《桃子驸马》莫城学徒

14、Chapter14

　　“阿爹，你怎么来了？“何以慌乱中扶住何中的手臂问。

　　何中晃了晃神，收起寒光道：“我见你许久未归，有些担忧罢了。”

　　何以笑了笑：“以儿无事，只是有些顽皮，方才盯着天空看，一时忘了时间。”

　　何中闻言脸色有些异样：“你脸色发白，嘴唇无色，是否身体不适？”

　　何以摇了摇头，但泛起一股恶心感，随即停下，其实她也不想让何中太过担心，而且这担心每多一分，她的心就沉重一分，“阿爹，勿用担心，以儿身体好着呐。”说着举起拳头抡了抡。

　　何中见了忍不住笑起，但随即又将其敛收。

　　“咦？阿爹，这么晚了，你背着弓？是从树林那打猎回来的么？”何以歪着头，故作好奇地问道。

　　何中低下头，神色郁郁，声音也怪怪的，“阿以，还记得你七岁那年秋天，我带你上山打猎的事情么？”

　　何以神色一顿，随即仓皇答道“自然——不知，阿爹是——”

　　“我想带你去打猎。”

　　“今天么？”

　　“嗯。”

　　何以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她抬起头去找何中的眼神，但何中眼里黯淡无光，嘴唇抿成一把剑。

　　“可是，阿爹，都这么晚了，天也要黑了。”

　　“猛兽出没在这夜色将近未尽之际。我欲打一只虎，做你冬天的大衣。”

　　何中闻言，心下一阵感动，尽管这还伴随着一丝疑虑，但终究还是被她忽视了。

　　“好，阿爹，我们一起去打猎。”

　　何中点点头，摆正何以的身子，确定她不会莫名其妙倒下去，才转开步子向不远处的森林进发。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有些压抑，何以拧着神似乎在思虑什么，何中聚眉也在仔细思量，父子二人之间，似有什么将要破壳而出，改变一切。

　　走了许久，费了不少气力，但前方仍然是一丛丛高大的树木。何以这时有些怀疑这森林的深度。

　　毕竟再走下去她的身体可真受不住了，何以此刻心慌，肚子难受起来，隔着，想要呕吐。

　　但看着一边仍然丝毫未变的何中，何以还是忍住了，约莫又走了一刻钟，何以实在受不住了：“阿爹，这老虎出没之地还远么？”

　　脆生生地声音打破了林子里保持许久的寂静，一时间，鸟鸣声，虫叫声，还有不时奔过的走兽，踏过积得厚厚的树叶，发出杂乱又令人心悸的声音。全都蓦然响起

　　何以感觉到自己的每一寸毛孔都在尖叫，特别是像在不远处的狼吼，让她的腿彻底软了，再看向前面更加茂密的树林深处，本就微弱的光线像被吞噬了一般，黑洞洞的。

　　她再不敢往里面再走一步了。

　　林子里有一阵完全不同于外面的凉寒，她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下意识地攥住何中垂下的衣衫，企图找到安全感。

　　“我今日带你来不是来打老虎的。”何中幽幽道。

　　何以闻言，张大了嘴巴，惊讶不已，同时那刚刚被强行压下去的恐惧感，此刻再次冒了上来。

　　“不是来打老虎的？那————阿爹这么晚带阿以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呢？”何以战战兢兢地问，但又似乎想保持着镇定。

　　“你到底是谁？”何中将何以的一切反应看在眼里，最后闭上了眼睛，定定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