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驸马》莫城学徒

11、Chapter11

　　何以第二天来到学堂，向学堂里的宰先生询问有关院试的事情。

　　宰先生听了眼珠子向上翻了翻，也不看何以，敲着手里的书，“你想去考院试？”

　　“嗯。”

　　“跟着我学就是，也没有别的。”宰先生低下头，开始翻手中的书页，那书页旧的厉害，想是被宰先生翻了许多年。

　　何以深吸一口气，恭敬着语气道：“是去参加明年的院试。”

　　宰先生听了也不再翻书，却拿着一双贼亮的眼睛盯住何以，“你今年多大？”

　　“九岁了。”何以有些不大自在，宰先生的眼神带着刺一样的。

　　“还早吧，你明年考，或是再过个四五年考，都是一样的。”

　　何以抿了抿唇，“我必须明年考，而且要考过。”

　　宰先生，嘴里哼了几声，脸上又摆开奇怪的笑，“十岁就要过院试？你晓得我什么时候过的？”

　　“先生，我知道这有点——”

　　宰先生将目光收了回来，重新翻书，仍是之前那几页：“你一个人要考，别人不要考，你回家自己学。”

　　何以听了，心里陡然冒出一股火气来，也不再说话，只是气冲冲地将书本塞进布袋里，拎着布袋就走，回到家里，直接就将布袋往那正厅的柱子上一甩。

　　没过一会儿，何中就急匆匆地赶过来。

　　“阿以，学上完了？”

　　何以没说话，只将头低着，脸阴沉沉的。

　　何中走过去，拍了拍何以的背：“阿以，发生什么事情了？跟阿爹说说。”

　　“没什么。”

　　“哟，又跟阿爹扯嘞！”何中看到一旁的布袋，就捡了起来，“是这袋子太丑了？阿以想换个好看一点的？”

　　“阿爹——你乱说些什么？”

　　“那你扔这布袋干什么？”

　　“布袋里有书。”

　　“阿以怎么要扔书呢？”

　　何以听了，心下也觉得懊恼和后悔，“都是那宰先生！一副讨厌鬼的样子。”

　　何中轻笑，走到何以身边，将布袋放在桌子上，“宰先生怎么惹着你了？”

　　“我问他院试的事，他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说什么他什么时候考过的！还让我自己回家学，我自己要能学，要他干什么！”

　　何中也不评价，先找个位子坐下，再端起茶喝了一口才说话：“那宰先生，是这渔阳郡为数不多的教书先生，而且也算是顶好的了。”

　　何以哼了一声，何中却继续说：“他也只是过了院试而已。”

　　“只过了院试？”

　　“你现在要十岁过院试，那先生怕是面子也搁不下来。”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学生比老师优秀，老师应该高兴才对。那宰先生就是个讨厌鬼！”

　　“阿以——你不能这样想，再如何，他也是老师。”

　　“什么老师！整天只会摇头晃脑，问他几个问题，他一句也答不上来，这是什么老师？阿爹教的比他好多了。”

　　“哪里就有那样差了。”

　　“阿爹，不如你教我吧！你的知识比那宰先生渊博多了，教的也比那宰先生好。”

　　何中咳嗽了几声：“术业有专攻，阿爹只不过对兵法略有些研究，诗词歌赋之类的实在——摆不上台面。”

　　兵法略有研究——“阿爹以前是做什么的？”

　　“嗯——阿爹就是打猎的而已。”何中语气有些闪躲，“那你想怎么办？院试必定要在渔阳郡过——别地也不行。”

　　何以一会儿便叹了口气：“可那宰先生——”

　　“哈哈。”

　　“阿爹你笑什么？”

　　“自从你那日醒来，阿爹总觉得你变了许多，总是不自觉地端出一副大人的样子来——今天，一个宰先生，就把你打回原形了，甚是好笑。”

　　何以，冷笑了几声：“自从那日醒来，原以为阿爹就是一副为老不尊的模样，昨日还觉得阿爹又冲动又鲁莽，没想到今天也有稳重的一面。”表情一派严肃。

　　何中刚将茶递到嘴旁，差点没喷出来。“但是——阿以，也只有那宰先生好些了，今日我去找他谈。”

　　“你去？”

　　“别忘了，阿爹在这渔阳郡，也是算家大业大的——那宰先生，不过求取几两银子罢了。”

　　何以愣了愣，随即点点头，“是我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