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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无心之言 ...


  •   陵越最近心神不宁,他教导的师弟师妹们都看出来了,仗着和他最聊得来的芙蕖首当其冲,对陵越说:“大师兄可是有烦心事?”

      陵越讶异,问:“师妹何出此言。”才十四岁的少年,竟然少年老成,说话也很有气势,让芙蕖都有些后悔来问了。

      芙蕖硬着头皮说:“师兄刚才舞剑时,乱了两次脚步。”

      陵越听了,很是懊恼。他作为大师兄,教导着门下师弟妹已经是常态,今天却是犯了忌,以他的性格恐怕回去要自省好长一段时间了,嘴上说:“无事,可能是最近休息不好吧。”

      “大师兄劳累,还是多注意身体得好。”芙蕖信了,也忧心了。陵越作为大弟子,更是紫胤真人的亲传弟子,连掌教真人对他都非常看重,隐隐有将他做为继承人来栽培。其中压力可见一斑。

      陵越拒绝了师弟妹们的关心,独自走在回房的路上,路过长廊时又想起了独自一人后山练剑的师弟。屠苏虽然被紫胤允许和其他人一起练剑,可合不来还是合不来,见多了屠苏被挤锐,护短的紫胤心里也是有些恼的,就让屠苏在后山一人练剑,一是为了预防万一煞气发作,二也是为了给屠苏开小灶,教一些普通弟子学不到的法术。

      陵越到了后山,就看到屠苏没有练剑,坐在亭台下喂养着自己前几日救的一只海东青,海东青年幼,被孤独的屠苏取名为阿翔,当成兄弟一般宠着,连陵越开小灶给他弄的红烧牛肉都被用来喂阿翔,让陵越有些失笑。

      只是今天这一幕,他看着竟然有些膈应。就是那个前些月被师尊亲自要来的仆人,竟然也坐在了凳子上,拿着一根狗尾巴草逗阿翔,屠苏竟然没恼,看着云溪的动作还带着一丝笑意。

      师弟的脾气多孤僻,陵越认为自己是知晓的。可是那个仆人却很得师弟的心意。陵越自然知道师尊要来云溪,是师弟亲自要求的生辰礼物。他一开始觉得没什么,反正师弟孤独,多个说话的人是好事。二来还是有些操心,怕这个仆人见到师弟煞气发作时会吓坏了乱说。

      只是师弟已经很久没发作了,连陵越都隐约忘记了他发作时的模样,反倒是师弟对这个仆人的态度有些奇怪。隐约着还带着恭敬,明明是同龄人,为什么像是对待师尊一样带着一丝敬意?

      陵越走过去,屠苏就发现了,站起来恢复了一惯木楞的表情,喊了一声:“师兄。”

      如非陵越已经认识屠苏够久,能揣测他的心意,听出师弟言中的欣喜,否则怕是以为自己是不受欢迎之人。

      他走过来,云溪也站起来看着陵越。陵越和气的朝他点下头,对屠苏说:“屠苏,师兄后天就要下山历练,你可有要的东西?”

      陵越隔一段时间就会下山,普通弟子十七岁就会下山历练,他倒是跟着紫胤真人,才十一岁就已经时常下山除妖,也亏得这样,他在门派里的声望才会那么高。

      屠苏有些伤神,听到陵越要下山,一是舍不得,二是自己被师尊吩咐不得下山,两相下来,额前的朱砂痣颜色都有些深了,就因为最近日子过得太顺心,只是这稍微一点的纠结就能够让煞气隐隐活动,但并不碍事。

      陵越没发觉屠苏心意,对屠苏的沉默已经习惯,就说:“那就像上次一样的糖人?糖葫芦要不?”

      “还有五花肉。”屠苏说,“阿翔好像很喜欢。”

      话毕,阿翔似乎懂得人语,竟然挥动着稚嫩的翅膀停靠在屠苏肩膀上,惹得屠苏难得展开笑颜。陵越看得很是欣慰,对于屠苏的开朗,他是乐于其成的。

      又看向了云溪,问:“云溪呢?想要什么?”

      云溪心里想着要酒,也要糖葫芦。可是他经常背着人下山,都没被发现过,等陵越拿上山来,糖葫芦说不定糖分就化了,也就摇摇头。酒的话倒是可以去偷戒律长老私藏的美酒,那酒的滋味他现在还挂怀,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要开始酿酒了,只是酿酒步骤麻烦,他虽然酿得一手好酒,却也讨厌麻烦的步骤。

      陵越点头,他问云溪不过是顺便。陵越虽然表面上对门下师兄弟一视同仁,对各位长老和掌教真人也恭敬,可人心哪里没有一把尺,他当成亲人的也就只有师尊和他的宝贝师弟而已,一旦二者冲突,他选的也就只有师尊和屠苏。

      陵越走了后,屠苏就郁闷了。就连阿翔都不能够让他开怀,他每日除了枯燥的练剑之外,就是和阿翔玩。云溪他是千万使唤不得的,就随着对方毫无姿态的坐在椅子上、躺在地上,挂在树枝上,一个人饮酒作诗自得其乐。

      有一回云溪倒是看不下去了,见屠苏步伐乱了,就说:“屏息沉气,将真气缓慢灌入云中,错步时真气灌入腿中。”

      屠苏难得听他指点,倒是高兴起来,照着做了,竟然有了不一样的滋味,觉得这样练着,剑气更浑厚了一丝。只是一丝不明显,可屠苏还是感觉到了。他对云溪说:“前辈,您有这般修为,为何屈尊做一名仆人?”

      可云溪却是泼了他一盆冷水,在空中踏步直接消去了踪影,徒留屠苏委屈的站在原地,觉得自己说错话惹了人家生气。

      云溪出了紫胤的地界,逛了半天,才去食堂领自己和屠苏那份的吃食,天墉城一天只有一顿饭,过了时辰就没有了,自己虽然不会饿,可面子还是要做的。领了两份稠粥,又一盘时令小蔬、莲藕炒肉和红烧鱼块就要走,却差点被人撞翻了托盘。

      他看着来人,是陵端。戒律长老的弟子,也是天墉城的二弟子。

      这个人是最不满屠苏的一个,总是要找屠苏麻烦,也正是屠苏不得不一人后山练剑的原因。天墉城不许弟子私斗,而陵端有几分小聪明,故意惹恼屠苏,又不做第一个动手的人,久而久之还败坏了屠苏的名声,使得本就眼红他的师弟们更是恼了屠苏。

      云溪懒得和这种人计较,要是计较起来,他就直接将他砍成了肉眼难分的碎片,这种小事他做得来,也敢做。

      陵端却是不让他离开,说:“喂,杂役的!你挡着小爷的路了。”

      云溪说:“路那么宽,你有那么胖?”说着讽刺的打量陵端的身姿。

      陵端好吃,刚上山的时候就很胖,他出身富贵,本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只做得天墉城的二弟子已经是恼怒,他想要的是大弟子的位置,也想要被执剑长老纳入门下,可惜最后还是被和他家里有点关系的戒律长老收了。不这样还好,一这样,以戒律长老护短的性子和陵端出色的口才,陵端几乎是在天墉城弟子中横着走的,谁见了都恭敬叫一声二师兄,只除了陵越和屠苏,还有身为掌教真人女儿的芙蕖。

      现在陵端也修炼了好几年了,习惯了山上的一天一顿,身体自然就瘦了。而云溪这话,自然是惹恼了陵端。

      陵端想给他一点教训,但是食堂里这么多人,他就只能恨恨在他嘴边说:“走着瞧。”

      云溪拿他当戏子,自然是不管的,径自走人。陵端更是气得牙痒痒的,发誓要给对方一个教训。

      云溪将饭菜往后山的桌子一放,也不去管旁边战战兢兢的屠苏,自己寻了屠苏的屋子去睡。只因为屠苏已经习惯了和陵越一起睡觉,都十一岁快十二岁的孩子了,还是那么会撒娇,也就陵越那个护犊子舍不得让他自立。而屠苏的房间反而成了摆设,云溪借着整理房间的名头,实际上是拿那里当自己地盘了。

      只是去的路上不甚顺利,他察觉到一股混乱的气息,还有一丝的血腥味。对于云溪这样杀人无数的剑修而言,血腥味是最敏感的了,他瞧了地儿,远远的是走廊尽头假山那处。

      想着刚才被屠苏那无心的一问弄恼了,这回想着就像是小孩子撒脾气一样无聊。无聊了就只能另外找些分心的事情,就去了那里想一探究竟。

      不看还好,看到的时候他却是有些讶然又暗笑。

      原来是紫胤在修炼的时候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现在血脉膨胀,只能够躲在假山后的洞穴里面平心静气。

      以云溪的经验来讲,他这是精气旺盛,忍久了,就发|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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