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掠影》悠悠南行

4、问医

　　回到帮内，齐斌表现如常，吩咐了些事项，就将我送到了Nancy的咨询所。

　　Nancy是个金发碧眼的美女，见到我神色气馁，好奇地问道：“您的计划失败了吗？”

　　我看了眼门外守候的背影，摇摇头说：“正在进行中。”

　　Nancy不解道：“齐先生，您一直模仿季明生，是想探究季先生的秘密吗？”

　　我嘘了一声，“跟季先生无关，这件事先不要告诉我哥。”

　　Nancy连连颔首，“病人的隐私，我是不会透露的。但是齐先生，您的病情已经恶化，如果再不出国治疗，您的大脑就会坏死，这件事是否需要告诉家属？”

　　我笑道：“Nancy，你是心理咨询师，负责我的心理健康就好了，身体方面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Nancy皱起眉头，痛苦地思索了半晌，最后妥协道：“好吧，齐先生，既然您如此坚持，我们现在只好谈谈您的心理了。”

　　我噗嗤笑出来，“上次我们的故事讲到哪里了？”

　　Nancy说，“您说您梦见了一个披着绅士外皮的野兽。”

　　我点点头，“没错，我梦见了一个野兽......那个野兽披着绅士的皮，却藏不住他充满野性的眸子，我第一眼瞧见他时，就觉得好可怕。他充满侵略性，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将我和我的宠物mony撕碎。但介于他是我梦境中出现的第一个活物，我还是认真地与他交谈了起来。我说我和Mony走了许久，太累了，周围是否有旅社可以借宿一宿。他默不作声地将我和mony领回了他的城堡，说我想住多久就可以住多久。”

　　“我看着那华丽却阴森的城堡，和野兽虚假的笑脸，我知道他并不欢迎我，但是我实在是太累了，我想就住一晚，住一晚我就走。到了第二天，天方破晓我就起身了，却不见Mony，在城堡里找了许久，才在最里层的房间里找到它。天啊，野兽正抱着它，给它喂食，而它也舒服地喵喵直叫。”

　　“野兽说，外面正在下暴雨，积水已有膝盖那么深了，不如晚点再走。他说话很真诚，连眼中的野性也稍微淡了些，我一时举棋不定，便被他算为默认了。然后野兽带着我和mony逛起他的城堡，他的城堡很大，走到音乐室，他就拉起小提琴演奏，走到图书馆，他便送我几本书记，哦，里面有我最喜欢的《古典时期疯狂史》。”

　　Nancy激动地挑起眉毛，“米歇尔·福柯？”

　　我点点头，接着讲道：“他与我交谈了许多，我不禁发现他的知识很渊博，他除了野兽的外表和性格外，似乎有着哲学家一般的头脑，渐渐地，我与他成了朋友。直到有一天，一道闪电撕裂夜晚，将城堡劈成两半，我抱着Mony寻找到受伤的野兽，正准备将他扶起，他却对着我脖子咬了一口。”

　　Nancy催促道，“然后呢？”

　　我不自在地笑道：“然后我就醒了。”

　　Nancy困惑地看着我，“齐先生，我很确定您的抑郁症在三个月前已经好了。但是这个故事......却让我觉得您似乎是有什么秘密想找人倾诉。”

　　“是有个秘密。”我故作神秘地附耳说道，“所有人都瞒着我的秘密，被我发现了端倪。Nancy我就想着一定要把这个秘密找出来，否则死不瞑目。”

　　“今日的会谈结束了吧，我现在去找我哥了，再见Nancy。”

　　Nancy忧愁地向我挥了挥手，“齐先生，我希望您能够幸福。”

　　我笑了笑，“我也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