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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三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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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缘起于何?
“你不走?”
暗处,仅一只黑兔显凄凉。
“那便随我去吧。”弯腰抱起,不再回头。
依是彼岸,依是送故人,依是回岸,依是等。
半城烟柳写繁华,孰不知,人走茶凉。
一座城,万人空巷。
繁华一梦,带走半世夙愿。
繁春楼
公子手一挥,“妈妈今日可快些,把你那刚到的女儿们叫出来,让本公子好好瞧瞧。”
“哎哟~陌公子今日来的好早呀!妈妈我早就替公子物色好了呢!公子就等着醉倒美人怀吧!”
楼外
“那就是,陌君邪?”
“就是他。”
“亓王爷的长子?”
“是长子,那纨绔子弟的毛病被惯的一个不拉!性子极其恶劣,除了那亓王爷,没人能管的了他,听说他连他娘都不放在眼里,她娘对他多好,那人就是个逆子!”
“啧啧,竟是这等不孝子!他小时候她娘白疼他了!真是要气死喽!”
“可不是,你看看,一天就知道往那青楼跑,正经事一样不干!”
杨桥
“让我好好管教管教他,看看,都成什么样子了!”说话的少女撸了袖子正准备往前走,却被后面的人拉住“别急。”淡淡的两个字,“伊人!你还等什么,这么多天,这是第几次了!”“再……等等吧……”伊人松开抓住少女袖子的手。
“等等等等,真不知道你在等什么!”少女赌气般的坐在杨桥旁的石刻上。
等什么,她在等什么,没有,什么都没在等,只是想远远的看着就好。
“上衿,那你在急什么?”伊人摸了摸少女的头,几百年,她总是喜欢这样。
“我在急什么?我替你急呀!我们找了他那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你看看你,就知道等等等等,我都快急死了!”少女拍掉伊人的手。
“是吗……”莫了,“我听说,今儿个晚上,有烟火看。”
“烟火?!真的,太好了!我最喜欢看烟火了!在人间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那人笑了。
“伊人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要是让封尘缘看到了,他一定很喜欢!”
“别胡说……我……”
“别装了,跟我这还装什么,我上衿是谁?跟了你那么多年,会看不出你的心思?”上衿蹦蹦跳跳地扳过伊人的脸,“伊人!听好了!爱是要自己争取的!”一本正经的神情,手被一把甩开“混话,这是从哪处学来的,我可不记得我教过你这个。”转身要走。
“唉?别生气别生气,伊人姐姐,我错了我错了……”去追那背影。
花台
“嗯,在这看烟火准不错。”一青衣公子。
终是遇到了,终是缘分,还不清,亦躲不开。
“哟,在下不知二位姑娘在此,失礼失礼,还请姑娘莫怪。”
“倒不碍事,公子随意。”酝酿已久的话,想象了多次的相遇,一切却那么突然。
上衿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
“这还有位小姑娘呢,长得真水灵。”琉扇一划,贴着上衿的面过去。
“别碰我!”琉扇被一反手打落在地。
“家妹被我宠坏了,公子……”正要去捡那琉扇,却被拉进怀里,“不碍事,妹妹水灵,姐姐却更美,世间少有呢。”
那人的容颜,那三世前的无情,而此时的放荡不羁,贴进,更进,那人笑得诡异。
还是理智,一把推开,“公子……”
“啊,失礼了。”对着伊人的面做了个揖,“敢问姑娘芳名?”
“伊人。”
“伊人,在下陌君邪,多有失礼之处,还请姑娘惩罚。”说罢抬头,正对上眼。
身后烟火灿烂,身前人却更耀眼,难以抗拒。
那笑,不是盼了千年?
伊人没有答话,那人也没有答话,只任身后烟火划落,空写半世繁华。
半响终是转开脸,不看那人,“上衿,该回家了。”
上衿撇了一眼那风流浪子独自下了花台。
“陌公子,惩罚就不必了,今日先告辞了。”没有等到那人的答话,快走了两步上前去追了上衿,再没回头。
后面的人笑得妩媚。
岿国十六年
边疆急报,肀人出兵,已攻至我国西北地区,吾皇派遣所廉将军出兵迎战,大局动荡。
同年十二月
所廉将军战死,西北被破,肀人攻至内陆。
亓府
“伊人觉得这花开的好吗?”陌君邪一改往日青衣,白衣,斜靠在梅花树旁。
“甚好。”微微抬头撇一眼那人身后的耀眼红梅。
“梅花香自苦寒来。”那人依旧看着那梅。
“陌公子,近日,怎不常见你出去。”
“没兴致,便不去了。”
“哦?陌公子也有没兴致的时候?”
陌君邪转过脸看着她,“呵呵,我是因为,爱上了一个人。”
“爱?纨绔子弟何来爱?”
“是呀,纨绔子弟,何来爱……”陌君邪垂下眼,“我便知道她不信。”又重新抬起头看着伊人,“伊人姑娘信吗?”
“我……”终是她垂下脸,“说什么混话。”
“这可不是混话!”一下从梅树上站起,走过去,又轻轻的说了一遍“这可不是……混话……”伊人没看他。
“伊人不信?”一把抓住眼前人的手腕。
“薄幸之人,何以信?”
“哈哈,薄幸之人,可真所谓是‘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若伊人不信,我便证明给你看!”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梅树梅花轻颤,树下两人无奈。
薄幸之人,何以爱?
岿国十七年二月
吾皇亲自带兵上战场作战,击退肀人,国安。
大战告捷,举国欢庆,亓王被斩,乃知此次外敌攻国是亓王一首策划,故判,满门抄斩。
同年三月
“今日的天气真好,看那艳阳。”手腕,脚腕,脖颈,无一不缺沉重的铁链。
“少废话,不过是一叛国贼。”
在地牢被关了足足一个月,今日终是可以看到阳光了。
那一路,受尽侮辱。
站于刑场,冷漠,那是人心呀。
手起刀落
伊人,不知如今你是信我不信?
台下,上衿被捂住双眼,“伊人姐姐……”
“以妉,伊人呢?”
“她没来。”
“哦……”
“凡尘未了,缘分未尽。”
“什么?”
“没什么。”
念,亿世苍凉,记,忆世无奈,奈何桥,你又奈何得了谁?不过是一碗孟婆汤;
印得住谁与谁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