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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封王侯萧赟退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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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宴第三天,有七对情投意合的少男少女双双向皇帝请旨赐婚。
皇帝看着因怕家族长辈阻挠而请求他赐婚的几个男女,毫不犹疑点头应下。
又是一场盛宴,在觥筹交错,酒足饭饱后,每三年一度的三天风华宴至此结束。
***
青云行宫宫门大开,两排禁军侍卫分两列排开,像杨树一样笔直肃穆的站着。
宴会结束,那些名门公子小姐成群结队先后离去。
瞥眼众人离去的背影,燕回回望哥哥,恳求道:“哥,后天休沐,一定要回家。”
真是,别的官员都是五日一休沐,只有哥哥间隔半月才休假。
谢燕归看着阿回气鼓鼓有些不满的小脸,笑道:“知道了。阿敞应该已经等着你了。快去吧,不要让他等久了。”
燕回一想到阿敞,笑了:“即便等得久了,阿敞也不会有怨言!”
谢燕归摇头道:“你还真当阿敞好欺负!”
燕回吐吐舌头,跑开笑着扬手:“哥,我走了!”
***
走出宫门,燕回眼神四溜,来回走动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可惜宫门前车辆人马太多,一时竟看不到阿敞。
时间分秒而过,待车马络绎离去,宫门前只剩下稀少几辆马车和在旁侍立的仆从,一览无余。
燕回由开始的焦虑转为担忧:阿敞绝不会这样。那么,阿敞是不是出事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燕回站不住了,转身向行宫跑去。
守门侍卫拦下她,道:“谢姑娘,宴会已经结束了。你不该再进去了!”
燕回声音有些焦急:“麻烦侍卫哥哥派人去寻下我哥。”
那侍卫抱拳一礼:“容小姐稍候片刻。”说完果然吩咐一人去了。
趁着等待的时刻,燕回脑中飞快闪过几个念头:阿敞会出什么事呢?他武功那么高!莫非是中了偷袭?或者,阿敞不会是遇到强敌了吧?
正胡思乱想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你怎么还在这里?没人来接你吗?”
燕回抬头一看,原来是三皇子司马瞻。
没有见到想见的人,燕回有点恹恹:“三殿下。”
司马瞻眸光幽暗,问:“你在生我的气吗?”
燕回一怔,神彩立即恢复过来,她什么时候生他的气了!
***
“阿回!”
“阿回!”
两个熟悉声音先后响起,一个在身前,一个在身后。
是哥哥和阿敞的声音!
燕回迎面瞧见哥哥大步走来,一笑,快速回头,见身后果然是阿敞,她快速跑去,大声唤道:“阿敞!”
燕回拉着阿敞看了又看,见没受伤,松口气,问:“阿敞,你为何到现在才来?”
阿敞的脸色原本有点不好,身上的气息也带着未消弭的怒气,此时见燕回关心的模样,才有些缓解:“让你等久了吧。”
“三殿下。”谢燕归在经过司马瞻身边时,知识礼节的唤了一声,没有作任何停留,快步走到燕回和阿敞的身边。
谢燕归问:“你们怎么现在还在这里?阿回,你喊我来有什么事?”
燕回摇头道:“我等了好久不见阿敞来接,以为他出事了,所以才让侍卫唤你出来。不过,现在阿敞来了,也好好的,已经没事了。”
“嗯,”谢燕归望向阿敞,问:“阿敞,可是出什么事了,脸色这般难看?”
他这一问,阿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气愤不已,本要开口就想把事情讲明,但瞥见不远处时时刻刻盯着这边情况的俊美男子时,便住了口,只道:“这里说话不方便。你休沐回家再说不迟!”
谢燕归眸光一闪,点头道:“天色已晚,快回家去吧。”
阿敞点头:“好。”
他搀扶燕回上车,自己坐在车前,驱车离去。
***
司马瞻望着眼前一幕,怒气隐隐!握拳的手青筋暴起。
看着阿敞的身影,一股醋意弥上心头:这个男人是谁?为何谢燕回会待他那般好?
直到车辆看不见影了,谢燕归也已离去,司马瞻才上了自己马车,吩咐身边人:“查查那个叫阿敞的是什么人?和谢小姐什么关系?”
***
马车平稳的行走在宽敞的大路上,燕回从里面撩起车门帘幕,问:“发生了什么事?和我说说。”
阿敞扬起马鞭的手一顿,愤愤然咬牙切齿;“萧家退婚了!”
咦?燕回一愣,萧家退婚了?!
听到这个消息,燕回窃喜。
燕回偷看阿敞愤怒的神色,摸摸鼻子,阿敞这么生气干嘛。退婚不是很好吗?
说起来,她和萧家的婚事,来源于百年前的事。
当年,谢家主母和萧家主母关系很好,又同时有喜,两人便想结为秦晋之好,为腹中孩子定下娃娃亲。
然而最终,两人生下的都是男孩。这两人不死心,就想让下一代结亲。可是下一代的孙子孙女不接受,有喜欢的人。
于是两人商量后约定:萧谢两家的联姻世代传承,直至有一代结亲为止。
这谢家与萧家的联姻承诺就如家族信念,一代一代传承至今。
倒霉的谢燕回就这样莫名的不知和萧家的哪个小子有了婚约。
阿敞安慰道:“阿回,你放心,萧赟敢退你婚,我一定替你好好揍他一顿!”
这一句话使正在低头窃喜的燕回脑门灵光一闪:是啊,敢退她婚,就等着挨揍吧!
燕回兴奋举手:“加我一个!我也揍他!”
她这话逗得阿敞一笑。
回到家,用过饭后,两人凑到一起叽里咕噜商量半天,彼此奸诈的嘿嘿相视一笑,便各自回房睡觉了。
***
第二天,皇帝赐婚圣旨下来了。赐婚圣旨是随着封王圣旨一起下的。
圣旨上,一共封了五位亲王:三皇子司马瞻被封为宋王,四皇子司马睦被封为韩王,五皇子司马省被封赵王,八皇子司马睿被封为齐王,九皇子司马相被封为宁王。
这道圣旨一下来,满朝皆惊!
文武大臣在三呼万岁时,都忍不住想:皇上竟然封王了!怎么之前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
与外面一片热闹庆贺之声相比较,酒楼雅间里的却显得格外凄冷伤情。
坐在桌前一杯接着一杯饮酒的萧赟,神情郁郁,面带哀伤。
他怎么也不愿相信,他喜欢多年的女子,竟然是那样不堪!
他爱她甚深,几年苦苦追求终于得到她的答应后,他为她退掉自己的婚事,换来的却是这样的消息:她被皇帝赐婚了!听说还是在风华宴上,她和四皇子一起去求旨赐婚的!
风华宴?呵,好一个风华宴!才三天,她就这样和别的男人情投意合了!
萧赟拿起酒杯,仰起脖子,猛灌了下去,“碰”的一声,酒杯被他重重砸在桌面上!
他为了她寻找夜明神珠而没有参加风华宴,她竟是如此待他的!
她竟敢如此!
燕回和阿敞躲在外面,透过窗纸看到里面的情景,不由面面相觑!
燕回轻声问:“他这是怎么了?”
阿敞也是才来京都,对萧赟也不熟悉,闻言摇头表示不知。
燕回手托下巴,琢磨道:“看他样子似乎很哀伤,不会是受了什么情伤吧?”
阿敞点头:“看样子,是这样。”
燕回一想,摇头笑道:“应该不是为我。啧啧,没退婚前就敢红杏出墙的男人!就该挨揍!我们按原计划行事!”
阿敞点头,开始准备。
***
萧赟正在恼恨,却听一声门响,他抬头见是一个酒楼小伙计端着盘子推门而入。
“公子,你点的菜!”
萧赟懒懒的摆手:“搁下,出去。”
那小二听话的把饭菜放在桌面上,退下关门出去。
萧赟盯着面前饭菜,酒一下醒了七八分。
他没有动筷子,也没有再喝一口酒,而是假装渐渐的趴在昏睡过去。
燕回摇头暗笑道:“倒不是个笨的。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殊不知,兵者,诡道也。越是警惕,越能闻到香味。”转头对阿敞说,“接下来,就有劳阿敞把他带到那个地方吧!我先去了。”
***
萧赟想不到,自己明明没有动菜,也没有喝酒,还警惕起来假装昏睡,却不想身子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浑身无力起来。
他眼睁睁的看着阿敞把他装进麻袋,背在身上,自己毫无招架之力。
萧赟见是阿敞,便想起昨日他去谢府退婚时,阿敞满脸不可遏制的怒气,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不会是又想要揍他吧?
要不是昨天逃得快,他绝对相信,阿敞一定逮着他狠狠地揍。没想到时隔一天,阿敞还想揍他!
萧赟声音从麻袋内传来,显得无力:“谢敞,你要干什么?”
阿敞说:“萧赟,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不待萧赟反应,给他脖子重重一记,萧赟昏过去了。
***
阿敞扛着萧赟,施展轻功,把萧赟带到城西杨林的草房内。
燕回早已骑马先行来到此地,道:“把他弄醒,给他解药!”
阿敞依言,把他从麻袋里脱出来,然后在他背后一拍,萧赟醒转过来。
萧赟怒吼:“谢敞,你这样绑架我,是否太过卑鄙!”
阿敞拿出解药放到他嘴边,道:“解药。”
萧赟迟疑,阿敞不耐,一抬手捏着他的下巴,把药扔进他嘴里,看着药进了喉咙下了肚才松手。
萧赟气急:“你!”
燕回在旁闲闲道:“放心,那是解药,不是毒药。你若不信,可以站起来走几步试试。”
萧赟闻声望去,见是一个十三四岁少女,容颜是少见的清雅,眸子晶亮,偶尔闪过一丝狡黠!
“你是谁?”
燕回笑嘻嘻道:“想揍你的人啊!你快起来,看是否内力已经恢复过来了。若是恢复了,我们就开打。我可是个女中君子,绝对不会趁人之危的。”
萧赟暗提内力,见果然恢复如初,不由信了几分。
他站起身,拍去身上的灰尘,问:“你们都想揍我?谢敞揍我为何我知道,你又是何故?”
燕回笑吟吟道:“萧赟,敢退本姑娘的婚,不挨揍怎么行!”
萧赟不觉一怔:“你就是谢家小妹?”
燕回撇嘴:“什么小妹不小妹的,我和你没关系!”
萧赟或许昨日还会理直气壮地坚持自己的爱情观毫无犹疑地退婚,然而经过那场变故,今天面对谢燕回,他多少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了。
他抱拳向燕回道歉道:“昨日退婚,是我鲁莽了,对不住你。你要揍便揍,我绝不还手!”
燕回闻言,看萧赟的眼神带着几分探究,想了会儿,问道:“你受了情伤,想要我揍你,你心里好舒服点?”
萧赟没想到她会知道,头偏向一边,也不否认:“你说对一半。”
燕回又看了他一会儿,拉着阿敞走到一边,轻声问:“我看这人也不算太混,还揍不揍?”
其实萧赟退婚,燕回是窃喜的,也没打算揍他。倒是阿敞对萧赟退婚十分气愤,总觉得阿回是最好的,不应该被人嫌弃!
阿敞想了想,说:“你若真不想揍,就算了。我是一定要揍他的。”
燕回“嗯”了声,提醒道:“别揍太狠了。他到底是兰陵萧氏的长房孙子。”
阿敞道:“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两人悄声商定,燕回走回去,对着萧赟,悠悠道:“看你刚才道歉态度诚恳,本姑娘想你也不是个混蛋,也不想揍你了。不过阿敞不服,仍然想揍你,你们俩出去打吧。”
萧赟有些意外,心中对燕回的性情有些欣赏,豁达磊落,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萧赟和阿敞出去对打,燕回不用猜就知道萧赟打不过阿敞!因为她和阿敞打,她也打不过!
果然才几招下来,外面胜负已分,阿敞朝萧赟身上揍了三十下停手。
揍完人的阿敞很清爽,两天的怒气全消,他临走警告萧赟:“以后不许说阿回坏话,不许找她麻烦,更不许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