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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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长剑，静默地关注。
天边风卷云舒，阳光也多了暖意，这一切看似与在万梅山庄并无不同，只是龙葵手中少了随身的魔剑。
除了王兄，又有哪个是不能代替的？
龙葵低垂着头，整个人显得沉默，碧蓝的水发都显得黯淡。
空气里总带着海水的咸涩，苦的叫人恨不得把舌尖都一起吐掉，碧海连天的美景欣赏起来也是需要代价的。
真正的美丽是属于只可远观。
楼船在海上行了三天，龙葵便也在船头坐了三天。
叶孤城时常会站在身后陪她一起看那潮起日落。自从那日以后他就再也不曾见过那个红衣如火的少女，心底有一处微微塌陷而不自知。叶孤城面对性格过于绵软的龙葵多了一份细心看顾，哪怕内里夹杂了试探。
人并不是只有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只是作为白云城的城主，叶家后人，他叶孤城没有自主的余地。
他说：“还有两日便可靠岸。”然后就是分别。
惟愿一战，却还不是时候，所以便只能不见。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两柄绝世的剑，两个绝世的人，一旦相见，注定要有一个陨落。西门吹雪随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叶孤城却还没有，他的身后还有白云城。
袖摆被风带起，蓝色映在蓝色里，就再也分不清谁是谁。
龙葵回首看向叶孤城，湛蓝的眸子里滑过丝丝失落，扬起嘴角，带着怯意的微笑，她说：“谢谢你。”
叶孤城的嘴角也扬了扬，虽然淡漠，但比起西门吹雪，他总是会笑的。
“龙葵姑娘对孤城不是道歉就是道谢，倒让孤城显得失礼了。”
龙葵轻轻摇了摇头，她说：“你帮了小葵，小葵自是要道谢的，如果让孤城哥哥失礼了，那小葵给你道歉。”
龙葵说的严肃认真，与叶孤城对视的眼底闪过细碎的光点。或许是阳光落进海里，龙葵的眼中时刻都是带着暖意的，尽管这暖意藏在无尽的忧郁思念背后。
叶孤城微微怔楞，笑声响起，两个人一起笑了。
叶孤城淡淡的开口：“孤城还以为龙葵是不懂说笑的。”
她唤他孤城哥哥，他唤龙葵姑娘，一个称呼足以隔开两人。
叶孤城从红色那里得到了足够多，便也不介意顺路将龙葵带到大陆上送去给西门吹雪，何况若龙葵真是西门吹雪的人，作为唯一认可的对手，叶孤城也愿意这样做。
海鸥在半空盘旋，等待两人寥寥几句的交谈。
传说动物总是最敏感的，他们会在心灵纯净的身上停靠。但又有谁想过，那纯净经历了几世风雨。
百花楼还是那座百花楼，只是花满楼转身间却多了一分漫不经心，什么时候有花神之称的温润公子心已经不再百花之上。
他的眉目里总带着忧郁，是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忽然有一阵恶臭传来，他舒缓了眉宇间的轻愁，笑了，那笑温文如玉，一如旧日。
这样的笑让人想起花满楼常说的那些话。雪花飘落在屋顶上的声音；花蕾在春风里慢慢开放时那种美妙的生命力；秋风中从远山上传过来的木叶清香。或许除了花满楼这个瞎子没有人真正感受过，但因为花满楼这个朋友，他们又一起看到了、听到了、也闻到了。
花满楼淡笑着开口：“你这只陆小鸡为什么总是不走门？”摇摇头，花满楼笑的颇为无奈。
陆小凤抖抖那一身不知是泥还是什么的污渍，小心翼翼的摸摸唇上依旧光亮整洁的胡子，现在的他大概只有那一对像眉毛的胡子是可以看得——如果他面前站着的不是花满楼的话。
陆小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整个人疲惫的趴在桌子上侧着脸对花满楼说：“我连续跑了三日到你这小楼，路上累死了三匹好马。”
三日三匹马，陆小凤不是个奢侈的人，但能让他用来赶路的，那马的品行也不会比千里马差，可见他这回是拼了命的。
花满楼放下了手里茶杯，他侧首看向陆小凤，收敛了面上的笑意，花家七童严肃的样子也是能唬人的。至少本打算在拐个弯的陆小凤摸摸胡子叹了口气。他说：“我找着小葵了。她和白云城主叶孤城在一起。”
那样水样的蓝色，迥异于中原人的样貌打听起来并不费事，只要在地上露了面，凭他陆小凤交友之广总是能打听出来的。
勉强一笑，花满楼道：“即是和叶城主一道，那应当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陆小凤打断花满楼后面的话冷冷道：“他们要去南王府。”
南王府是什么地方，世人皆传南王世子乃叶孤城之徒，且不说叶孤城为何收了那世子，如今那地方也不是什么好去处。
倒不是说往日那里就是让人游山玩水的去处，和天家搭上关系的，总是让武林人士敬而远之。
只是近日，那地方却又和陆小凤扯上了关系。而和陆小凤扯上关系的，就算它本来是个好去处也变得不好了。
陆小凤晃了晃手里的茶，苦着脸喝了一口就推远了，“上个月苦瓜大师摆了斋席。”
他眼珠子在屋子里转了圈，鼻子一拱一拱的，却还是没有闻到酒香，难道，“花满楼，你的百花酿呢！？”
“你这只小鸡来的勤快，我又哪里有时间酿新的。”花满楼笑的开怀，他像是没有因陆小凤的话所扰，楼里也并不是真的没酒了，只是那酒他藏的好而已。从前他从不曾藏酒，陆小凤便也想不到连花满楼也有吝啬的一天。
“他们本来已经分开了，但后来不知为何叶孤城又带着小葵一起去了南王府，”陆小凤伸了个懒腰，他已经三日没有合眼了，撑着说完这些话他一个闪身直蹿去百花楼里属于他陆小凤的房间。
天已经黑了，花满楼的面前放着一盏烛台，但是他却没有点。
他本是个瞎子，点不点已经无所谓了，但如今有了客人，他本该将蜡烛点上，但此刻花满楼静静的坐在那里，却似乎已然忘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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