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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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葵托腮对着满满一桶的花瓣。
姜国的时候不兴这个，爱哭鬼本也是个纯净的人，她身上最珍贵的也不过王兄送的广袖流仙裙——因为是王兄送的所以珍贵。
她在锁妖塔里几百年都没下过水，更别说洗澡了。
虽然那些小妖里好似许多都是玩水的。又晃了晃脑袋，红葵不乐的去想那些没用的，打不过自己的杂碎有什么资格让她记着！她大小姐要记得东西太多，天上地下，无所不知。
带着傲然的笑，红葵坐在浴桶边沿手伸进水里晃动，眯着眼享受那水声。
月是半弯的，人，总是缺的。
艳红的裙摆摇曳开来，看不见的水波纹向整个白云城散去。
红葵开口也不知道问谁：“反正都是冰块脸，对着谁也没差嘛！”
门关着，窗落了锁，屋子里静悄悄的，黑墨的夜色从外头渗进，龙葵是不点灯的鬼。她的心本就和夜的颜色是一样的。连风声都停了，也就真没什么会回答她的自言自语了。
叶孤城此刻大抵还在挑灯夜读，至于读些什么，或许是南王府即将到来的算计，又或是背后毒蛇似的宫九，还有便有可能是那个从来宽厚磊落的皇帝的某些个阴私——精彩的比锁妖塔里几百年都来的有趣儿。真不知这飞仙岛白云城是什么香饽饽。
红葵想着想着，整个人倒了下去。
“噗通”一声，溅起楞大水花。
一桶的清水霎时全变成了血水，猩红猩红的，这时那花香更浓郁了，大片大片被浸湿，飞溅的落在地上，淡淡的朦胧月辉下，滴滴如血。
再起身，广袖流仙还是那件广袖流仙裙。干净整洁的像是另一件崭新如初。
红葵“咯咯咯”笑了起来。
习武之人的耳力总是太好，叶孤城认为自己与那少女已隔了很远，但那笑声却又恍若在耳畔。竟让他执笔的手有一刻的不稳。
淡淡的眼眸沉了沉，叶孤城的字还是那么端正。
月上枝头，他吹了灯，闭目凝神，转身睡了过去。
心里或许还惦念这白云城，叶孤城的眉总淡淡锁紧，他睡时的姿势总保持一个直到天亮，或者在剑客眼里这也是克制的一种。
不重的分量，淡漠的近乎于无，黎明的晨光透亮，光影打在叶孤城脸上起伏不定。
他开口的语调依然那么平静，看不住下面的波涛汹涌，叶孤城说：“姑娘真是好雅兴，到显得孤城不知趣了。”
迷迷糊糊地开口换了一声“哥哥”，寂寞的水蓝倾泻，身上的再次蜷缩身体，叶孤城低首只能瞧见发旋。他无意去思考为何一夜不见黑发如水，这个少女本就神秘，易容之术也不罕见，他只管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为了护住这一座城池，他早没了后退的余地。
淡漠的开口，叶孤城从不怜惜任何人：“起来。”
说完也不管龙葵清醒没有，叶孤城便径自做起，猝不及防得被抛到地上，被冰冷无情的视线盯着，龙葵迷糊的揉揉眼，歪着头疑惑的唤出声：“吹雪…哥哥？你是谁？小葵怎么在这里？”
说不上惊慌，龙葵的表情楞楞，空白的让叶孤城竟觉得心里一动，
人总是向往美好的事物，无论善恶，一则毁灭，一则救赎。叶孤城或者哪个也不选。神色愈见冰冷，几日罢了，他已经对‘龙葵’知之甚深，这不过又是一个游戏。
看着地上的人双手环抱，脆弱的将头靠在膝上，忽而轻轻舒了一口气。
龙葵怯怯地开口，不见叶孤城熟悉的张扬，她说：“是你救了小葵吗？你知道，吹雪哥哥吗？小葵小葵……”
叶孤城看着羞怯的话也说不完整的少女，眼底闪过片刻迟疑。
再看龙葵红着脸起身站在一旁背过身，“你可以先把衣服穿好吗？”
淡淡哼了哼，叶孤城仍忍不住讽刺道：“姑娘半夜来袭，也不叫孤城准备妥帖，如今怎又嫌弃起来？”
哪知龙葵急急否认，语气里说不出的羞恼：“你你你说什么啊！小葵，小葵岂会做这等事。”
“哥哥教导小葵知礼守法，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小葵，传了去给哥哥知道，他定以为小葵不乖了！”
转过身急红了眼，双目含泪欲坠，双手在胸前不安的搅动，说着说着，语气又多了三分黯然，连看到叶孤城衣不蔽体的模样也忘了羞赫，低着头，静静品味找不到去路的恐慌伤感。
但很快龙葵又开口，这次却是道歉：“对不起，小葵走神了。”
头更低了，像是要把自己埋起来，她忘了这里不是锁妖塔有无尽的时间让她怀念，面前的也不是吹雪哥哥会陪她一起沉默。
龙葵与叶孤城只是初见。
叶孤城眼半阖，睫羽落下稀疏阴影，他淡淡开口，不见了尖锐，这才本该是白云城主待人的语调：“姑娘这声对不起该对门外伺候孤城的侍女，姑娘是否该让叶孤城起身更衣了。”
又看了翻龙葵手足无措的出门，叶孤城掩下心底的疑惑。
是，两个人？
按那人性子，就算是做戏，也是绝不会道歉的。
同样是清粥小菜，比之万梅山庄，白云城的糕点总在精致上又加了富贵二字。
而仪态千百年来也脱不过高贵，龙葵姿态随心，若真比较起来却比在西门吹雪面前少了闲适——就同和在龙阳面前一般。这一刻她是公主却不是小葵。
叶孤城没见过她第二种情态，红衣的那位不算，没见过的当场变脸的，总将她们当是两个，叶孤城也不例外。
白云城主，是该对蓝衣这位赏心悦目的。
早膳后，思及今日晨间被扰，好在昨夜事物都处理干净了，得了半日清闲，叶孤城便静静坐着拭起剑来。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