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牧漓汐

5、chapter 5

　　【只怪他下手太残忍，改变你一生】
　　醒过来的时候，岳濡季正坐在我床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见我醒了，站起身，摸了摸我的额头，“起来吧，饭做好了。”
　　我拍开他的手，默默地下床下楼，走到餐桌旁，却着实吃了一惊。
　　他还能记得……我最喜欢吃什么吗？
　　记得的吧……
　　我看着满桌的菜，心底没来由地升起一股酸涩。
　　“怎么了？不喜欢？”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出现在我身后，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嗓音，我微微发抖，又听到他的一声嘲笑。
　　“没有。”我收拾好心情，绕开他坐下来吃饭。

　　若是有人问我，那一顿饭我吃的怎么样，我只能回答他。
　　味如嚼蜡。
　　因为从我坐上餐桌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看着我，似乎……是要把我刻到骨髓里。
　　我一直觉得，那是我的错觉。
　　他应该是恨我的不是吗？
　　可是，如果我知道，那是他做给我的最后一顿饭；如果我知道，他带我回来，真的只是因为放不下我。
　　我绝对不会逃开他那么多年。
　　绝对不会让他一个人孤寂那么久。
　　也绝对不会让他想到我，就睁着眼哭泣。
　　在我的世界里，从来强悍霸道的哥哥，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倒下。
　　可他倒下了，就在我被他带回家，被他折磨得直不起身子的第二天，我睁开眼，看到的是他因为疼痛而扭曲的面容。
　　“哥哥……”我用着我最沙哑的声音，伸出手摸上他的额头，摸到一头的冷汗，“你怎么了？！”我惊讶的想要跳起来，可是他伸手拦下我。
　　“别闹……”他的声音，比我的还要沙哑，“乖乖睡觉……”有气无力。
　　他就是这一刻倒下的，我察觉到拦在我腰上的手的颤抖，僵硬，然后瞬间滑落，惊恐的我终于发现他陷入了昏迷。
　　顾不得全身传来的不适感，我慌张地穿戴好两个人，又慌张地打了120。
　　“胃癌？”我听完医生的话，看着医生走远，却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他会有胃癌。
　　我的印象里，他的一日三餐，定点定时，而且绝对营养丰富。
　　是不是，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我看着他熟睡的面容，内心刺痛。

　　“你问我后来？”我看着坐在我面前的那个女孩，笑了，“后来他离开我了，后来他还是没逃过噩梦……”
　　“那……为什么他会胃癌？”
　　“因为啊……”我喝着酒，又笑了，“因为啊……呵呵……”

　　“你想知道？”他笑着伸手摸我的头，像很久之前一样蹂躏着我的头发，揉成鸡窝之后才放开，“因为啊……因为是我先喜欢的你，是我弄丢了你，我想要……惩罚自己。”
　　他说的开心，可我却听到了，弄丢了我那四个字，他所表达出来的难过。

　　“习骁倡，”女孩听到声音回头，看到一个黑着脸的男人，“你是不是又在咒我死？”咬牙切齿的声音，却掩盖不了眼里的温柔。
　　“我没有！”我反射性的回答，却在下一刻看出来他是谁。
　　“……那个……”我支支吾吾的，看了眼面前的女孩，又看了看他，“我……”
　　“抱歉，他一喝酒脑袋就不灵光，刚刚说的话请你不要介意。”他走过来抓住我的手，微微低头对那个女孩说。
　　“没……没关系。”
　　“你……你不要拉着我……”我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掌控。
　　“乖，回家了。”他低声在我耳边说，“有你最爱吃的糖醋里脊。”
　　“要！”听到我最爱的美味，我也不再挣扎，两眼闪光地拉着他离开，甚至都没来得及跟那个女孩说再见。
　　“快点，回家！”我把他拉上车，自己跑到副驾上坐好，然后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啊……”他摇摇头，无奈却又宠溺。
　　“快点快点！”

　　后来……
　　后来我有见过小默，却不再如当初那般心境。
　　那天我背着哥哥出去见小默，她看见我，只说了一句话，然后拿着机票离开了这个城市。
　　“他下手，果然残忍。”
　　可是。
　　“如果，我不对自己残忍，你不会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