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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我与阿久谈恋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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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成夏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乌龙,娇小的她不过是轻轻一扑,竟把高大结实的阿久直接扑倒在地上。
幸亏是软软的草地,但阿久硬邦邦的肌肉硌的人发疼。她羞窘难当,手忙脚乱的欲爬起,柔荑却突然被阿久攥住,不得已,她再一次投入了阿久的怀抱。
袁成夏的脸已经快要燃烧起来,她捏紧拳头,不由自主的对着阿久乱打一通。嘴里慌乱的叫喊:“放开我!”
阿久还是纯良正直的模样,他伸出猿臂搂住袁成夏,脸上带着几分薄红,动情的说道:“小姐,夏儿,以后让阿久照顾你罢。”
袁成夏一愣,挣扎的动作听了下来。只听阿久继续道:“小姐是万金之躯,阿久自认配不上小姐,但我会倾尽一生之力,让小姐此生无忧无虑,永不受苦。”
他说的很真诚,真诚到袁成夏都有点当真。但她抬眼看此时两人男下女上的形势,又有些气闷。
她瓮声说道:“你说你听我的话,是吗?”
阿久赶忙连连点头。
“那还不赶紧起来,还有你的爪子放在哪里?”
阿久这次急急忙忙的起身,将她拉起来。袁成夏瞪着阿久,心中又恼又羞,看来男人都是一个臭样!
阿久立刻致歉:“小姐,今晚是阿久不好,一时鬼迷心窍......”
其实,他心里暗骂:二师傅忒不靠谱,什么馊主意都想的出来。
他心中这样想,但面上却不显,依旧老实忠厚的表白:“漫漫一世,阿久都会不离不弃对待小姐。我虽不才,却愿护的小姐一生安康,不隐瞒不撒谎不怨懑不放弃,一切以小姐意愿为准......”
后面他说了许多许多,将他二师傅教他的那些甜言蜜语都倾倒了出来,恨不得让袁成夏直接溺毙在里头。
但结果却并非如他所想,袁成夏听完他的一席话,半晌沉默无语,最终还是长叹一声,竟是自行离开。
阿久心里慌慌的,小姐的反应既不是二师傅所说的娇羞不已,也不是怒目而视,这样意味不明的叹气是什么意思。他满腹心事的去到二师傅那里请教去了。
这头袁成夏也是正烦恼不已。
她这次逃婚到普陀山,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本来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和顾沅伪君子斗智斗勇,却突然被阿久救到了这里。她心里欣喜之余,其实也满是惊惶。她既忧虑家中父母亲人的反应,怕因此袁府受制于顾府;又惶恐自己以后的亲事该如何是好。
阴差阳错她竟真的逃婚成功,还是闹大的这种,对于一向胆小沉静的袁成夏来说,这真的有些刺激和后怕。而普陀山的人和事,除了阿久她谁都不太信任,这里太多的秘密和疑问,她不想也不敢去探究,只有任由阿久带着她没心没肺的玩耍,才能解了一腔忧思。
现在却发现,纯良的阿久早已不在,今晚他的表现,哪里还是以前她认识的阿久,他说得话她很感动,却不敢想象端庄尊贵的母亲听说自己和一个野小子跑了会如何作态。至于自己喜欢阿久吗?她不知道。
和阿久在一起,她很快活和畅快,她能大声笑,能大声哭,不用顾礼仪规范;她也会脸红羞涩,会心跳加速,会不知所措,但她不知道这是喜欢是爱吗?她模模糊糊的知道自己该同意阿久,这样自己会快乐许多,但事实上,总有一股神思,又固执的拒绝。
如果此时是江夏在此而不是袁成夏,她一定会知道,自己现在的反应不过是荷尔蒙的作用,遇见这么个优质又忠犬的帅哥,是所有女人都会心动的。
宣城,
距离袁成夏逃婚,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起初宣城里对这件事还颇为津津乐道,毕竟婚礼当天又取消的例子并不多见,但随着时间推移,人们的八卦又变成了东家的媳妇儿上吊了,西家的少爷又纳妾等等。
顾府与袁府的亲事也就慢慢淡出别人的视线,但对于两府人来说,忧虑和焦急却开始慢慢发酵,膨胀,快要一触即发。
派出去的人始终找不到袁成夏的身影,随云郡主也变得一日比一日焦躁,起初对女儿的愤怒逐渐变成了恐慌,她了解女儿的斤两,这样高超的武功和手段,岂是她随便能用银子收买的江湖人士?何况他们查了又差,并未找到袁成夏收买江湖人士的痕迹。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袁成夏竟是阴差阳错真的被人劫走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此刻的随云郡主哪里还想得起女儿做的大逆不道的事情,只盼她安然无恙就好。为此她不惜动用朝廷的力量,没日没夜的搜救女儿,可也没有结果。
而顾沅也是心焦,他既恨袁成夏胆大包天敢逃婚,又怕她是真的被贼人劫走。但他心思颇深,既然知道是江湖人士所做,他就找到江湖上颇有盛名的鸿雁阁,直接付了一千金去找寻未婚妻。
鸿雁阁有名的规矩,一千金换一个答案,时限便是七日。如今已过了六日,明日便是知晓答案之时,他面上不显,心里却跟猫抓一样,又痒又燥。
顾沅突然笑了一声,暗道:“袁成夏啊袁成夏,你竟有如此本事,可要保佑自己不被我抓到。”
身旁仆人看他脸上不阴不阳的挂着笑,心里莫名的打了个寒颤,悄悄往后挪了几步。
袁成夏此刻心里也燥的很,自那夜后,阿久竟像是换了个人,以前两人相处似朋友般自在,但如今他每天守在她房门口,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往外倒,房门台阶上不是放了一束沾着露水的野花,就是一只毛茸茸的动物幼崽,要不就是个有趣儿的小玩意,总之,就没有空过。
她心里有些烦乱,但也很有些甜蜜,毕竟十五岁的女孩子,哪里经得住这样猛烈的攻势。但她心里清楚,那些横亘在他们两人的事情,并没有解决,是以今天一吃过饭,她就将阿久叫到了屋里坦言。
阿久傻乎乎的坐在竹凳上冲她笑,一下子将袁成夏的满腔郁气笑没了,她娇嗔一声:“傻样!”
阿久摸摸脑袋,眼睛笑成了月牙,亮晶晶的晃人眼。
袁成夏深吸一口气,对他微微笑道:“阿久,我来此地也有半月之余,我爹爹娘亲肯定焦急万分,所以我想......”
阿久立马点点头打断她的话,道:“正是如此,我也是这般想的,小姐你此刻写一封家书,我帮你送到宣城。”
袁成夏其实是想归家,她欲言又止的看着他,阿久灿烂的一笑道:“小姐,此时退婚的事也不知到底如何,我送信的时候顺便打听一二,免得有什么意外。”
他说得诚恳又客观,袁成夏也怕诡计多端的顾沅又出什么幺蛾子,所以点头赞同了他的话。
阿久见状又小心建言,“小姐,不防你对夫人说,你此时是借住在一位相熟的友人家中,让她们勿要担心你的安全,只要与那厮退了婚,你自会平安归家的......”
袁成夏并未出声,她想了片刻,终是点头应下。阿久心中雀跃不已,但她接着又道:“阿久,我此刻还不能知晓自己的心意,你是个侠士,也是个有义气的好朋友,我却......”
阿久心里一凉,但脸上还是温柔坚定的色彩,“我不逼小姐,我阿久愿意等到小姐明白自己心意的那一刻,只要每天看到你的欢颜,我便无憾。”
袁成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她心里觉着此时的阿久也很有几分花间子的风采,油腔滑调的。
殊不知,阿久正是每日晚上到他二师傅那里,苦心学习每段花言巧语,然后第二天才全部倾倒给她。
不一会儿,背诵的甜言蜜语便全部说完,阿久开始坐立难安起来,那股淳朴的傻气又开始冒头,言语间开始显露。
袁成夏看他这样变化,心底也有模模糊糊的明白,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阿久,倘若有以后,你真的会对我好么?”袁成夏故意扑闪着眼睛,娇滴滴的拽这阿久的袖角问道。
阿久抬头就看见粉面桃腮,水汪汪的眼睛的佳人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声音甜蜜清脆的像黄莺鸟,他一下子黑脸爆红,心跳加速,手足无措起来,结结巴巴的答道:“那...那是...自...自然,我...会...会的。”
说完就扭过头,哼哧哼哧的说不出话来,木讷又笨拙,哪里有半分先前舌灿莲花游刃有余的样子。
袁成夏又继续娇声问道:“刚才那些话,是不是有人教你说的呀?还有花和小兔子?”
“是...是二师傅教我的...他说...说...女孩子都...喜欢...这个...”
这下阿久连耳根子都红了,一颗心就要跳到喉咙口,口干舌燥的将老底兜了个底朝天。
袁成夏大笑出声,捂着肚子直打跌。她没想到阿久真的这么可爱。
阿久被她笑的面红耳赤,脑袋糊涂的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他可怜巴巴的望着袁成夏,见她笑的面颊绯红,好似院子里最艳丽娇媚的海棠,又有些心动和甜蜜。
他心想,只要她每天都这么快活,我出些丑又算的了什么,她笑的可真好看呀。
袁成夏自己笑了一阵,最终扶着桌子没力气了,抬头却看见阿久目光柔和的看着她,眼里是一些她看不懂又有些让她脸红的东西。
她直起了腰,不自然的用手抚了抚鬓发,耳朵尖泛红的扭头小声嗔怪道:“傻子,你那样看我干什么?”
阿久傻乎乎的回道:“我看你笑的好看。”
袁成夏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这一次笑声里多了些甜蜜和羞涩,她看向阿久,见他笔直的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姿容伟岸,眼神澄澈,全心全意仔仔细细的看着自己,她心里蓦然一动,心想:真要命,心跳的这般快,我竟然真的有些喜欢他。”
袁成夏开始思考自己与阿久的可能,母亲可能不同意,顾沅那里也不知到底如何,但这些都不是首要,最重要的是,“阿久,你的几个师傅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成夏终于问出了口,以往是不想多管闲事惹麻烦,可现在她既然想与阿久在一起,便必须要将阿久的身世来路问个清楚了。
阿久被她问的一愣,但看到她坚定的询问眼神,他有些挣扎,却随即又下定决心。
他起身将木门关上,走到桌前做了下来,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道:“小姐,其实我不是阿久,我的真名是祁夜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