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如果当爱再靠近（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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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好像变得很慢，每一分钟都过得煎熬无比，从不曾怠慢任何项目的姚冉在听到裴宇宁的话后觉得头疼不止。本以为真的可以不再计较，却还是禁不住为他的只字片语伤神。如此狼狈的心情大概只是对过去本能的怀念，毕竟那段记忆根深蒂固的追随了她太多年，说忘记，真的太难。
钟继业结束了发言走回座位，他的手指在姚冉的资料上点了又点，低声念叨，“你打起精神！是不舒服还是怎样？你那么心不在焉，让TCK怎么想！好歹我们也是业内佼佼者，这么不专业，还谈什么合作！”
钟继业语气严肃，颇有点恼火的意味。姚冉歉意的点点头，他没领情，扯过她的资料做了几个记号，应该是刚刚说到的会议重点。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全都被江熙诺看在眼里，他自然懂得这种上下级的关系，看着姚冉一直垂着头，手还时不时的揉太阳穴，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简心已经准备妥当，江熙诺却慢悠悠的站起身，歉意的道，“实在抱歉，我的身体不太舒服，今天的会议先到这里吧，我们明天上午再继续。Felix，麻烦你和南京那边重新沟通一下行程问题，我们明天下午去南京，后天再做考察。”
“好的，没问题！身体要紧！”钟继业紧忙客气的给与回复。江熙诺也没多言，面色隐晦的离开了会议室。
钟继业转过头看姚冉，她浑浑噩噩的趴在会议桌上，额头抵着桌面，一双手垂在膝盖两侧，倒像是生病的人是她。
“你怎么了？怎么中途休息下就变成这样。”
“没事，头疼的厉害。”姚冉声音沙哑，有气无力的说。
“好了，我送你回酒店，赶紧回去休息。你真是幸运，跟TCK的人一起不舒服！”钟继业悠悠的怨道，可明显感觉到他语气轻松了不少。
姚冉收拾好资料跟着钟继业离开会议室，简心走的最晚，和他们搭乘同一部电梯。随后出了门钟继业去取车，简心却丝毫没有打算离开的迹象。
她微怒的直视着姚冉，脸色平静的道，“Dylan哪里不舒服你最清楚！希望你不要让他一直不舒服，否则耽误了MZ的签约，对你也没有好处！”
看着简心疾步离开，姚冉有些似懂非懂，她的意思是江熙诺为了迁就自己才取消了会议？怎么会……
想起昨天晚上他疲惫的靠在床头，呼吸绵长，姚冉的心不自觉的又柔软了几分。那么温柔的人也会有心事吗？他时而皱眉，时而低语，把本是帮他盖被子的自己孩子气的扣在怀里。他的手紧紧抱着姚冉的背，像是担心会失去什么。那沉稳安定的心跳，那微凉深夜的温暖，姚冉承认那一刻的自己的确对眼前这个男人动了心。
才回到酒店，姚冉就收到了杜冰的电话，对方好像心情不错，姚冉也就顺着她的话询问了下天津的情况，才知道商场的案子已经开始走合同审批流程了。果然是杜冰，如果不是胸有成竹，想必也不会对曹文轩半路出现的意外状况熟视无睹。
“恭喜！”姚冉发自真心的高兴，毕竟这个项目出现问题还是方菁惹出的麻烦，现在进入了正轨，她也算是平安过渡了吧。这几天方菁一直有在微信上给姚冉留言，她由于工作繁忙也就没有回，不知道她好不好。
“恭喜我还是恭喜方菁？”姚冉被杜冰的问题弄得哭笑不得，只能诚实的答，“都恭喜，这样行吗？”
对方笑笑道，“恭喜就算了，你不会真的以为邹莘肯把吃掉的东西吐出来吧？”
姚冉听后怔了一下问，“你的意思是，你拿了MZ的客户跟意美交换？”
杜冰冷哼了一声反问，“不然呢？”
“这是违规操作！你不会真的觉得能神不知鬼不觉吧。”姚冉对于杜冰的这种非常手法多少有点意外，以她的能力，就算是硬碰硬的和意美抢也未必会输，更何况，这种铤而走险的做法并不是杜冰的风格。
杜冰听完姚冉的话笑出声来，“看你！总那么认真，逗你的。这次是真的和意美合作了，邹莘动作太快了，他们的合同已经盖完章了，我们不可能妄图把整个项目全吃了，否则就会彻底得罪意美，以后的市场情况就会变得更敏感。再者以邹莘的能力，我还是有顾忌的。暂时只能均分天下了。”
“总部对这个项目的处理方式还认可吗？”姚冉隐约有些不安。
“不认可能怎么办！这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总比一分钱分不到好吧。”杜冰语气如常，姚冉暗暗为方菁捏了一把冷汗。
“你那边呢？Felix怎么样？”姚冉不敢把和钟继业交谈的具体情况如实转达给杜冰，只能挑些无关紧要的说。
杜冰也没听出哪里不对，只顾给她出谋划策，嘱咐姚冉说，“无论怎么样都只能成功，你懂吧。”
“恩！我会尽力的。”
“好……”杜冰本是决定挂电话了，顿了顿补充道，“姚冉，虽然这么说有点让你不舒服，不过我希望你能尽力而为。必要的时候……”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必要的时候利用一下江熙诺对我的好感，我知道！”姚冉冷静的接了下去，杜冰无奈的笑笑，又嘱咐她好好照顾身体，别在外面生病，等回来了替她接风洗尘。
不知不觉姚冉已经在酒店的大厅站了许久，站到她觉得腿有点酸，身上有点冷，可心……居然不自觉的有点疼。其实只是一句话而已，怎么有种背叛的失落感。他的好感，真的可以拿来利用吗？姚冉摇摇头，说服自己不要多想。
手机再次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酒店的前台？姚冉人已经在酒店了，便挂掉电话亲自去前台确认情况。原来是房间出了问题，酒店解释由于住宿安排差错，需要临时给姚冉换一间房。本来也不是大事，姚冉更换了房卡便准备上楼休息。
开了门她才觉得事有些蹊跷，这间房的配置与昨天住的大相径庭，为了保证不是前台办理错误，姚冉特意打了电话确认，直到前台肯定的告诉她没有问题后她才多少明白了简心的言外之意。
是他做的？姚冉正寻思着，门响了，她起身开门，江熙诺已经换了便装站在门外，他手里还拿着几盒药，笑笑塞到姚冉怀里问，“不请我进去吗？”
“不舒服的人……不是你么。”姚冉说得有点底气不足，江熙诺笑笑道，“我是心里不舒服，你是身体不舒服。”
他的话直白明了，姚冉侧过身不敢看他，脸上一阵滚烫。
“不让我进去？”江熙诺又重复了一遍，姚冉才慢吞吞的让出路来给江熙诺。他倒是很大方，一点都不别扭，好像极为习惯和姚冉的这种接触方式。
“房间，你换的？”
“嗯。还满意吗？是不是大了很多，昨天那个住起来太不方便了。”江熙诺不紧不慢的往窗边走，姚冉跟在他身后，心里小鹿乱撞。
“江熙诺，你是不是喜欢我？”姚冉没头没脑的问，可话才出口她就后悔了，红着脸僵在原地不敢动。江熙诺一直背着身，好像也被这个问题惊到了。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好像都在等对方先做出回答一般。最后还是他笑着转过身，先开了口，“嗯。”
他的回答只有一个字？他真的喜欢自己？姚冉受宠若惊的撑圆了眼睛。明明是她先发制人，最后却被江熙诺的答案搞得手足无措。看着他一步步走向自己，她只是惊愕的半张着嘴巴一个字都讲不出，恨不能找个角落躲起来。直到他站在她面前，双手捏住她的肩膀，她才战战兢兢地的道，“我，我，我就问问。”
江熙诺无奈的皱皱眉笑，“这种事，只是问问？”
“嗯！”姚冉笃定的狂点头。不过江熙诺对这个反应好像不大满意，他佯装不满的讲，“这种事不能问问的。”
“你想怎么样！”姚冉还捧着江熙诺塞给她的药，脸上是英勇就义的模样。
“你怎么忽然问这个？”江熙诺松开手，姚冉警惕的大退几步，挨着墙了才解释，“我，我，我觉得……”
“你觉得我对你的关心有点多？”看姚冉不说话，江熙诺又问，“你不喜欢？”
“不是。我只是觉得，我们，我们是甲乙方的关系，你不该因为我，暂停会议。”
“OK，那马上开会！”江熙诺爽快的朝门口走去，姚冉可怜兮兮的站在他身后解释，“不是，不是现在。”
“你不是说不该迁就你么。”江熙诺故意为难她。
“哎，这个，这个怎么解释……”姚冉懊恼的嘟着嘴巴，她焦虑的不知如何是好。
江熙诺见她语无伦次，唯觉得可爱好笑，也不好一直作弄她，笑着走回她跟前问，“所以，现在还想说什么？”
姚冉沮丧的摇摇头，江熙诺温柔的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语气温柔的讲，“姚冉，我喜欢你。应该说，很喜欢。对你好都是发自真心的，有时候会不由自主的因为你做出一个决定。我很清楚你的立场，但我也希望你清楚我的立场，我们除了是甲乙方的关系外，也是普通男女。”
姚冉静静的听着江熙诺的话，因为太专注，她甚至不敢眨眼睛，江熙诺看着她僵住的脸，禁不住用手揉了揉，又继续道，“虽然不知道男人的感觉对不对，我总觉得你也在意我。上次的事情我做得不好，不该因为Stanley的话影响自己对你的判断。或许是因为我在乎，所以……有点失态，你不要生气。嗯？”
“你，你等等！”姚冉紧张的将眼睛闭起几秒钟，冷静了一会才睁开双眼，江熙诺还是那样温暖的看着她，她咬咬牙说，“你和我，MZ和TCK，现在是这样的关系。其他的事情，我们能不能稍后再谈。”
一个男人深情告白后只得到了这样的回答，姚冉以为江熙诺肯定会愤怒而去，没想到他要笑不笑的点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同意！”
姚冉继续保持着个大红脸，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一样站在墙边不敢动，江熙诺拉她手，她只是硬生生的从他的温暖里逃脱，义正言辞的拒绝说，“江总，保持距离！”
“姚冉，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和你工作时差太多了！”江熙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姚冉羞愤的在心里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根筋不对劲儿，居然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如果让杜冰知道，估计非掐死她不可。
这应该就是爱吧，它靠近的时候很轻很轻，你听不见它脚步，看不到它踪影，等它把对的人带到你面前了才觉得受宠若惊。就像姚冉，她此刻虽局促不安，可心里正一层层的褪去阴暗，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力量在指引她慢慢向前，近一点，再近一点，或许下一步就是幸福。
夜色四起的陆家嘴，上海环球金融中心的100层，姚冉和江熙诺并肩站着，她看夜色，他看身边的人。这474米的高度，外滩的景色尽收眼底，霓虹妖娆，车辆川流不息，抬眼望去，一片片光明的灯海。
“你喜欢上海的夜色？”江熙诺软声问。
“不。”姚冉摇摇头笑的怅然。她侧头看江熙诺，他的表情太温柔，随着窗外昏黄的光让她失神。
她扭转头笑道，“我只是在想，这万家灯火里能有多少人过的幸福？”
江熙诺没说话，默默的的走到姚冉身后，从背后环住她的肩，俯身贴近她耳畔道，“傻瓜，以后都会幸福的，我保证。”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如果当爱再靠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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