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出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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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止栖从一片黑暗中醒来，一睁眼就对上顾承央满是血丝的眼睛，看到他苏醒，顾承央头一歪，竟然就那么睡着了。
阿伟把顾承央扶到旁边的床上，细心的给他脱了鞋，才下定决心背着身子说：“少爷一直守着你没合眼。”
莫止栖看着天花板，这是一间上等病房，只住着他一个人，床边的柜子上甚至放着一瓶鲜花，可是他没有心情欣赏，他冷冰冰的说：“那又怎样？”
阿伟回头复杂的看了看他，又转过身去，“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少爷原来不是这样，他是太难过了，每次失控打你，他都很后悔。”阿伟说的有一半是真的，顾承央过去打人从来不后悔，只是现在变了，因为对方太像莫止栖，即使莫止栖刻意隐藏，顾承央仍然能依靠直觉感受到莫止栖独特的味道，只是真相太过玄幻，他没有往那方面想。
莫止栖闭上眼睛，头部依然昏沉着，被砸到的地方尖锐的疼，但是他终于弄明白顾承央打他的原因，原来是误会他自杀，看来这身体的原主人用玻璃碎片自杀过，所以顾承央看到他拿着玻璃碎片离自己的手腕那么近才会失去理智，他甚至知道他倒下去的那一刻，顾承央一定是想到了他从楼上摔下来的情景，因为顾承央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他甚至下意识的张开胳膊做了个要接住他的动作，却是对着上空做的，莫止栖的头因为他这个动作变的更加疼。
夜里，莫止栖被一阵轻微的摇晃唤醒，对方很小心的不碰触他的伤口，甚至连声音都没发出，他朦朦胧胧的被叫醒，发现面前多了一个人，差点被吓得坐起来，但是那人眼疾手快的按住他的肩膀，并低低的嘘了一声。
莫止栖这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来接应他的人。
对方见他终于明白了，做了个手势提示他慢点起床，他动了动胳膊，发现针头已经被拔了，他的头还不舒服，这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但是从顾承央方面来说，这又是最好的时机。
不管对方看不看得见，他点点头，慢慢的坐起来，最后趴到来人的背上，来人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又猛地停住，莫止栖微微抬起头，看见阿伟站在门口，背着光，夜色沉沉，看不清楚神情。
他吃力的和阿伟对视着，到了如今这情况，他也不担心了，索性人已经出来了，楼下应该还有人接应，他原先跑不了是没人帮忙，自己又总是重伤住院，也没能力跑，现在他真的什么也不怕了，就算吵醒顾承央，他也要走。
僵持了几分钟之后，阿伟跨了一步，给他们让开路，走出很远，莫止栖回头再看时，阿伟还站在原来的地方没有动。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到了楼下，来人把他放下，他晃了晃，在来人的帮助下站稳，才看清对方就是上次在医院见过两次的那个医生，原来真的是这边的人。
他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就被人从后面抱住，对方紧紧的抱着他，叫他，“知其，我终于找到你了。”
一辆车隐藏在夜色中悄无声息的开到他们身边，王珏摇下车窗探出头催促着：“凌风，回去再相认，快走。”
那医生也说：“快走吧，一会儿人醒了就不好办了。”
季凌风感激的说：“谢谢你，阿淼。”
齐淼挥挥手，不在意的说：“朋友之间别说谢谢，快走吧。”
季凌风这才抱着莫止栖，先安顿他进去，自己又坐进去，仍然抱着他，莫止栖听他那个称呼和自己的名字很像，想说点什么，但是季凌风轻轻的摸着他的头发，温柔的哄他，“知其乖，睡一觉就好了。”
莫止栖在这双手的抚摸下，安然入梦。
再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还在医院，不是原来那间，窗户大开着，外面种着几棵树，窗台上放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刚从外面采来的鲜花，还滴着露珠，莫止栖微笑的看着这瓶花舍不得移开视线，他前世爱侍弄花草，重生后还没碰过，正痒的紧，看了看药瓶，已经快输完了，他索性自己拔了针头，下床走到窗口。
原来这花就是从窗户底下摘的现成，莫止栖看着窗下那光秃秃的几枝花茎，低声笑了出来，他拨了拨花瓣，开始活动胳膊。
窗外两个人并肩站着，其中一个抱着胸。
“你看，他适应的很好，不要太担心，他脱离了社会两年多，总得有个适应的过程。”王珏耐心的开导着季凌风，没找到人的时候，季凌风每天心事重重像个蔫了的炸弹，找到人了，又摆出一副忧愁的面孔。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阿珏，知其变了，以前你什么时候见过他这么安静。”
“他不变难道和以前一样吗？慢慢来，他知道你爱他。”
“我不是担心他不爱我，他就是个死心眼，怎么都不会变，我就是心疼，昨晚给他换衣服的时候，身上大大小小全是伤口，如果我能早点找到他，他就能少受一点苦。”
季凌风握紧拳头。
莫知其是他从小宝贝到大的人，当珍宝一样疼，舍不得让他吃一点苦，这才养出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任性脾气，那是他的宝，再怎么任性他都愿意宠着惯着，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全端到他面前，让他挑着捡着嫌弃着。
就这么如珠如宝的宠着，却被别人视如草芥，身上大大小的伤痕看得他鼻子一酸，差点流下男儿泪，他把瘦了一圈的人抱在怀里，颤抖着双手换完衣服，整晚都没有合眼。
“凌风，这不是你的错，顾承央那样的人不是普通人，谁也没想到知其是被……能找到知其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不是谈过去的时候，先把知其安顿好，不要再让顾承央找到才是正经。”
“我再也不会让他有机会伤害知其。”
莫止栖总在睡觉，医生说是正常现象，醒的时候倒是很有精神，但是他醒的时候不多，也没怎么见过季凌风，每次一睁眼看到季凌风，他就闭上眼睛继续睡觉，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季凌风，说到底，顾承央不管怎么做都是为了他，害死了人家的人，还占了人家的身体，他很内疚，他又冷静的知道，以他现在的情况，说实话也没人相信，就算季凌风相信了，他就这样离开也无异于自投罗网。
所以，现在最重要还是养好身体。
“知其，醒了吗？”
莫止栖不太情愿的睁开眼睛，一看到季凌风深情的眼神，他就内疚，这几天他为了躲避季凌风，仓促之下做的不太自然，季凌风多少看出点来，面对他的时候就有点不知所措，他只能叹气，如果没有他，莫知其和季凌风会是多好的一对，昨天季凌风给他带来了身份证，名字是莫知其，比他还小一岁。
“嗯，今天是什么？”莫止栖问，季凌风每天给他送饭，他说了一次不用了，季凌风却依然坚持。
“鱼汤。”
“又是阿淼做的？”他也跟着叫对齐淼称呼阿淼，齐淼是医生，部队院校毕业，后来到了部队医院，说是部队医院，其实去看病的大多数是普通人，齐淼的医术不知道怎么样，人却很热心，三天两头的跑来给他们做饭，看他们相处的样子，像是发小。
“是啊，那小子在军校什么都没干，就爱干活，一看到哪乱了脏了，手比脑子都动的快，习惯了。”看到莫止栖终于肯说多说了，季凌风话也多起来，齐淼和王珏都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几家人家离莫知其的福利院都不算远，这才认识了莫知其，一起玩到大的交情，齐淼后来搬走了，上了大学更没回来几次，只知道季凌风对莫知其宝贝的很，面却没怎么见，对莫知其是最不熟悉的。
莫止栖端着鱼汤喝了几口，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季凌风是普通人家，不比顾承央钱多可以随便挥霍，这么一直住院，花销肯定大，他这几天好了很多，只是不想见季凌风，加上睡多了，才越发想睡，应该可以出院了。
“凌风，这一两天就出院吧，我差不多好了，医院的床位紧张，昨天医生说我可以走了。”莫止栖用余光观察季凌风，知道这个称呼没叫错，放心了。
“可是……”
“可是什么？”齐淼大步走进来，手上提着一包水果，还没放下就说：“准备一下，快出院，没想到顾承央的消息这么快，我和医院说好了，先走人，阿珏会过来办手续。”
莫止栖一愣，立刻就要下床，季凌风靠近他，很快却很有力的抱了他一下，说：“放心，我们都在，他不敢怎么么样，我不会再让你被他带走。”
莫止栖看着他点了点头，季凌风微笑着蹲下，回头说：“知其上来，我背你下去。”
“不用，我能走。”
季凌风仍然坚持着说：“别闹，快上来，你走路我不放心，万一走的急了摔倒再弄个脑震荡怎么办。”
时间紧急，莫止栖趴在季凌风背上，季凌风小心的把他挪上一点，才跟在齐淼身后，走的又快又稳，莫止栖暗中叹了口气，希望别再碰上顾承央，过去是他放不开，现在他放得开了，顾承央对他的执着却成了癫狂，如果再被找到，顾承央肯定不会放过季凌风，他们欠季凌风和莫知其的已经很多了，他必须离开季凌风，可是这样一来对季凌风也是一种伤害，顾承央等了他三年，季凌风又何尝不是等了莫知其将近三年。
莫止栖一行人刚上车，就惊险的看到顾承央的车风驰电掣的开进医院，差点撞到人，莫止栖看着冷酷的顾承央下车，身后还跟着三个男人，没有阿伟，他往后缩了缩，顾承央竟然已经装都懒得装了。
季凌风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他，“知其不怕，我在这，知其不要怕。”
齐淼从后视镜看着他们摇了摇头说：“总算早走了几分钟，没事了，别太紧张，凌风前天就跟我要我那件公寓的钥匙，我现在带你们过去，不要再回你们原来的住处了。”
季凌风的手叠放在莫止栖腹部，轻轻打着拍子，“我在榕城买了房，等知其好一点就搬过去，你那里就先凑着着，知其，你有什么想法？”
莫止栖说：“我没意见。”他还在想怎么和季凌风说，早晚要说，他瞒不了多久，性格上的南辕北辙根本无法隐瞒，现在季凌风会当做他的心情还没复原，以后呢？
季凌风只是心疼的更加抱紧他，他在季凌风怀里想了很多事，却没想出个接过来，最后又睡着了，到了齐淼的公寓，季凌风把他叫起来。
齐淼单手做了个无奈的动作，耸了耸肩，“借给你公寓，你倒先嫌弃了。”
季凌风说：“哪学的欧美做派？”
“最近追的美剧，有兴趣知道吗？”
“没兴趣。”
“马上就到了。”
公寓都是小户型，齐淼那套在十二层，六十平米，公寓内部装修的很简单，很典型的男人风格，蓝白色主打，简单整洁，只是很长时间没人住了，积了一层灰尘，家具上面都盖着防尘布。
齐淼掏出一串钥匙扔给季凌风，打开窗户通风，莫止栖和季凌风扯下防尘布，才发现家具也是蓝白色为主，齐淼拍拍手上的灰尘，说：“这几天没过来收拾，今天不早了，你们先收拾卧室，明天再说，柜子里有干净的床单，我昨天刚拿过来的，最近我就不常过来了，以免顾承央跟着我找到你们。”
“我知道，我让你买的手机呢？”
“在这。”齐淼掏出一款手机，“卡办了吗？”
“办了，”季凌风掏出一张卡安装到手机上，“是黑卡，知其放心用吧。”
看到莫止栖终于表现出一点兴趣，季凌风宠溺的揉着他的头发说：“一会儿我教你，这是最新款的，过几天你要是不喜欢了，我们再换。”
三年前莫止栖出事的时候，智能手机还没普及，那时候他还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没钱买，只见别人用过，屏幕也没现在这么大这么亮，他拿在手里，不太确定的问：“给我的。”
已经很久没有人理所当然的送过他东西，最近的一次是四年前顾承央送他一块表，他还记得顾承央当时带了一块新表送给莫止析，看到他也在场，才不太情愿的把自己手腕上的表摘下来给他，他当时没太在意，只是觉得莫止析那嫉恨的样子不太必要，他甚至差点为了莫止析那个表情淡忘了自己的心酸，那几年他面对顾承央时的心酸不甘已经很淡了，他本来是个内外表现一致的人，硬生生为了那场没希望的单恋变成一个外冷内热的人，只是能让他热起来的人不多。
“当然是给你买的。”季凌风点着头，语气丝毫没有变，手却不自觉的握成拳。
齐淼左手放在季凌风的肩膀上无声的拍了一下，右手掏出一小沓钱递到莫止栖面前说：“这是凌风给我买手机的钱，都是剩下的，他本来要亲自去挑，可是又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医院，所以就由我去了，还叫我一定要买最贵的，凌风这几年很能赚钱，不如这些钱你们就别要了。”
听他说完，莫止栖才弄明白齐淼其实是在逗他，他笑了笑，轻松的说：“要的。”
“小气。”
季凌风狠狠的抱了一脸被噎住的齐淼一下，回头看着莫止栖哈哈大笑。
“好了，不妨碍你们了，久别重逢嘛，我们先走了。”
“走吧，不送了。”季凌风摆摆手，收拾出沙发，把莫止栖安顿在沙发上，就把齐淼带来的水果堆在他面前，自己洗了抹布拾掇房间去了，他舍不得莫知其吃一点苦，原先两人打扫房间就是自己干活，莫知其坐在沙发上盘着腿瞎指挥，偶尔下来帮帮倒忙，女王似的，季凌风就是喜欢看那样的他，越无法无天就越宠着，什么都要最好的，这次买手机他特意关照齐淼要买贵的好看的，少了一样都不对莫知其的性子。
可是莫止栖并不是莫知其，他坐在沙发上吃了一个苹果，也想到季凌风有多宠莫知其，和季凌风在一起，他每时每刻都被内疚折磨着，他有种鸠占鹊巢的感觉。
“知其，先从哪开始？”
季凌风掂着抹布询问莫止栖的意见，他和顾承央很大不同在于他身上干净的气质，已经从大学毕业几年了，却丝毫没有社会上打滚沾染的浮尘气，眼睛干净明亮，写满了真诚，顾承央却老练张狂。
“不急，”莫止栖说：“先吃点东西。”
季凌风给他带的饭是两个人的分量，他只吃了几口，季凌风还一口都没吃，又担惊受怕，现在肯定也饿了。
季凌风却扔下抹布跪在他身边紧紧的抱住他，头埋在他肚子上，深吸了一口气，“知其，你这么懂事让我很心疼。”
“我没事。”莫止栖学着季凌风的样子抚摸他的头发，面对这样的季凌风，他能做的只有这样，这些天季凌风一直小心翼翼的不提顾承央，努力营造着和过去一样的生活，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保护他少受伤害。
“知其，别的我什么都不说了，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尽快变回过去的知其。”
“凌风，莫知其一直没有变。”莫止栖说着他能说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起到作用，十八岁以后，他就不善言辞，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
他的话好像起了点作用，季凌风站起来弯腰抱住他，“知其，能再这样抱着你真好。”
莫止栖笑着摸出一个苹果说：“吃点东西，我和你一起收拾。”季凌风的怀抱很温暖，但他不习惯。
六十平米的地方听起来不大，收拾起来也费了点劲，收拾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就快凌晨了，两个人又累又饿，都筋疲力尽，季凌风往地上一趟，把水果拉到两人中间，草草吃了几个水果就洗澡睡觉了。
莫止栖穿着睡衣出来时，发现季凌风已经在床上睡着了，穿着和他同款的睡衣，他身上这件已经有点旧了，应该是莫知其以前穿过的，为了让他舒服点，季凌风带到医院让他晚上穿，照顾的非常周到，他大概能想象莫知其被这个男人宠出什么样的性格了，带着这种性格被顾承央找到，后果可想而知，是他欠他们的。
莫止栖叹了叹，走到另一间卧室关上门，这是他离开顾承央以后第一个安稳的夜晚，季凌风睡在隔壁，明早起床也许会有一场纠葛，但是他不能和季凌风睡在一张床上。
季凌风被电话声吵醒，为了防止顾承央找到，他现在用的手机卡也是黑卡，知道号码的人没几个，一接起来就被对方的大嗓门完全震醒了，“季凌风，你快来，蒙县来的人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理。”
“不处理，”季凌风没好气的说，他几乎一伸手就知道莫止栖并没有和他在一张床上，“我说了很多次，不能坏了本省的行情。”
“我说，都几点了，你还有起床气了，我知道怎么办了，你快点抽时间过来一趟，到时候了。”
“我知道了，你先受点累，我过几天就过去。”季凌风挂断电话，看时间已经十点钟了，门被人敲了几下，莫止栖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凌风，吃早饭了。”
季凌风穿衣服的动作顿住，脸色顷刻间乌云密布，他知道知其受到了虐待，变的安静不爱说话，却不知道知其连饭都会做了，这样过分懂事的莫知其让他心疼，他的知其就应该永远那么不懂事，在他面前指手画脚养尊处优却单纯而快乐。
早餐是煎蛋、饼子和豆浆，煎蛋是自己做的，火候正好，莫止栖安静的吃着自己那份，不理会季凌风惊讶的眼神，他希望季凌风能适应这样的他，将来也好说实话，毕竟他不是真正的莫知其，也装不下去。
“知其，以后早餐还是……”莫止栖打断他说：“谁起床早谁来做吧，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他有点佩服自己察言观色的能力。
“我应该早点跟你说我现在在做的生意，”季凌风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我现在在做药材生意，给同仁堂供货，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本省特别适合种黄岐吗？”
莫止栖点头，药材生意他知道一些。
“我租了一百亩地，就在榕城临县，我们的房子就买在那，直接买了农户的房子，属于宅基地，过户只要村委会经手就行，被查到的可能性小，我们暂时住那里，等这批黄岐出了货就换个城市，你觉得呢？”
过去莫知其虽然跋扈，但对他的安排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可是他还是习惯问对方的意见。
“就这样吧，你安排的很好。”
季凌风考虑的算周到了，基本上杜绝了他被找到的一切途径，可是他并不打算跟着季凌风一起走，他不能再拖累季凌风了，家也不能回，别说顾承央经常去他家，单单莫止析他就无法面对，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向父母解释他的身份。
他可以投奔的只剩下一个就连顾承央和莫止析都不认识的人-罗迦南。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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