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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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魔法与谈情（改）
一个月过去了，兰德卡特没有明目张胆地来小楼骚扰，其他镇民也没再像那日一样围了上来，只是偶尔会看到一些人在旁边鬼鬼祟祟地偷窥着。倒是镇长某天找上门来，不知道和雷斯顿他们说了些什么，便再也没来过了。
这段日子里，凯恩的生活渐渐窘迫起来。小楼里的人前前后后的都失业了，当然在物质方面便羞涩了起来。原因无它，镇上的疫病日益扩散，大部分的家庭都有病人了，穷人家里的病人没有钱治病很快就死去了，富人家还能拖上几天，但最终也是一样的结果。有钱的连夜搬走，有亲戚的投靠亲戚，留下来的都对依莲以及护着依莲的人抱着极大的排斥。
幸运的是，小楼处于小镇的外沿，而且因为没有人和楼里的人打交道，所以小楼里的人暂时还没有一个感染上疫病。
凯恩最近都在忙魔法阵的事。在有限资源里，他必须想方设法地将防御阵弄得更加实用一些。他的时间变得比以往都显得紧张，偶尔他从魔法世界中暂时回归现实，他也会想起休斯，然而休斯老不在小楼里，即便见了面，对方也是一副十分礼貌客气恭维的样子。纵使思念如杂草一般在心里疯长，但得不到回应，思念也会渐渐淡去。没过几天，凯恩就完全精力投入到魔法上面，这时候只有顾文炎偶尔能和他搭上话。
而其他人现在也有了大把的休闲时间。小楼四个年轻人——雷斯顿、顾文炎、罗尔和伯特分成两组轮流出去打猎采集。不外出的时候，四个男孩则偷偷地将小楼四周慢慢修葺加固着，那天的事情对每个人都留下了些阴影，即使明白小楼再怎么变也变不成堡垒，但是他们还是对这件事十分重视。
留下的这些人也都商定好了，等来年开春之后便离开斯莫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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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现在的凯恩来说，前生就好像一场梦一样，他知道接下来的故事情景会怎么走，然而却常常发生突变、脱轨。前生给予凯恩的，好像只有对于魔法的领悟没有发生突变。不过，凯恩一向乐观，觉得自己既然重生了，何必强求过得与前生一样？这样的安排也未尝不好。
也许是因为镇里的人都排斥起小楼来，楼里的人无法再跟外界接触太多，休斯也会常常和凯恩说起话来，虽然他大多数的问题是关于魔法的。凯恩很高兴有机会和休斯说说话，所以一般都有问必答，偶尔他会想起休斯之前让他不舒服的举动，但这种想法比起能和休斯在一起的快乐而言太渺小了，几乎是转瞬即逝。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每当凯恩和休斯聊得正起的时候，佩罗特就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站在一旁，用那双大得有些诡异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们。因此每次他和休斯聊天都是受不了佩罗特的盯人攻势而分开。
似乎在逆转前，也有个小女孩和他们一起玩。但凯恩已经记不清楚了，所以他也无法知道是否那时，佩罗特也和现在一样。他老是在心中想着这这种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
凯恩去找顾文炎又讨论起魔法阵的事。他们没有故意躲开其他人，当然也并不喜欢把这件事拿给其他人说。
凯恩数着手中的魔晶，有些焦虑，说：“现在还剩下这么少的魔晶了，对下一个魔法阵远远不够。”顾文炎将一个灰布口袋扔到了面前，说：“你看看这些，够不够？”凯恩探过身拿过口袋，感觉它沉甸甸的，打开来一看是块纯净的黄色的魔晶，他掂量了下，说：“居然是五星的土系魔晶！品阶不错，不过魔力存储量却不多……如果再能有个十多颗就好了。”顾文炎沉默了一会儿，说：“只需要十多颗是吗？”凯恩用力地点点头说：“是的，有了我能够做一个包围住整个小楼的魔法阵了。”说着，他顿了一下，安慰着说：“不过有了这块魔晶，我们也能做一个三级的土系防御阵了。”
顾文炎嗯了声，沉默着返回楼上去了。凯恩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反应过来现在的顾文炎现在还是个少年，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然后这天晚上，凯恩怎么也无法冥思，也无法入睡。他走到窗前看看外面的天空，星辰满天，一颗一颗的就像布在东方女郎黑色的长发里的钻石一样。
他想出去看看，他也这么做了。
走廊上隐隐只听得到阿曼的鼾声和旧木板被踩发出的“咯吱”声。小楼里的所有人安静地睡着，凯恩想，也许其实他们都不在，都是他所想象出来的。
这么想着，他走下了二楼，走出了小楼。
院子里的树和花最近落叶子落得很快，尤其是那些娇嫩的花，好像就在一个晚上，全部都将绿色褪去，变成干枯的黑色的枝桠；而梧桐有些还挂着黄色的叶子，在风中不停地颤抖，似乎怕了这冬风一样。如果是夏天，满天的星辰配上各种虫鸣，躺在星空下吹着夜风一定觉得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事之一。可在早冬的夜里，夜风让人觉得刺骨，四周除了风声便没有其它声音了，星辰再美也难让人挺得住站在空地里十分钟。
凯恩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休闲地在夜里起来，看到这么美丽的星空。自他成为中级魔法师之后，每个夜晚不是冥思，便是钻研魔法理论——魔法师并不需要太多的睡眠时间，时间对于魔法师来说漫长又短暂。偶尔有闲暇时间，也是陪着休斯在有顶的魔药养殖园里通宵研究药物。恍惚之中，好像一切都在昨天，但细想下来，自己那么漫长的青春没有什么能给他留下什么深刻感受的事。
对手也好，敌人也好，朋友也好……每一个都消失得那么快，每一个都抓不住。到了后来，凯恩发现，自己的身边除了魔法和休斯便再无其他。他明白自己对于休斯的执着有些不理智，他甚至分不清他和休斯之间究竟存不存在爱情，两个人的关系太过顺利，一切似乎是水到渠成，又似乎根本没有时间去理顺。
夜风夹杂着寒气从四肢和脖子直接往心脏处蔓延，凯恩忍不住打起了寒颤。虽然身体变冷了，但是头脑却无比清醒。他仰着脖子看着天空，好像自己的视力突然变好了，觉得心里一直压着的东西也忽然不翼而飞。
凯恩突然在脑海里闪过一句诗：
让我设想，
在群星之中，
有一颗星
指导着我的生命
通过不可知的黑暗。
它悬挂在夜空中，
坠入母亲的眼睛里。
他有些沉迷在这夜空之下，忘记了所处的环境。
背后传来脚步声，凯恩好像是被一级闪电术击中身体一样，思维“啪”的一声断线了，心也似乎快从喉咙里跳了出来，几乎是呵斥着，他大声地问道：“谁？”
从小楼里又出来一个人，那纤细的身影让凯恩的心忽然平静下来了，于是他笑着对对方说： “凡特兰德，这么晚了，你出来干什么？天气这么冷，不怕生病吗？”
休斯•少年版•凡特兰德正披着一件被单，头发乱七八糟地翘着站在院子里。他看起来有些慌乱，就连呼吸都很不均匀，显然是受到了惊吓。在发现对方是凯恩之后，少年长长地吐了口气，用少年还没经过变声期地特有的柔嫩嗓音说：“琉裘，是你啊……我刚刚看到院子里有个黑影，还以为是什么人呢。吓我一跳……”
凯恩“嘿嘿”着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然后用手挠了挠脸颊，说：“睡不着，看着今天晚上星星不错，便出来走走。吓到你了？”
“没……”休斯将脑袋低了下来，然后又像在解释一样说：“其实是我太紧张了，最近不老是有人在外面逛过来逛过去吗？我就是担心下来看看。”
凯恩走了过去，近了才发现休斯即使披着被单还是在那里站着打抖，心里的一块突然柔软了起来，低声说：“休斯，我不是在这院子里布了几个魔法阵吗？除了我们小楼里的人知道之外，外面谁都不知道，一进院子里来肯定会发出很大的响动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早点进屋睡了吧。明天佩罗特不是还要跟你一起去看陷阱吗？”
“嗯，我还是去休息了。丽莎那个小鬼头也太缠人了。”休斯笑了笑，那份笑容在柔和的星光下显得无比的飘渺，像隔了纱的美人。凯恩愣了一下，少年休斯的笑容和以后那个温柔的一直陪伴着他的休斯的笑容重合在了一起。凯恩突然想笑，但眼里却含着眼泪，只好用力点点头。休斯笑了笑，说：“你也早些睡吧。别太累了，我们的安危还得靠你呢，大魔法师。”凯恩努力笑着，向他道了晚安。休斯冲他摇了摇手，小声说：“你也是，祝你好梦。”说完，他便进了屋。
凯恩并没有回去，他估摸着对方应该进了房间，便下意识地向休斯所在的房间看去——虽然他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却好像是在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一样。在向二楼瞟去的一瞬间，凯恩感觉到有人在二楼注意他，再仔细一看，却发现二楼的每间房间都陷入黑暗和沉寂之中，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凯恩细细地回忆了一下，只记得顾文炎、罗尔、安伯和阿曼的房间是冲着这个方向的——不论哪个人在观察他，都是件令人不舒服的事。
有了这种想法之后，凯恩只要一背对着小楼，总觉得背上有种刺刺的感觉，如此下来，什么风花雪月的想法都没有了。他也就只好暗叹一声，回了房间。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 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