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奇杰]当妄想穿透现实》砂糖半暖

8、chapter 7

　　一个余温褪尽的下午。
　　枕头上有阳光的味道，珍贵弥留。奇牙安静地任它左右呼吸，吸入，呼出，然后在不知道的时候沉沉睡着。

　　“这里？”有低沉的男声传自门口。
　　“嗯。”

　　于是破门而入。

　　门打开的一瞬间，比匕首还要锋利的手刀横在了他们脖颈前面。
　　原本该熟睡的奇牙已经稳稳站在两个男人的面前，眼神满溢杀气。

　　“奇……奇牙先生……”
　　其中一个人颤抖着开口，竭力保持镇静。
　　“我们是蓝色波斯菊的成员……我们是来寻求合作的……”

　　“出去。”奇牙的声音低沉且不容反抗。
　　这间屋子里还有小杰在。他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些人看到小杰。

　　来到外间，杀气收敛了很多，两个人也逐渐放松起来。
　　“奇牙先生，我们十分欣赏您的理念和决断。”男人说，“蓝色波斯菊需要您这样的领袖。还请您领导我们推翻世界的溃烂与肮脏！”
　　“奇牙先生，我们都是您坚定的支持者和崇拜者，请务必考虑一下我们的提议……”

　　天空晴朗得刺人眼睛。
　　两个青年的双眼中燃烧着纯粹的火。
　　奇牙恍惚间以为自己看到了信仰，但不到一秒就清醒过来。

　　“我不会去的。你们走吧。”他说。
　　“奇牙先生，请告知我们原因，我们……”
　　少年无情地打断他们：“滚！再不走，杀了你们！”

　　看着颤抖着离开的背影，奇牙捂住眼睛，只觉得一阵好笑。
　　他还是个少年，十几岁的少年而已，竟然也被恭恭敬敬地叫做“奇牙先生”？且不说他们到底居心如何，自己拥有的只怕是一个只能独行的灵魂吧。

　　不过随后泛上的是一层苍凉的悲哀。
　　蓝色波斯菊也好，其他的什么组织也好。不管是什么，他都不能去插手的。
　　自从引爆原子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清楚的明白，他已经成了死人。死人无法再回到正常的世界里面去了。虽然那些事情他并不后悔去做——因为他必须去向吞没小杰的人类的贪婪复仇。不然他自己永远都无法找到活着的实感。

　　但奇牙明白总有一些事情，你自己的行动，是永远无法回去的。有东西在你的胸膛中被杀死，燃烧殆尽，炙灼成灰。

　　回不去。
　　他也再也不能和小杰并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