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国夜雪]前尘未了》枫林的竹

13、名叫白露的小孩

　　“寒晔？”怔怔地声音来自白寒露身边的人。白寒露看向身旁，见昭辰一向温和的脸上竟然带着惊讶和哀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里站着一个六岁左右的孩子，那小孩正看着他们。银发白衣，神情冷漠，一双幽紫色的眼眸。他刚刚听到昭辰喊，寒晔？
　　难道，这个小孩长的和寒晔一样？那么，昭辰先前所说的，自己是寒晔的转世，是假的吗？白寒露偏头去看昭辰，只见他慢慢向那个孩子走去，然后在他面前蹲下，温和开口：“你叫什么名字呢？”
　　白寒露看得出，昭辰的神情很温柔，那双眸子也很温柔，但似乎和先前的温柔有些不一样。这些连白寒露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判断出来的。不过他并没有走过去，只是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看着。如果那个小孩真的是寒晔的话，他暂时也不好去干涉。
　　“白露，白露为霜的白露。”小孩的声音也是冷冷清清的，不过和昭辰熟悉的声音有些不一样。似乎比那个声音稚嫩、清脆一些。昭辰听到他的名字，下意识地往白寒露的身上看了一眼。一个白露，一个寒露，到底是什么关联呢？
　　“你一个人在这里吗？父母呢？”昭辰看了看周围，似乎没有人来管这个小孩。而且，他发觉这个小孩根本就不是天人，而是妖。具体是什么妖，一时没有看出来。
　　小孩点了点头，过了一会补充一句：“我没有父母。”即使说道父母，小孩也是冷冷清清的样子，或许该说，小孩记忆里没有父母的存在吧！
　　昭辰看了一眼白寒露，开口说道：“你要不要跟我和这个大哥哥一起走？”
　　小孩看向白寒露，幽紫色的眸子似乎看得很专心，过了许久，小孩才点头。昭辰见他点头，想伸手将他抱起来，却见小孩制止了自己，开口说道：“要那个哥哥抱。”昭辰闻言轻笑了一下，对着白寒露说道：“寒露，看来他更喜欢你呢！”
　　白寒露到是没有应话，只是走近将小孩抱了起来。两人继续走在离开天人城的路上。
　　小孩在两人的谈话中才知道，他们的名字是昭辰和白寒露。白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白寒露比较亲近，想不通也就不去想了。
　　“他是寒晔的转世？”见小孩睡着了，白寒露终究还是问了。虽然不说，但心中还是在意的。如若只是一个陌生人，昭辰和寒晔怎么样都跟他没有关系，但如今他对于昭辰的情感并不能做到忽略了。
　　昭辰沉默了一会，摸了摸小孩的头，才开口说道：“与寒晔有关联，但并不是。如果是寒晔，红色泪珠一定会出现的。”白寒露有些看不懂昭辰说这些话时的神情，他不知道他这样说到底是要传达什么。如果不是寒晔，他又为什么要将这个小孩带来？难道是因为这个小孩跟寒晔有关联？
　　还有一点让白寒露疑惑的是，他自己似乎并不排斥这个小孩，或者说愿意让这个小孩接近。这种事情并不常见，至少对于不习惯其他人接近的白寒露来说，这事很少见。而且看这个小孩的样子，时候很喜欢亲近自己。难道，他跟这个小孩真的有什么关联？
　　“他和寒晔长的一样吗？”他记得刚刚昭辰看到这个小孩的时候，就喊出了寒晔的名字。如果长的不像，应该不会这样吧！
　　昭辰点了点头，应道：“一模一样。”虽然没有见过寒晔这么小的时候，但这个小孩，完全是缩小版的寒晔。他当然不会认为这个小孩的寒晔的儿子。他跟寒晔相识的时候，寒晔才十五岁少年的模样，之后两人往来也比较多，也了解寒晔的怎样的人。而且，如果寒晔有孩子，妖界是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待在外面的。他如今想要知道的是，这个小孩和寒晔到底是怎样的关联？即使依旧确定白寒露和寒晔的关系，但凡事都有一个意外发生。
　　白寒露看着睡着的小孩，过了一会说了一句：“妖谱上到是可以添上几笔了。”昭辰先是不解他话的意思，随即便笑了起来。他到没有想到，白寒露也会有突然幽默的时候。
　　那小孩到也没有睡很久，他们刚抵达瑶仙岛的时候，就醒了。见白露醒来似乎有些迷茫地看着周围，昭辰温和说道：“这里的瑶仙岛，我们住的地方就是在瑶仙岛。”
　　小孩似乎听懂了，过了一会说道：“很漂亮！”两人知道，他说的是不远处的蓝色海洋。确实的很漂亮，两人也发觉这个孩子虽然冷冷清清的，但也不是不可爱。只是不怎么说话而已。昭辰突然觉得，要是让他和寒露在一起，会不会变得更加冷漠？
　　三人刚到醉梦轩外面，里面两伙计就发觉了。不过看到三位的时候，停住了步伐。“这速度，也太快了点吧！”看着自家公子抱着的那小孩，竹仙愣愣地说了那么一句。而那游儿小狐狸则是看着那会跟自己抢宠爱的小孩。
　　“说什么呢！他叫白露，是我徒弟。”白寒露的话让昭辰愣了一下，随即却只是轻笑了一下。这样其实也挺好的。白寒露身为封魂师，找个徒弟也是必然的，况且白露的身份还不清楚，总该有一个待在这里的理由。
　　只是他怀中抱着的小孩看向了昭辰，开口问道：“昭辰哥哥，寒露哥哥要受我当徒弟吗？”
　　昭辰点了点头，问道：“白露不喜欢吗？”如果这个小孩不愿意，他们自然是不会强求的。况且就算不是徒弟，留在这里也没有关系。
　　小孩摇了摇头，应道：“没有。”
　　而那小狐狸听到白寒露的话，立马就问了一句：“公子，为什么要收徒弟啊？”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听白寒露说过收徒弟的事情。况且公子是妖，能活那么久，真的要担心血脉延续的问题吗？
　　“突然想收了。”白寒露说着将小孩放下，让他站着。虽然看起来六岁，但这个年龄也不是一直宠着的了。而且这小孩看起来就是很早懂事的，他也没有必要把他当成三岁的小孩。
　　游儿看着自己旁边站着比自己还矮几分的小孩，顿时觉得这小孩就是来争宠的。本来醉梦轩就听最小，怎么说也会让着他一点。但如今来的这个小孩比自己还小，自己真的好意思跟他争吗？会不会被人说不像哥哥啊？
　　“白露，我带你去各处看看吧！”昭辰说着牵着小孩往后院走了，至于另外几位，自然是该备膳的备膳，该做什么的做什么。虽然那小狐狸一脸的不情愿，但也不敢违背白寒露的话，只是不情不愿地去帮竹仙了。
　　白寒露起身往书房走去，正见到昭辰带着白露去书房。那小孩看起来似乎挺喜欢书房的样子。白寒露虽然有些在意，但也算是接受了白露介入他们生活的事情。后两人一步进入书房，白寒露看到那小孩正拿着一本书在看，至于能不能看懂，他一时是不知道了。
　　“我正想着这个时候是不是该教他识字了？”看到白寒露进来，昭辰含笑说了那么一句。他虽然跟小孩子相处的少，但多少也知道六岁的孩子是开始识字的年龄。
　　白寒露点了点头，看了那小孩一会，说道：“以后带他一起来书房吧！”这话也就意味着，他会教白露识字。正看着书的白露自然是听懂了白寒露的话，用清脆的声音说道：“我认定字的。”
　　昭辰和白寒露闻言看向白露，眼中明显带着些疑惑。却听那小孩拿着妖谱读了出来，正好的妖王寒晔的记载。昭辰走到他身边，开口问道：“是谁教白露识字的呢？”这么小的孩子，没人教肯定是不会的。
　　白露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小孩的眼神清澈，可以看出他并没有说谎。昭辰突然想起这小孩是妖，会识字似乎也不是那么难接受的事情了。而且这个小孩似乎有些事情不记得了。不过那也不必过多追究。
　　“以后自己来书房看书。”既然收了徒弟，白寒露该教的东西，自然是会教的。那些咒语和妖谱，都要让他背熟。白露很听话的点了点头，拿着那本妖谱在一旁看着。至于昭辰，他拿了《紫国轶事》靠在椅子上看着。
　　虽然多了一个人，但看起来并没有不一样。
　　连去叫他们用膳的游儿，都觉得那个小孩似乎就是醉梦轩的一员。三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真的让人觉得是一家人。像是三兄弟，又似乎不是兄弟。
　　几人用过午膳，白寒露听昭辰说道：“寒露，是不是该给白露买几件换洗的衣服。”游儿的衣服显然不适合白露，而且醉梦轩也没有这么小的孩子穿的衣服。白寒露看着那银发白衣的小孩，点头同意了。
　　两人都是银发白衣，其实会被人认出父子或兄弟也是有原因的。不过旁边一起走着的昭辰似乎并没有要帮他们解围的意思，他只是在旁边含笑围观。索性两位都是冷漠的性子，其他人也就没有多大的乐趣了。
　　听到白露说他一直都穿白衣，白寒露也没有觉得惊讶。到是昭辰恶作剧地让老板给他拿了一件纯红的，说是给他备着的。白露看了看昭辰略带恶作剧的眼神，转而看向白寒露，那眼神似乎在说：昭辰哥哥看起来很可怕。
　　对于昭辰的恶作剧，白寒露显然不在意，只要跟他自己没有关系就好了。至于偏要让白露穿红衣的行为，或许只是想让这个小孩不那么冷漠吧！而且，昭辰并没有把全部的都换成红的，只是一件而已。
　　白露被昭辰带进了换衣间，白寒露也不知道昭辰用了什么办法，反正那小孩出来的时候，是穿着一件纯红的。看起来其实也没有不好看，配着银发，其实也挺好的。或许只是不习惯吧。
　　“昭辰哥哥，以后就可以不穿了吗？”走在离开铺子的路上，白寒露听到白露说了那么一句。原来昭辰是这样让他穿上的啊！不过，他觉得这小孩要跟昭辰斗还是太嫩了。想想也不可能啊！
　　“嗯嗯，以后就不穿白衣了。”
　　小孩正要点头，突然看着昭辰说道：“昭辰哥哥刚刚说什么？”显然是突然发觉了后半句话的意思。
　　看着那逗白露玩的人，白寒露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无奈，却是带着温柔的。逗小孩玩，真的那么有趣吗？不过昭辰开心的话，他是不会去管的。反正那小孩很聪明，肯定知道怎么应对的，只是如今还小而已。
　　将白露所要用的东西都买齐了，三人才往醉梦轩走去。

作者有话说

　　和寒晔长的一模一样，却又被昭辰说为不是寒晔的小孩，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