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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鑫雅阁遇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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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们要来的就是这种地方么?”就在早晨说过要下山游玩时,若诗心情是雀跃的,来到这里十五年了,却从不曾真正的领略过这大好世间,锦绣山河,如今有个机会就该好好的放肆一回。
“恩。”龙寒清喉语回道。
却真正见识过他们的意图后彻底的泄了气,闷闷不乐,索性欣赏起台上着装妖艳的清倌人。
桃粉纤腰舞裙装扮,上身衣托处垂下长长的金丝流苏随着纤腰轻盈扭动闪烁着灿烂的辉煌。胸前是一片柔软漂浮的粉红色羽毛,随着空气流转游走轻轻撩拨着大片春光,引得台下大群好色之客瞪眼张嘴大声拍手叫好,恨不得就地抱美人在怀解决之。
长而飘逸的的火红的秀发毫不在意的漂浮在空中,半透纱裙开叉到大腿之际。裸露在空气中的芊指和脚踝在柔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肆意的勾动别人的魂魄,高而挺得鼻梁镶嵌在这张小巧精致的脸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目之处莹莹流光浮动,望着若诗这边厢房里的人频频暗送秋波。
美则美已,只是在那脸上却隐隐约约透着恨。
那女子脸上的恨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还是被若诗敏锐的察觉到了。
若诗望着风云歌专注的神色,揶揄道:“凤哥哥,她好像很喜欢你啊,要不要把她叫来陪酒吧?”凤云歌顿时将目光收回,神色怪异的左顾而言他。
陪酒而已,露出怪异的神色做何?真是弄不懂他的心理啊,甩掉这个无聊的想法,将注意力放在清倌人身上。
那个女子脸上巧笑嫣然,眼里却有一丝怨恨,他们才刚来,她却好似钟情于他们,频频抛媚眼。如此,应该是冲着他们来的,只是不知是三个中的哪一个。
扫过龙寒清微微深沉的表情,默然不语。也许他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考虑到自己身边有两个会武功的人,再加上在暗处保护着她的暗影,就算她有什么想法,若诗也不用担心了,便大胆的让老鸨请了那位姑娘。
半饷,那位异域风情的清倌人已经换了身衣裳,烟葱绿的薄烟纱小袄,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头发蓬松如雾还别了一朵小黄花,淡扫蛾眉薄粉敷面,从妖娆西域风情女摇身变成清丽佳人。
站在门口,轻扣门边,却不进来。等若诗他们注意到她了,才怡怡然的小步夸进来,来到桌前,微微晗首,娇柔的福了福身,细声道:“各位公子,萱仪有礼了。”
“姑娘不必多礼,请坐。”说话的是风云歌,声音平静柔和。全不似早晨刁难若诗的那副刻薄的模样。难不成他还真以为这女子钟情于他呢,若诗愤愤的想。
萱仪缓步走到凳子前,并不将凳子移到适合坐下的位置,只倾斜身子缓缓坐下,股只着于凳子的三分之一处,双腿合并,背脊正直,微微晗首。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没出一丝声响,十足十的大家闺秀姿态,比她这个真千金更要千金几分。
“姑娘乡在何处?家中父母健在?可有兄弟姊妹?又为何流落至此?”若诗连串珠炮抛出,对于这个萱仪,除却她刚才那诡异的眼神。她总有种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也不知为何有这种念头。
“你这么多问题,人家姑娘怎么回答。再说了,你又不是个“男人”,你这么心急做甚。”特地加重了男人两个字,是在提醒她知羞么?风云歌语不刺她势不休,但她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我不是男人,你就是了?凤公子那副娇容月貌,怕是我们美人儿萱仪姑娘也自愧不如,是吧?”若诗坏笑的将引子丢给萱仪。
萱仪以帕遮嘴轻轻笑起来,“萱仪不值得公子与姑娘为我争论不休,不过,倒是可以看得出二位感情甚好呢。”
感情甚好?确实,感情好到一见面就如胶似漆似的展开唇枪舌战!
若诗摆过头不再理会凤云歌,风云歌也索性将头转开不与她对视。
姑娘?她怎么知道她是个姑娘?我明明让龙寒清为她做过变声处理的。
“姑娘如何知道她是女子?”似心有灵犀一般,龙寒清替若诗问出了这个问题。
“刚才凤公子不是将这位姑娘的身份挑明了么。”萱仪柔声回应,脸上的笑意未减半分。
“哦?”一般人可只是会认为互嘲而已。
萱仪笑了笑,并不应答,走到侧厅琴案前,抚裙坐下,一双羊脂般细嫩的柔荑虚按在琴弦之上,“既然萱仪是公子和小姐请来助兴,自然为各位抚琴一曲,此时正是春华浓月之际,不如就一首春江花月夜,如何?”
“那我便洗耳恭听姑娘的美妙清音了。”凤云歌此刻面如春风,儒雅脱俗,微笑着回答道。
香薰袅袅,琴声渐起,由慢至快,纤指急拨,奏出巧妙的波音,夕阳映着江面,微风拂过,荡
漾出层层涟漪。前奏一完,萱仪启唇轻唱道: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一曲罢,余音犹在,神思未回。
若诗起身走到琴案前,颇有诗意的念出:“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算是萱仪为他们弹奏一曲的赠礼。
无奈,肚中无墨水,为映衬如此花前月下,俊男美女的良辰美景,不得已偷用了唐代诗人张九龄离乡时,望月而思念远方亲人及妻子而写的《望月怀远》。如先人在天之灵可千万不要跟小女子计较啊。若诗心里有些神叨的碎碎念。
“ 姑娘小心!”随着一声尖声娇叱,一道寒光闪烁直直朝着若诗飞去,带着呼啸的风声在她耳边簌簌作响。若诗一怔,正想蹲下身躲过暗器,耳边一声兵器相撞产生的金鸣,暗器方向急转,嵌入房间的墙壁内。下一秒就被一个温暖清香的怀抱一带,滚落地上。
还未停稳身子,眼前晃动,黑衣人剑如银蛇,急如闪电般快速发起第二次袭击,朝若诗刺来。风云歌正要急急飞奔过来挡剑与黑衣人纠缠打斗,却不料一道倩影闪过,挡在了剑的前面。若诗瞧见了黑衣人眼里的惊慌,手用力一偏,可还是刺到了她。
“啊~”萱仪一双桃花眼睁得浑圆,被剑刺中的身体顺着力道眼看就要倒地了,好在风云歌及
时冲过来将摇摇欲坠的身子抱在怀里。
黑衣人刺伤了人,便立即跃至临河窗边,想要跳窗而逃,似乎并无致人于死地之意。
暗影一个鱼跃,跨进了厢房内,与正要逃离的黑衣人纠缠在一起,黑衣人并无心恋战,右手持剑作假刺,左手一扬,灰粉弥漫屋内,暗影正要去追,若诗立即出声阻止:“穷寇莫追!”
等灰粉沉到地面,黑衣人的身影早已消失无踪。
若诗正要从地面爬起来,却很无奈的发现,自己正压在龙寒清的身上,看到他一脸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似乎并不在意她压他会很重这件事。
慌忙撑地想要脱离,很不幸的按在落地的刀柄上,手一滑,又重新重重的跌入龙寒清的怀里,他一声闷哼,好看的浓眉微微蹙起。
若诗鼻子与龙寒清宽阔的胸膛相撞磕。顿时全身麻痹,酸楚的感觉从鼻头传递全身。
欲哭无泪啊,为什么每次被美男抱的结果,都是鼻子受伤,自己的鼻子招谁惹谁了啊!
“属下来迟,请小姐降罪!”暗影低沉的声音传来。
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带着哭腔喊道:“暗影,快来把你主子给扶起来啊,我起不来了。”听着龙寒清强有力的心跳,若诗脸微微红了起来,祈祷暗影快点过来。
心咚的一停,龙寒清在她话音刚落,就伸手锢紧她的细腰,慢慢从地上直起身子,在他的禁锢的怀里若诗只能紧紧的贴着他,借由他的力从地上起来。
身子一直,若诗便如碰到烫手山芋一般从他怀里跳脱出来。
他并无波澜,带着微微的笑意从地上起来,轻轻拂了拂身上的灰尘。转向正抱着昏迷了的萱仪的凤云歌吩咐道:“萱姑娘是清倌人,这鑫雅阁并没有为她留置的闺房,既然她是为我们而受伤的,云歌,你就先将她带回山庄医治。”
凤云歌不言语,抱起萱仪便向外边走去。看来,他早就等龙寒清应承下这里的事务,便立即带萱仪去医治,萱仪在他心里地位真是不一般啊。
“你留下来陪我处理完事务,再一同回山庄吧。”龙寒清笑意吟吟柔情似水的目光望着若诗,征求她的意见。
若诗一时还对刚刚的亲密动作还有所介怀,虽然她是一现代人,这不足以说明什么。但她一想起龙寒清和他的气息相似,同样温柔,心里不免有些抗拒。更何况这是在古代,传出去,她这相府千金怕是没人要了。
“恩。”若诗颔首点头,思虑一番,刚才的刺杀事件疑点重重。暗影,又无法跟他沟通此事,只能等回去的路上再将自己的想法知会龙寒清,看看他是如何想法。
龙寒清走过来,轻轻执起她的手往门外走去。若诗刚想问要去哪里,他就含笑回道:“明天便要接见波斯国贵客,打斗过后的厢房不适宜,且你我身上已经是灰尘仆仆。”
“你会读心术么?”为什么每次她想什么他都会知道?
走在前面飘逸的身影不答,只轻轻笑出声来,仿佛是在笑她单纯,亦或者是心中有什么极快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