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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云歌的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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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睁眼,迷茫的望着雕花床顶,良久,若诗才明白是躺在在自己房间里。慢慢回想起自己在泡药浴蒸汽的时候居然舒服的睡着了。是龙寒清把她抱回来的么?
耳边有窃窃声,若诗将脑袋转向右边,龙寒清正在跟伊一说什么,伊一点点头就转身出去了。
修长的身形,白色的宽袍在屋外阳光的逆影下,龙寒清周身上下发散着光晕,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
龙寒清转身看到若诗醒了,唇边浮起一抹微笑,轻声道:“宣小姐,你醒了。”
“恩。”若诗作势要起来,龙寒清轻轻扶起她,细心的在她身后放了一个软枕。
“龙庄主还是叫我宣姑娘吧。”若诗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称呼,它代表了阶级,生疏,地位。她不在乎,可别人在意。
龙寒清点点头,微笑道:“宣姑娘此次在府里服过药,本不会发病。只是宣姑娘今早似乎是为了我某句说错的话而情绪过于激动,内息紊乱,气血翻腾,以至于身子被刺激了才会腹痛发作。”
龙寒清把手搭在她的脉上,诊了一会儿,将手收回袖中,继续道:“现在已无大碍,只是切莫再情绪过大,以免损了身子,将来不好调养。”
若诗顿时羞愧,不是因为他说过了哪句话得罪了她而哭的,“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原因,还请龙庄主不要怪罪自己。”
龙寒清并不言语,只笑意吟吟的望着她,清澈的眼眸已是了然于心的明白。
原来他知道她不是因为他而失态大哭,她还要他不要怪罪自己。
“恩。。”若诗抬手虚碰了一下脸做拭汗,想缓解一下尴尬的心情。
定睛一看,却发现自己衣服被换过了,不是早上的镂空淡紫轻丝鸳鸯锦月牙罗裙。取而换之的是一身淡黄色云烟衫逶迤拖地白色宫缎素雪绢云形千水裙,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
“这是你给我换上的?”脸微微有些发烧,虽然这对于若诗来说是无可厚非的事,只是为她换衣的是从小有着严谨的古板思想的古人,她就有些替他不好意思了。
龙寒清莞尔一笑,答道:“我想你衣服被水汽蒸后可能会有些湿,湿衣服穿在身上容易生病,”若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早上的罗裙正放在凳子上还未拿去清洗。
“就叫裁缝为你赶制了这件水裙,正好赶在三个时辰后你蒸好药泉,就让伊一为你换上了。”原来是这样,是她想差了。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让人去煮了药膳小粥。”
“庄主,”蓝管家急切切的声音出现在门口。
龙寒清走了出去,蓝管家附耳说什么。龙寒清的脸色突然有些阴沉。
龙寒清转过身微微一笑道:“宣姑娘先好好休息,我还有事,有空了就过来看你。”
若诗微微颔首点头,目视着他走出院子,向前院走去。心里有些汗颜,原本藏在心里的秘密,自己却声势浩大的渲染了
此刻,书房里
“龙寒清,时至今日,你还是不肯本宫随回长安听封?”坐在主位上,一个二十七八岁的衣着华丽的贵妇人神色平和,只是艳丽的桃花眼上却是闪着精光。
龙寒清望着面前面容清丽,妆容精致的女人,十五岁入宫,凭借绝美容貌和一柔美的身段步步高升,十六岁受封袭贵妃,位阶仅在皇后之下。十七岁生下赫本治,从此便宠冠后宫。次年,皇后之子五皇子赫本寅被废除太子之位,同年赫本治封为皇太子,地位更高一等。十年后,皇上驾崩,颁发圣旨新皇为六皇子赫本治,即刻登基。母凭子贵,袭贵妃一举成为皇太后,而皇后晋升为太后。
自古以来,后宫都是计谋与鲜血并存的争夺之地,寻常女子想要平安度过一生何其难,更不论,在皇上后宫千万佳丽中脱颖而出宠冠后宫十余年经久不衰。如此一个美貌与心计并存的女子,想要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想来不是难事。
“怎么,还要考虑我给的条件么?”女子低眉随意把玩着自己玉雕般的手指,眼里却是蓄势待发前夕的平静。
“无需考虑,我早已说过,寒清无意于官场。”冷漠的声音里是不可抗拒的坚定。
“你可知道,我如果什么都不顾,要你到我身边来,是可以将你收为男宠的。”端庄的女子微眯着眼看向龙寒清,威胁道。
“你知道,你不能。”言语中是了然于怀的淡然。
“那这山庄呢?这个山庄是你师父传给你的,想来在你心里必定重于泰山的,我是不是可以拿这个来威胁你呢?”女子似乎很是自信山庄是他的软肋,挑眉微笑的望着他。
“如果师父知道皇太后因为这事而毁了山庄,定不会怪罪于我。”龙寒清信步走到客桌上坐下,轻理衣袖,端起骨瓷茶杯细细品味。
“龙寒清,你不要太放肆!这天下于我还不曾有什么是不能的,若是你因明白我对你的情意,而有恃无恐。那就不要后悔你被我把持的那一天!”女子一扫刚才的冷静,恶狠狠的威胁道。
“皇太后来此就是为了告诉寒清这个?”龙寒清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一挥衣袖,负手立在背后,柔声道:“我对你无情,早在你遇见我之时就该知道,何苦一直不肯放手,苦了的是自己。于你,我不会爱你,不会去;于天下,我只是一个朝代的标志,起不了任何改变挽留之意,更不会去。”
“你对我有情,若不是如此,这兰亭山庄为何我就能来去自如,这不是你对我的证明?”女子嚣张跋扈的脸瞬间变得柔情,楚楚动人的望着他,眼神里满是期期艾艾。
“我只是可怜你一个女子无依无靠,身在高处不甚寒。才会允许你进入山庄畅通无阻,来找我解决你疑惑的事情,可那仅仅只是同情,对于你一个女子应有的同情,不是爱。你莫要再会错意了!”他厉声说道。她是个自尊极强的人,他本不愿说这些难听的话伤害她,可似乎当初的好心造成了现如今的境地,他不会再拖泥带水了。
女子似乎是不能理解,眼里满是震惊和泪水,还有不甘,转过身,身子瑟瑟发抖,捂着手帕的嘴里断续飘逸出不成音节的呜呜声,却倔犟的不肯让它发出来。
半晌过后,女子募地转过身,脸上的泪水已经被擦拭干净,苍白的脸上只留下微红的眼圈。
她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感情,扬着一个端庄的只属于皇太后的笑容,轻声道:“本宫听说本宫的外甥女正在山庄治病,本宫许久都没有见过她了,把她带来让本宫瞧瞧。”
“回皇太后,宣灵溪刚治疗完,还在房内休息,暂时不能见人。”龙寒清解释道。
“哦?是不能见人,还是怕我瞧见了她?”女子睁大了魅眼,连连迫问道:“龙庄主可是从来不会放人在山庄里医治,就连是本宫,也只是得了药泉的水而已。莫非,这人身份很特殊?”
“我对她同样无意,只不过是她身份特殊。”他冷冷回答道。
“你最好记得你说过的话,别忘了,本宫可是会记得牢牢的。”既然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女子起身说道:“本宫今日出宫也多时了,怕是皇上要找本宫了,龙庄主送本宫下山吧。”
“我还有事,让云歌送皇太后下山。”
“也好。”女子怡怡然走出书房门口。
书房内,龙寒清闭目沉思,不知在思虑些什么。
“凤云歌,你可知本宫今日为何会来这兰亭山庄?”袭香凝淡淡的说出问题。
“是为了皇上。”身边的男子顿了顿,回答。
“却是为了皇上,也是为了自己。”她轻轻叹了口气,两者都未达成。
“宣灵溪今日可是真的发病了?”
“正是。”
“龙寒清为何会让她来山庄治病?”
“......这个云歌不知。”
“呵呵,”女子轻笑了声,仿佛是在嘲笑,却不知嘲笑的是谁,“原来连龙庄主的唯一挚友也不知道呢,他可是说她很特殊啊。”
“我也未见他对宣灵溪有什么特别,特殊?何来的特........”男子忽而皱眉思虑着什么。尔后,停了下来,看着袭香凝,沉声道:“皇太后 ,您可否愿意与云歌做一个交易?”
“哦?”袭香凝颇有兴趣的侧脸看向他,笑道:“凤云歌有什么可与本宫交易的,本宫可是天下都有了,一般的物什本宫可不会瞧上的。”
“自然是皇太后稀罕的物什。”凤云歌笑道。
“那你要的又是什么?”
“皇太后听了我要交易的东西,就自然会明白云歌要的是什么了。”
“那本宫就要洗耳恭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