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御史台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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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马车行至郊外的御史台狱前停下，一个白衣男子从车上跳下，转身扶下一位女子，站定在狱门前。
“龙庄主，这里就是关着我爹的御史牢狱？”
“你进去吧，我已经为你疏通好了，进去了狱卒会带你去看你爹的。”
若诗望着龙寒清，心里稍微平复了些，点了点头走进去。
“爹，爹。”若诗跟着狱卒身后走到牢房的尽头停在了一所狱门前，看着宣泰臣满脸血渍污秽的倒在草堆里，浑身一震，扒着狱门大声叫着。
“只有一刻钟时间，有什么想说就说吧。”狱卒打开了锁着门的链对若诗说道。
“谢谢。”若诗拉开门走到宣泰臣身边蹲下来，伸手轻轻抚着他脸上的伤痕，泪珠不断的往下落，哽咽道：“爹爹...爹爹，你醒醒，我是小七啊。”
宣泰臣缓缓睁开污浊的双眼看着眼前的人，鼻子一酸，开口道：“小七，是你了？”一开口，沙哑的嗓音像是锯子割裂空气一般，显得分外突兀。
若诗看着宣泰臣要起来，急忙扶起他，让他小心的依靠在灰墙上，泪眼婆娑的望着眼前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父亲，无语泪咽，道：“爹爹，为什么会成现在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宣泰臣苦笑道：“前些日子退朝后，皇太后就命人宣我去了慈宁宫。不知从哪里听来一个谣言，说小七是神子，我立即否认，小七怎么可能是神子，这么多年来从未听说过。可太后说这是清寺观道长所说，不可能有假。喝斥我作为一个臣子，不仅没有献上神子以保国家安定反而私藏神子，私下以谋反的罪名将我扣下交由这御史台狱关押。”
若诗一听原由，止住哭，看着宣泰臣，道：“可是为何外面传言你与契丹国私通机密，还被五王爷带兵搜查出通奸信件？”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个信件是他们提前藏在我的书房，搜查时自然一搜就找到。至于为什么是以另一个罪名定罪。”宣泰臣抬眼看着自己的女儿，道：“如果你真的是神子，告知了天下人你的身份，她袭香凝的实权天下就会变得岌岌可危，所以只能秘密追查你。”
“爹爹的意思是，民间流传的得神子者得天下，所以皇太后想先下手找到神子，稳固自己的地位。所以想用你使我乖乖屈服进宫找她，但又不能让人知道？”
“恩。”宣泰臣宽慰的颔首，欣慰女儿终于长大了。
“可爹爹知道真正的神子是谁么？是兰亭庄主龙寒清。”
“这......这怎么可能？”宣泰臣满眼震惊，不可思议于她说的消息：“当初送你去山庄前我派人打听过，却只得到龙寒清是正经的商人，没有多余身份的消息，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让暗影去查他的真实身份后知晓的。”若诗有些疑惑，如果宣泰臣都没能查出来的消息，为何她让暗影一查就能查到？莫非是龙寒清故意让她查到的？
“难不成是她故意要引你上钩？”宣泰臣惊道。
“难不成昨晚的刺客就是皇太后派来的？”若诗若有所思的念道。
“小七，你被刺客追杀了？怎么样，哪里有伤到没有？”宣泰臣担忧之情表露无遗。
“爹爹，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皇太后难道就以那个所谓的清寺观道长的片面之词就将你定了罪，关在了这严刑拷打？”
“袭香凝那个人，从来都是宁肯错杀一千，不放一个。”
“爹爹，我这就进宫面见皇太后，她知道我不是神子就不会为难你，放了你。”
若诗转身起来就要出去，宣泰臣急忙叫住她：“小七，这次回长安可是龙庄主陪你来的？”
“是”若诗疑惑宣泰臣话的意思。
“让龙庄主陪你进宫。袭香凝多疑心狠，你必然会落入她的圈套之中，赔了夫人又折兵。传说兰亭山庄是仙人修仙之地，皇室向来较为敬畏，不会为难他，让龙庄主陪着你我比较安心。”宣泰臣细心吩咐道。
“恩，爹爹，再委屈你在这牢房里呆一天，小七明日定当把你从牢里救出来，还爹爹一个清白。”
“去吧，爹爹相信你。”宣泰臣努力扯出一个微笑，目送着若诗离开。
“宣丞相怎么说？”
若诗抬眼望着龙寒清，问道：“清寺观道长，是你向皇太后进言，说我是神子，我爹爹私藏神子有谋反之意？”
龙寒清从她犀利的眼神里明白了大概的事件：“我从未说过。”
“那我为何又成了神子了？神子不是你么？”
“此事待我以后跟你讲明白。”
“通传一声，龙寒清求见皇太后。”龙寒清笔直立在宫门口，周身散发着一股清冷逸仙的气息，直叫守城将领看得目瞪口呆：“你可就是...就是兰亭山庄庄主？”
“正是。”字洁话明，一向是他的作风。
“您稍等，我这就去禀报。”
慈宁宫内，岚漪嬷嬷正在向皇太后禀明情况。
“这么说来，是他来了？”袭香凝半卧在湘妃塌上，垂目轻抚着手上刚涂好的妖红豆蔻，慵懒的问道。
“据守城将领所说，他身边还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哦？这么说他是为了她而来的。”她抬眼凝神，呵，自己如何苦苦哀求，他就是不肯踏出辽东郡半步，更不愿来长安为官为她分担朝政。而，自己只是对那个女子设了个谋，他便急不可待的进皇宫见自己。
“宣龙寒清觐见。至于那个女子，”袭香凝美目流转，轻笑道：“待龙寒清进了慈宁宫，立即扣押至偏殿。”
“是。”岚漪转身出殿，吩咐候在殿外的守城将领。
龙寒清，你不是口口声声称对她没有感情么？今天我就好好的瞧瞧。
“皇太后，人已带到。”岚漪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只准龙寒清进来，本宫有话问他。”
若诗疑惑的看了看龙寒清，皇太后要找的是她，怎么只准龙寒清进去。
“你先在外面等着，无需担心，不会有事的。”龙寒清柔声说道。
“恩。”若诗颔首，看着龙寒清跨进殿门，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股不安的情绪在心头浮起，惹得她分外焦躁。若诗安慰自己，可能是古人一直称这高墙深院为龙潭虎穴所以才会心有不安，是自己太紧张了。
“唔～唔～”若诗刚想走到殿前的花园里坐下，一个身影闪过，嘴上就被一块布捂住，想要呼救，气一吸，若诗就迷迷糊糊的晕了过去。
殿内
袭香凝懒懒地卧在塌上，玉指青葱衔起一颗葡萄，缓缓递入唇边，红唇微动滑入喉咙，似乎很是清甜，嘴角洋溢着笑容。
她在耗，耗他的耐心，她想知道他对她的耐心到底有多少，对那个女子又有多少情意，这样，她才好知道该如何利用。
龙寒清看着眼前的袭香凝姿态优美的吃着葡萄，心里一片无澜，开启薄唇，凉声说道：“皇太后宣我进来，不仅仅就是为了让我欣赏你吃葡萄吧。”
袭香凝巧笑着说道：“本宫要问你才是了，到底是何事才能惊动的到神子千里迢迢从辽东郡奔波道长安来见本宫？”
“皇太后无需拐弯抹角，我是何意，恐怕你早已知道。一朝天子一代神子，皇太后又何须伤及无辜的人。”
“本宫这也是没法子了，龙庄主又不肯作为这赫罗神子亲自出现在皇宫之中以安定民心，本宫只有以这种方式劫来下一朝神子坐上这赫罗神子一位了。话说，本宫突然发现，这下一朝神子掌控在我手中，不仅可以安民心，也可以断了那些妄念之人的念想，这不是比起龙庄主更为有利么。”
“我都还未断定谁是下一代神子，皇太后何以如此自信她就是。”下任神子的特征只有现任神子方能知晓。
“自己庄里出了个叛徒还不知晓，本宫真是为你担忧啊。”袭香凝假意惋惜道。
“凤云歌。”虽之前若诗问自己的时候，自己已经隐隐猜测是他，如今从袭香凝口中知晓，心中还是一滞。
“他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你的命运与她相连却又相斥，她登顶之际就是你的死期！”顿了顿：“龙庄主莫要为此伤了他为你的心，本宫可是很喜欢凤云歌，你的命与赫罗朝息息相关，可别一时糊涂啊。”
“命中所定，不是我一人或者任何人能够改变的，你今日所作之事只是废了无用之力。寒清的命长短如何，我并不在意。”
“可我在乎你，更在乎这个朝代的兴衰。”她道：“在我眼里没有什么是一开始注定好的！我一向不是这样的人，如果当初有人告诉过我，我的后宫生活将一辈子在等待中，我信了，我现在又是何境地。”
“如何，宣灵溪已经让本宫命人给绑了，该如何，你做个决定吧。”
“你用她来威胁我？”龙寒清千年不变的冷眸微眯。
“不，本宫自知威胁不了你。本宫要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以宣灵溪为诱饵，替我查出有叛逆之心的贼子，铲除之。”袭香凝美目微掩，一道精光射出。
龙寒清半饷没有答话，她冷笑道：“是谁在本宫面前说过，优待她如此，只是因着她身份特殊？今日看来，龙庄主似乎不只是为了神子这一身份啊，是有私心在其中吧？”
“身为神子一日，我就会遵守观规，不会有任何男女之情。”袭香凝笑道：“龙寒清，你最好是这样。你放心，我只不过是久未见到外甥女，很是想念，留一会儿罢了，你先等着吧，本宫自会将她毫发无损的送回相府。”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御史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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