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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添妆风波(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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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一生共有两子两女,世子郑邵奇与徐冉茜的母亲郑慧是嫡出,而郑二老爷郑邵观则是老姨娘黄氏所出,现在还在外任上,至于另一名庶女则是安国公夫人的陪嫁丫鬟所生 ,早年已嫁到外地的一个五品官员。
国公府现在的孙子辈里,大少爷郑英,和宫中的岚贵妃是郑大老爷的嫡出子女,而郑婉是唯一的庶出的女儿。
二老爷这边一共有两子三女,嫡出大少爷郑昊和姑娘郑筠以及庶出的二少爷郑呈跟着二老爷到了外放之地,亲自教养。倒是把庶出的十三岁的郑艾和十一岁的郑香留在了家中。
今日来徐府的便是郑婉,郑艾和郑香三姐妹。
徐冉茜将表姐妹们领到善德居旁的桃夭阁进行招待,桃夭阁顾名思义,阁楼周围种满了桃树,现在是金秋时节,桃花虽然没开,但是院子里的大株美人蕉开出大团大团黄的,红的似云般的花朵,极其艳丽可爱。
桃夭阁二楼是一个开放的亭阁式结构,四周以薄纱为帐,里面放置着书案,琴架,棋桌,以及各种茶具器皿,墙上挂的是名大家的一幅《簪花仕女图》,而旁边的博古架上则放置着前朝有名的粉彩瓷器。
桃夭阁本是郑夫人精心为徐冉茜布置的练习琴棋书画的地方,里面充满了小女儿气息。郑家姐妹们已进入其中,就开始分堆抱团,各自为政。
郑婉是郑大老爷最宠爱妾室春姨娘所生,再则她还是家中最小的女儿,整日娇娇软软的撒娇卖乖,郑世子自然就十分宠爱她,倒把她养成嚣张跋扈,惟我独尊的性格。
直到徐冉茜幼时到安国公府玩耍,两人一言不合,六岁的郑婉竟自就把仅有五岁的徐冉茜推到池塘,害得徐冉茜足足病了半月,郑世子一怒之下,把郑婉关到小黑屋里禁食三天,春姨娘教女不利,禁足半年。
郑婉从小黑屋出来时,也是奄奄一息的了,不过自此倒真的懂礼很多,起码在明面上让人挑不出错来。但是郑夫人却还是看她很不顺眼,一直记着她推茜娘的那一下子。
郑艾,郑香是二老爷遗留在家里的庶女,庶出的庶出,可想而知在府中生活并不如意,但是好歹郑艾聪颖嘴甜,十分会巴结安国公夫人,每日准时去请安伺候,送上自己亲手做的鞋子,抹额,知道老夫人信佛,就经常亲自抄佛经,巴巴送到老夫人跟前。
安国公夫人一生比较单纯,看郑艾如此有孝心,也被渐渐感动,倒也不计较她的出身,对她视若亲孙女,因此,郑艾在安国公府的日子实在好了很多。
郑香么,还是一团孩子气,不过很有些墙头草的习性,郑婉,郑艾两个姐姐她都惹不起,所以她两个都小心翼翼的巴结着,奉承着。
不过这郑婉和郑艾却看彼此很不顺眼,郑婉看不上郑艾整天去巴结着自己的亲祖母,并且亲祖母还对她比对自己还好,郑艾看不上郑婉不过是一介小小庶女,却敢在府里横行霸道。
两人一见面要么就开始冷嘲热讽,要么就看是明枪暗箭,只苦了郑香要两头逢迎,最后还经常成为出气筒。
就像这时,郑艾拉着郑香要去下棋,郑婉却要郑香陪着她品茗,眼看着两人又想掐起来,这时却见徐冉茜领着徐柔和徐冉倩也走了进去。
郑艾一向很有眼色,一看到主人来了,她立马端正姿态,甜腻腻的走上前,挽着徐冉茜的胳膊说道:“茜表姐,你真是越来越漂亮啦,明日就要新婚呢,恭喜恭喜哦,我带了亲手绣的一扇屏风图,绣的不好,表姐可不要嫌弃哦”,说完还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尽显小女儿姿态。
徐冉茜的脸上也带了点笑容,温声说道:“早听闻小艾的绣技极好,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嫌弃”?
郑香也赶紧拿出自己的添妆礼,上前说了两句讨喜话,这厢郑婉可就不高兴了,她板着张脸,轻嗤了声:好大两只哈巴狗儿。
郑艾脸色一变,说道:“二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今儿咱们都是来给茜表姐道喜的,姐姐对我和香儿有什么不满,回家去可尽情教导,现在姑姑家里,姐姐也稍稍注意些,可别扰了茜表姐的喜气”!
郑婉被她这番话气得越发不忿,口不择言道:“她有什么喜气,也不看看那程离欢是什么东西,嫁了个活阎王,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贵婿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静了下来,郑香神色紧张,生怕徐冉茜会立马翻脸,郑艾满脸气愤,眼睛里却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徐柔一脸愤慨,捏着小拳头,像要冲上去和郑婉理论,至于徐冉倩,当她听到这话时,眼睛亮了一下,然后转瞬即逝。
徐冉茜看着这群姐妹们形形色色的表现,只沉默了一瞬,缓缓开口道:“女子当贞静守德,质朴归真,友爱姐妹,以后做这些口舌之争”。
说完后,正好有丫鬟来报,郑夫人徐冉茜有要事相商,暂且离开一会,徐冉茜就委托徐柔做一回小主人,招待一下这些表姐妹们。
她转身离去,只剩下徐柔与一干表姐妹们面面相觑。
这厢徐冉茜回到自己的闺房,却看见娘亲郑夫人已经端坐在她的闺房里,脸上表情有些奇怪,耳根子也微微泛红。
看见徐冉茜进来,郑夫人将她拉到床前坐下,吞吞吐吐的说道:“茜娘,你可知道明晚新婚夜...要做的事”?
茜娘奇怪的看了看娘亲,理所应当的说道:“当然知道,新婚的规矩我都一一背熟了,绝不会出差错的”。
郑夫人:“.........”
“我说的不是规矩,而是.....而是你们夫妻洞..洞房时的事”!
“洞房么,我知道的,有合卺礼和结发礼,合卺礼是要新婚夫妇在洞房内共饮合欢酒,象徵夫妇以结永好,结发礼么,是.....”。
“好了,我说的不是这个”!还没等茜娘说完,郑夫人简单粗暴的打断了她。
女儿这副不开窍的模样,暗示看来是不行的,郑夫人狠狠心,直接了当的开口:“洞房之事,是指夫妻的敦伦之礼,即阴阳交合,男俯女仰,繁衍子孙......咳咳”,郑夫人清清嗓子又说道:“到时你就躺下什么都不用管了,把所有的事交给程离欢就好,千万要和顺,呃,柔软一点,不过,也不能太顺他的意,正值青春壮年的,比较冲动,要起来也没个节制,你还是娇嫩嫩的女儿家,可经不起折腾,要一次就行了,多了就要学会拒绝他”。
说完郑夫人丢下一卷画册,说了句“你仔细研读一下”就立马夺慌而逃。
出门后,郑夫人的脸还是通红通红,想起刚才她给女儿上的生理课,不禁抚额哀叹:我滴神啊,刚才我都说了些什么啊”!
徐冉茜听得这母亲的一席话,是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她索性不再多想,打算自己翻看画册专研一下。
正在这时,冒冒失失的秋儿大呼小叫的进来报告:“桃夭阁那里打起来了”!!
徐冉茜只得先放下画册,匆匆往桃夭阁赶去,到了才发现,不过是因为徐冉倩在练习茶艺时,被郑婉嘲笑是土包子,徐冉倩气不过还了几句嘴,郑艾赶上去劝架,结果茶杯被失手拂到地上,倒砸到了徐柔的裙子上。
徐冉茜环视这一群子姐妹,由衷的感觉到累,她从小不爱和女孩们一起玩,真不知道一点点小事,她们怎么就能作出这么多事来,她礼貌而生疏的下了逐客令后,随即拉着徐柔回去换裙子。
徐柔小小的脸上出现一片愧疚神色,徐冉茜一眼看穿她的心思,说道:“有些人你不喜欢,就要说出来,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怎样都不要自责,今儿的事,你远远看着她们唱戏就好,何必走近掺乎,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可懂了”?
徐柔看看姐姐的脸,竟一把扑到徐冉茜的怀中,瓮里翁气的说:“姐姐,柔儿好舍不得你,你要是不嫁人就好了”。
徐柔难得露出这副小女儿模样,徐冉茜好笑的逗她:“要不,你跟着姐姐嫁走吧”。
徐柔想了想,又嘀咕了句:“可是姐夫好凶啊”。她还记得前几个月酒楼里发生的血案,那件事后,徐柔回来做了好几晚上的噩梦。
徐冉茜皱眉想到:这程离欢的名声可真差,看来婚后我还得加快调,教进程啊!
回到卧房,徐冉茜直接到书案处,拿出《调,教手册》又开始添添加加,不大一会儿,夏儿端来了今日的排毒中药,看见黑乎乎的药汤,徐冉茜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这药可是真苦啊,不过幸亏是最后一天,她暗暗为自己鼓气,拿起药碗,一口灌下。
当苦味弥漫到嘴里,她突然想到,今天夏儿忘了拿蜜饯!!!于是徐小姐一口将药...吐了出来,乌黑的药濡湿了桌上的书籍纸张,夏儿赶紧去抢救纸张,最后发现只有一幅画卷被染黑的极严重,字和图都已看不清了。
徐冉茜定睛一看,这不是母亲刚才丢给自己的那卷画吗?刚才急着去桃夭阁就随手放在书案上了,不想......
她极力辨认着画卷上的字,勉强看见几个“十修”、“八动”、“九状”、“六势”等字,又结合了娘亲所说的话,这下,她就越发似懂非懂,云里雾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