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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三章 近乡情更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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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绛依父亲的生辰还有十多日,两人自然可以悠闲地往回赶,一路赏景谈天,过得好不惬意。
只是夜宿青楼,这让绛依很是苦恼,宁王不让绛依睡在其他房间就是绑也要绑在自己身边,冠冕堂皇的说是“青楼鱼龙混杂,怕她清白不保”,虽然很有风度地让出了床,但绛依也不好意思看着一个伤者睡硬木板,自己要睡宁王又不让,真是麻烦,无奈只能在床上竖块木板,一分两半。
遇上小镇或是荒村没有青楼,两人就只能露宿荒野,只要那地方有青楼,宁王必要跑青楼里睡去,也不见他搂着哪个女子逍遥,问他,他回得很是无奈“睡这种地方,我不见得比你高兴,不过是演戏而已。”绛依突然觉得他很可怜,不过这只是片刻,下一刻宁王又在那里嬉皮笑脸取笑她了。
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绛依还是会偷偷打量着他,总有种熟悉感,说不清道不明,或许她到现在还是没有死心吧!
有时早上醒来时睁眼就是一张放大了的俊脸,人已经落入宁王温暖的怀抱,宁王还会很不厚道地睁着眼看她那惊慌的模样,结果就是一顿毒打。
行了十日总算是到了琼州,琼州地小,从这里黎城不过半天的路程,绛依却突然不走了,要歇歇,近乡情更怯哪!
这回宁王总算识相地没有住青楼,老老实实地找了间客栈,应该是为了照顾绛依。
绛依朝着黎城的方向,和宁王谈起了自己小时候,还有那个苏旭辰。
这些话就是连当时的苏旭辰也不曾知晓,毕竟女孩子家害羞,不可能对着自己喜欢的人说得那么直白,有些在他看来不过是小事,却在绛依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自己以为当时绛依年纪小,很多事情会记不得,痛苦的只有他一个人,也从未妄想过她会等自己那么多年,但是他错了,这是一个千古难遇的痴情女子。
执着,如果找不到苏旭辰或许她会一辈子找下去,但她又是个自强的女子如果知道了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旭辰哥哥如今小妾成群,她真的接受的了吗?这么多天的朝夕相处,患难与共真的没有打动她一点吗?这一刻,他又有点庆幸自己是苏旭辰。
“好强的气势!”绛依从窗边望去,看到一行人骑着黑马一闪而过。
宁王皱眉,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个人,曾经在战场上交过手:“这是祁人。”
“祁人他们来这做什么?”
宁王将目光收回,淡淡道:“静观其变吧!”
天色已晚,秋风还是有几分刺骨,绛依推上了窗,房间昏暗,宁王坐在桌前掌上了灯,听着绛依讲了林林总总,也知道了她的身份,原名叫“木依”,宁王明知故问道:“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三年。”
绛依神情有些沮丧,缓缓道:“木家本是江湖世家,以剑术闻名,但在爹的一次寿宴上,姐姐以舞助兴,却不料,这一舞惊艳了在场的所有人,并做下约定:每年的寿宴上姐姐都会献上一舞,姐姐就是以这一舞传遍大江南北,每年的这一日都会有很多人慕名而来。”
宁王故作不知,恍然大悟道:“哦,这就是木夕,与你并称的那位,竟然是你姐姐。”
“嗯,姐姐的名号太响掩住了木家剑术,提到木府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姐姐绝世的舞姿,这可把爹气得不轻,自然不会再让我成为第二个木夕。”绛依长叹一声,“我的舞技本就不输于姐姐,可爹却死活不让我出来抛头露脸,把我锁在闺房。”
“所以你就离家出走吗?”
“也不是,当时我一心想的就是他一定会回来找我的,他许下的承诺,从来没有不兑现的,可是……”绛依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听得认真的人,气不打一处来,“都是因为你,害得我有家不能回,得亏你还有点良心,没有为难我家人。”
宁王哭笑不得,弄到头来还是自己害得绛依四处漂流,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如果当时真的娶到了绛依,他或许会告知所有,但以宁王当时的能力,根本无法护她周全,所以迎娶时并没有告诉绛依自己的身份,十六岁娶她,不过是与她的约定。
绛依疑惑道:“对了,当时你为什么要娶我,我不过是个深闺里的姑娘。”这个问题自己百思不得其解,哥哥帮她打听宁王的为人,越听越害怕,最后只能是溜之大吉。
绛依突然来了这么一问,宁王也不是没想过,只是想不出什么好回答,干脆道:“本王喜欢!”
绛依朝着他翻了几个白眼,继续自己的故事:“之后便开始找他,可是天下之大,连一点音讯都没有,怎么找?很快,银两也用完了,只有靠着自己的舞技才得以活了下来,最后索性发扬光大,或许苏旭辰看到了就会想起我了。”
宁王问道:“你所打得旗号就是红吗?还有那座寻山也是。”
绛依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的,寻山的红四季不败。”
宁王特意取笑了一番:“寻山少主,你那座红山实在是太招人眼球了,我又不是瞎子。”
“春开木棉,夏放红莲,秋展红枫,冬落雪梅。既然回到这里,我这次也要去一趟,好久没回了。”绛依有些怀念。
宁王笑道:“我也要尝尝你那梅棉莲枫。”
“你也去?小心醉死在面。”
“我要死也是死在美人怀里啊!”宁王坏笑,随着身形一晃,就大摇大摆地躺在了绛依的床上,“美人来吧!”
绛依看着他这副欠揍地模样上前拉他,却纹丝不动,颓废道:“您老慢慢睡,我去您房里。”
宁王哗一下就起了身,识相地回了自己的房。
第二日,两人喂足了马,策马朝着黎城而去。
绛依四下张望:“有没有觉得这一路青年才俊比平常多了不少。”
“确实。”来到了集市,人多不好骑马,两人下马牵着走在人群中。
花花绿绿的街头,小摊摆了一长条,随风飘来阵阵包子的香味,吆喝声,叫卖声,充斥在耳边,听着却是安心,熟悉的街道,亲切地喊声,一切还是没变。
绛依走出一段路,才发现宁王不见了,回过头,寻了半天才看到,他竟然在胭脂铺里。
绛依满头黑线,挪着步子朝他靠近。
没等自己走到,宁王就先看到了自己,招手道:“过来。”
脸上挂着阳光般温暖的笑容,真是腻死人啊!旁边还有几个女子驻足看得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绛依一脸豪气的拍着宁王的肩:“嘿,那几位美人在看你呢!”
宁王目不斜视,将一支簪子插入绛依的发鬓。
绛依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胭脂铺的胖女人道:“真是一对璧人啊!公子好眼光啊!”这说的是宁王看中簪子好眼光呢?还是看中绛依好眼光呢?
宁王微微一笑,放下一定银子:“可知这里为什么这样热闹吗?”
老板娘拿起银子,连忙道:“这可不是吗?要不是公子已经有了这位姑娘,定然可以抱得美人归了。”
绛依听到这里心里陡然动了一下,抬眼去看宁王,笑得还是那么温暖,心里狠狠把他骂了一遍:哼,有这种好事,怎么能少得了他啊!
“老板娘说的是,我有她就足够了。”说着手就搭上了绛依的肩,好像看穿了绛依的心思,“不过在下还是想知道是什么事情。”
老板娘没有回答,对着绛依苦口婆心道:“一看你们就是外来的吧,最近也有好多人都特意朝着这里赶,你们可来对了,但是小姑娘,我奉劝你一句,还是快带着他离开吧?”
绛依摸不着头脑:“这关我什么事啊?”
“小姑娘,不是老娘我夸海口,这么多年看多了情情爱爱,看得出你是喜欢你旁边这位公子的,可是男人花心,这我可是亲身体会过的,你还是尽快带他离去的好,否则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了。”
这些话对于宁王来说本不是什么好话,宁王本应该板着一张臭脸,可绛依怎么也没想到宁王竟然笑得无比开怀,眼底尽是欢快。
被老板娘这样说,绛依随即羞红了脸,刚想辩驳,宁王就开口道:“多谢啦,我绝不会辜负她的,如果她说要走我绝不多留片刻。”
绛依此刻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却被宁王紧紧搂着,想溜都不成,只能低头无语。
“老板娘可否告知,到底是什么事?”
这下这个胖女人也不再绕圈子了:“是木府要给女儿木夕招亲,就在这次的寿宴上。”
“什么?”绛依立刻抬起头来,眼里写满了不相信,拉起宁王就往外走。
宁王朝着老板娘一笑以作告辞和感谢,只听到后面传来老板娘幽幽的语气:“这姑娘可真是幸运,我怎么就没那福气,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