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国秘史》栾菲

44、那是什么

　　刺骨的冰寒从骨缝里内脏里不断渗透出来，身体像被一层一层的冰冷覆盖上去，冷得他大脑几乎无法思考

　　“真的逃不了吗？他必须和他纠缠下去吗？……不…他不要这样子，明明是他，明明是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纯血妖怪……胸口有什么怪物要冲破出来，那些黑暗的狂潮将他的理智全部冲散，拳头紧紧的握住了起来，

　　“杀生丸……是你……”半妖无法抑制体内的冲动，他快被脑海里那些来来回回闪现的画面逼疯了，他隐藏在最深处的怨恨，这一刻像是冲破了牢笼的怪兽像他肆无忌惮的叫嚣着咆哮着，那远久得已经遗忘的记忆，再一次狠狠冲击着他的内心

　　“是你，明明是你，抛弃我的……是你…把我丢掉的……啊啊……”捂着头，那里面的怪兽像是下一秒就要出来了一样，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眼睛因为强烈的恨意而变得赤红，他语无伦次的，没有意识操控，嘴巴却不由自主的不断出声

　　“别妄想我还会跟在你后面当你的尾巴，杀生丸……我会变强的！不用依靠你，我也会变得更强大，绝对……喘着气，一字一句朝着那面色突然变得异常的妖怪领主宣誓着“绝对不会再让你……让你……随心所欲的离开！！……！！”

　　下意识脱口而出后，犬夜叉愣住了，他的身体上一秒还在狂乱中，这一秒却又突然恢复了，但是那用极为陌生的、激烈的情绪说出来的言语却让他彻彻底底惊呆了，这是他……说的？

　　他明明不是这样想的！明明是想变得更加强大，强到可以不受杀生丸的操控，但是……刚才为什么会说出那样子的话…………？

　　“半妖……”

　　杀生丸却在这时转过了身，犬夜叉脸色惨白，简直像被吓坏了一样，他张着嘴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但是杀生丸的表现却像是刚才没听到那句话一样，只是语气变得更加低沉，犬夜叉看不到他样子，只听他缓缓说着，声音没了冰冷的意味，凉凉的就像是一股寒冬里的泉水一样流淌而过，平息掉方才所有的剑拔弩张

　　“如果真的想要逃离我，就变强吧，直到你能打败我为止，虽然…我并不认为这样的事情会发生……”他的声音渐行渐远

　　犬夜叉呆呆的看着杀生丸的背影，呆呆的目送他离开了这个空间，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又过片刻，他才极为缓慢的吐出了一口气，那些压抑在胸膛的浑浊的气也消散开来，低下头看着自己握着刀的手，那只手似乎变得比以往更加修长白皙了些，掌心那边长期握着刀而产生的茧不知什么时候也消散了去……

　　犬夜叉从来都没注意过自己的外貌，但却对自己的身体极为了解，所以，有了变化他也能第一时间察觉，还有他的身高，似乎也比以前拔高了些，头发也长了，这些变化都是从那个奇怪地方出来之后发生的…不…或许说——是从给杀生丸发生关系之后开始！的吧？

　　心里觉得空荡荡的，方才那些激烈的彭拜的情绪随着始作俑者的离去而烟消云散，犬夜叉下意识环顾了下四周，不出意料的是完全陌生的环境，他默默的将铁碎牙插入刀鞘内，然后挂在腰间，跟以往任何时候一样子

　　“果然还是老搭档最好了……”犬夜叉拍了拍重新归位的铁碎牙，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不到一秒就消失了，而这时铁碎牙却像是给他回应一样发出细微的震动，犬夜叉察觉到腰间的动静，再一次扬起嘴角，却只能勉强维持几秒，那边就好像有几千斤东西挂着，让他再也笑不起来

　　“铁碎牙！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犬夜叉似乎只想找个说话的对方而已，他顺着墙角缓缓坐了下来，眼神呆滞的看着某个角落自顾自的说着

　　“我刚才……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明明我跟杀生丸只是因为之前不久的意外所以才会牵扯在一起的，但是…………为什么，我脑海里好像有另外一个意识，它总是在强迫我想起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我不知道那些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真的，完全想不起来，杀生丸那个家伙……他知道吗？不！应该不可能吧！那个家伙怎么可能呢？他不是……一向最讨厌我的吗？犬夜叉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几乎只有他听得到了

　　…………………………

　　“也许，我应该去弄清楚！……对呀，铁碎牙！”

　　灰暗的空间尘埃细微的漂浮着，将那些摆满的器具和木架还有密密麻麻的书册覆盖上一层又一层，而那边方才寂静坐着的半妖，已然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