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国秘史》栾菲

42、恐惧

　　半妖在生死之间，突然获救，一时之间分不清楚，直到周围变得寂静的时候，那些怪物嚎叫的声音，蠕动的声音全部消失之后，他才算是恢复了清醒，但是很快，他又不得不为自己的身体难堪起来，手动了动，想要缩回来

　　但那一直背对着自己的杀生丸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意图一样，依然紧紧抓着他，犬夜叉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刚才那一瞬间，察觉到来人时————他的第一念头居然是扑上去抱住他…………？

　　犬夜叉为脑海里那过分放肆的想法惊吓到了，他甚至都不敢开口让这个背对着自己不知道面色如何的妖怪领主松手

　　只是那羞耻和躁怒的感觉在心里不断攀升着，不知不觉犬夜叉已经满面通红，完全忘记了之前是如何愤怒的，这种转变当事人不清楚，杀生丸更不可能知道，他背对着犬夜叉的正脸满面寒霜

　　那紧紧抿着的嘴唇像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一般，此刻他周身气息狂躁却冰寒，简直像是下一秒要爆咋的火山，那种低沉的气压容不得一丝反抗，好在犬夜叉此刻也为自己内心的想法而羞耻，竟然也真的由着杀生丸以几乎拖行的速度抓着手前进

　　各种混乱中，犬夜叉根本没察觉到周围状况，一路蜿蜒曲折的道路再也没看到那些不死生物，直到在一处宫殿样的建筑物停下，犬夜叉还来不及细看，就被拉倒正门前，杀生丸似乎此刻心情并不愉快，他用妖力直接将门撞开，然后粗鲁的将犬夜叉甩了进去

　　犬夜叉被这大力甩了径直撞到了屋内一个不知何物的器具上，稳了稳身子，心下为这粗鲁的动作暗暗恼火，虽然是他救了自己没错，但干吗要这种不耐烦的态度，自己又没要求他来救，越想越气，面色也变得铁青，他抬头瞪着还在门栏边上没进来的杀生丸

　　但在看到杀生丸那变得更加凌厉的面貌还有那双前所未有的冷酷的眼睛时却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倒退了一步

　　犬夜叉并不胆小，相反他一贯是胆大妄为，面对任何困难或者比自己强大的力量都能毫不畏惧的迎面而上，就算是自己的妖怪哥哥，以往他也不曾胆怯半分，但此时此刻，杀生丸那冷得近乎残酷的面貌，还有直视过来的眼神，却真的让他有点胆寒，

　　犬夜叉退缩的细微动作，还有那略带惊吓却犹自逞强的神色，被杀生丸一眨不眨的全部看在眼里，他突然抬起了脚迈过门栏走了过来

　　只是一个进门的动作，却瞬间让犬夜叉全身紧绷起来，不由自主的又退了一大步直到后背抵到了一个像是木架一般的地方上去，那上面似乎挂着东西，此刻因为他的触碰，而发出一阵摇摇欲坠的声音，但很快就又稳住了

　　犬夜叉也知道自己此刻这反应很不像话，但是也不知怎么回事，自在那三番两次的荒唐之后，他现在一面对到这本人面前，心里就一阵阵的慌起来，之前冥加爷爷跟他说，杀生丸可能不记得自己跟他做过的事情，而接下来发生的也似乎都是在他失去理智时候？……这样说来，现在的杀生丸！犬夜叉小心又仔细的看了他的眼睛，瞬间又被那直直对望过来的视线刺激到了，心脏不知怎么回事“噗咚噗咚……”跳个不停

　　应该是清醒的吧？…………他现在应该不记得那件事情吧？心里七上八下的揣测着，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询问，眼瞧着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尴尬，最后他还是清了清嗓子，强自开口道

　　“杀生丸，你到底想怎么样！”

　　杀生丸却无视他的问话，只是径直走了过来，那比以往更加高大的身形带来的压迫感随着他步伐的接近而加大，犬夜叉这时退不可退，只能像只被困的野兽一般瞪着眼睛牢牢注视着对方，以防他突然暴起的袭击

　　犬夜叉这带着防御的警惕姿势和眼神似乎让杀生丸心情越加不好了，直到他站到犬夜叉身前，高大的身形居然完全将并不纤弱的犬夜叉完全笼罩住，那逼近的身姿，还有鼻息之间全是那侵占意味浓烈的味道，都让犬夜叉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甚至在看到杀生丸手抬起来的时候脑海一下子变得空白，唯恐眼前这家伙突然又暴走

　　犬夜叉是再也不想体会那种滋味了，但此刻这家伙的力量之强大，不用动手自己就已经手软脚软，根本提不起反抗了，更甚至，身体还随着那气息的接近而隐隐又开始躁动起来

　　察觉到后犬夜叉开始愤恨起来了，他原本想自己被杀生丸所救，如果对方因为看不惯自己想要动手的话，那也无可奈可，反正是自己欠他的，但眼下，这不清不楚的沉默算什么

　　在他心里，根本没有将那红眼的杀生丸与现在的联系在一块，而自己与清醒的杀生丸之间，犬夜叉是从未想过能有什么暧昧的，因此，此刻，他一边为杀生丸沉默不语而恼怒，一边又在想着自己该如何应对这状况而忐忑不安

　　就在他心里分外纠结的时候，杀生丸却突然有了动静，宽广的衣袖轻轻拂过他的头顶，然后自上方似乎取下什么东西一般，犬夜叉正自纳闷着，杀生丸却毫无预兆的就远离了他

　　那邹然离去的气息让犬夜叉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些许下来，正在他悄悄松了口气的时候，一个黑色东西就朝自己飞了过来

　　手下意识一挡，入手了才发现是分外熟悉的触感，犬夜叉表情一愣，随后边立马反应到，这是自己遗失的铁碎牙刀鞘，看着那熟悉的黑色纹路，诧异的睁大眼睛，他想到之前那个侍女说自己的铁碎牙在那个什么阁里面，该不会就是这里吧，杀生丸方才就是为了取这刀鞘？

　　摸着那熟悉的纹路，片刻后吗轻巧的重量才让他惊觉到里面的刀不见了，先前被那妖怪领主的动作搅乱了心思，以致现在才发现，这过分轻的重量明显就只有刀鞘，里面正主不见了

　　犬夜叉抬起头，正想追问，却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到了，只见杀生丸缓缓抽出了挂在腰间不起眼的刀，那熟悉的刀身让他想惊叫出声，但看到刀子的变化后就住了口，那红色宛如岩浆一样的妖刀……是自己的铁碎牙吗？

　　空气因着那把刀的现行而热了起来，不知不觉的，额头已经布满汗水，犬夜叉想要问，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自己的刀，却变得那么陌生，而且还任由杀生丸将他握在手中，丝毫都没有以往的排斥反应？

　　………………

　　“哐当……”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只听一阵铁器落地声，脚下的刀身瞬间变得平凡无奇却十分熟悉的摸样，犬夜叉伏下身略显犹豫的触碰着那黑色刀身，直到触手所及那非常熟悉的气息，才让他确认下来，这就是自己的铁碎牙……

　　“你对我的刀做了什么！为什么刚才会变成那样子”将刀举了起来，口气里透露着质问的味道，但对方那迫人的视线却反而让他心里一阵一阵不安起来，原本没指望他会解释，没想到杀生丸居然真的开口了

　　他此刻似乎变得稍微冷静下来一些了，周身气息也不在那么骇人，视线紧盯着犬夜叉，随后又转移他握着铁碎牙的手上，然后冷声说道

　　“在没有实力拥有这刀的话，那就别以此刀主人的身份来跟我杀生丸质问！”

　　犬夜叉听了不由心里一怒，但是却又难得的没反驳，因为确实是自己将刀子弄丢了，而眼下，杀生丸似乎只是要归还自己的刀，如果在恶言相向的那确实是不识好歹了，更重要的是，自己与杀生丸的关系也不比从前那样纯粹了

　　他沉默的将刀没入刀鞘中，决定还是能忍就忍，现在自己与杀生丸的关系不清不楚，最好还是不要多起争执，把这潭水搅得更乱

　　他下定决心不跟杀生丸计较言语的过失，现在刀已经找回了，他此刻应该去找那个叫做红莲的大战一场才好

　　心里这样想着，犬夜叉便开口对杀生丸说道“ 既然刀子已经找到，我就要去找那红莲去了，你…………”说道这犬夜叉又停了下来，言语颇有些踌躇

　　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他从来不会纠结这种问题，原本理所应当的就应该自己行动就好，甚至连讲都不用，但心里却莫名升起了一种情绪影响他开了口，话语一出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作为结束语…………

　　沉默了片刻，犬夜叉抿了抿嘴，最后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了，便要自己先走

　　但是随着他迈出第一步时，却发现那家伙视线马上紧随而至，那种眼神让犬夜叉觉得身体沉重了起来，他心下有点惴惴不安起来，这氛围实在太奇怪了，另他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来，于是他又加快脚步直接越过了杀生丸像那门槛走去

　　但——就在他越过杀生丸之后，后方随即传来一阵风声，然后手臂感觉到一阵大力拉扯，直接被拽到那妖怪领主面前去

　　“喂！杀生丸，你在做什么，放开我……”犬夜叉突然被拦住，心下恼怒起来，自己都决定不招惹这家伙了，他怎么还不依不饶的……

　　再一次直视着那妖怪领主冰冷的面貌

　　犬夜叉怒瞪过去，想这又要发什么疯……

　　“半妖，难道你还不清楚自己的立场吗？只有乖乖呆在我身边，你才能不至于像刚才那样随便几个杂碎都能杀了你”

　　杀生丸的话在犬夜叉心里一慌，面色也变得有点惨白“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杀生丸对他的逞强不置可否，一把将那神色大变的半妖甩到方才的木柜上，自己也一个移步将他牢牢压制在那木架上抵着他脖子开口：

　　“你难道以为我什么都忘记了吗？到现在还不清楚，半妖，你现在是以什么立场来跟我说话！敢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杀生丸那带着歧视意味的冰冷问话，让犬夜叉心里一阵恼怒，但恼怒之余却又心惊胆颤，难道这家伙已经知道了，他记起来了自己与他发生的那些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