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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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妍换鞋的时候，保姆正好端着一盘菜从厨房出来，保姆笑眯眯地同她打招呼。
“怎么没跟穆先生一块回来呀？”保姆口中的穆先生是慕少炀，她比慕少炀还小两岁。
“有点事儿耽搁了，需要帮忙吗？”
“不用！”保姆笑着摆手，下巴朝客厅的方向点了点，说：“吴小姐来了，就多烧了两个菜。你去跟她们聊一会儿，马上就能吃饭了！”
“好的。”
温妍笑着点头，目送着保姆的身影复又消失在厨房门口时，脸上强堆出来的笑在顷刻间消失殆尽。
中秋佳节人团圆，她是不是不该来这里，免得打扰了别人团圆呢？
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她还是挪动脚步往客厅走。
“妍妍来啦？”付艳萍冲她招手。
“妈妈。”温妍乖巧地叫人，又转向吴若琪的方向打了声招呼。
吴若琪依旧是一件黑色木耳边的无袖上衣，阔腿黑色长裤。温妍记得，吴若琪在机场那次也是一身黑色，上回来慕家，同样是黑色。
她好像很偏爱黑色，跟那个人还真是像呢。
温妍心不在焉地喝着茶，冷不防被付艳萍拍了下肩。
“想什么呢这孩子，叫你好几声了！”付艳萍嘴上责怪着，脸上却依旧挂着慈爱的笑。
温妍歉意一笑，“在想实验室的事呢，没注意到。”
“怎么还在实验室？不是去讲课了吗？”
“理论课配有实验课，是一起带的。”
“实验室多危险啊，乱七八糟的试剂，搞不好有毒呢？”
“我们实验室不做合成，危险系数很小的。”
“那也很危险！”付艳萍收起了笑，神色严肃，“要是怀孕了，说不准会影响宝宝呢！”
温妍一时接不上话，于是便低下头，开始装鸵鸟。心里期盼慕少炀快点出现，她真不想跟付艳萍讨论生孩子的问题。
付艳萍却不让她就这么糊弄过去。
“哎，你也别怪妈妈多嘴，你现在毕业了，少炀也老大不小了，该是时候要个孩子了。你们要是不想带，我帮你们带，我整天在家无聊着呢，你爸爸也经常不在家，有个人陪着我也是好的。”
付艳萍唉声叹气的，可事实上，却有几分威胁的意味。
温妍感到一束火辣辣的视线胶在自己的身上，被盯得浑身不舒服。不知是吴若琪的，还是付艳萍的。纠结了几秒，她硬着头皮说：“妈妈，我跟少炀现在——”
“别说你们都忙，也别说你还小。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啊，少炀都会打酱油了！”
“扑哧——”吴若琪笑出了声。
付艳萍便对着吴若琪说：“若琪你说是吧？你们一起长大的这几个呀，哎，可把我们这些家长愁死了！一个个要不是不结婚，就是结婚了不要孩子。说你弟弟吧，结……咦，天恩比你大还是小来着？”
吴若琪抿唇浅笑，“比我小两个月。”
“小一天也是弟弟。结婚两年多了，也没见着有什么消息，可把你爸急坏了。”付艳萍捂着嘴笑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你爸呀，差点没带他去医院看是不是有隐疾呢！”
温妍和吴若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尴尬的笑。
此时，慕少炀出现了。
“妈！您又胡说什么呢！”慕少炀无奈地看了付艳萍一眼，很自然地坐到了温妍身边，一手搂过她的腰。
慕少炀的掌心冰凉，透过薄薄的布料将低温传给温妍，温妍被刺激得细微的抖了抖。慕少炀似乎是笑了一下，声音极轻。
“你来得正好呢，哎，少炀啊，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啊到底？”
慕少炀的眉心立马皱起来，不赞同的语气，“改天再说，有客人呢。”
“若琪哪儿是客人啊？这都认识多少年了，她可是我半个闺女儿呢！”说完，付艳萍转向吴若琪，脸上的笑扩大了几分，“是吧，若琪？”
吴若琪笑着不语。
“哎，时间过得就是快！一转眼啊，你们都这么大了！当年我和你妈妈刚认识的时候，比你们还小一些呢！你妈妈呀，哎，多好一女人啊，可惜了。”
吴若琪笑了笑，说：“我妈妈还有好多和您的合照呢。”
“别提合照了，现在想想当时我还真是有勇气，敢跟她一起照相，真不知道是我衬托她的美丽啊，还是告诉别人我长得多寒碜呢！”
“付姨别这么说，您可是大院里的一枝花呢！”
“欸，喇叭花啊？”
温妍没忍住，笑了：“幸好不是蛋花。”
“妍妍！”付艳萍瞪大了眼睛，好气又好笑。
慕少炀低低地笑了一声，屈指敲了下温妍的额头，责备的话语里藏不住宠溺，“怎么跟妈说话呢！”
“对不起啊，妈妈。”温妍吐舌头。
“给妈妈生个孙子，妈妈就原谅你！”
温妍向慕少炀发出了求救的目光，后者捏了捏她的腰，敷衍道：“该来的总会来的。”
关于照片的事，温妍以为慕少炀会向她解释，事实上并没有。中秋那晚过后，他们有三四天没见面。也就是说，慕少炀又人间蒸发了几天。
他们的相处似乎回到了从前的模式，他心血来潮时就回来看看她，其余时候踪迹诡异。偶尔付艳萍一席圣旨下来，她则要陪他演一出恩爱夫妻的戏码。
但又有些不一样。
他每天会给她打电话，都是在午饭或者晚饭的时间点，随便聊几句，两三分钟就挂电话。有时是简洁的短信，解释说自己忙，不能给她打电话了。
温妍有些受宠若惊，总觉得这样的慕少炀哪里不对。
欧阳芮说她太矫情了，慕少炀无影无踪吧，她整天胡思乱想满脸愁容，慕少炀每天报备行程吧，她也觉得不好。
“格格，你说说你自己，怎么就这么难伺候呢？老板怎么做你才能满意啊？”
“也不是……总觉得他这样莫名其妙的。”
“莫名其妙的是你好吧？”欧阳芮叹了口气，随口问道：“慕少炀不是你初恋吧？”
“呃？”
“没谈过恋爱的女孩子就是这样，脑子单纯的很。爱情里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呀，我喜欢我就乐意，我不喜欢了啊，你怎么求我都没用。老板这么好的男人，你不要啊，多的是人抢着要呢！哼！”
欧阳芮语速很快，说话跟机关枪似的。车窗外是滂沱大雨，汽车鸣笛声不断，温妍在电话这头听着十分吃力。
“你说什么？”
“……你没听见？”
“开车呢，等——”一辆车从旁边快速飞过，打方向的时候险险地从她的车头擦过，她惊得连忙一脚踩下刹车。
几乎是同时，车后也被猛地一下撞击，车身剧烈地震了震。
她还没反应过来，已有人在敲车窗。
一个打着玫红色雨伞的女人，脸上画着妖冶的浓妆，用尖细的嗓音喊着：“你怎么开车的啊？车速这么快还急刹车，我打转向灯了你没看见啊？眼瞎了啊？！”
大约是见到温妍没反应，加上她开的车极为普通，女人脸上渐渐显出了鄙夷的表情，说话也愈加不客气。
温妍只听见稀里哗啦的雨声，眼前的女人红艳艳的唇一开一合，在说些什么她压根听不见。风雨从半开的车窗里灌了进来，她的脸上冰凉一片，驾驶室也溅湿了大半。
她迷茫的表情彻底将女人惹怒，车门上了锁，女人无法从外面打开，便把手从车窗里伸进去抓住了温妍的头发。
温妍疼得大叫，同时也清醒过来了。
女人的骂声还在继续，人行道人不少人在驻足围观，从旁道经过的车辆也放慢了车速。
温妍没有留指甲的习惯，在女人的手上又抓又掐，过了好久才成功让对方放手。那双手一收回去，她连忙升起车窗。
出车祸了，她的第一反应是给慕少炀打电话。
手机在撞击中从手中滑落，她找了半天，才从副驾驶座位的缝隙中找到。十几秒的开机时间，忽然变得无比漫长。
她给慕少炀的手机号设了快捷键，按键不过半秒，电话就拨了出去。
单调的“嘟”声，每循环一次，温妍的心就跳得更快。电话连续两次自动挂断，她已经不抱希望了。
慕少炀，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怎么可以不在呢？是谁说过，不一定能分享我的喜悦，却一定会分担我的苦难？
但她还是拨了第三次，这次电话很快被接起来。
“喂？”
一个极为甜腻的女声。
温妍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僵硬着手臂把手机举到眼前，再三确定是慕少炀的私人号码没错。
“喂？你是谁呀？慕少去洗澡了，你待会儿再——”
温妍挂掉电话，手忙脚乱地拔出电池，把散成几块的手机扔到驾驶座上。
“咚咚——”有人在敲挡风玻璃。
温妍努力睁大了眼睛，透过水雾弥漫的玻璃，看见一个身穿制服的男人半弯着腰站在车前。男人又敲了敲车窗，温妍抿唇思考了片刻，降下车窗。
“小姐，麻烦你跟我们去一趟警局。”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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