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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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teve！”
Bucky在他进门的时候就立刻跳了起来，除了叫他的名字Bukcy说不出任何其他的话。他之前还以为他再也见不到Steve了，他这辈子经历过的最可怕的事情就是看着Steve跟随火车快速地离他而去。
可是那时候他并不觉得自己会死掉，Bucky知道这确实挺扯，可是他有某种奇怪的感觉，他知道自己不会在这里死去。也许就是因为这种奇怪的感觉是正确的，所以他感受着下坠带来的眩晕，然后掉到了气候截然相反的纽约市的街道上。
现在他可以坐在这个封闭压抑的小房间，看着Steve穿着漂亮的制服走进来，严肃认真的盯着他看。他依然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可是他相信他足够幸运。
不管在哪里，至少这是个有Steve的地方，而且他还是美国队长，什么都没变。
“Mr.Barnes。”他听见Steve这么叫他。
“什么？”Bucky困惑地看着他。“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Mr.Barnes，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这是什么见鬼的称呼？Mr.Barnes？！那我是不是应该叫你Mr.Rogers”
“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可以。”
Bucky用他们吵架时候赌气的眼神盯着他，但是Steve不为所动。“好吧，”Bucky做出了让步，“你还是叫我Bucky，而我还是叫你Steve，行吗？就跟以前一样。”
“你瞧，Coulson跟我简单的说了一下你的情况，你似乎认为你是咆哮突击队的一员，但是真实情况是，我并不认识你，在今天之前我从没见过你。”Steve看着他茫然的样子，停顿了一下。“我不认识你，Mr.Barnes，Coulson觉得你在来到纽约的时候——不论你用了什么方式，可能它扭曲了你的记忆或者是让你把你看到的关于我的故事当成了你的亲身经历。所以我们需要知道你是通过什么方式来到了这里，幸运的话我们也许可以用同样的方法送你回去。”
也许并不是“什么都没变”。
Bucky深深吸了口气，把头埋在自己的手掌中，默默开始从一数到十。
以前他经常让Steve这么做。
“Steve,闭着眼睛从一数到十，然后你就会发现这些恶棍全部都躺在地上了。”
Steve就会用嫌弃的表情盯着他看，“别开玩笑了，我又不是姑娘。”
“闭着眼睛从一数到十，你的生日礼物就出现了。”
“从一数到十Steve，过山车没那么可怕。”
“哈哈Steve，试试看数到十？鳄梨没那么难吃是不是？”
“Steve……数到十，睁开眼睛看看，我永远在你身边。”
他总是这么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而且Steve从来没听他的。只是有一次，他们参加完Steve母亲的葬礼，Steve梗着脖子眼眶红得像只兔子。可是Steve没哭，在她握着他的手不停说话好像她再也没有机会这么做的时候没哭，在她的葬礼上他也没有哭。他穿着黑色西装听着牧师念完圣经，看着他们把他妈妈放进那个小小的潮湿的坑洞中，站在那里直到最后一个人都走掉。
那些人没有看见Steve掉过一滴眼泪，但是Bucky看见了。在墓地的时候，Steve站在那里看着他父母的墓碑，一言不发，很久之后才转过头对他说：“我失去她了。”
那些积攒了很久的眼泪就全部流了下来。
“数到十，Steve。闭上眼睛……”他只是习惯性地这么说而已，然后Steve闭上眼睛，抽泣着一下一下数到十。就那一次，Steve听他的话闭着眼睛数到十，睁开眼睛看着他，他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我永远在你身边。”
他没法让把Steve的母亲带回来，但是他可以陪着Steve，如果Steve需要，他会永远陪着他，做他的家人。
“你说你不认识我是什么意思。”Bucky抬起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然后意识到Steve穿着不一样的制服，他的头发变短了，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变得陌生。“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几乎算是你的家人。”
Bucky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他喉咙发紧。“在你成为美国队长之前你曾经参军四次被拒绝，因为你有哮喘、贫血、糖尿病、色盲、心脏杂音、猩红热、脊柱侧凸、肺结核、高血压、和心绞痛等等的疾病。”
“后来你参与了超级士兵计划，变成了美国队长。”
“在奥地利，克劳斯堡那次，你从Hydra手里救出了四百多人，其中一个人就是我。然后你找了我加入咆哮突击队，所以我绝对就是你们之中的一员。”
“在抓捕Dr.Zola的时候，我们遭到了攻击，结果我掉出了火车，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在这里。”
“你所说的几乎全部属实。”Steve委婉的告诉他。“但是那个掉下火车的人叫Thomas，军队里最好的狙击手。”
Bucky控制着自己深呼吸。
“那么在这个地方换成是这个叫Thomas的跟你一起长大帮你打跑那些恶棍的吗。”
“不，没有这么一个人。”Steve可能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垂下了视线。
Bucky的情绪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觉得他有点儿愤怒。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他，如果是Thomas代替他成为了掉下悬崖的那个人，那么他也得跟他一样担负起跟着Steve直到永远的责任。可是这个世界的Steve身边并没有一个翻版的Bucky，这就意味着Steve可能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个人。
在黑暗的小巷子里跟那些恶棍死缠到底，甚至——Bucky握紧拳头——在葬礼的时候，在任何艰难到足以压垮Steve的时候，Steve都是一个人。没有谁陪着他。
Bucky难以想象他眼前的Steve是如何自己熬过来的。这并不是说他认为自己对Steve来说是什么绝对绝对不可或缺的存在，只是有一个人在身边总比孤身一人要好很多。Steve可能结结实实挨下了每一次朝他挥舞过来的拳头，在他失去他的母亲之后可能没有人对他说会永远陪着他。
Bucky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愤怒，他就是觉得无论在哪个地方，只要他还是James Barnes他就得对Steve负责。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太过于关注Steve，可是他对Steve的关心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所以现在这种与生俱来的情感自然而然地蔓延到了眼前这个对他来说全然陌生的Steve身上。
“没那么糟。”Steve看着他变得悲伤的神情，突然笑了起来。“我打架很厉害，他们从没有占到过便宜。”
“你从来都不会撒谎。”Bucky摇了摇头，“看来不管是哪个世界这都不会改变。”
“他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Steve走出房间对监视了全过程的Coulson说。“他是在说谎吗？”
“我们分析了他的微表情，说话语调等等所有我们能分析的数据，得出的结论就是他并没有在说谎。他刚才说的全部都是事实，或者另一种可能就是他是个能和Natasha媲美的优秀特工。而且我刚才联系了Stark，我们把在现场检测到了能量残留数据发送给了他和Banna博士，他们认为他可能来自某种平行宇宙。”
“我也觉得他说的是真的。”Steve说这话的方式像是在惋惜什么。“我们能送他回去吗？”
“队长，你还好吗？”
“我很好。只是如果不需要我的话，我想先回去。”
但是直到Steve回到他的公寓，他依然还在回想Bucky看着他时候的表情。它传达了太多情感，所以Steve相信他真的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最好的朋友。他希望他们能找到什么办法让Barnes回去他自己的世界，不然这对他来说就太不公平了。
关于平行宇宙，或者说是多重宇宙，指的是一种在物理学里尚未被证实的理论。根据这种理论，在人类的宇宙之外很可能还存在其他的宇宙，而这些宇宙是宇宙的可能状态的反应。一个世界的不同过程或者是一个不同的决定的后续发展是存在于不同的平行宇宙中的。
比如说有一颗球，从桌子上掉落。这个事实用平行宇宙做解释就是，它从桌子上掉落和没有掉落时两个不同宇宙中发生的两个独立事件。
现在假设Bucky是那颗球，在他自己的世界中，“从火车上坠落”这个简单的事实在之后出现了一个有趣而复杂的分歧。其中一种结果是Bucky掉落在了山谷中，而另一种可能就是现在这种。他在掉落的时候意外撞进了某个可能恰好打开的空间隧道，然后来到了这个世界的纽约，而恰好这个世界上从始至终都不曾存在过一个叫James Barnes的人。
如果忽略掉Bucky的出现可能会对这个世界造成的影响，这可能是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情。因为他们搞不清楚他的出现是不是这个世界发展轨道上既定的结果。可能作为Bucky来说，他的其中一种结果就是掉落在这个没有他的世界，并以这种突然的出现方式为开端，开始自己全新的生活。
所以现在对神盾局来说，有两种选择摆在面前。送他回去或者是把他留下。
这当然并不意味着神盾局如果选择选项一就能把他送回去。首先他们需要研究一下如何开启空间隧道，然后还得找到方法确定他们打开了通向哪里的空间隧道。按照这个简单的思路，大概过个十年二十年他们可能就能把Bucky送回到他掉落火车之前的那个时间。
“所以你可能得做好准备，万一你回不去了，也不至于太失望。”Coulson向他进行了简单的说明，“虽然我还是对你的来历将信将疑，可是队长相信了你，所以我没有理由继续怀疑你。”
“现在不是1944年了是吗。”Bucky突然问他。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Coulson叹了口气，“现在是2014年，一个没有Hydra也没有纳粹威胁的时代。但是现在有可能比那时候还要糟糕。”
“Steve怎么会在这里？”
“队长牺牲了自己，他驾驶着Hydra的飞机冲进了海里，他的行为推动了战争的结束。幸运的是冰冷的海水冻住了队长，保住了他的命。虽然当年Stark没有找到他，但是我们找到了，而且成功解冻了队长。”
“你们怎么说？一个奇迹？”
“天赐的奇迹，绝对的。”
“那么我们俩是不是差不多，张开眼睛都发现自己跑错了地方。”Bucky抬头看着Coulson,“告诉我，你们有没有想过把Steve送回去？”
这个问题可难倒了Coulson，他没想过。所有神盾局作出的努力都是在帮助队长尽快适应现代社会，他们教会他互联网如何操作，给他讲述这七十年来发生过的重大事件，有一些女职员轮流给他做一些可口的点心，甚至有些人还提出穿着七十年前的衣服这种夸张的方式。
但是没有人想过要找出方法把Steve送回去。他们想让他留下而不是离开。神盾局没有穿越时空的技术，即使有，他们也不会那么做。他深信这一点。是的，他们自私透了。
“这个问题你思考得太久了。”Bucky的声音冷了下去。“你觉得Steve会想回去吗？”
“我不知道。”
“也许你知道这一切对他来说不公平。”
“你在气什么？”Coulson在他对面坐下，拿出一副长辈准备开导后辈的样子，“除了队长你在这个世界谁都不认识，所以我猜是因为队长？刚才队长的情绪好像也不太对，我觉得是因为你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我不知道队长没有成为队长时候的全部经历，他也不会对我们说，你可能知道，可是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干涉这个世界的事情。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Coulson皱着眉头突然变得懊悔，“我现在有点儿后悔让你见队长了。”
Bucky叹了口气，没精打采地把下巴磕在桌子上，“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