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的移动城堡》hi点点虫

20、第二十章

　　玛莎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时，苏菲与马鲁克正在吃晚餐，向从前一样，一整天玛莎把自己关在房间时，苏菲都不闻不问，连同吃饭也一概不予理会，肚子饿了，她会自己走出来，而且那时她会更主动些，不会再耍任性，发脾气。

　　“哈尔先生没有回来吗？”她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转头问苏菲。

　　“没有，你想吃什么自己取，豆子汤味道不错。”

　　玛莎为自己盛了些，便一直朝门外望去，苏菲叹了口气，这孩子以前可不是这么执着的人，凡事总是持有三分钟热度。

　　整整一天，玛莎都将自己的全部热情耗在换衣服上，感到哈尔可能要到很晚才回来，便要出门为自己再买几件衣服和手套，屋子太破旧了，即使打扫的很干净，心里也有很脏的错觉，所以要多买一些手套，经常戴着才行。

　　“我要买的东西很多，一个人拿不动的，你们谁去帮我提呢，总不能让一位小姐抱着那么多东西在街上走吧。”她说的理所当然，以俯视的姿势注视着苏菲和马鲁克。

　　“我还要做午餐啊。”苏菲转过身寻找食材，马鲁克则将身子背向一旁，于是小小的马鲁克被拎着肩带扯着向外走，“等等等”他挣扎着两只小手扑腾，抓住桌上的魔法斗篷被拉出了门外。

　　街道上已经不复往日的悠然热闹，人们匆匆而过，即使有驻足交谈的人，也只是背过身小声的议论着，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过这座港口，热闹已然不见，只剩下萧索和紧闭的门户，但这并不能打消玛莎逛街的热情，她走进一家成衣店，站在模特的身旁仔细打量。

　　马鲁克带着蓝色帽子的斗篷，一脸不满的跟在后面，在她挑选的时候坐在一旁休息。

　　“听说了没有，北边那一带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咱们的国王以为凭借强大的武器和使用魔法的巫师，魔女就可以轻易将敌国打败，可是啊，咱们的军队连连败退，敌军得寸进尺，已经快打入咱们的腹地啦。”

　　“我听说啊，最近闹得这么凶，是因为咱们国王怀疑亚拉斯蒂国王绑架了他的弟弟，贾斯丁王子。”另一个人在谈论中插了一句。

　　“他不是和国王争吵自己离家出走的嘛。”

　　“是啊，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肯定是被绑架了嘛，国王怀疑亚拉斯蒂国王畏惧贾斯丁王子的军事才能会对他们造成威胁，才绑走了他。”

　　“我还听说啊，”另一个人插了过来：“国王和亚拉斯蒂国王两个人在战场上互相叫骂，那个国王还叫嚣告咱们国王诽谤，叫他出示绑架的证据呢。”

　　“唉！要是能找到贾斯丁王子，说不定就不用打仗啦！”

　　“对啊，真希望能赶快找到贾斯丁王子啊！”

　　讨论声渐渐小了下去，黄昏时分，玛莎摇醒躲在店里睡觉的马鲁克，将有他身高那么高的礼物盒子塞在他怀里，回到避难港的屋子。

　　“看来，你们逛的很开心。”苏菲坐在卡西法面前煮着东西。大口锅里雾气缭绕，香味一直飘向门外，马鲁克刚进门便将礼物扔向一边，大喊苏菲的名字。

　　准备好午餐后，苏菲将食物一一端上来，抬头看了眼一直在张望的玛莎：“我想他今天不会回来了，一起坐下来吃午餐吧。”

　　玛莎显得很失落，对食物也毫无兴致。“我昨天说过的话，玛莎小姐考虑清楚了吗？”苏菲拿起勺子一边吃一边问道。

　　“我已经决定了，嫁给哈尔先生后，我就会帮助他取得一个魔法师应有的财富和荣誉的。”她的态度十分坚定，语气也是肯定极了，好像嫁给他只是时间问题，他也一定会娶她一样。

　　苏菲愣了下，睁大了眼睛看向玛莎。放下勺子：“你打算怎么做？说服哈尔为国王效命吗？”

　　“为国王效命是理所当然是事情啦。”

　　苏菲久久不语，随后她站起来，一声不响的走向卡西法，将自己的食物全倒给了它，卡西法长大嘴巴，一滴不剩的吞咽着，大叫：“好吃，好吃。”

　　“今晚麻烦你了，卡西法，哈尔回来时能叫醒我吗？”卡西法斜着眼睛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只是不停动作咀嚼着食物。

　　哈尔回来是在深夜时分，穿着那套华丽的灰色镶红色菱形的礼服，低着头，门关起时指针从黑色转跳回蓝色。

　　“苏菲，苏菲。”卡西法轻轻的叫着，在哈尔踏完阶梯时闭了嘴。苏菲猛然坐了起来。

　　“哈尔。”她叫道。

　　“是我搅醒你的睡眠吗？”其实他的脚步非常轻，疲惫的神态也不能使他的形象有所折损，反而添了些萧索与哀伤的落寞，夜色漆黑的背景中，红色火光中他抬头看她，眼里的温柔带着光的流转。

　　她将头转了过去，避开他的目光：“有件事想请求你。”

　　他不问，只是坐在椅子上，将手靠近卡西法，指节处的指环发出红宝石的光泽，火光的热度穿过指尖，使白皙的手指透出粉红，连同指甲也有了莹亮的光泽。

　　“你明天出门能带上玛莎吗？”她没有等到他的问话而径直说道。

　　“这算是，苏菲向我提出的一个要求？”他继续贴近烤火：“苏菲和玛莎是什么关系？”

　　“在马克奇平镇上，我曾经见过她，活泼开朗很讨人喜欢，我想她来不仅仅是想做客，肯定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他不置可否，站起来往上走：“苏菲欠我一个请求，那么作为替换要求，不要动我浴室里的东西，打扫稍稍做做就可以了。”

　　苏菲对这个答案很满意，走过去为卡西法添了几根柴，俯下身：“谢谢啦，晚安，卡西法。”

　　“苏菲，”

　　她回头，卡西法则欲言又止，在壁炉上来回移动，来回几次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似得：“你能劝劝哈尔不要再经常使用变身魔法了，这样，他会变不会来的。”

　　“嗯，我会的。”

　　苏菲回到自己的简易床上，听到壁炉上的卡西法对她絮絮不止：“苏菲喜欢飞翔吗？“

　　“喜欢吧，可是我不会飞。”

　　“你一定会爱上那种感觉的，穿过云层在空中遨游，接触流动的风和柔顺的灰尘，它们有时会结晶成各种颜色，七彩纷纷。天空蔚蓝时，仿佛是在蓝色中滑翔。”

　　“那是什么样的感受？”苏菲无法具体理解。

　　“那是自由的感受。”

　　第二天，玛莎很自觉的换上了便装，餐桌上，哈尔一只手倚着桌面，红茶的氤氲气息缭绕，“中午我想去上福尔丁，那么玛莎小姐愿意和我一同前往吗？”

　　“当然愿意。”玛莎叫道，她显得很欢快，脸上因为兴奋泛出潮红，吃掉可丽饼后，她站起来，匆匆上楼取下自己的便帽。

　　“那么，各位再见啰。”哈尔说着，与玛莎一同走出屋子，将门关上。

　　“哈尔先生真的要娶那个女孩子吗？”马鲁克不敢相信。

　　“或许吧。”

　　“那个，苏菲。”马鲁克抓住苏菲的裙子，小小的孩子露出一双闪闪的眼睛：“到时候，我可不可以和苏菲在一起。”

　　苏菲伸出手摸他的头发：“到时候，哈尔知道我抢走了他的魔法学徒，会吃掉我的心脏的。”她笑着轻声的说。

　　从避难港到上福尔丁，哈尔选择了马车，他显出了一个绅士该有的优雅与礼貌，玛莎对此很满意。

　　“哈尔先生，正如我刚才所说的，如果为国王效力，哈尔先生会得到御用的封号，还会得到一处十分好的宅子，仆人女佣的开支也是国王买单呢。”马车很舒服，道路也很平坦，哈尔坐在玛莎的对面，他倾着身子，一直手撑在下巴，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外面的景色。

　　听到她的谈话，嘴角微微动了下，眼睛眨着表示他在听，于是玛莎又继续说道：“我认为哈尔先生的才能不该浪费，现在国王正在邀请魔法术士为国家效力，战争在即，肯定会得到国王重用，那么，想拥有一切都不是困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