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约”会or“幽”会 ...
-
第七个记录:中西结合疗效好
由于小筱这几天都忙着应对外语老师突如其来如抽风般的测验,所以她骚扰某人的次数不得不减少了,而且都是在电话中进行。谁知道今儿个她考完试去找君梓吃“庆功餐”时,君梓班上的同学却告诉她君梓已经有两天没来上专业课了,都以为君梓翘课和她去哪快活了呢。
小筱联想起前几天君梓的状况,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给君梓打电话。在小筱一番威逼利诱之下,阿梓那家伙终于供出自己其实是在医院“三日游”呢。
“我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生病了也不通知姐一声?就自己一个人默默无闻地装雷锋跑来住院打点滴?阿梓啊阿梓,你叫君梓,不叫汉子!再说了,女汉子是没有市场的,好、么?”小筱推门进来,把给她买的水果往病房门口的柜子上一砸,就开始对君梓噼里啪啦地一通思想教育,也不管措辞准不准确。
“嘿嘿,我不是怕你担心,耽误考试么?”君梓一张烧得红红的脸讨好地对面前火冒三丈的人不怎么好看地笑着,心里泛着丝丝温暖。
其实,她这不求人的性子,在遇见小筱后已经变得好些了呢。她早就已经习惯一个人了。原本就是这样,自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还要麻烦别人呢?
咦?君梓没和她顶嘴?奇了怪了。小筱满脸怀疑地打量着这只熄了火的毒舌妹,不是发烧给烧傻了吧。
果然!君梓对她傻笑过后,又转而目光迷离地对着手里捧着的中药包傻笑。
啊呀!还真给烧傻了!小筱连忙做到君梓身边,抚上她的额头,真切地担心道:“怎么样了啊你?还发烧吗?药有按时吃吗?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君梓被小筱如母爱般关怀的碎碎念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好的差不多了,我倒是真有件事求你,你能不能去找个地儿帮我把这中药煎了啊,那个,秘密行动,别在这家医院煎!还有,包药的纸给我留着。”
“搞什么啊?神神秘秘的!你这不是打着点滴呢吗,怎么还熬中药?以前你可是一直嫌中药苦从来不碰的啊!”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在君梓柔软得都挤得出水的恳求目光下乖乖地出门了。
没听说过中西结合疗效好吗?君梓弯了弯嘴角,目送着小筱出门后又陷入了沉思,那个,来自二百多年前的中药喝不死人的吧?
第八个记录:等不到的人
说起那包中药的来历,要将时光倒回到五天前的晚上。
和小筱从平时读书的那个亭子回来后,君梓一个人在宿舍回想着这几天的遭遇,是越想越睡不着,还有那关于那个园子的透着些许诡异的传闻… …
起初她以为是某个不认识的人,再后来,看见富察云舒的名字时,她觉得是有人在和她恶作剧,可是,今天小筱却说石桌上面根本没有字… …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并没有看花眼,也没有花痴到得了臆想症的地步,那又会是为什么呢?难道真叫她撞邪了?她不信!一定要亲自弄清楚,否则就不是一个晚上睡不着觉的事了。
于是乎,君梓趁寝室还没锁门就这样在月黑风高的夜仅着睡衣和拖鞋,披头散发地拎着个手电筒跑了出去。
她气喘吁吁地跑到石桌前,手电筒在如浓墨般化不开的黑夜中打出一束刺目的光,那些隽秀飘逸的繁体刻字依然完完好好地躺在那里,也是她早已料到的结果。
君梓的心脏如着了魔般疯狂地跳个不停。离开的时候,她只记得后来恍惚中自己拾起掉落在地的粉笔,在桌上写道:“我們見個面吧。此處,明日,酉時四刻。”
第二天不到晚上六点,君梓随便糊弄了口晚饭就匆匆赶来赴约,其实她也不确定那个人能不能来,可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就像块大石头一样堵在她胸口,由不得她忽略。
属于她的粉笔字迹并没有被擦去,不过字下方却多出一个“好”字,可见平时这里除了自己和那个自称富察云舒的那个家伙以外,并无其他人来过。
既已承诺,想必那人会来赴约。君梓看了一眼手表,还差五分钟六点。离酉时四刻已不远了,可这里除了她之外,连半个人影也没有。看来对方是个喜欢踩点儿、要不就是热衷迟到的家伙啊!
做好了等人的准备,君梓在小亭里悠然地吹着温凉的晚风哼起了小曲儿,其间也曾有过疑惑自己为什么会毫无压力地在现代计时和古代计时间转换,后来终归于她总翻看些历史方面的书籍,已被潜移默化了的缘故。
六点已经过了,人没来。
果然是个磨磨蹭蹭的懒人!君梓撇撇嘴,捋了捋被风吹得凌乱的发型,接着等!
眼看着七点也要过了,人依旧没有来。
居然有迟到一小时甚至更长的趋势?还真不愧之前被她送的“奇葩”的称号啊!不过我人品好,忍了!
君梓为了不因久坐而腿麻,跑到亭前的花田里赏花,顺便拍照。待到她拍累了,已是北京时间晚八点有余,可那人还是没有来。
可能是临时有急事耽搁了?再等等吧。君梓捧着个手机开始打豆豆… …
“叮叮叮~”当手机电量不足的提示音响起的时候,正好,九点整。
搞什么啊?敢放她鸽子?!
她这辈子第一次约异性见面就被放了鸽子,还真是要多丢人就有多丢人,唉!这也不能怪她,谁会料想到写得一手漂亮字的人是个不守信用的小人呢?
也许…那人本来就是为了耍她的?自己又何苦不撞南墙不回头地大晚上在这喂蚊子?可是冥冥中又好像有什么不愿让她就此离开… …
待君梓迷迷糊糊地从趴着的石桌上醒来,睁开稀松的睡眼,天已经是蒙蒙亮了,微微泛着青色,亭外下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雨水一点点地打在洁白无暇的花瓣上,再化作晶莹剔透的露珠一滴滴地滑落尘埃之中,泥土湿润的气息夹杂着栀子花的芬芳随着夏日晨风送入鼻间,一切,是那么的和谐而美好。
美好?真是太美好了!美好得她都想骂人!玩什么“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的戏码啊?姐姐我单了二十多年了,不、需、要!
一夜的等待,而回报她的只有这个——“阿嚏!”
看来又得去医院报道了!君梓揉着鼻子悻悻地如是想。
第九个记录:反咬一口
君梓在医院晕晕乎乎地烧了一天,直到第二天精神才恢复了一些,隐约记得睡梦间默默问候了那个害苦了她的“港澳台”全家数遍。怪不得护士姐姐早上还对她说什么“小姑娘,想旅游要先把身子养好”的奇怪话。
不提还好,一提那人君梓就气不打一处来。
今日下午,她勉强撑着回当日约的地方看了一眼,因着走得累了,手刚撑在石桌上喘上两口气,只听“咔”的一声,竟从桌脚下弹出个暗格来。
也不知她无意中触到了什么劳什子机关,害得她以为会像小说里一样飞出来什么暗器,忙旋身躲避。她发现,自从遇见那只奇葩之后,什么稀奇古怪的情况她都能坦然面对了。
她蹲下身来,目光朝弹出的暗格里探去,只见格子里装的不是什么宝贝,而是两封信,信封之上并无署名。她好奇之下取出了信,随之,只听“啪”的一声,暗格又收了回去。
拆开第一封信,字迹居然和放她鸽子那人的毫无二致,只不过,由刻字变为了毛笔墨字,信纸之上还隐隐透着淡淡墨香。
“無名兄:
既已成約,何以失約?古語云: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失信於人,實非大丈夫之所為。余久候,而兄不致,緣何?
雲舒字”
傻子都知道这信中的无名兄指的是谁。君梓捏着手中的信,气得太阳穴直跳,恨不得立马把它团成团给撇出去。见过混账无赖,可没见过像这人这么不要脸的混账无赖!她都被他害进了医院,他倒好,先反咬她一口。引经据典地说什么她失约于人,不知其可也?你才不知其可也呢!你全家都不可也!
等等!那人为什么会说他久候,而她没来呢?如果不是那人精神有问题喜欢耍人玩,而是他说的一切都是实情的话… …
暂时放下个人恩怨,君梓正一点一点地向她并不愿意承认的另一种可能逼近。假设人、时间、地点都没错,错的只能是空间?!
平行空间这一说到目前为止还并没有被任何专家学者找到足够的依据支撑,只是某些人的大胆猜测罢了。
但倘若这理论当真成立,而这个不起眼的石桌是连接两个不同空间的介质… …那么,这些天与她联系的奇葩…当真是她一心倾慕的人?!
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期许,君梓小心翼翼地拆开了第二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