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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请叫他“奇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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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个记录:你是谁?(3)
“这么神奇,我说阿梓,这样你们都没碰见过?”
“没有。走,我带你去看看他写的字,真是从未见过的隽逸呢!”
这件听起来有点离奇的事,还要从君梓第一次发现亭子那天说起。
她那日下午看完书之后心里空落落的,莫名地感伤得很,怏怏地收拾好东西刚要起身,映着夕阳的余晖,正瞧见桌上刻着行字:
“何以解憂?”
繁体行书,洒脱飘逸,还真是少见,会是谁刻在这的呢?
何以解忧…写出这样的字的人也会有忧愁吗?原来在这美景之下,也曾有人和她同样感伤。君梓竟对一个陌生人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情来。
“惟有時光。”她鬼使神差地在旁边回刻了四个字。
杜康的佳酿再纯,也只不过能让人片刻忘记忧愁,酒醒之后,现实却只显得更为残酷。只有悠悠的岁月,才是治愈一切的最好良药。
君梓本以为这段多出来的故事就此结束了,谁知它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她有些意外地发现,石桌上又出现了一行和昨日相同的字迹:“你是何人?怎會在此?”
这人说话的语气可真怪,这地方又不是你家开的,别人怎么就来不得了?不过,倒也说得过去,她们汉语言文学系的奇葩也不止一个两个,这位估计也是学傻了。君梓先笑了一阵,用捡来的粉笔在旁边回道:“喂,同学,你胆子可真够大的,又往桌子上刻?不怕被拉去教导处,治你个破坏公物之罪?我可是好心提醒你,看了后别忘了帮我擦掉,谢了。”
结果,君梓次日再去,那人的回答只有令她极为无语的八个字,且依旧是刻上去的:“寫的什麼?我看不懂。”
使用繁体字…感情他还是个港澳台同胞?!
等等,还是哪个熟人在整她?索性让她来个将计就计!先试探一番再说。
“那你又是誰?為什麼會在這?” 不是要装港澳台吗?我奉陪到底。君梓大喇喇地拍了拍满手的粉笔灰,笑着走了,还真有些期待那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港澳台”会怎样回答呢。
第六个记录:谜
“阿梓,你说的地方到底在哪啊?怎么越走越远?而且这个方向… …”一向不爱运动的小筱已经走出了一身汗,由外而内地浇灭了心中燃烧的八卦小火苗。
“快到了,不过,这方向怎么了?”君梓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今天就能知道前些日子是何方神圣在和她打哑谜了呢。
小筱欲言又止地望向她,见君梓兴致颇高,终是摇了摇头:“走吧,没什么。”
“嗯。”要是平日里,按君梓的心思早就会注意到身边小伙伴举止的不同寻常,可今天她的心却早就飘远了。
好不容易望见了花田入口敞开的大门,小筱却突然“啊!”地一声怪叫,生生地拦下了君梓:“你说的地方该不会在这里面?”
“啊。”君梓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跟我来,里面风景可美了呢。”
“阿梓,听我的,不要再来这了,咱们走!”小筱的面色已经变了几分,几乎是推搡着君梓往回走。
“怎么了?大懒虫,来都来了,还差这几步路?难道里面有吃人的妖怪不成?”君梓还是一副嬉皮笑脸。
“就算是没有吃人的妖怪,但也差不多!”哪个大学的地是干净的?在建校前,大部分场地全是荒芜的乱葬岗,特别是这里,听说邪门得很。所以,这园子入口处的铁门一直是上了大锁,不让任何人进的,可今天却是四敞大开,怎能不令她觉得奇怪?军训时她所在的连队正巧被分在离这不远的地方训练,国防生学长还特意嘱咐好奇的男同学不要翻墙进去乱看。
“看到那棵特别高的杨树了吗?听说是学校请了风水先生看过后种在这镇邪用的。”小筱见君子一脸的不相信,又补充道:“你可知道为什么要请风水先生?”
“为什么?”小筱这么煞有介事,君梓也不好打断,故做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二十年前就在这园子里面失踪过一个女生,到现在都没找到。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你说邪门不邪门?”当年初知此灵异事件后的心悸感仿佛又叫她找了回来。
“有这等事?我怎么不知道。你不是编故事吓我吧?好啦!现在它不是又开了吗?再说,又不是我一个人来过,别忘了,还有那个大奇葩呢!”君梓是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只当听了个有些恐怖的故事罢了,实则半句话也没往心里放。
因着小筱这胆小的家伙死活都不愿进,而君梓一心想知道那人的答案偏要往里进,二人只好说定让小筱在外边等着,君梓看了回答就马上出来。
“你真的不进去?”走了几步君梓又回过头,对着满面愁容的小筱大发感慨,“此番仙境般的景色不去看看真的好可惜啊!”
小筱连忙挥了挥手,表示还是小命更重要。“你快去快回啊!”
目送君梓离开后,小筱无聊到只好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原地画圈圈,默默碎碎念:“好奇害死猫啊,害死猫!”
“啊!!!”
听到小筱高分贝的鬼叫声,君梓连忙从亭子里往园子入口处跑去,踏得木板桥“吱吱”作响,裙子也差点被树枝刮破,好不容易以破纪录的速度跑到小筱跟前,却发现小筱她…跟个没事人似的,依然在画圈圈!
“你耍我呢啊!没事鬼叫个什么劲儿啊!”
“嘿嘿,”小筱装傻地挠了挠头,“我刚才…看见一只野猫跑过去了。一时没忍住,所以…”
… …
被君梓如此“灼热”的目光盯着,还真是有点消受不起,小筱只好生硬地转移话题:“那个,阿梓啊,看到你的那个他是谁了吗?”
“什么你的他,我的他的?还不都怨你,我还没看真切就跑出来了,得再进去确定一下。”“亲爱的,是我不好,这次我陪你一起去成不?”小筱腆着一张脸蹭了过来。
君梓白了某人一眼,直戳其痛处:“不敢一个人留下就直说嘛,像谁会笑话似的!”
你不笑话才怪!呵、呵呵。
二人一路打打闹闹来到亭前,君梓迫不及待地先跑进了去,果然,上边所书的那四个字还是那四个字,无论是起初匆匆瞥一眼,还是现在一直死盯着瞧,都不会有改变。
“富、察、雲、舒!”
“富察…云舒…”君梓伸手缓缓抚过石桌上的刻字,启唇轻声将这四个字反复念了又念。
一阵夏风拂过,卷起了她白色的的裙摆,与此同时,她齐腰的三千青丝也随之妖娆地舞动了起来,而她,却毫无察觉,依旧低头凝视着那带给她异样感觉的四个刻字,就这样,仿佛要与这不知名的古亭、与亭前纯白的栀子花、与亭后蔚蓝的湖水化作一副亘古不变的画卷。
小筱在亭外有些看傻了,呆立良久后,跑过去一把抓住了君梓的胳膊不放。君梓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好你个小丫头,一天吓了本大爷两次,说,还能过了不?”
她这一开口还真不是一般的破坏意境,亏小筱刚才还担心她会一个不小心羽化而登仙了去,方急急抓住了她。
脑袋一定是进了水,才会觉得君梓这只毒舌适才那副飘逸的形容不该属于这俗世,小筱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脑袋,一边默默想。话说回来,她知道君梓生得美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还是今儿个第一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小筱也不是个死脑筋的人,她还是对君梓口中的那个“他”更感兴趣,遂拉过君梓问道:“到底是谁?看清了没?”
“富察云舒。”
“哦。”
过一阵。
“啥?!”
“富察云舒。”君梓又淡淡地重复了一遍。
小筱伸手抚上君梓的额头:“咦?也没发烧啊!怎么就开始说起胡话来了?”
“谁瞎说了,字就在那,自己看去。”初见那个人的名字时,君梓是有那么一瞬糊涂,可细细想来,定是那只奇葩在坑她,没准还是个认识的熟人。
港澳台!大奇葩!别让姐姐我逮到你!不然,哼哼… …
这边厢君梓正考虑着复仇大计,那边厢小筱却又大叫了一声,而且是极其不雅的一句“靠!”
“阿梓,你玩我呢啊?有意思吗?说,把我带到这来有什么阴谋?”
一连串的疑问句搞得君梓莫名其妙,她怎么觉得,被玩的明明是自己。
“怎么了?”
“你不是说富察云舒吗?”
“啊。有问题?”
“你不是说繁体行书吗?”
“啊。说重点!”
“问题大了去了!这上面除了你的字那还有别人的字?更何况什么繁体、什么行书!”
“啊?”
君梓立刻把石桌上的刻字一一指给小筱看,而小筱的回答有且只有让君梓心惊肉跳的一句:“明明什么也没有啊!”
回来的路上,君梓异常沉默,显得心事重重。
为什么那些字只有她能看得见?再加上小筱对那园子的诡异描述… …
而某人却不知趣地在旁边叽叽咋咋地吵个不停:“阿梓啊!要不,明天我陪你去看看眼科医生?”
“… …”
“还是,心理医生?”
“… …”
“我觉得吧,茅山道士最适合了!”
“看在你这么好心的份上,赐你四个字啊?”
“嗯?”
“歌武文——滚!”
毒舌!傲娇!嫁不出去!!!当然,这些形容词只是小筱在心里默默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