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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事情的真相 ...

  •   第四十九个记录:来不及说我爱你(中)
      而灵姬和云暮那边的状况也可想而知,无非就是公主殿下装装虚弱,吐上那么两口药,再“毫无意识”地喊两声“云暮”,待云暮和她说上两句话后便“奇迹般”地悠悠转醒,然后宫女听闻皆喜极而泣、龙宫上下均感恩戴德,最后再一来个大团圆结局。
      额,跑偏了,最后其实是… …
      灵姬醒后不顾病着的身子,执意邀云暮陪她去龙宫的御花园散散心。
      “云暮,你看,那边的紫荆灵花又开了!还记得小时候我… …哎呀!”灵姬抬头遥指那排花儿开得正艳的紫荆树,却“不小心”踩到了石头,把脚给崴了。
      “啊,好疼!”灵姬一边蹲下来揉着脚踝,一边不忘对云暮撒娇抱怨。
      “娘亲,啊不,主人,好疼!”
      不知怎的,他脑海忽中闪现出桑梓那满是委屈的小脸,那还是毛球小时候的事:小家伙偏要爬树去给自己摘果子,结果还没爬到一半就笨拙地从树上滚了下来,真是笨地连他都猝不及防。
      “怎么这么不小心!来,我抱你回去!”当时,他就是这么答的,心疼远大于责备。
      “什么?”听到云暮这么说,灵姬的脸刷一下红了,心也跳得飞快,又按耐不住地勾起了唇角,他…也许也是爱慕着自己的吧。
      等云暮反应过来说错了话,为时已晚。也罢,先把灵姬送回房休息,然后马上回去找毛球儿。主意既定,他便俯身抱起了灵姬朝紫晶阁走去。

      对,这才是事实,时隔千年,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他记得,那天晚上当他回到瀛洲岛后,却不见了他家毛球。
      起初,他以为她和以前一样在跟自己闹脾气,等不了一会儿她就会忍不住过来找他,可这次,他却没能料中。
      云暮足足等了一整个晚上却都不见桑梓回来,而后,他便开始疯了一样地找她,从牧青山脚找到山顶灵阁,从浣星海找到明月湾,从天亮找到天黑,再从天黑找到天亮,他找遍了瀛洲岛大大小小的每个角落,却没能找到她半点踪迹。
      那时生性淡然的他第一次真切体会到在乎的痛、牵绊的苦。
      而就在他快要失去理智之际,她回来了,确切地说,是被他那历练在外的三弟子送回来的。但她却变了,她不再对他那么亲昵,而是刻意地冷漠疏离、又那么的…小心翼翼。随后… …

      晨夜见云暮怔怔地出神,完全忽略了揉着脚踝看向他的灵姬,只好再次开口提醒,“喂,到你了,说话呀!”
      说话?他闭了闭眼,只觉得口中苦涩至极,却不得不重复出当年自己完全在下意识的情况下吐出来的话:“怎么这么不小心!来,我抱你回去!”
      就在云暮刚抱起灵姬之际,某狐狸极为不淡定地声音便响了起来:“是她!她来了!”
      “谁?谁来了?”其实,他心中已隐约猜到答案,只是还最后期盼着什么,来证明自己的答案是错的。
      “冰块脸,你先别激动,听我说,桑梓现在就站在你身后不远处的紫荆树下,她… …”晨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想合适的措辞,“恐怕是已经误会了。”
      “克制、克制!”见云暮大有撇下灵姬去跟某毛球解释的架势,晨夜急忙制止:“别忘了你现在在做什么!就算你立刻跑过去,你们也回不去了!你根本什么也改变不了!”
      是啊,你说得对。我什么也改变不了。

      第五十个记录:来不及说我爱你(下)
      云暮就这样飘飘乎乎地向前走着,好似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连自己咬破了唇都全然不知,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竟是这样?当年,你竟站在我身后吗?为什么你不问问我原因就判我死罪?几千年时间的相处怎么就敌不过那误会的一瞬?

      像所有平凡的女孩一样,桑梓设想过很多很多自己初次告白的画面,却怎么也不曾想她鼓起勇气来找那个人表白的时候,会撞见心上人抱着别的女子的亲密场面。
      那怀抱虽温暖,却并不属于她了。
      紫荆树下,落英缤纷,淡紫色的花雨梦幻而美丽,从此后,却成了她最见不得人的伤。
      说实话,这么看过去,他们真的是再般配不过的。可是,就要这样放弃他吗?不,她舍不得!
      “哎?桑梓姑娘留步,我们公主她现在可不方便见客。”疏影拦住了她的去路,状似不经意地提起:“驸马爷他… …”
      “驸马爷?”桑梓发现自己如今已经没有什么是接受不了的了,“你是说… …主人?”
      “嗯。云暮神君救了我家公主一命,再说,他们二人早就已经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疏影看了看桑梓苍白的脸色,颇为得意地继续道:“今天是个好日子,龙王便将公主许配给了你家主子,姑娘若不信,大可回去亲自问云暮神君。只不过——现在还请姑娘随我去偏厅暂作休息。”
      “不必了,我还有事,先行告退。哦,对了,这是我寻来的治病灵药,帮我转交给公主吧,替我…恭喜她。”桑梓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说出“恭喜”二字,不过她知道,自己现在笑得一定比哭还难看,她只想赶快逃离这里,越快越好。
      对,逃。这儿的一切,都让桑梓觉得她的爱是那么的渺小不堪,是那么的痴心妄想!
      到如今她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么可笑。她甚至有些庆幸,那句自己千想万想才憋出来的“主人,我中意你好久了”还没来得及亲口对他说。
      “我爱你。”——就让它从此烂在心底吧。

      第五十一个记录:晨夜,你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
      “这个坏女人!太坏了、太坏了!简直要气死神了!”晨夜那特有的张牙舞爪嗓音隔空传来,带着无与伦比的穿透力,“还有,你家毛球怎么能这么愚蠢呢,人家说啥她都信!好歹也是你这黑心肝的家伙养大的不是么?怎么一点智商都没有!都把本美人蠢哭了… …”某狐狸一边悄悄抹着眼泪,一边噼里啪啦地神吐槽道。
      “你究竟看到了些什么?”云暮忍着青筋暴怒的冲动问道。
      说他黑心肝也就罢了,还胆敢说他家毛球愚蠢?!不过,毛球好像是笨笨的诶… …但是,女孩子家笨点才可爱嘛!
      嗯,等一下,这好像不是重点,重点是——
      “别人到底跟毛球说了什么?!”
      “唉!还不是有人从中作梗。气得我都懒得说!我得先出去透口气,云暮,你先自己挺一会吧!”说罢,晨夜君便没了声响。
      “… …”(作者翻译:喂,你给我回来啊喂!混蛋!!!)
      一生气呢就会长皱纹,长了皱纹呢就会变丑,变丑呢… …诶?变丑?!那我岂不是亏大发了?!某狐狸捧着脸如是想。
      “冒着生命危险替你从帝君老儿那偷来青灵九转幻梦镜已经很够意思了,再搭上一张脸我可就赔死了,要知道人家是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的,若不是看在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 …”一向只负责貌美如花的晨夜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义薄云天、豪气干云、无私奉献、全心全意为人民服!
      为了冰块脸两肋插刀的狐狸君其实并未真正从镜前走开,只不过,他觉得自己应该适时地选择闭嘴。
      事情的真相往往是伤人的,既然往事已然成为过去,又何必拿出来再伤某人一次,况且,自己若是现在就把桑梓的情况告诉云暮,保不准那家伙会忍不住去提前把他家毛球领回家,若是那样的话,一切可就白忙活了,连皱纹也都白长了。
      不过,暂时不向云暮说明,不代表他打算将实情永远瞒着,待哪日天朗气清,风和日丽再说也不迟。所以,晨夜还是颇为八卦地凑到自己“借”来的镜前细心观察着。
      咦?这个黑影是何时出现在毛球身后的?当真是好一身深藏不漏的灵力!
      某狐狸好像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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