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女王之路0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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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之后，莫登娜公爵兴奋地向安妮介绍，晚上还有一个晚宴，安妮能够参加的话就是对她最好的礼物。安妮同意了。
她几乎都忘记了，在宫殿里，夜夜笙歌简直就是常态，要是有一天没有聚会了，那才是对宫殿最大的侮辱。安妮拒绝了莫登娜公爵想要带她一起去布置晚宴的请求，最终也只是在花园里散了一会儿步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休息。
福斯特夫人似乎也明白了宫殿里的生存指南，没有逼着安妮学习。她也充当了一回慈母，在连着安妮卧室的衣橱里给安妮挑选参加晚宴的服装。说是衣橱，还不如说是一个充满衣服的房间，里面还有一些相对来说比较不值钱的珠宝。那里的衣服大多数还是安妮小时候的，还有玛丽穿不了的衣服。安妮才回来没几天，没人知道安妮的身材，就算福斯特夫人在刚刚告诉过专门为皇室做衣服的裁缝了，那也需要至少几天才能制作出一件符合皇室审美观的衣服。
所以，在那之前，安妮只能先穿着玛丽的旧衣服。
其实那也不能算是旧衣服……是玛丽不喜欢，没穿过，而现在已经穿不下的衣服。在身高上，玛丽和安妮才真正像是一对姐妹，两人都是超出同龄人的高度。只不过玛丽相对来说还要更健壮丰满一些，让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水嫩光滑。安妮穿上玛丽的衣服看上去面色就要差了许多，因为她瘦弱的体型撑不起为玛丽制作的衣服，到最后，也只能够让裁缝稍微改了改腰围和胸围，再垫上点儿胸垫，才能看上去健康一点。
通常，晚宴是在晚上7-8点才开始，跳个舞，吃个夜宵什么的。皇室的晚宴玩儿的要更晚一些，是从10点开始，然后彻夜狂欢。而且这还不是国王在场的狂欢，而是谁想来都可以，谁想走也没问题。有时候贵族们高兴了，请几个没爵位的绅士也不是什么问题。前提条件是，那个绅士有后台，又或者……不算是绅士的那种供人赏玩的玩意儿。
这也是为什么安妮从不喜欢参加晚宴的原因，太乱了。
好在今晚上的晚宴要稍微正式一点，因为是莫登娜公爵，未来的王后举办的。到场的人都多多少少有点儿身份。
等到安妮来到现场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跳起舞来了。有时候，她真想领着菲茨威廉来看看这样的舞蹈。菲茨威廉总是把绅士和淑女的礼仪看得很重，尤其是跳舞的时候，他一直认为绅士的舞蹈就不应该跳脱，应该带着庄重，对女性的呵护。
呵……
在这里，还都是贵族呢，舞蹈还是一样的舞蹈，但靡乱的场景就不是一般的让安妮想掩面出逃了。
女士们穿着偏暴露的裙子，露出半个雪白的胸，脸上似乎每个人都带着那丝红晕，也不知道是真的喝红酒喝醉了，还是沉迷于被人注视的虚荣。笑着笑着便跑到了男人们的怀中。高超的调情手法，也都是在这种情况下练习出来的。好在这里不止有大人，还有小孩，所以情|欲涌上来时，会有专门的侍卫将他们带到另外的房间里。
事实上，不管是女侍还是侍卫，第二天总会发现有那么一两个，贪恋贵族的生活，选择一时的欢愉。所以，侍卫和女侍的职位，还真是有很多人觊觎的。包括那一群打扮得如此诱人的女士们，最终的目标也不是贵族们，更多的，还是想以此来打动国王。换言之，詹姆斯这个准国王。
此时此刻，安妮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句话：脆弱，你的名字叫女人。
心中好像有股熊熊烈火在燃烧。为什么不能拥有尊重？因为自己都不曾尊重过自己，又怎么能让别人来尊重？可谁都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是错误的。包括菲茨威廉，也是在安妮的影响下，才学会尊重女士，刻到骨子里的绅士。她不由得想起以前人们常说的“英国的绅士”，也不知道是该为“为女士服务”的精神感到高兴，还是该为“习惯女士被服务”感到忧伤。
然而，时代不允许安妮去质疑这种事情，甚至几百年后这种事情仍然是稀松平常的。毕竟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只有自己努力去争取，才会有相对的尊重。她渐渐平复下自己已经开始失控的心情，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那里是属于真正和皇室交往甚密，政客云集的地方，算是每个晚会里的特殊客人。
和外面的喧哗淫|靡的世界不一样，这里相对而言比较安静，交谈的声音也很低。房间里还有一个长桌，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美味。当然，这种美味对于安妮来说还真是没什么差别：一样难吃……
或许只有烧烤能好吃一点。
当安妮走进来时，莫登娜公爵立即注意到了安妮的身影，用勺子碰了几下酒杯，原本就不算嘈杂的房间彻底安静下来。莫登娜公爵走到安妮身边，这才开口：“各位女士们先生们，这位，就是我们帝国未来的公主，安妮·斯图尔德。她身体一向不怎么好，直到四年后的今天，才又有了精神，来参加我举办的晚会。”
说完，她再次给了安妮一个拥抱，安妮没有拒绝，任由莫登娜公爵抱了好几秒才放开。
“哦，可怜的小殿下，她饱受病痛折磨，但这并不能阻止她善良的心。公主是希望能够看见我与她父亲结合的。我想这也正是我们需要的。在这令人痛苦的时光中，那一丝丝喜悦。”
莫登娜公爵的话，总让安妮觉得有点儿不对，可偏偏又很在理。莫登娜公爵是在掩饰她不在宫中的事实，更是在夸她？但是……为什么？圣洁的感觉似乎染上了灰色，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公爵？或许……就没有真正的公爵。
但安妮没有在这一刹那反对，她也不想把气氛搞僵。莫登娜公爵成为她和玛丽未来继母这件事，是没有回转余地的，查尔斯伯父明显是想在他离开前，看着英国同时拥有国王和王后。那么，就算没有下午那件事，安妮多亲近莫登娜公爵也是好事，至少她也能为玛丽做点儿什么。
玛丽看上去对莫登娜公爵的态度很坚决，可……她越僵着，对自己的处境越不好。不过倒也不用太担心，不是说玛丽已经订婚了吗？又是一国王子，总不用呆在这里的。
运用上福斯特夫人教导的礼仪，安妮没有出错地跟人周旋着。莫登娜公爵还特地将她带到一个人面前，威廉姆斯·奥兰奇那索，奥兰奇的王子，玛丽的未婚夫。
威廉姆斯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口音，不过交流上是没问题的。再说……要是不能用英文，其实他们还能说拉丁语。这个年代，贵族们被叫做贵族也是有道理的，每个人都能做到用多种语言来交流，最通用的，其实是拉丁语。
威廉姆斯是个瘦弱的男人，甚至比安妮还要瘦弱，和安妮差不多高。不过……安妮比玛丽矮……
他的头发也是稀稀拉拉的黑发中夹杂着几缕白发，他还不到二十五就已经有白头发了。他的站姿坐姿却十分标准，有着那难以想象的坚韧，就算安妮自己也必须保持完美的形象，也无法做到他那没有丝毫倾斜地挺直的背，几乎不自然的直。
眼眸里的坚定和野心，也是安妮感觉到触目惊心的。安妮在这种宴会里看过很多有野心的人，但是他藏得很好，却又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那不是他掩饰的不好，而是溢出来的。这种男人，玛丽嫁过去，真的会有好日子吗？
不过，尽管安妮本能地觉得这个人野心太重，他仍然对安妮表示出友好，绅士的举动也不能够让安妮升起什么过多的恶意。似乎面对所有人，安妮都已经能做到不情绪外露了，当然，这只是安妮的想法而已。
没过多久，安妮便厌倦了这种毫无意义的寒暄，在莫登娜公爵的允许下，以身体不适的缘由告退了。她转身离开后，并没有听见许多奉承和恭喜莫登娜公爵的话语。
“哦，美丽的莫登娜公爵，相信你现在对成为王后已经十拿九稳了吧？”
“有了安妮公主的支持，或许不久以后，玛丽公主也会支持你的。”
莫登娜公爵温和地笑着，甚至还带了点儿俏皮：“我与安妮公主一见如故，私交甚密，她也会来参加我和詹姆斯亲王的婚礼，我想她也一定会说服自己姐姐的。”
只有在一旁的威廉姆斯对莫登娜公爵说的话并不感兴趣，直直地盯着安妮离去的地方，若有所思地笑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女王之路01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