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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五章 ...

  •   比赛还要继续,火神站在青峰的对面,膝盖微屈。

      又是这样,这已经是第几次了?看不到前瞻动作,也就不知道对方下一步准备干什么,紧跟在青峰身后的火神死死咬住对方不放。
      直到青峰来到篮下起跳……方向是在篮筐的另一侧。

      过不了的,这种姿势无法做出投篮的。
      跟着起跳的火神刚在心中做出这样一个结论,但下一秒就被打脸。

      青峰将球用右手托举,往前一抛……
      明明角度有问题,球还是擦着篮板,进了。

      “刚刚那球是怎么回事?”河原坐在场边的休息凳上,双手紧紧拽住自己的运动服。

      降旗瞪大双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不是跳投,而是勾手。”

      随着这次进球,体育馆内的气氛再一次拔高,欢呼声沸反盈天。

      “不仅仅是篮球,不论什么运动都有经过漫长历史所形成的最基本动作,即理想模式。正式由于历史积淀创造出了这样一条捷径,它夺走了其他的可能性,逼得人们集中在一个选项上,于是攻防战术应运而生,这就是比赛。”绿间表情严肃,看着场内慢步走动的青峰又继续开口道,“但他……不管是运球还是投篮,所有动作都没有固定模式,而是无限,因此无法防住他。”

      “所以他是‘奇迹的世代’的王牌。”雅治手指微动,先前消失的扑克牌再次出现在他手中。消失、出现、再消失,频率加快。“噗哩——,青峰啊,可是你们几个人中最难幻影的一个。”

      最难幻影的还不是被你用出来了?而且还被分析得那么透彻。
      黄濑在心里默默吐槽。

      青峰再次持球,一步一步往诚凛半场推进。面对他的诚凛众人如临大敌,这一刻,青峰动了。右手将球朝左边一拨,眼睛却看向了右方。

      他在干什么?全身都是破绽啊。
      看着唾手可得的篮球,日向忍不住将双手伸了出去。即将碰到的一刹那,青峰左手一带,将球揽了回去。

      糟糕,突然变向加速!

      甩掉了日向的青峰继续往前突破,起跳。而挡在前方的火神也随之起跳,甚至比之前还要跳得更高。

      “嗨嗨,确实很高,了不起,可是我已经看腻了。”青峰一边开口一边将自己的整个身体无限往后仰,在到达某个临界点时手臂用力朝上一抛,又一个擦板球。

      伊月额头冒出一阵冷汗,那是什么……
      通常投篮高手的抛物线是一成不变的,但他的动作就一个乱字,上半身几乎是躺着就扔出去了啊!

      ‘可恶,完全猜不透下一球会怎么打。’
      火神眉头紧皱,现在的形势已经不是严峻两个字能够形容的。
      ‘既然如此,我要比他拿更多分!’

      得到球权的火神单手持球朝前方突进,在离青峰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眼看对方欺身上前,火神再次加速甩开了青峰,双手持球,起跳。
      ‘水平面上的速度既然不如他,那就在高度上取胜,够不到的话,看你怎么防!’

      然而这种想法还是太过稚嫩,球还没有出手,就被青峰给断掉了。

      “不好意思,太慢了所以不小心断掉了。”
      抢到球后,青峰没有丝毫停留便朝诚凛半场迈进,而身后的火神却追不上运着球的青峰。

      “我才不要放弃啊!”
      火神大吼一声,跟着起跳。

      “嘟——。”
      由于在空中撞到了青峰,裁判吹响了哨子,这是一次犯规。

      即便如此,青峰却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身体弓起,上半身朝地面的方向倾斜,拿球的右手变了个方向伸到后背,再朝正前方高高抛起。

      这一球,进了。哪怕在这个过程中,青峰的目光注视的方向根本不是篮筐。

      怎么可能……火神竟然束手无策。
      伊月的脑海中回想起曾经跟另外两个‘奇迹的世代’对战时的情景,不管是黄濑还是绿间,对手那么强他都防下来了,所以这次也一定能……
      可是现实往往都是残酷的,几个回合的对拼后唯一得到的结论便是:我们太天真了,青峰他…防不住。

      “进球有效,加罚一球。”

      裁判的声音让诚凛众人如堕冰窖,本来就是处于追分的一方,在这种时候却又打了一个2+1,差距越来越远了。

      “你们的篮球不是这种程度吧。”

      站在己方半场的诚凛几人看向开口说话的青峰。

      “能赢我的只有我自己,想反驳这句话靠你们根本不行啊。”说完这句话,青峰走到场边朝着黑子所在的位置比了个手势。“上场,阿哲,来做个了断。”

      落后二十分,只能放手一搏了。
      相田思考片刻便做出了决定。

      “黑子,准备上场。”

      “嗨,正好我也休息够了,我上场了。”

      ……

      “嘟——,诚凛请求换人。”

      雅治看着黑子一步一步走上球场,心里有些发酸。资料收集的差不多了,而接下来的比赛,他并不是很想看下去。

      想要证明自己的篮球,也相信自己的队友,走上跟‘奇迹的世代’完全不同的道路,时刻谨记自己的‘道’,这就是黑子哲也。

      重新上场后的黑子一开始就用出了贯穿全场的传球,接到球的火神往桐皇禁区逼近。青峰很快就反应过来,追了上去。

      我知道你会追上来啊……
      火神停在了三分线位置,将球朝身后不远处的日向抛了过去。

      “怎么了火神,居然传得这么漂亮。”
      双手接到球的日向调侃了一句,随后便将球举过头顶。

      “进吧队长!”
      诚凛三个一年级替补朝着场内大喊,还做出了双手合十的动作。

      “啊?”
      日向不满得回应了一下,起跳。三分拿下,空心。

      “来了!”

      “下半场第一球!”

      “哎——。”进球后的日向推了推眼镜,随后便一手指向了替补席,“话说不要祈祷啊一年级的,我投篮的时候你们只要做好欢呼的准备就行了。”

      ‘这就是关键时刻么……’
      一年级三人组失意体前屈。

      “继续!”日向朝后方的四个队友吼了一句。

      他好厉害,出手就知道一定会进。
      看着从眼前跑过的日向,樱井从心底升起一股由衷的敬意。

      桐皇球权,被火神拦住的诹佐选择将球传给自己后方的今吉,只是两人的中间忽然冒出了一个黑子。

      球到了伊月手里,在旁边没有防守人员的情况下,这一球理所当然的进了,诚凛再夺两分。

      看到诚凛众人的表情都变得生动起来,青峰沉默了片刻。
      “你还是老样子啊,阿哲。”

      从青峰身旁经过的黑子停下了脚步。

      “和初中那会儿是一模一样。真是…太令人失望。”

      黑子平缓了一下呼吸,没有开口。

      “这样还想赢我?”

      “是的。”
      我想要赢你。

      比赛再开,诚凛球权。

      伊月将球传到黑子身前,接着便是往火神方向的加速传球。

      “你以为接到这种传球最多的人是谁啊?”
      青峰很随意的将右手伸出,挡下了这一传球。

      啊,我知道啊。
      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包括这场比赛的结局。

      截下球的青峰,连过三人。来到篮下时,黑子跟火神同时起跳想要防住他,却还是被灌进去了。

      连过五人。

      “伤心。”
      看着跌坐在地上的黑子,青峰的眼神里不带一丝感情。
      “最后一届初中联赛以后,你还是一点没变,这和没有成长有什么区别。赤司说得果然没错,你的篮球是赢不了的。”

      第四小节比赛也随之到来,黑子的传球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连misdirection的效果也寥寥无几。

      诚凛的情况已经是绝体绝命,而雪上加霜的事情也发生了,火神的脚伤。

      因为一直避免使用受伤的脚,害得另一只脚负担过重。相田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不仅仅是这一场比赛,决赛圈剩下的两场也不能让火神出赛。

      “终于要见分晓了呢。桃井,有对付他的办法吧,该怎么做?”

      听到监督的问话,桃井当然知道对方指的是谁。
      “不,我觉得没有必要了。”
      正是因为曾在初中时代陪伴着‘奇迹的世代’一起成长,了解他们之间的羁绊,现在的她才会如此难过。这样的比赛不是她想看到的……

      没有笑容,只剩唏嘘。

      被换下场的火神引来了若松的侧目。“喂喂,这家伙霸气侧漏了吧,他是要去砍人吗?”

      “诶——!”樱井表示他受到了惊吓。

      “以往和青峰打过的人都因为水平差太多不是放弃就是发呆,总之都是垂头丧气的模样。他被打爆多少次还能比以前更来劲,还能迸发出更猛烈的怒火,这种人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离比赛结束只剩五分钟,分差已经扩大到四十分。诚凛没人能够防住青峰,进攻又全部被看穿,一点办法都没有。

      “比我想象中还要更快啊,胜负已定。”
      俯视身前的黑子,青峰不紧不慢地运着球。
      “引以为豪的传球被断,体力耗尽,你的光芒火神也不在,misdirection早就没效果了,你现在连一个普通球员都不如。篮球没有一球逆转,是我赢了,阿哲。”

      “还没有结束……只有终场的哨声响起时,我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赢也好,输也好,现在还没到放弃的时候。”

      本来想要将黑子换下场,但是听到这番对话,日向在心里苦笑了一声,这样让他怎么开口啊。而且,我们的斗志怎么能输给一年级的小鬼呢!

      “喂!替补的!没吃饭吗!声音呢!”

      “加油到最后吧!”小金井从后面一把搂住坐着的一年级生。“大家还没有放弃呢,怎么能闭着嘴围观呢!”

      “嗨!”“防守!防守!防守!防守!”

      “总之一球一球慢慢来,坚持到最后哦。”
      伴随着场边的欢呼声,日向发出了这场比赛的最后一个指令。

      从这一刻开始,诚凛这边没有一个人有过放弃的念头,仍然在竭尽全力的跑动、抢断、投篮,直到最后。

      ……

      “嘟——!比赛结束。”

      计分板上的时间停止了,比分112:55。

      “一倍的分差?”高尾从观众席上站起,双手抓住身前的围栏。“桐皇太强了吧,诚凛都输这么惨,我们不是得更差?”

      “说什么呢笨蛋!”木村一个没忍住,直接朝高尾的脑袋抽了过去。

      “不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大坪表情严肃地看向场内,“对绿间来说,火神和他的相性太差而已。但要问我们能否阻止青峰……‘奇迹的世代’的王牌实在是超乎常理啊。”

      看台上的绿间最后看了一眼计分板,转身朝门外走去。“我先走了,仁王、黄濑。”

      “这么快?”黄濑扭头看了过去,“这个结果你就不震惊一下么?”

      听到这里,绿间回头,目光注视的身影却并不是黄濑。“你早就知道结果了吧,仁王。”

      “没错。”雅治很爽快的就承认了这个事实。“再说我今天来的目的可不是看这种程度的比赛。”

      “哼,替换、规则、组合、王牌、赢,你带着的扑克牌以及解读出来的含义跟这场比赛的过程不谋而合。替换代表青峰换上场;规则是指青峰的球风不被规则所束缚;组合,黑子跟火神;王牌,‘奇迹的世代’的王牌青峰;赢,桐皇赢了。这是你占卜出来的结果吗?”

      “诶?”雅治表情一愣,“原来是这样吗?”

      “难道不是?”

      “……”

      “哼。”“哐——!”

      留在原地的两人都被绿间摔门而去的动作弄得憋笑不已,黄濑一手捂着肚子靠在栏杆上,“说真的,小绿间的脑洞……噗。”

      “啊,我也没想到他会联想到一块去,老实说还真不是这个意思,噗哩——。”
      我的占卜还没办法精确到这个地步。

      “你现在打算去哪儿?”

      “唔,一分钟之前我在考虑要不要去找青峰,然后……满足他的愿望,教他做人。”

      “哈?”
      黄濑使劲眨了眨眼睛,他没听错吧,刚刚小仁王确实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啊!
      也就是说,冲动之下想要找青峰一对一,然后再打爆对方……吗?
      你现在,到底有多强啊,小仁王。

      “骗你的。”雅治摆了摆手离开原地,“时候不早了,我直接回家。比赛加油啊,黄濑。”

      “那当然。”

      眼看门又一次被关上,黄濑回想了一遍刚刚雅治说那话时的表情。

      ‘那句骗你的才是真正的谎言吧小仁王,情绪外漏了呢~。’

      诚凛休息室里走得只剩下黑子跟火神两人,气氛安静的有些不同寻常。

      “呐。”
      率先开口的人是火神。

      “这也许就是我们的极限……老实说我以为我们能走得更远,可现在却这幅模样。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齐心协力是赢不了的,不是吗?”

      门扉响动的声音传入耳中,坐在凳子上的黑子抬起头来。

      输了……就像仁王君说的一样,现在的我做不到,现在的诚凛也做不到。火神君,请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就好了。我的篮球,诚凛的篮球,我们的篮球,绝对会赢。

      想到这里,黑子平静无波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真好,大家都没有放弃。

      坐在回家的公交上,黑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几下拨出了那个熟稔于心的号码。

      ‘嘟——’

      ‘嘟——’

      ‘嘟——’

      ‘moximoxi’

      ‘嗨,这里是黑子哲也。’

      ‘嗯,到家了吗?’

      ‘在路上,快到了。’‘仁王君吃过了吗?’

      ‘唔——,正在吃。’

      ‘呐,仁王君……决赛圈还有两场,但是火神君被禁赛了,因为脚伤。’

      ‘是吗……对诚凛来说,这样的结果也不错。’

      ‘仁王君……’黑子紧咬着下唇看向车窗,玻璃上的倒影无比狼狈。‘我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但是……看到比赛结束后青峰君的眼神,还有被宣告真的输了时……很难过……感觉心脏整个都空了。’

      不经意间,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黑子猛地挂掉了电话,喉咙发紧,说不下去了。车上的乘客寥寥无几,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角落里的自己,与生俱来就稀薄的存在感在此时让他万分庆幸,很安全……稍微软弱一下,也没关系的吧。

      ‘喂?’

      ‘嘟—嘟-嘟。’

      一阵忙音过后,通话自动结束。雅治微微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回到餐桌前。

      “雅治,没事吧?”仁王妈妈看到儿子此时的表情,有些担心。

      雅也捧着饭碗偷偷瞄了一眼自家哥哥,又‘嗖’得一下缩了回去。
      ‘捉弄人的哥哥很可怕,但是面无表情的哥哥更可怕。QAQ’

      “嗯,没事,吃饭吧。”
      意识到家人的关心,雅治笑了笑坐回自己的位置。

      碗筷磕碰的声音重新响起,片刻之后雅治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妈妈,父亲今天不回来吃饭吗?”

      “他啊,还在加班呢,之前来电话说直接住公司,不回来了。”

      “那……黑子刚打完比赛,回家后好像还没吃。”

      “诶?那正好,厨房还有一份我给你父亲留的晚餐,你给哲也送过去吧。”

      “嗨——,谢谢妈妈。”

      “呵,有什么好谢的,我去拿保温盒。”

      “别,我自己来。”

      雅也看着哥哥抱着两个食盒冲出家门,稍微松了一口气。
      ‘危机解除!’

      “男孩子间的友情真是不错呢~,雅也也要多交朋友哟。”

      “()嗨~,妈妈。”

      回到家刚把家居服换上,黑子就听到门铃响了。从猫眼里看到是仁王君,黑子头皮一阵发紧。

      ‘糟糕,会不会被看出来。’

      门铃响第二次的时候,黑子叹了口气。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门开了。

      雅治看到门后脸色有些苍白眼角还微微泛红的黑子,之前想说的话此时却如鲠在喉。

      “喏,晚餐。”

      黑子原本半阖的双眼已全然睁开。
      ‘仁王君……没有在生气吗?’

      “愣着干什么,拿着。”
      将手中的食盒塞到对方怀里,雅治转身离开。

      吃着还冒着热气的饭菜,黑子长呼了一口气。

      ……

      (与身披隐身衣观察人类交谈中)
      谢谢,仁王君。

      ……

      从浴室出来的雅治看到这则Line信息,嘴角微扬。

      【不伴随痛楚的教训就没有意义,因为人若无牺牲就不会有收获。】
      【然而当战胜这痛楚时,人就将获得不屈服于任何事物的坚强之心。是的,钢铁般的心。】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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