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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二十九章 落刀 ...
小灯在深潭边的水榭守到半夜也不见少爷归来,几度欲出门寻找。倒是被季家庄弟子劝住了。戎大侠武功盖世定不会让不问受伤,再者季家庄也派出了白来名弟子寻找。
小灯瞧着茫茫夜色,裹着斗篷挨着阑干迷糊了过去,不过打盹的功夫,他仿若听见了自家少爷的轮椅声碾压石子。这一撩眼皮,但见灰蒙蒙破晓中,一袭白衣,似踏浪归来。
他揉了揉眼睛便蹦达了上去,还未开口先叫不问的模样吓着了,只见不问衣衫褴褛,青丝杂乱,眼角泛红。小灯顿时泪如雨下“少爷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不问张了张嘴才扯开被血液凝住的嘴“备水,沐浴......”。
小灯忍着泪,将不问头上的草屑挑出,捋顺那一头微乱的青丝。白衣上除却尘土还有几处血迹。以往的药香还多了股腥味。小灯心中一疼,差点就哇哇大哭起来。他这便是猜出少爷糟了什么罪,当年在苏家的噩梦再度浮现。
不问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你推着,我乏了,不要让他人瞧见了......”
小灯赶忙脱下斗篷裹在不问身上。
季家庄弟子听见响动迎了出来。见不问面色发白,嘴角破损,以为他受了重伤,满是关切。不问却毫无心思应付,随意敷衍了两句。
却有人一人问道:“可寻见戎大侠了”。
不问一顿,答道:“不曾”。
少爷受了伤,小灯虽难过至极手脚却比往日麻利了许多。须臾便将浴桶灌满热水,放入不问要的药材。
不问瞧着立在一旁的小灯道:“还不出去?”。
小灯小心翼翼道:“少爷,我服侍你......”.
“出去”不问怒喝一声,又尝到一口腥甜,他缓了缓情绪道;“你出去,收拾一下,等会我们去镇上的客栈”。
小灯不敢细问,退出去后,仔细合好门。躲在大柱后,偷偷抹起了泪。
不问解衣带的手一顿,将那双长满厚茧的大手驱逐出幻想。他猛地扯掉这一身染了污血的白衣。扔掉垫在轮椅上的黑色外袍,顾不得疼痛,跌进浴盆里。
门外传来呜咽,这蠢孩子,偷哭也不躲远点。不问心头忽的暖了些,泪又涌了出来。
半柱香后主仆二人告辞离去,季雨不得细问又挽留无果,便派了辆马车护送二人入双杭城池。
戎旻猫在梧桐上,目送绝尘而去的马车。思虑半饷堪堪平静的心弦又被震动。昨夜虽烂醉如泥却非全无印象。至少灼热的触感还萦绕不散,雪白与殷红交织,忽冷忽热,似有似无,若即若离,犹如黄粱一梦,虽罪孽深重却恐梦醒颓然,又岂能轻易做到往来流驰,无不转时。
轻暖那些似笑非笑的话语浮上心头,若不是叫旁观者一语道破?而他对不问到底是抱着何种心思?
不问内外皆损,心伤更重,一路颠簸,便知今日要大病一场。
堪堪倒向客栈床榻已是意识模糊,全身发寒,便是如此任拽着小灯道:“不许请大夫......”。
小灯连声应好,不问方松了手。
小灯抹着泪给不问绞好巾帕。
见其两颊坨红,浑身滚烫,急地团团转。在不问药箱里拿出几瓶药,捣鼓多时也不知用哪个。他一咬牙还是打算出门寻大夫。
他慌里慌张地往外外冲,叫人拎住领子差点摔了个踉跄。一瞧是戎旻,仿若见到了救星。“戎大侠,我家少爷他不好了......”
戎旻心下一慌夺门而入。
少年面色嫣红,唇瓣苍白干涸,睡得极为不安稳。
戎旻低声唤了句“不问”。
回应的只有嘟囔,细听仿若在呼痛。
戎旻探了探不问的脉搏见其内息乱窜好似走火入魔。当即道了声得罪,将人揽进怀里注入内力为他疗伤。
小灯不敢造次,守在了门外。
约莫运行一周身,戎旻收功,再去探不问脉搏。却颇为惊异,方才紊乱的内息竟荡然无存。探不出丝毫内力。他虽满腹疑惑却担忧不问伤情。好在气息平稳并无凶险,只是他身上仍是焯烫。
戎旻犹豫须臾叹道:“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便将性命交在你手里”说罢至药箱中找出金疮药,去解不问的衣带。
伤口比他预计的要好些,但仍是红肿不堪。细弱的腿上青紫一片,戎旻又添了几分自责,轻叹一声,俯下身子仔细涂药,见不问只是轻哼了几句方放下心来。
戎旻盯着不问半响思绪万千,好好的一位画中仙却叫他染指了。这般羸弱模样方流露少年应有的无助,估摸是梦魇挣脱不得,唤了一声又一声娘亲。
戎旻伸手欲拭不问额头的汗水,手略顿还是收了回来。
小灯见戎旻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少爷怎样了,要不要请大夫?”。
戎旻顾及不问的性子,想他对此事深痛恶绝,还是不让旁人知晓的好。“出了汗,你去给他擦擦,若是晚些时候还不醒,我会去请大夫”。
小灯方松了口气朝屋内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戎大侠,我家少爷......受了什么伤?”。
戎旻欲言又止。
小灯哭着道:“我知道,少爷定是让恶人欺负了去。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挨千刀我非杀了他不可”说罢撸起了袖管。
戎旻心中苦闷不若坦言来得自在“是我”。
“什么?”小灯瞪大眼睛疑惑道。
“是我伤了他”。
小灯一愣旋即给了戎旻两拳,他这花拳绣腿带不来什么疼痛却让戎旻好受些。
总好过不问,连恨也愿恨他。
小灯忽的停了手“你怎么能这样?少爷把你放在心尖上,你却和那魔头一样......”。
戎旻不知魔头是谁,不问遭遇了什么,愈发愧疚。
他见小灯气恼地锁上房门,足尖轻点跃上了屋顶。昨日还是晴空万里,此时却是乌云压顶,如他心乱如麻。
思及昨夜种种,漫上心头的却是不问迷离略带媚意的眼神。他用力甩了自己一巴掌将种种旖旎拍散。
他虽好南风但自诩洁身自好,即便以往思慕殷暮云,也不曾有何逾越之举。如今这般伤害不问,或许对他而言,被一个男人......是一种羞辱......
暮色降临,不问方从噩梦中挣扎出来。入目的尽是橘暖的余晖。不问忽觉内息一股暖流流淌。他先是诧异再有恼意,最终只余下酸楚。
当晚他喝了汤药,全身乏力,辗转反侧不得却仍是毫无睡意。只怨,耳聪目明,屋顶微澜荡起的气息,若有若无的叹息都不曾遗漏。
“小灯,可收拾妥当了?”不问道。
“好了、好了”小灯频频看向窗外“少爷......要不等你好点了再走......”。
不问斜睨了他一眼道:“那你便歇够了再回福城”心中已了然小灯已知晓那晚之事。
小灯连忙道:“少爷你别丢下我......就是他......一直守在门外”。
不问垂首整理包裹仿若未闻“动身罢”。
小灯走至门旁,回头看了眼自家少爷方推开门。
不问滑动轮椅出了房门,他面色仍发着白,神色冰冷,直视前方,与伫立的戎旻错身而过,即不理睬也不避讳。
小灯紧随其后,待走出一段后,偷偷回首瞧了戎旻一眼。见他背着一柄宽剑与包裹跟了上来。
不多时一辆马车停在客栈外。
跳下个黑壮的车夫,咧着张大嘴满是笑意“小公子,我这是来的正好。哟慢着,这家伙可重了”便跳下马车来抬轮椅。
这壮汉本从小孔武有力,哪知这双手抓住轮椅两边扶手硬是没能提起。他涨红脸道:“我今日估摸没吃饱饭,我这就再试试”说罢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掌。
不问眉头一挑,两指点在他腕,轻易压制住他“我这轮椅乃是玄铁所制,劳驾兄台搭上木板推上马车即可”。
这壮汉见雇主如是说也不献丑了。“我这就给你找去”。
戎旻蜷了蜷手指按耐住未动手帮忙以免招厌。
不一会,壮汉借来了轮轴将轮椅弄上了马车。
马夫马鞭一甩,余下一阵尘土,呛得戎旻满口满鼻。他随即脚下生风,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过了半日,马车已过了一处小城,几处村落。沿途橙黄缀绿,偶有秋菊添胭脂。马车匆匆而过,除却尘土一律不过问。
主仆两人一路无话,那壮汉按耐不住劝道:“小公子,你看这都行了半日了,要不歇歇,马也得吃口草啊”。
不问闻言应了声“好”。
马夫便寻了处停好马车。除却不问,其余二人均下了马车。
马夫边嚼着大饼,边摸着两匹马道:“我这人就是爱马,怕给累坏了。我这马可好了,定耽误不了小公子的事。”
不问道:“对不住兄台,我们急着回乡,这些银两补给你”。
马夫连忙摆手道:“这可使不得,那小哥与我谈的是多少钱便是多少钱一个子都不能多收”。
不问便不再坚持,给了马夫一壶酒。朝马车外唤道:“小灯,糕点你放在何处?小灯?”
小灯伸长了脖子眺望,难道这戎大侠武功如此不顶用,这才半日,就跟不上了?半响方听见不问在唤他“诶,在这呢!”。
不问拿着一块糕点对着水吃了两口便作罢了。
小灯拍在马车上道:“少爷是味道不好吗,这桂花糕挺香的”。
不问道:“你吃着吧!”
小灯每吃上一小块便朝后头偷瞟一眼。
不问忽的冷声道:“你若这般念着他,就不必再跟我回福城了”。
小灯一哆嗦将糕点掉落在车上,少爷已有一两年不曾这般冷面。“少爷你别生气,我恼他还来不及,本以为他是个光明磊落的大侠,哪知......”
不问将水壶置在不问怀里“去打点水......”。
小灯这才灿灿地闭了嘴。
不问揉了揉额角,将一干烦闷驱赶至一隅。他撑起身子挪了个舒适的姿势。虽是垫了软衾,还是有些疼痛,尤其他这双腿不自由,耽误了愈合。
小灯拿着水壶三步一回头瞻望。一抬头猛地撞上不问的双眸,不由一颤,也不知马车帘子何时挂起了。
“少......爷......水打来了”
不问没有伸手接却问道:“哪来的?”。
小灯灿灿道:“我......打的”。
不问拿过水壶睨他一眼道:“推我下车”。平日小灯一个时辰都未必能寻到水源,见不得他慌乱,打发他一处玩儿。再者那水壶分明不是他们的。
小灯看了眼不问见其并无怒色,便搭上木板喊来马夫帮忙方将轮椅推至平地。
不问向树林行去“不必跟去”。
小灯唤了声少爷还是缄默了。
林子愈是到深处,苍天大树越是繁密,丝毫不惧秋风,不问见前路难行方停下,将小灯给的那壶水掷向空中“还你”。
只听衣袂破空声,一袭黑衣接住水壶,落在不问一仗远处。
不问并不看他“不必再跟着我,你忘了那夜之事,当作......你我从未相逢”。
“.....对不起......我送你到福城便走,近日江湖不太平......”戎旻落寞道。
“戎大侠,侠义之士不是这么好当的,知错能改也不是这般领悟的。我用不着你的......赎罪,谁的都不要......”。
不问轮椅行出一段,又背对着戎旻道:“你若再随着我,我便要恨......你了”。
戎旻一顿道:“我会走。我只望你,不要将此事郁结心中,我这条性命等着你随时来取。我死不足惜......”
“戎旻!”不问骤然转过头怒喝道:“我不要你的侠肝义胆”。他猛地转回头,待泪水滴落在白衣上,须臾嘴角上扬带着点恶意冷冷地道:“我非任人蹂躏的弱女子。昨夜你中了媚药,我有意不解,不过是趁你神志未明......不是你龌蹉,是我不堪。我对你根本不是兄弟之情。”他说完平复了会心情轻声吐出一句:“如此,可以滚了么?”。
戎旻如五雷轰顶呆立在林中。只能望着不问渐行渐远。倘若不是兄弟之情那......是什么......
小灯伸长脖子见不问出了林子方松了口气。
他虽恼戎旻,却知戎旻对他们主仆二人照顾良多,这两日愈发紧张少爷了。再者少爷对他有些情谊,若不是他,少爷也不会在江湖中飘荡如此之久,少爷莫不是对他动心了。当此情此景,与坊间情缘传奇杂文所言大相径庭,难道少爷是恼他孟浪了。即便是两个男子,没有媒妁之言也该有结发之礼。怎能......
不问拍了拍呆楞的小灯道:“启程”。
不问一双通红的眸子彰彰镶在如玉面庞上。一路上连聒噪的马夫都静默了。
小灯缩在车厢一隅,憋了许久才问“少爷他......”。
“不会再跟着了”。
半饷他又低喃“不会了......”。
小灯心头酸涩,却不敢掉泪。当年夫人走的时候,少爷也是这般神色。
不问撇头去看沿途秋意愈浓的景致,山水却尽失了颜色。
不啻区区数月,多少温情从心头淌过,才叫冷情人会错意。就此别过,好过将你恻隐之心错作绵绵情意,你若不忍割袍断义,便由我来落刀。
过两天就要上班了,没那么多时间码字了。下一章的剧情还未想透,这两天想努力码一点,过一阵子就不这么自由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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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二十九章 落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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