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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八章 若梦 ...
残星几点,丝云不现,细竹吟风,秋叶不识途,大概失意者皆有迷途。
枯木卡住轱辘,季凡方知戎旻将马车驱入竹林了。
马儿估计惊着了,马车一阵颠簸,季凡捂着撞痛的脑袋道:“戎大侠你怎么了”。
戎旻道:“无事,快到了”。
不远处村落炊烟袅袅,暖灯点点,暮色还未吞去一抹白衣。
戎旻吁了口浊气道:“喝口黄汤估计能暖些”拎着一干重物,提起向深潭那头飞去。
余下云里雾里的季凡独自栓马车。
十五月圆夜,又是一年思乡时,不问吐了口浊气,仰头赏月,当年种种窥见的怕是也有这一轮明月,一切污秽与不堪在清晖下无处遁形。
前厅热闹不断打搅院子里的寂静,豪言壮语与觥筹交错不绝于耳。不问仔细辨出戎旻的应答声,仿若瞧见他喝了一大碗酒水,打湿了前襟。却没有了饮酒的兴致。
唯有在院子中方能消散他心中突如其来的烦闷。
那日自集市回来,戎旻似失魂落魄,时常失神。待季庄主丧事了,已临近中秋佳节。三人难却盛情,又各是无处团员的天涯沦落,便留在季家庄凑个热闹。
想来季庄主遇害那晚,自个怕是已暴露内功,否则戎旻为何不闻不问?
暗中相助的估摸是钟明旭信中所言,一路追随的高手,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问忽的想起那封泡了秋雨的信,一时心虚。
他愣神之际,一股酒气袭来,不待不问反应那人已将半个身子压在不问身上。
不问心头一荡。
那人又道:“怎么不去喝酒?”热气呵在耳畔,挠着心口。
不问知晓他已有几分醉意道:“戎兄你醉了”。
戎旻道:“醉不了,酒水太淡了,太淡了......”。
不问虽贪恋他温热的依靠,却怕他半跪着不太舒服,抓住他的手腕想将他拽至身畔石凳上。
戎旻反握住他的手道:“这样就好,有些话容易说出口......”
不问心头一跳,便听见戎旻道:“这样的事有些难以启齿,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不问心乱如麻,随着戎旻吐在耳畔的酒气,耳根渐红,十指也不觉扣住扶手。
“我从未想过要说出口,可是现在这”戎旻拍着自己的心口,手不经意间便擂在了不问背心“太满了,难受......”。
不问随之颤抖。
“可它不是一般的儿女情长,会......背上骂名,会被世人所耻,我怎么舍得让他这般?怎么舍得?”
不问心中微澜渐大,他眼眶湿润,拽住戎旻道:“他不怕的,从未怕过,他要的就是这一生一世的陪伴.....”。
戎旻有些懵,脑子不似往常灵光道:“什么?”。
还不待戎旻细问,前厅传来呼救声:“有刺客!”。
戎旻顿时清醒了不少,他从怀里掏出一包银针对不问道:“你藏好,我去前头看看”说罢不见了身影。
不问捏着手中新制的银针,望着前厅的方向随即跟了上去。
前厅一片狼藉,几名弟子深受重伤确实,未有丧命者。刺客呼啸而过,季凡等大弟子已追敌而去,余下伤了腿的季雨收拾残局。
小灯扶起一名弟子,见自家少爷撩开帘子探身进来,口沸目赤道:“少爷方才来了一群刺客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额,打伤了好像取走了梁上什么东西......”。
不问睨了他一眼,怪他口不择言继而向季雨问道“戎大侠在哪?”。
季雨道:“朝那个方向去了,去追被盗走的宝物......”他话音未落,不问滑动轮椅朝庄外走去。
小灯在后头喊道:“少爷你去哪?”
不问却是未答借着夜色,将内力灌入轮椅,如车马驰骋。
小灯在后头赶了几步路却叫幽潭拦住了,也不知不问是如何抵达对岸的。
季雨拄着拐杖追赶上来劝道:“这群人不是来害命的,若求财,给他即可。你家公子不会受伤的”那些人未必是他对手,再者藏在暗处的高手应寸步不离不问才是。江湖可不是一潭幽绿。
不问一路疾行,约莫半个时辰后,在一处破庙外听到打斗声。
借着萧瑟秋风,靠近破庙。
窗户破损,里头蒙面人举着火把,大致十多人,却有一华服公子,歪坐在佛像旁,居高临下看着孤身一人的戎旻。
那些个季家庄弟子估摸被引去他处了。
“戎大侠别来无恙”,沃朗“哗”打开纸扇上扇了扇酒气道:“哟你这是借酒消愁?话说你美人环绕何必计较那么一个......”
话音未落,戎旻已提剑上去“魔头少废话将季家庄之物放下”。
沃朗堪堪躲过这招气吞山河,斜觑了一眼塌了的石墙道:“好剑!只可惜你内力恢复没几时,想拦我们没那么容易!”。
十多个黑衣人一拥而上,戎旻挥剑看招,但这柄宽剑所耗内力极大。他内力还未完全恢复,与前几日又添新伤,多少有些不从心。不多时,已汗流浃背,沃朗趁其不备折扇一合,直点戎旻背心,却叫斜刺里飞出的利箭刺穿了手腕。
折扇在空中一个回旋,还是在戎旻肩头割开了一个口子,继而染血掉在尘土中。
沃朗捏了捏手腕上的利箭,他望向来人道:“苏公子身手了得,二位果真情深厚谊”。火光电石间闪过无数计量,苏不问倘若来自,周遭必定跟着苏家的人马。
“在下甘拜下风,这就告辞”说罢用内力拾起折扇,示意手下撤退。黑衣人训练有素,转瞬已立在沃朗身后。
沃朗任手腕鲜血流淌,看似不在意“苏公子赠给在下柳相遗物一件,在下怎好不回礼”。此利剑乃是轮椅扶手上机关所藏匿,并不致命。
不问眉头一蹙,来不及再发暗器,沃朗一弹指,一阵白烟缭绕戎旻。
沃朗一干人等已无踪迹。
戎旻早已是强弩之末,呕出一口血便摇摇欲坠。
不问用内力推动轮椅,堪堪揽住戎旻瘫倒的身体。
戎旻内伤未痊愈,内力不济,这般与人大战一场,若不是不问赶到早已无力还击。
不问抓着他的手把探他的脉门“你可有不舒服,那个沃朗他下了什么毒我.......一时看不出”。
戎旻用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背道:“别慌,我并无大碍,只是化功散的解药要一段时日方能见疗效,经脉阻塞,强行用功下,内海翻腾休息一阵便好。只是季庄主的宝物未能寻回”。
“此刻你还顾着那什么宝物”口上虽是抱怨,心头却颇为担忧。不问闻此本想用不惜暴露内力与戎旻疗伤,却怕适得其反,不敢贸然行事。便掏出一颗他平日练功的药丸道:“此药能化瘀活血,加速血液流通,你且吃上一颗”。
戎旻道:“好”,吞下药丸后席地而坐运功疗伤。
不问静默守在一旁,琢磨着方才那阵白烟是何毒药,双耳却听着庙外的动静,生怕沃朗去而复返。
约莫一炷香后,戎旻收功,气色也缓了过来,只是脸色酡红,像是染了风寒。
不问心头一慌,莫不是药下的不对,更严重了,一只手已附上戎旻滚烫的额头。
手忽的被拽住,抬眸便对上戎旻炙热的双眼。
不问心头莫名躁动“你怎么了,是不是更难受了......”。
戎旻仿若未闻,深情款款地凝视着他,接着将不问的手附在自个脸颊上叹道:“好舒服......”。
舒服二字带着点嘶哑,不问颤了颤,轻微挣了挣。戎旻却更用力拽住他的手,旋即咬上着他手指,轻轻摩挲着。
不问睁大双眼,霎那红了脸他推开戎旻道:“你醉了......”。
戎旻不解地看着他,满眼委屈“热......姝妖......”伸手去触不问的脸庞。
不问垂首,不敢直视戎旻“你这是......这是醉热......中了媚药,方才又催动内力,我给你扎几针......疏导......”。
骤然一声大笑惊怒了不问“沃朗,拿解药来......”。
沃朗笑道:“我见你俩花前月下亲亲我我,就是不肯动真章,我这是促成良缘一段。你还不谢谢我,哈哈!”。
“闭嘴!”不问恼羞成怒,朝发声出飞去几枚银针。
沃朗哀叫一声“差点让你多扎出几个洞来。苏二公子口是心非,你医术了得,这点毒还解不了?我这是助你一臂之力,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哈哈,不要错过了月老一番好意”。
不问听得沃朗远去,方偷眼去看戎旻。只见他呢喃着好热,已将衣襟解开,露出健硕的身体。
不问撇开眼,拿出了银针。
戎旻摇摇晃晃站起来,搂着他的头,便吻了下来。
来势汹汹磕疼了牙,却无人清醒,一个已酩酊大醉,一个却不知是醉月还是醉人,这一疼愈发不可自拔。银针脱手落地,却是悄无声息。只怪二人气息太乱。
不问耳畔,回荡那句“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想要的”,早已放弃了抵抗。
初见他时,少年意气却拘在暗黑劲装中,徒添一抹老气,也难掩年少傲气。每每接招必要顾全礼数,想他当时那般乖巧并非本性。如今思量却是悸动不止。
再相遇已是数年后,少年已不在稚嫩,或笑傲风雨,或侠骨柔肠无不是暖流,直教人深陷不得自拔。
已不知是何时颤了心弦。胸口的暖玉灼烫,纸鸢展翅欲飞。
不问低声道;“你可不许后悔”。
戎旻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尔后愈发迷茫,晃着脑袋道:“不悔”。
不问垂首低语“我曾......但我心里从未有过别人,你是第一个。”他将言语中苦涩筛去,只余下坦荡。
不问未听到戎旻的回答,他猛地被拽离轮椅,“哐当”一声轮椅倒地扬起无数尘土。
破庙久无香火,久未修茸,屋顶瓦片叫流年盗走数片。月光于此懒懒洒落进来。
过淡的唇色,终在反复蹂/躏中染上艳色。
白衣滑落,与尘埃作伴,青丝缠绵,与夜色共撩人。
每一寸的触碰都像是烙印,一点滚烫,两点刺痛。灼热,由软唇传来,于指尖渗透。一动则是颤抖,一静则是流连,清风焉知何为心悸,何为缱绻。
叹息和低吟于唇齿间泄出。热潮暗涌,锦绣轻薄,爱意败露。
不问攥紧秸秆,十指在满地的尘土中留下几道深痕。
疼痛由浅入深,最初探入的刺痛,而后包容的胀痛,愈是探究,愈是盈眶,愈是彼此交/融,愈是刻苦铭心。
气海好似来袭一股陌生气流,冲撞、角逐,最后融会贯通,再各自归位,带走彼此眷恋。
利齿划破脖颈肌肤,血滴没入谁的青丝。泪珠浑浊了汗水,药香与酒气交织。
波澜忽至,犹如袂云汗雨,或灼烫或汹涌,寂静那刻便充盈完满了。
半盏茶后,不问发着抖,双手极力揽住戎旻的脖颈,一吻印在他嘴角,不待他深入。
那人嘶哑嗓音带着浓稠叹道:“云弟......云弟......”
不问一僵,百骸巨震,如入冰窟“你说什么?”。
“云弟”那人双眼迷离,似有心火燃烧,却是意识不清。
新潮涌起,不问却已麻木,秋意太浓,月光过冷。他蓦地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可笑......不问......天下最可笑的不过是你......”尽是癫狂神色。
而动情者却不知倦。
夜色冗长,愈深愈寒,抽离情感,注入怨怼,才是刺骨疼痛,才唤作铭心。
卯时三刻,东方渐白。
双眼不知酸涩,眼角有些许灼痛,不问便这样直愣愣地看着流云逐月,至晨光熹微。连睫毛也不曾煽动。
戎旻只觉这一夜梦绮梦太多情,其中云雨酣畅淋漓。这一睁眼却如同五雷轰顶,愧天怍人,久久不能言语。
身下人衣不蔽体,一身凝脂白晃晃,徒然在这断壁残垣的腌臜之地添了一股清淡药香。肌肤相亲,却是冰如雪水。如玉面庞却是毫无血色,破损的嘴角早已凝成暗红。神情却是少有的淡漠,眸子里黯淡无光,仿若毫无生气。戎旻一惊,猛地抓住他双臂道:“不问......我”。
不问随他起身,终可挣脱他的压制,他双掌撑地拽出自己的身子。
戎旻猝然一惊,退开身子,只觉一物从某处滑落。
他自是惊异、愧疚、无地自容,莫名多了一股罪恶的躁动。还不待他多加自责。
不问扯过一旁的外袍裹上。却因双手久未活血,发着颤,衣带一时系不上。
戎旻略犹疑,却还是伸手替他系好衣裳。
不问一顿,却是不言不语,仿若昨日荒唐只是戎旻一人遐想,他白衣斑驳却似一尘未染,面若寒霜,墨黑的眸子好似瞧不见戎旻这大活人。莫不是这破庙太过寒酸,莫不是尴尬难下心头,莫不是唇瓣嫣红过浓。
戎旻怕是会兴叹一句“好个不识烟火”。
却是不知,此一时超尘出世却是耗尽不问精力。
昨夜星辰,两人内力融合之时情绪波动,不问已深受内伤。却不及一句轻叹伤人,他自幼活的压抑,唯有孤傲伴随至今。看似风轻云淡唯有情一事看不破,便是这样轻扎上一刀就受了重伤。他一腔情绪可谓滑稽,只怪会错君意,如何苛责他人用情太深识人不清。不过是自作孽不可活。
如此剖析,他心中却生出些许恨意与淡漠。年少心绪难平,却带着一丝决绝,恨不得一刀斩断情丝从此与戎旻老死不相往来。
“我......对不起......昨日”戎旻不知如何启齿,在多言几句愈像辩解,他虽好南风却不曾想过玷污好友。
不问不为所动,他只恨,自个一双废腿,昨夜才推不开此人,若要如此颜面尽是不若在他清醒之前逃之夭夭。而轮椅竟在一仗以外,他只待戎旻离去,方愿匍匐前去。
戎旻见不问并不搭理他心如火焚,又怕不问有个好歹。便顾不得不问拒人千里的神色道了句“得罪”抱起不问。
不问一惊一怒喝道:“滚!”。
此话一出两人均是一怔,不问撇过头去,戎旻稳住怀抱大步向前。他一脚掀起轮椅,腾出一只手,用衣袖扫干净,又将自个外袍铺好,方将不问放下。
“我先送你回季家庄,待大夫看过后,我随你处置”。
“不必了,戎大侠,你我就此别过,此生最好......”戎旻一把抓住不问的手道:“能否晚些下断言,你若气不过一剑杀了我。是我戎旻禽兽不如,不配与你为友。却不曾有一丝亵渎你的想法......”。
不问怔然心头又添了一抹苦涩,他猛地挣开戎旻的手发出一声嗤笑;“你我,余生最好陌路”。
颓垣败壁,白衣至指尖滑落,手心空落落的,只余下愣怔。
秋风起,卷起草屑,少年艰难地滑动轮椅,在这荒芜之地远去。沿途,虽有枯草铺地,仍是石块错落。玄铁轮椅一路颠簸,碾碎无数小石块,只余下两道蜿蜒车辙。
戎旻见白点融入天际,心头咯愣一下,须臾又复平静。
直至离破庙几里远,不问方落下泪来,却是被这温热烫得一颤。
幽囚受辱、丧母、断腿他不是都这般受着,求不得又如何,是十余载又有何物何事是苦求而能得的,到了何人,也不过是多痛一会。从此回归市井,即已无欲无求,再做个无心之人又如何。
但愿你们能看到此章。
今天我去看了自己第一篇文章略觉羞耻。其中差评不少,可能我写不了很有爱的角色。或者我对有爱的理解不同。文中若有不合理处请提出,但人设与故事走向不会做太大改变,我想写心里的故事。这便是为何在三次元那么烦闷的情况下我还想写下去的原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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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八章 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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