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Let her g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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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了，征十郎！通过了哦！”
她从背后拿出一份批复文件举到自己眼前，声音雀跃。
她终于如愿以偿了。看着她这么高兴，自己也觉得很欣慰呢。
“让我训练完之后留下来就是想告诉我这件事吗？”
“是啊是啊！”她的眼睛笑着眯成一线：“今天下午才拿到的，还没有告诉其他人哦！因为大部分都是征十郎的功劳，所以当然要第一个告诉你~”
自己是第一个啊……稍微有些开心呢。
“虹村队长呢？”
“啊，修哥的话……我要让他当全社团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知道这是她一贯的风格。随即伸手理了理她有些散乱的头发：“那么以后你也是队长了。”
“说是这么说，不过还是得归在修哥的统一领导下啊……话说副队长，可以不要总是摸我脑袋吗？”
“头发乱了。”
“哦这样啊……对了，要不要庆祝一下？啊，还有，前几天说的报酬什么的想好了吗？今天我心情超好，说不定选择范围会更广哦~还是和之前说好的一样，请吃饭做甜点什么的完全没问题；织围巾制作小工艺品什么的也是小case；不管是介绍女朋友还是男朋友也完全OK~”
“还真是全能啊。”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样子，他打断了一下话题：“既然这样为什么还没有男朋友？”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有些心虚的声音。
“整个篮球部都知道……”
“诶！太伤人了吧！”她抗议。
“你自己不是最伤人的那个？”他挑眉：“据说每个表白的人都被你拒绝了？”
“这个……”她囧囧地绞着衣角。
“是有喜欢的人了么？”
“……我不知道。因为从来没有过恋爱对象……所以不清楚什么样的感觉才算是恋爱的感觉。”
他看着她低着头整理物品，有些长的刘海挡着她的表情。忽然想到，自己可能是喜欢这个女孩子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从第一次看见她像猫一样睡在图书馆的书架上时？
是听见她报复性地故作亲密叫了自己的名字时？
是看着她走进篮球馆，当着众人的面光明正大气势如虹地和大队长抬杠时？
是知道她当着manager，还不安份地总是在训练时趁虹村队长不注意，偷偷找部员one on one 时？
是见到她打起球来张力十足，精确地控制着球的走向，动作流畅漂亮得让人惊叹时？
还是发现她到底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孩子，会躲避他的目光，会害羞地脸红，会像此时此刻一样地低着头，不让别人窥得她的情绪时……？
这些都是吧？
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这样注视着她了。所以才看到了如此多面的她。
知道她从不会让他失望，所以对她这样感兴趣。
这应该，就是喜欢她了吧。
可是这样还不够呢……
“凉生。”
“嗯？”
他俯下身，拉过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然后覆上了她的唇。
First Kiss。
软软的，温柔香甜的触感让他差一点就不舍得离开。
放开僵硬的她，他低声道：“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凉生。”
“我应该有一次提要求的机会吧。我的要求是你。”
“在一起吧，凉生。”
她终于回过神来，脸色绯红，似乎很是艰难地开口道：“那个……我……”
他伸出手指点在她的唇上，笑了笑：“我不想听见拒绝的话。”
她的眼中泛着点点水光，半晌，埋进他怀里。耳边响起她细若蚊足的声音：
“我也……喜欢你……”
他抱紧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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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门口传来可疑的响动。
“啊……赤仔，小凉，我不是故意要看的……”紫原敦从门口探出脑袋。
“紫原，你什么时候在的。”他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不是不好，而是相当不好。将凉生揽在自己身后，他目光如刀。
紫原在他的瞪视下浑身一僵：“从……从小凉说‘通过了’的时候……”
那不就是一开始吗？！
不光是此时的氛围，连自己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也被破坏了……
“你回来做什么？”他依旧以平静的声音开口，但语气冷冽得让人哆嗦。
“我只是来、来拿落下的零食……”
“是这样啊。那就去拿吧。”
“赤仔……你生气了吗？”
“没有。”他淡淡道。
明天开始的一个月……紫原训练量翻倍，零食量减半好了……不过似乎还是有些太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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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惠美是他在各财团家族的一次年会上见到的。
当时他对这个站在清水家主旁边的大小姐基本没留下什么印象。佳人纵是美，可他已见过太多了。在他看来，没有哪个女孩子能和他的黑子凉生相提并论。
直到晚上返回府邸，听了父亲的话才明白两家其实是有联姻的打算。
这种将人与人联系在一起的关系无关感情，只是为了单纯的利益罢了。两家都是实力相当的财团，如果能够联合在一起，对任何一方都是极为有利的。
而他拒绝了。
父亲像是早已知道他对此事的态度，也不强迫，只是说清水惠美和他同在帝光，要求他尽力关照她。
事关两家的交往，他只得应承下来。
谁知清水很快就要求进入篮球部，而且似乎对自己过于示好亲密了。
他自然看得出清水是早有准备，所以才去借了凉生朋友的名义进入球队。他也察觉到了，自从清水来了之后，凉生那边其实相当不好过……
“凉，最近都很少在一起呢。今天我送你回去吧。”
他拦下正要回家的凉生，一把握住她的手臂。
“嘶——”她吃痛地咬了咬唇。
他愣了一下，不由分说地卷起了她的袖子。白皙的胳膊上有着青紫和划痕。
心里一紧。
她却立即拉下袖口，对他一笑：“最近真是太不小心了，征，你要注意不要碰到我的伤啊。还有，今天就不用送我了……小惠说晚上好像你们有一个什么宴会来的。要我提醒你早点回去准备。”
“那个不重要……我送你回家。”他将她拉进怀里，却不敢用力抱紧。
她在自己怀里深深吸气，然后挣脱开向后退去。
“凉……？你还好吧？”
“这是什么话嘛~你还不知道我？放心啦，我可是黑子凉生啊。”
看着她冲着自己挥手告别而去的背影，他忽然感觉到语言的苍白：“清水她……”
可她却不回头地向前走去，声音清晰明亮地传来：“没关系，我相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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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样信任着自己，可自己却还是没能保护好她。
那天，他早该察觉到的。从凉生一大早的缺席开始，从收到莫名其妙的短信开始……他就应该……去找她的。
作为学生代表致辞完毕之后，依然不见她的身影。他心里的不安被成倍放大，不顾教导主任的警告眼神，冲出了礼堂。
学校里那么安静，让他能够听到自己跑动时的剧烈心跳声。
他听到了黑子哲也的声音。
他冲上楼去。
他看见凉生……
他抱起她的手是颤抖的，凉透的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在地面上。他的凉生，那么轻，那么冷，像是已经离他而去一样。而他是那样无力，怎样都不能挽留她。
他抱着她，紧握着她的手。像是恋人的蜜语一般在她耳边说着不知道她能否能听见的话……用已经是近乎请求的语气……
不要……离开他。
她的嘴唇已经没了血色，却忽然动了动。
他连忙俯身过去。
“征……你弄疼……我了……”
他的手却握得更紧。
“最……喜欢……征……了……”
她失去了意识，取而代之的是他耳边各种医疗机械开始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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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自己，她怎么可能受伤？
心中已经满是懊悔。
是自己太有自信了。是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以为能够将她留在身边，就能护得她周全。以为只要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有能力可以做到。
他不后悔当时和她在一起，他喜欢她，所以不能容忍她被其他人占有。
他后悔的是……是不是自己对她太过强硬了呢？
强硬地，不容辩驳地扣下她的人，她的心。即便她在这段日子里那样痛苦，也依旧要固执地要她和自己在一起。在心里强迫自己相信，他的凉生可以挺过去。
利益相关，自己不能插手，所以才对她的困境视若无睹……
是不是……早该放手了呢？
早早放手，她是不是也不会受伤？分开的话，她会不会更加轻松？
是啊……继续在一起，势必要将她牵扯进种种利益纠纷当中……他怎能把她带进这么危险的泥沼里？
他喜欢她？没错，一开始就是这样，但早就不仅如此了……万种深情，他只愿倾注于她。
他爱她。
喜欢是占有，爱却是克制。
他不得不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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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远比他所料想的要痛。
可是长痛不如短痛……为了保护你，凉。我不会期盼你的原谅……人是需要一个对象，一个目标去附注感情的。可是以你的风格，一定是自己承担这些负面感情，不会去怨恨清水惠美，不会去怨恨球队的大家……所以尽管恨我吧，尽管把你的愤怒，你的悲伤都交给我吧。
在雨中，他冷着面孔，撑伞而过。
可他与她擦身而过，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辛苦。雨下了多久，他就在窗前站了多久。雨下一夜，他便站一夜。
天边曙光微澜，他走出门去，却看到她仍在那里。
然后她就在他眼前，倒了下去。
第一次他没有赶上……第二次明明近在咫尺……他却不能上前。
他能做的，只有打电话给黑子哲也。
看着黑子带走她，看着计程车绝尘而去，他静静地穿过大堂，回到房间，整理仪表，然后一如既往地准时，前往学校……
还有事情……等着他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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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大人！赤司大人……请等一下！”清水惠美气喘吁吁地追着他跑出了篮球场。
“您为什么要把我踢出篮球部？比我打得烂的人多得是吧！而且我、我每天也都有来好好训练，从来没有请过假……为什么是我？我到底哪里做的还不够，告诉我啊！”
他停下脚步，薄唇轻启：“只是不想再在篮球场上见到你而已。”
“怎么能因为这种理由……赤司大人就算会因此而与清水家交恶也没关系吗！”
他冷冷地转身看着她：“是你做的吧。”
清水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掩饰掉：“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他冷哼一声向前走去：“虽然凉什么都不会说，但也别以为我不知道。之前的容忍是对你清水家最大的尊重，这次让你退部已经是警告。要是还有下次，可不会这么容易就结束。赌上赤司家的财力人脉，你整个家族都不要想脱得了关系。”
“这……只是赤司大人的一人之言，伯父不可能会支持你的！”
“敢违抗我命令的人，就算是父母也得死。”
清水在他强大的压迫气场下双腿一软摔倒在地，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颤抖得无法出声。
此刻的他俨然已是孤傲的年轻帝王了。
“对凉来说，篮球她就算坐着轮椅也照样能打。而你，连这样的她都赢不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Let her g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