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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青丘少主一枝花19 ...

  •   黑漆漆的堂内,只点着一根蜡烛,照得人脸晃晃。

      小苗半躺在地上,吓得面无人色。

      族长朝陈书画点了点头,陈书画转过头来,脸色铁青,双眼似乎淬了毒,“你肚子里怀的可是狐孩。”

      小苗只摇头,“夫君你要相信我,我以前虽然管着那些狐孩,可从未去过狐窝。”

      陈书画已经疑神疑鬼到疯魔,陈娇除了回娘家,也从不去其他地方,可肚子里那东西,他一掌拍在茶杯上,茶杯碎成几瓣,鲜红的血滴落下来,“陈娇也没出去过,是哪只狐狸?”

      小苗不认,只是喊冤,她确实没跟狐狸私通,喊得理直气壮,一直不说话的族长开口,“让大夫过来。”

      “爹。”陈书画猛地站起来。

      “就说她身体不适,如果敢有半句多嘴,绞了她的舌头。”

      小苗吓得直摇头,大夫趁夜进了族长家,他听说陈书画的媳妇要生了,不叫稳婆为何叫他,莫非是人有什么不妥?

      背着药箱进来一看,竟然是为一名小妾诊治,顿时有些不知如何说道,便不说,伸手探脉,一探,惊得三魂丢了七魄,族长目光侧侧地看着他,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又见小妾目光凄凄地看着自己,一时说不出话来。

      陈书画沉不住气,“大夫,到底怎么回事?她肚子里是不是……”

      “二狗。”族长喝止,“大夫只管实说,今夜二狗他媳妇有些不太好,孩子生不出来。”

      大夫又闻一鲜密,只想快点回去,急忙作了揖,“小夫人根本就没怀孕。”

      “什么!?”父子俩都是一脸震惊,可小苗的肚子明明已经隆起。

      大夫又道,“也可能思虑过度,想要孩子的紧,有些妇人就会出现假孕的征兆,反正我未从脉象中感觉到孩子的存在,家中还有事,不多留,告辞!”

      当初大夫上山采药,回村时听说村中大多女子有了身孕,当时他不在,都是寻稳婆看的身子,还懊恼错失不少赏钱,如今看来,倒是躲过一场麻烦。

      “你还不如实说来。”陈书画气盛,期待已久的孩儿竟然成空,族长反倒松了一口气,已经出了一件丑事,他们家再经不起第二件,此时心中觉得疲惫,只想早早了事去处理另一件。

      小苗见再无挽回的可能,垂着头哭道,“当时夫君说要我有孕才迎娶我进门,大奶奶一怀孕,我就慌了,心中没有主意,既舍不得夫君,又对未来感到不安……”

      “若再废话将你一并打死。”族长狠狠地开口。

      小苗不敢再为自己遮挡,将服用假孕药的事通通道出,只说这药是陈夫人给的,毕竟她的身契还在陈宅。

      “竟然是她捣的鬼,她这么做必是为自己女儿遮羞,真是好歹毒的心。”族长干瘦的脸上透着一股恨意。

      小苗不忘添油加醋,“夫人一直不喜欢公公家的,她让我时常照应大姑娘,我难以拒绝,不然我的老子娘只能做最脏最累的活儿,只是,我从未做过对不起夫君的事情,更没有跟狐狸私通,我心里一直是向着夫君的。”

      族长半分不愿多留,对着陈书画使了个眼神就朝外走,族长一走,小苗就扑倒陈书画脚步,痛诉自己的情谊和难处,陈书画只觉得烦躁和恶心,一脚踢开小苗,“今夜的事你若透露半句出去,我让你和你的老子娘死无葬身之地,在家做好孕妇,我便饶了你。”

      今夜的事?

      望着陈书画离开的背影,小苗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陈娇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有人在搬动她,生产时受了惊吓和刺激,此时身体开始发热,没有人照顾她,只觉得喉咙快要冒烟一般。

      “夫君,你在做什么?”

      陈书画将绳子一圈圈绑在陈娇的身上,他脸上带着笑,诡异又苍白,“做不离不弃的事,娇娇,你不是说让我一辈子都对你不离不弃吗?我陈书画说到做到,你生是我陈家的人,死是我陈家的鬼,即便是死,也要死在我陈家,埋在我陈家。”

      陈娇先是艰难地一笑,继而觉得有些不对劲,待看清陈书画的动作,顿时失声尖叫,“陈书画,你做什么?你绑着我做什么?”

      哐当一声,陈书画拽着绑至脚踝的绳结,将陈娇从床上拖下来,陈娇摔得眼冒金星,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从裙裤下渗出来,“孩子是谁的?”

      哪只狐狸的?它怎么从狐窝里跳出来与你□□的?我对你不好吗?你要跟一只畜生乱搞?

      这些话陈书画说不出来,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和脸都被这个女人摔在地上,碾了又碾,还往上面吐口水,倒粪土,她何曾将他当作她的夫,往日里,陈娇的刁蛮、任性都在这个夜里被无限放大,犹如一把钝刀,在陈书画的心头来回拉扯。

      陈娇痛得说不出话来,拖过地面留下半米宽的血痕,犹如毛笔大大挥过。

      孩子是谁的?

      当然是你的。

      模糊中,陈娇见月光下,一个俊美无俦的男子冲着她轻轻一笑,是他!!!

      陈娇骇然。

      小苗刚走,晓云就出了门走到碧玺房外,主仆二人亲如姐妹,碧玺住偏室,只是没主屋大,但内里还是宽敞明净。

      两人摸摸索索,犹如偷情的人被当场抓住,碧玺红着脸垂着头打开门挤出来,“小姐。”

      “你又不是马,吃什么回头草?”晓云目光森森地盯着幽深的门缝,一个男人,竟然要女人出面。

      碧玺抬起脸,目光还算清明,她连连摇头,“涂牵想回到我身边,我还没答应。”

      “那我晚一点过来,你是不是就答应了?”

      碧玺摆手,“当然不会。”

      门轰的被推开,涂牵怒气冲冲地看着晓云,这个女人坏他好事,碧玺跟块顽石,他求了半宿,好不容易有些动摇,如今她一来,顽石要变成金刚钻。

      二十岁左右的模样,本就是青丘少主,在魅惑人心的风情上,白泽都要被甩开十万八千里,可晓云不吃这一套,她就喜欢冷淡禁欲系的男人。

      这么一只骚狐狸,她要怎么气走对方呢?

      最好永远不来烦碧玺。

      说给她寻了个好人家,嫁过去要相夫教子的,不成,这狐狸当夜就能翻进去乱搞,世俗的戒律对他来说宛若烟云。

      说全村都知道他是野种们的爸爸,追杀即将开始,不成,这狐狸既敢当播种机,必有后招,伤心的还会是碧玺。

      想来想去,晓云的目光落到碧玺身上,这事儿还得碧玺自己想明白,她缓了缓脸色,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刻薄,“多大点事儿,瞧你们紧张的,说话声音小点,我要睡觉了。”

      房门尚未关紧,晓云听见碧玺说,“我心里是喜欢你的,当时我更想有一位一心一意的夫君,我敬爱他,他尊重我,彼此信任,共经患难……”

      骚狐狸打断她,“你说的这些我哪一点没做到?”

      赤裸裸的责问,明晃晃的无耻,晓云和碧玺,“……”

      碧玺说,“你看吧,你不能明白我们人类的道德和约束,我知道狐族性本淫,在我们看来万万不可的事情,你们却是日常,这就是观念上根本的矛盾所在,你让我像你一样臂枕千君,我做不到,同样的,我让你只为一人洁身自好,你也做不到,若是继续纠缠,只会伤了彼此,再浓的情分也只会变成怨偶。”

      “谁说我做不到,我那样只是为了报仇,而且也不想害了你,你怎么如此不知好歹……如今仇已经报了,我只想与你白头到老,你为何总不信我,难道给我一个机会也不成?”骚狐狸说话时,目含情,语带嗲,还伸出手握着碧玺的手臂轻轻摇晃,碧玺叹了口气望向晓云的窗子,小姐,能不能出来替她扫去妖魔鬼怪!

      可自己的事终归要自己来做,碧玺深呼一口气,决定一刀两断,断不了,她就一刀砍断这狐狸的尾巴,让他以后都羞于见人,还未张嘴,捏着碧玺的手突然一紧,痛得她冷汗都冒出来。

      涂牵望着远处,目光中闪烁着杀意,“竟敢害我儿性命,你在这里等我,不许走。”忽的化作一道青光,遁去。

      晓云推门出来,将厚厚的披风放在碧玺身上,碧玺不伤心,只是有些落寞,“小姐,你给我看的那些话本子真的都存在吗?世上哪儿有那么可爱的狐狸?”

      晓云想她出高价发布的任务,都要经过星网核实事实性,应该假不了,“那是狐狸呀,你这位又不是狐狸,传说中叫九尾,只是长得像狐狸,凶得很,还吃人呢!”

      碧玺笑,“脾气也不好,若以后真的一起生活,说不好吵架时一口就将我吃了。”

      晓云点头,所以她每次都跟上古妖兽保持一定的距离,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一想不开就把自己给怎么招了,正胡思乱想,碧玺又说,“二少爷虽然也是个妖怪,可他多好,脾气好,性格好,虽然不爱笑,但什么都以小姐为重,我命不好,结了个孽缘,也不知何时才是个休。”

      晓云默默地看了碧玺一眼,那你是不知道白泽的黑历史,妄言害他父亲半条命,他不休不止要让对方灭族,自己害他父亲半条命,她的下半生就都是他的了。

      涂牵去的时候已经晚了,那只小狐已经被剪成碎片,涂牵捞出大半的皮毛和骨肉,放入匣子里去了个地方,埋好小狐再回到族长家,陈娇已经被拖到井边。

      这是院角的一口水井,不常用,却还有水,井口算不得干净,有家畜的粪便,井壁粘着黑黑绿绿的东西,井水还有股尿骚味,陈娇被头朝下放入井中,绳子上拴着一盏油灯,陈书画在井口喊,带着笑,“娘子,这是指引你回家的灯,别走丢了,不仅你的人会留在这儿,你的魂也不要去其他地方。”

      陈娇疯癫地大吼,“陈二狗,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们陈家生不出孩子,即便生出来全是狐孩。”

      突然,她不说话了,她看见了一张脸,梦里见过千百回的脸,月光下,轻轻一笑就能勾魂夺魄的脸,此时,这张脸冷冰冰地盯着她,近在咫尺,他说,“你残杀了我的孩儿。”

      人的手上突然长出锋利的指甲,轻轻一勾,割断陈娇的舌头,陈娇剧烈摆动,却纹丝不动,轻轻一勾,出来一个眼珠子,还剩一只,只能看着那锋利的指甲,犹如锋利的剪刀,在她脸上,身上剪下无数条又深又重的口子,最后,另一只眼球也被勾出,陈娇终觉解脱。

      陈书画还在笑悠悠地唱,“娘子回家有灯照,夫君擎门望妇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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