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有毛线关系》高地

11、反社会妖怪11

　　三人互相看了看，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就上了行政大楼，晓云直奔四楼，找到一间朝着会议大楼的办公室，张东阳戴上手套，取出一套精密的工具正准备开锁，叭，门开了，里面有几个带着锁的玻璃柜，他取出螺丝钳，正准备……叭，柜子门开了，张东阳目瞪口呆地看过去，白泽正往外搬文件。

　　“白老师还教你这个？”

　　白泽头也不回地说，“我们通万物……”

　　“知道了知道了。”张东阳不耐烦地打断白泽，这孩子不说话的时候看着特别乖，一说话，那语气，那神态，活活能把人气死。

　　“叫你心疼他，活该！”晓云低低地吐出这几个字，抬手轻轻撩开窗帘一角，这时，站在会议室门口的陈志浩突然转过身朝办公室看来。

　　晓云慢慢放下窗帘，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再看，陈志浩朝着家属楼走去。

　　“是研究白化病的相关资料。”张东阳激动地扬着手中的报告。

　　“这是陈志浩的办公室。”上来前，她在大厅里看到科研人员的名单表，配的有照片还有办公室编号，跟陈志浩说话的那个人是徐建民，名单上写着两人都是院长级的生物科研人员。

　　“陈志浩？”张东阳一脸迷茫。

　　“朝后面走去的那个人教陈志浩，骑自行车走的叫徐建民。”白泽开了口，显然他也留意到大厅的人员名单。

　　“老张，你还是不要开侦探所了，我估计你会成为国内第一家倒闭的侦探所。”晓云揶揄着张东阳。

　　到这种时候，张东阳还有什么不明白，自己肯定从什么地方经过时，既没有带眼睛，也没有带脑子，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两样都带上。

　　“有没有什么发现？”

　　张东阳很快翻完所有的资料，这是他的老本行，特别熟练，当即说起来，“研究方向确实挺出众。”当时看见《白化病与人类进化》这个题目时，他还虎躯一震，“论证也十分具有说服力，只是在后期的可能性上有些出格，甚至提到化神论，估计当时徐建民说的就是这个，但是……”

　　张东阳皱了皱眉头，他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在晓云探究的眼神中，他决定实话实说，“有些虚假，就像我编的关于侦探所的那些资料，如果我说我破了什么什么案子，不一定有人相信，但是如果我写成在哪一年，我破获的失踪案件有几件，占到总案件的百分之几，这下就会有很多人相信了。”

　　“数据统计。”

　　“对对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人们就是会十分相信数据。”

　　晓云觉得人们相信的不一定是数字，而是那种精准的感觉，在星际时代，像机甲这种高精产品，几乎全是精神力的作品，这是元力在脑部达到一种极致的体现，即便十分昂贵，也成为最受追捧的东西，很多贵族小姐，一买就是全套，她们又不需要开着机甲去其他星球执行任务，完全只是为了收藏。

　　“所以陈志浩的这个研究课题很有问题？”

　　“肯定有所图谋，等等，我知道原因了。”张东阳已经翻到最后一页附件，上面赫然写着实验体的申请，“他要做人体试验。”

　　白化病是一种不能治愈的疾病，这种疾病产生于近亲结婚，对生命没有健康方面的影响，白化病人在结婚上只要选择非血缘关系的人员结婚，其后代有很大的几率避开这个疾病。

　　所以国家对这个疾病一直没有投入研究，只要避开近亲结婚就不会再出现的疾病，国家当然不会花钱研究，但是陈志浩的这个研究非常与众不同，首先，他发现一起不治而愈的白化病患者，接着在研究的过程中发现基因的进化，这个进化将对人类产生飞跃性的突破，最后，他向国家申请研究经费和实验体。

　　完美！

　　“一旦有了国家的支持，他们就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带走老小白。”

　　“那我毁了这里？”张东阳点燃打火机。

　　晓云一口吹灭火焰，“他还可以再做一份更好的，我们最好不要打草惊蛇，现在正是小白关键时期，如果明刀明枪地跟他们正面对上，我们不一定能赢，看来妄言的人就在研究所，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采取如此迂回的方式，白冰不是要主动出击吗，那我们就用世俗的办法拖住他们。”

　　“把文件原封不动的放回去。”

　　呃……张东阳有些犯难，突然手上的资料被白泽拿走，然后行云流水般地一份不落地摆放回去，不一会儿就跟刚开始看见的顺序位置一模一样。

　　张东阳惊讶地张大嘴，看着白泽扫过来的眼神，他立马缴械投降，“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们白泽通晓万物……”

　　晓云：嘿嘿！

　　出了行政大楼，张东阳以为今晚就收工了，结果看着晓云朝后面走去，“去哪里？”

　　“刚才陈志浩准备去会议大楼，可能察觉到我的视线，又改道回到家属楼，我觉得那地方值得我们去看看。”

　　会议大楼是圆形的，除了一楼看的出来经常被使用，二楼很多会议室就落满的灰尘，到了三楼，很多都空着，只在角落里堆着一些废弃的桌子，四楼有些不同，没有大的会议室，全是办公室大小一间间的房间，里面有些操作台。

　　晓云依旧只选了一间房间进去，走到窗边看了看，前面左右立着两栋两层楼高的科研楼，一开始他们进去过，然后……晓云目光朝前望去，可以看见陈志浩的办公室。

　　但是这间房间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操作台上放着一个沾满灰尘的酒精灯，晓云正要拿起来查看。

　　“不要动。”白泽突然制止，晓云的手指离酒精灯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怎么回事？”晓云不动声色地移开手。

　　白泽皱着眉头，“说不出来，有种很诡异的直觉，如果你动了，可能会惊动对方。”

　　“那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先回去，小白明天还要上学。”

　　“现在就回去？”白泽惊讶地看着晓云，他觉得这一晚上什么进展都没有，甚至打架都没有，心里空落落的。

　　“不然呢！要不我把这盏酒精灯拿开试试。”

　　“你敢！”白泽拦在晓云面前，对于这个女人神经质地行为觉得简直不可理喻。

　　晓云顺手捏了捏白泽的脸蛋，“我骗你的，真好骗！”

　　一路上陨石能动车噗嗤噗嗤地往前冲，张东阳拉着扶手笑道，“云姐，我第一次坐高级小轿车坐出拖拉机的感觉。”

　　晓云之前得意地跟他介绍过，这是什么星际陨石能动车，高科技，这个世界再发展五百年都不会出现。

　　确实能动，跟拖拉机似的。

　　路况不好，怪我啰！

　　陨石能动车最后吐出一口长气后宣布报废，晓云将其收入云海，望着笔直的马路，两旁种了桦树，笔直挺拔，不算茂密的树叶，漏下大片的月光，月光照着一望无际的田野，有薄雾流荡，偶尔能看见一只白色的鸟低空滑翔。

　　“走回去吧！”

　　回家的路不算近，但是出奇的没有任何人抱怨。

　　白泽记得这个夜晚，后来他走累了，趴在晓云的肩头睡着了，水汪汪的月色里，他梦见一大颗蓝色的玻璃球糖。

　　……

　　徐建民的家在城郊，自建二层小洋房，贴了时下最流行的瓷砖，楼前围了一个花坛，正值夏季，花坛长得郁郁葱葱，几枝栀子花开满白色的花朵，满园幽香。

　　看得出他的家境不错。

　　晓云皱着眉头在院前站了好一会儿，直到一个小丫头从花草间伸出头来好奇地看着她。

　　“咦，小妹妹，要不要姐姐变魔术给你看呀！”

　　徐建民骑着自行车回到家时，就看见自己女儿一脸害怕地蹲在那里，眼里包着泪花要哭不哭，旁边一个女人正在捣鼓着什么，背对着，看不清神情，只看见她的肩一耸一耸的。

　　“小妹妹不要着急，姐姐马上就成功了，这次是爆头，十条蚯蚓一起爆头，非常精彩哟，嘿嘿嘿嘿……”

　　小丫头看见徐建民，一抹眼泪飞一般地冲了过来，然后抱着徐建民的大腿再也不松手。

　　“这位是？”徐建民的目光从一地的昆虫尸体上收回目光，不着痕迹地将女儿藏到身后。

　　晓云连忙站起来甩了甩手上的黏液，热情地伸出手，“徐院长您好，我是义和私人侦探所的晓云，有些事情想向您了解一下。”

　　对方的礼貌挺让徐建民意外，难道对方不是什么变态，他伸出手才想起晓云手上那些黏糊糊的液体，想缩手已经来不及了。

　　忍住心底的恶心，突然，他感觉晓云的手指在自己的掌心反复地蹭了蹭。

　　“抱歉！”徐建民一把抱起女儿冲回房间，晓云刚坐到院子里的椅子上时，就看见徐建民甩着手出来，手上还有未干的水渍。

　　“晓云同志找我要了解什么事情？”徐建民成天两点一线，家又不在城里，对义和私人侦探所从未听闻，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意思。

　　“徐院长知道白化病的研究课题吗？这件事好像是陈志浩陈教授在负责。”

　　徐建民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你是要找陈院长？”

　　晓云抬抬手，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不知道徐院长对陈院长目前正在研究的课题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