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蝙蝠侠同人）》露浓

22、后续

　　對達米安來說僅只是一下子，他的腳就踏上了韋恩大宅了，正確地來說，是韋恩大宅臥室的陽台上。

　　“還挺快的嘛，”達米安點頭說著，“像光一樣快確實很有用。”

　　神奇隊長笑著說，“那不是光速！我們最快的時候甚至沒有超過三馬赫；我在帶著其他人的時候是不會超過這個速度的。快點進來吧！你不會想要被監視器或是警報器拍到吧！”

　　他拉開了陽台的門並且把達米安推了進來。神奇隊長走到房間的另一個角落並且喚下了魔法閃電，變回了十歲大的自己。這一連串動作對他來說是那麼的輕鬆又自然，好像他已經練習了無數次。而達米安只是仿佛不可置信地瞪著他。

　　“你剛剛說你避開了所有的監視器和警報器？你說真呢！？”

　　“當然是真的！”比利自豪的回應道，“我做了很多進出這個房子的練習，而且沒有人注意到。通常我只要移動的夠快就不會被監視器拍到，但是我也知道如何躲避它。我從一進入韋恩大宅就開始研究它的安全系統了。”

　　達米安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你可以再更蠢一點嗎！？”他指向自己穿的全套刺客聯盟的服裝，“如果你看到你應該死去的孩子在沒有任何預警的情況之下出現在你的家裡，身上穿著敵人的服裝，你會怎麼想！？”

　　比利迷惑地眨眨眼睛，说，“呃…我會很高興看到他們還活著？”

　　“哦，你开什么玩笑？”達米安用著帶著殺氣的眼神看著比利，“說真的，如我們復活回來結果卻被我們自己的父親殺掉，我一定會跟你斷絕關係的。好好聽著，作為蝙蝠俠兒子的第一堂課：在接近你爸時一定要觸發該死的警報系統！”

　　比利不好意思的點點頭並張開嘴好像想說什麼，但是他卻打了一個呵欠。比利揉揉眼睛，雙頰緋紅的低聲說道，“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打呵欠的，我只是很累了，我們可以先睡一下嗎？我想你也應該累了吧。”

　　達米安翻了一下白眼並且忽略了他的兄弟，径自跑去自己的房間。比利用著蹣跚的腳步跟著他的兄弟。那個房間一定被關起來很久了，當達米安打開門時有一团灰塵撲上他的臉。

　　“噢!別這樣吧!”達米安不满道，“他們至少要保持我房間的整潔吧！甚麼時候潘尼沃斯變得這麼不專業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這不是阿福的錯！”比利反駁，“你根本不知道阿福的感受，這對他來說太難過了！對所有的家人來說都是！你走了，他們還得要假裝成你只是在歐洲讀書而已。他們不希望我知道，也不想要我懷疑甚麼。我不知道這些，有時我甚至會一整天的跟他們談論你，我真的很高兴有一個兄弟…有一次我溜進你的房間，韋恩先生真的很不開心，但他還得裝成这只是因為你不喜歡其他人隨意進出你的房間。很抱歉我溜進你的房間……”說到這比利用力的吸了一口氣，他的嘴巴非常的乾，只觉得头晕得厉害，也沒有辦法繼續說下去了。

　　這次達米安沒有馬上暴躁的回擊他的兄弟。他站在他的衣櫃前面，找尋一件乾淨的衣服，或者只是假裝找尋衣服。最後，他抛弃了以往的尖銳口氣，很平和地开口说道，“不管怎麼樣，房间只是房间。”達米安一邊套上T恤一邊续道，“只是个睡觉的地方，没有太多的深意。不过現在我回來了，在沒有我允許之前不要再進來了，你要知道，我有的時候會因為興趣在這裏面裝一些小機關的。”

　　奇怪的是比利沒有回答他，達米安聽到一個沉重的聲音，就像是有甚麼東西打到鋪著地毯的地板上。他驚訝地回頭，只看到比利蒼白而毫無意識的倒在地上。

　　死後復活显然不够彻底啊。

　　達米安僵了几秒钟。然後他衝向他的兄弟，當他感覺到微弱的脈搏和淺淺的呼吸時稍微鬆了一口氣。以前他完全不在乎的急救課程在此時突然跳進他的腦海，他很快的檢查比利是不是受傷了，發現沒有傷口後，他大力搖動比利的肩膀大喊著，“醒來！該死的，你不能這樣嚇我！”

　　比利的眼睛睜開一條縫隙，艱難地對著他的兄弟說，“我累了…睡覺…不要起床…”比利的聲音只比呻吟大了一點點，而且從他口中脫出語詞零散不堪。

　　“起來，你在看醫生之前必須保持清醒！”達米安對著他的兄弟咆哮著，“如果醫生說你可以睡，隨你愛睡多久就睡多久！但是現在醒醒，你敢給我閉上眼睛試試看！”

　　但是比利的眼神再次失去了焦距，他看起來在昏迷和清醒間努力的掙扎著。達米安根本不願意離開他的兄弟身边，但此時他別無選擇，他衝出了他的房間跑到走廊上。房間是沒有監視摄像头和警報器的，但是房子的其他部分則布滿了警報器。達米安踩過了每一个他所知道的警鈴，然後站在房子內唯一的監視器前面。

　　他向監視器大叫著，“父親！我們在房子裡已經有十分鐘了！趕快過來，我需要你！”

　　然後他跑進廚房，從冰箱裡抓了一瓶果汁，这才冲回房間。達米安用力地搖晃着比利說，“醒醒！喝點東西吧，我拿了果汁了。我想這也是你的最愛，潘尼沃斯塞满了一整个冰箱。喝一點，然後你可以愛睡就睡，我還可以幫你假造診斷書讓你向學校請一个月的假！”

　　達米安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在一個病人的耳邊呼喊著笨拙的謊話，這應該是格雷森會做的蠢事。但是現在他願意把自己的水平降到格雷森的水準一次。比例稍微清醒了一下喝了幾口果汁，但他仍是昏昏沉沉的。達米安全神貫注在他的兄弟身上，沒有注意到兩個大人就站在房間門外，直到他聽到一聲嘶啞的哽咽聲——一个模糊而乾燥的聲音，甚至無法辨別對方說了甚麼。

　　達米安抬頭看到阿爾佛雷德潘尼沃斯站在那，顫抖地伸出他的手；而他的父親彷彿時間暫停一般，看起來像是一座雕像，蒼白而絲毫沒有任何動作。

　　“父親、潘尼沃斯，幫幫我！”達米安唤道，“比利剛剛倒下去了，而我沒有辦法叫醒他！”

　　但是兩個大人還是直直地盯著他們看，沒有任何動作。

　　“父親！”達米安大喊著，甚至無意識的重重一拳捶在地板上，“你們兩個可以等一下再發呆！現在比利需要幫助！如果他死而復生然後再死一遍就太蠢了！”

　　布魯斯韋恩打了一個冷顫，瞬间清醒過來。他單膝跪在他的孩子身邊並檢查比利的生命跡象。

　　“他還有脈搏和呼吸，我沒有看到任何外傷。他在倒下之前看起來都還好，只有抱怨自己累了，”達米安在一旁描述著可能有用的資訊。

　　“我只有注意到脫水的症狀，”布魯斯一邊說一邊抱起失去意識的男孩，“我不能確切的知道他怎麼了，我們還是得帶他去看醫生。我們在車上的時候繼續餵他喝果汁。阿福，通知萊斯利，讓她准备好，我們马上就到。”

　　在去萊斯利桑普金醫生的診所時，比利居然醒转過來还喝下了半瓶果汁。“我現在感覺好一點了，”他用虛弱的聲音說，“我…我可不可以回家睡覺然……”

　　“不行！”布魯斯和達米安同時咆哮起來。

　　比利明智地閉上了他的嘴巴。

　　萊斯利桑普金醫生診斷出了簡單到令人難以置信的病症。在她幫比利打上靜脈注射并且做了所有的血液檢查之後，她将布魯斯和阿尔弗雷德请到她的辦公室。“在所有的檢查結果出來之前，我不能確定詳細的病情，但是就我目前所看到的情況來看，比利似乎有脫水的情況，還有低血糖、低血壓和心跳過慢，基本上就是所有生命徵象都低。這些症狀不嚴重，我可以判斷那應該只是過度疲勞和這幾天食物和水的攝取不足。我有的時候會在一些流浪兒的身上看到相似的病症，只要一瓶生理食鹽水和一頓餐點就可以治療好了。但是我不能理解為何一個億萬富翁的孩子會因为飢餓到瀕臨死亡的地步。”說到這，醫生的臉色變差了，她尖锐地看著布魯斯，說，“這個孩子是因為最近的戰爭被捲入你的‘兼差’了嗎？”

　　布魯斯的拳頭慢慢握緊了，但是他沒有說甚麼。

　　萊斯利把他的動作當成了默認，她皺著眉搖頭道，“布魯斯，你不能繼續這麼做。比利甚至還沒有滿十歲，他也不是達米安。他沒有被被一个刺客的標準培養長大，這並不是說達米安就該做這個，但是至少達米安並不是個毫無自保能力的孩子。這次只是過度疲憊和飢餓，下一次呢？我知道這次的戰爭有很多的緊急狀況，但是拜託，不要再來了！你不能一遍又一遍的把十来岁的孩子帶來讓我……”

　　萊斯利停下來嘆了一口氣，有谁搖頭。阿尔弗雷德此時禮貌的插了一句，“我們了解您的意思，當然我們也會盡全力保護那些孩子们的安全，但是威廉先生的情況有一點複雜…”

　　“你是對的，萊斯利，”布魯斯打斷了話題，“你完全正確，家族事業是該停止了。”

　　在同時，兩個姓韋恩的男孩正在病房裡面熱烈地討論著。比利已經完全清醒了，他還是掛著靜脈注射的針頭。“我没什么的，”比利說，“我想我只是太累和太餓了。我以前在佛西特市有時幾天找不到什么東西吃，我就會這樣又累又暈。”

　　達米安坐在床尾用非常无可奈何的表情看著他的兄弟。“簡單的來說，你幾乎快餓死了，”達米安嘆了一口氣，“麻煩你別鬧笑話了好嘛！你能想像要是我們去的是一般的醫院，報紙明天的頭條到底會怎麼寫啊！‘億萬富翁之子送醫只為飢餓’——呵，我肯定愿意出点钱读读这篇故事。”

　　比利刷紅了臉，低聲说道，“我自从跑去康达克后就沒有睡覺，也沒有吃過東西…大概有兩周左右了吧！我有變回來幾次，但是都沒有吃東西。你知道那位並不需要吃飯或是睡覺，但是我不知道那會影響到我，我從來沒有連續出任務兩周那麼久，通常最多一個周末。”

　　“你也從來沒死過。”

　　“呃…那也是啦！”

　　達米安歪著頭好奇地問，“真的很奇怪呢！你知道那位大个头四處跑的時候，這麼虛弱又沒有受過訓量的身體到底在哪裡呢？”

　　“嘿！我沒有那麼虛弱，我會長大的！”比利先抗議他兄弟的揶揄，然后才回答，“我也不清楚，也沒人告訴我，那部分的知識既沒有寫下來，也沒有儲藏在我的知識裡。不过我也沒试图找出答案过。我想如果我知道了，其他人也可以知道，或許這个信息就會被拿來對付我，像是偷走我的身體之類的。”

　　“或許是這樣，你說的還蠻有道理的，”達米安暫停了一下，他用了二十秒再次的上下掃視他的兄弟，然後他戳了戳比利的肋骨，搖搖頭說，“但是無論如何，你也許在某個方面很強悍，但還是需要變強壯一些，還有訓練…很多的訓練。有一個會把自己餓死的兄弟真的是太丟臉了。”

　　“芭芭拉有在教我一些武術，”比利很開心的說，“她是一個很好的老師。”

　　“嗤，她是個女孩。你要學女孩子打架嗎？還有我有沒有提過她是個芭蕾舞者？學女孩打架就夠糟了，打得像一個跳舞的女孩？噁！”

　　比利忍不住笑了出來，笑夠了之後說道，“但是她是一個了不起的格鬥家，我賭她可以打贏你。”

　　“那是不可能的，巴特森！”

　　“好，那你就等着吧。她太年長了，自己來對付你實在有失公正，但是也許你可以等個一年，我會讓你體會她的學生有多優秀的。”

　　達米安看上去并没有被冒犯的意思，反而是有些不耐烦，说，“你這話只會顯現出你對於訓練和武術的無知！不管從哪方面來說，你都需要接受我和父親的訓練，我們會讓你變得更強。然後你也要學習如何使用蝙蝠洞裡的裝備。父親大概會給你做一套具有保護功能的制服。但是你要記住，你不能當父親的搭檔！那個位置已經有人了！懂了嗎？”

　　比利又笑了，帶著一分沒臉沒皮地應道，“非常清楚明白。不過呢，如果你想加入真正的一流英雄聯盟，我也可以推薦你。”

　　“一流聯盟？別開玩笑了。”

　　“當然是一流聯盟，韋恩先生也在裡面啊。雖然我一直在想為什麼迪克不加入呢，每個人都希望他加入。說到迪克…老天啊！我忘記問韋恩先生…還有我也需要去看看聯盟的人…”

　　布魯斯˙韋恩站在門外聽著他的孩子們鬥嘴，但是這種十歲小孩的無厘頭吵架不但沒有讓他覺得安心，反而是一股寒意湧上了心頭。他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孩子們會突然死而復生回到家中，他甚至不敢猜測為什麼，深怕最後發現這只是一場夢，但是他知道不會再有下一次的奇蹟了。現在他的孩子都還在病房，就已經開始討論起訓練和英雄事業，就像其他的孩子討論卡通和棒球聯盟那樣。

　　當提到迪克的時候，那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理查德˙格雷森，就像其他人一樣，在與犯罪辛迪的戰鬥中再也回不來了。他現在是一個鬼魂，被奪走了名字和身分，只能躲在陰影之下像是被詛咒之人——又是一個他不得不親手埋葬的孩子。

　　他聽夠了他還在就讀小學的孩子們熱烈的討論死亡的可能性，於是他踏入了房間並且用力的甩上門。

　　“不行，”布魯斯韋恩說，“都結束了。你們誰都不能再進入蝙蝠洞，也沒有訓練，更沒有什麼英雄聯盟。聯盟已經是過去式了。你們兩個需要休養，然後回到學校。去打棒球，加入合唱團，學習撲克牌或是去拉斯維加斯賭博我都無所謂，但再沒有其他的課外活動了！”

　　孩子們的反應是非常直接的。

　　比利的臉色更白了，他焦急地問道，“你說過去了是甚麼意思？大家發生了甚麼事嗎，聯盟怎麼樣了？還有鋼…他一定要沒事！”

　　而達米安只是用鼻子哼了一聲，幾乎是帶著嘲諷地問道，“父親你還好吧？”

　　“不，我不好！你認為我該好到哪裡去？”

　　布魯斯的聲音如此沙啞痛苦，兩個男孩不自覺的安靜下來，相同的藍色眼睛遲疑地望著他們的父親。布魯斯深吸一口氣。他想要訓斥這兩個孩子，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他只能說，“這一切都結束了。我是你們的父親，不是搭檔，也不是盟友。現在开始所有的家族事業停运；夜晚是用來睡覺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