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劫》宸阙

8、前引 花开彼岸 8

　　天地有六界，神、仙、魔、妖、冥、人六界。
　　神，辖六界融和，却又总是安于神界不出。
　　神界曾有一十二位真神，上古之女至尊，神之守护神有四：轻潇、白染、凤兮、太武真神，四神之下：天决、风华、月阙、日濯、琦雩、卜火、珐昆真神。
　　仙魔两族争乱纷硝，两界征战不止，终祸及妖、冥、人三界。两界争战，引天地动荡，真神不得而出。是以，上古之女遣天决、风华二神出神界，谐两族平和。
　　天决、风华两神同出仙神道，性平和。
　　真神既出，两神威压，仙魔两族暂得安和。
　　水静止于表，水面之下仍是一片波涛汹涌。仙魔两界敌对，自六界创始之初便是如此。深知两族秉性，天决、风华两神不得留于仙界。
　　许是留于仙界时间过于久远，神界之诸众更是不曾出于神界之外，其他五界皆以为天地真神仅余存他二神，更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分化、割裂，更妄图以己之身拉真神落下神坛，平起平坐。
　　自那日过去已是百日，天阙宫内，风华真神与天决真神棋间博弈，彼岸立于一旁，冥王夜漓一壶清酒，仍是倚身靠在天宫之顶。
　　丹寜领着一干仙魔妖众大摇大摆闯进天阙宫门，便见这幅场景。
　　“风华、天决，当日所为，你等可是想到今日之后果！”丹寜狰笑。
　　看着眼前自鸣得意的前天帝丹寜，彼岸斜眸嗤笑，也不知是何给了他这般的胆量。
　　风华、天决两位真神对丹寜所言，似是耳若未闻，顾思一盘棋局。
　　丹寜见两神不为所动，亦是气然。
　　“你等且装模作样，待本尊擒上你二个，本尊看你等如何！”丹寜狠话撂下，便是挥手指使身后诸众上前擒抓二神。
　　擅闯者未听丹寜指挥，静站一边，却是虎视眈眈。真神威压，他等尚且惧怕，显然对两位真神有所忌惮。
　　丹寜望尽诸众，大为恼火，“汝等此刻便是无所作为，然则今日之事后，他二个岂又会放过尔等！”丹寜怒吼，“诸位莫要忘记今日所为为何，擒了他二个，真神神格便是你我在场各位，诸位还在犹豫什么！”丹寜大声说道。
　　真神神格，果真是个诱惑之物。冥王夜漓嗤笑着俯视诸众贪婪，果不其然，同丹寜一同闯入天阙宫的各位蠢蠢欲发。
　　不知究竟是谁先出了手，随后攻击如潮水般袭向那石椅之上不动如峰的两位神尊。
　　彼岸眼眸寒烈，一片血色花海尽将两位真神护于身后。
　　“尔等宵小之辈妄想诛杀真神，简直痴心妄想！”彼岸一己之力，便将周遭攻击化去。
　　“真神罚恶，尚有一丝善念。尔等此刻退去者，真神且饶一命。”彼岸大声穿过诸众，长剑凌寒于身前，彼岸又道，“留者，杀无赦！”
　　黑眸血染，彼岸杀戮肆起。
　　诸众默默看向旁侧，却无一个肯是离去。
　　彼岸勾唇，早有所料。
　　求仙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诸众贪婪，若非此般，也不会出现于此。
　　“既是这般，那诸位便全部将性命留下吧。”彼岸心中杀念，片刻花间血海，奇香溢鼻。
　　诸众闻之，魂牵梦起，仿若花海之中，见尽一生执念。
　　有者思情，有者思欲。权势贪恋、异宝夺杀、骨肉相残，......诸如比是。
　　诸众心魔出，见尽丑恶。
　　彼岸嗤嘲。引着花香，任诸众自相残杀。
　　不稍片刻，竟去了一半擅闯者。
　　倏然，天阙宫外，一声琴音响起，琴声高绝，竟唤醒花香之下的迷魂。彼岸双眼微眯，危险地看向殿门之外。
　　来者，一身雪衣，轻纱遮面，身段却是婀娜多妖娆。
　　单手端秉一方长琴，右手抚琴，纤指游于琴弦之间。
　　“来者为何！”彼岸喝问，却被风华斗转护于身后。
　　“丹翎”，风华神尊开口，嘴含浅笑，“亦或说，魔神琦雩。”
　　琦雩，便是那神界一十二位真神之一，当初虽修魔神道，亦是温和之神。然则，贪情二字，终毁其道缘。勾结恶魔始祖，妄图诛杀太古之女。太古之女得知，大怒，将其斩杀，神魂诛散。
　　没想到竟能在此再见琦雩，风华虽说意外，却也隐隐有些预料。当初琦雩与轻潇上神私交甚笃，上古之女便是看在轻潇上神几分颜面上，亦有可网开一面，为其留下一线生机的可能。
　　不过如今看来，上古之女一时善念，倒未得善了。
　　风华甩袖屏净诸众，天阙宫中只余她、天决、琦雩三个。
　　飞指掐诀罩于天阙宫一道结界，诸众既不得进，他三位亦不得出。
　　天阙宫内，风华与琦雩对峙，天决护于风华一侧。
　　女子突然娇笑，“天决真神这般，可是伤煞小女子爱慕。丹翎对真神一片痴恋，真神却在大婚之日悔婚，如今更是对丹翎觑面相峙。君心寒寒，丹翎可是做错了些什么？”
　　手卸轻纱，女子抬头，丹翎一张容颜映入眼帘。
　　闻丹翎质问，天决寒眉轻耸一瞬，便很快归于平静。
　　“大道无情，神者无心。竟是无心，又何来有情。”难得，天决开口说些什么。
　　天决话出，丹翎沉默，天决身侧的风华眉宇都几分变化。
　　风华心中苦笑，之于天决，果真是她奢念。
　　“大道无情，神者无心！好一个神者无心！！”丹翎仰天大笑，“既是无心，何必招惹于我！既是无情，又何必应下婚约！”丹翎怒视天决，嘶声大喊。
　　“诸尔与魔神勾结，本尊只能出此下策。”天决一脸平静淡然。
　　她之痴情，于他而言不过只是利用。丹翎心死，再无痴念。
　　仿若换了一副灵魂，丹翎一身气息抖变，魔神之压席卷而来。
　　“风华、天决，许久不见。”
　　丹翎口中一声邪笑，眼中熟稔，相识于神界初开之前。
　　“琦雩”，风华望向丹翎，亦或说琦雩，“果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