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卫]此情可待》相忘韶年

13、第十三章 自此两清

　　“很好！不枉我叫你一声师哥！”卫庄终于彻底被激怒了。由恨到怒，又悉数化作狠。

　　扔掉枪，腾身飞起一脚直踢盖聂下肋。卫庄从来不委屈自己，谁敢叫他痛苦，他必定加倍还回去。盖聂多少算个例外，而今也成了常例。你说我要杀你，若不当真要你半条命岂非枉担罪名！

　　这次盖聂不再闪躲，横臂一抬挑转卫庄的脚踝化开攻势，他已经没有多少气力了，不能硬拼只能使巧劲，这正是他所擅长的 。一双眼睛璀璨非常，精亮如暗夜星子、 寒光耀目、犀利若刀锋。动作迅捷而从容不迫，半点儿不像是在做困兽之斗。

　　两人皆是红了眼，越打越凶，出招越来越狠、不留余地，竟真是在生死相博。

　　盖聂一身白衣，衣裤上的血渍无可遮掩，卫庄就专往他受伤的腿上踢，却被他屡屡避过。逮着盖聂手臂朝他背后一拧，曲膝撞在他伤口上，盖聂反手震臂挣开卫庄钳制顺势一拽扣住他的手腕，腿上却因那一撞站立不稳被卫庄一掌击倒在地。

　　在卫庄压扑上来的一瞬，盖聂松了他的手腕，五指如张开扣住他颈上动脉，另一只手攀在他肩上，随时能把人制住、随时能把人掀 翻。

　　“痛快！”卫庄骨子里的阴戾被这场酣畅淋漓的激战尽数激发，几乎忘了与他对战的人是谁。单腿压在盖聂腰腹，一手撰着他襟口衣领，冷然大笑，眸子里尽是狠绝，竟不顾颈上那只随时要命的手，挥起一拳、 十成十的力道砸向盖聂左肩，此一下必定骨折。到底还是没忘，否则、怎么敢这般 、肆无忌惮？

　　盖聂突然放开手，他不愿用他最后的气力去伤害卫庄，姿势做的再漂亮终究还是狠不下心，若是旁人他自不迟疑，可这不是旁人、这是小庄！无论他如何对自己都权当是曾经欠了他、今日还。

　　死也好活也罢，今日过后、两清

　　禁锢撤离，盖聂偏头闭上双目、意识陷入混沌，殷红溢出嘴角。

　　卫庄一慌，刹那间的无措令他不自觉偏了手臂，拳头打在盖聂身下的青石板上、手骨震裂。

　　得知卫庄手上动了个不大不小的手术，赤练的第一反应是“盖聂那个混蛋！”

　　“你口中的混蛋现在可在急救室”白凤扬唇，轻飘飘地补了一句。

　　赤练默然，拉开椅子就要往外走 “你确定他需要你的关心、想见你？” 这云淡风轻的一句话逼得赤练生生顿住身形，再迈不动一步。

　　夕阳西下，落日熔金，暮云色彩斑斓，仿佛碧玉一样晶莹鲜艳、引人入胜，委实是好景致。

　　卫庄曲膝半靠在床头，慵散略显倦怠地望着窗外，面上寂然无波，似赏景 、似沉思、似发呆，眸光深沉透着静谧，右手夹了钢板打着绷带搭在腿上，颇不招主人待见。

　　“我师哥如何了？”

　　直到颜路敲门进来卫庄才收回目光转头问了一句。

　　“内脏受损，局部出血”颜路滞了一下直接道 “现在仍昏迷，但已经脱离危险了”

　　颜路略去的那部分，卫庄大概猜的出来。男人之间的争斗本就该全力以赴，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盖聂就是太心慈手软优柔寡断，否则也不会被自己伤成这样。暗自恨了一阵也不知究竟恨谁，抬手揉了揉眉心，问“他何时能醒？”

　　“再过三五个小时应该就能醒”

　　蹙了蹙眉，冷冷讥笑“我这师哥不安分的很 ，给他注射安定，明天十点之前让他一直睡着吧”

　　“这……”颜路有些为难“这样太不尊重病人了 ”

　　“哼，病人总比死人好。让他拖着伤乱跑难道尊重生命？身为医生不应该为病人的健康着想？等他醒后一切由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