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码宝贝04]海与命运之歌》鼠小贼

80、第八十章：胜利的代价

　　经过一夜的搜索，所有人在城堡的大厅中会和。
　　可在互相交换过信息后，他们发现没有得到任何关于“钥匙”的线索。双胞胎一直走到了城堡的最上层，小泉等三人翻遍了城堡最深处的房间，就连原本对书并不抱什么期望的琴绘也和拓也一起把地下室的藏书彻底地察看了一遍。结果一无所获。
　　“那么，再找一遍吧！”拓也依然没有放弃希望，“趁着皇家骑士还没出现！”
　　“这次交换地方找吧！说不定可以发现别人没有发现的线索！”小泉兴冲冲地提议。
　　“好啊，这回我想要去上面！”友树第一个举起了手。
　　琴绘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而是抬起头望向城堡的天窗。天已经亮了。初升的朝阳透过玻璃将一道金色的光线投入室内。尼菲迪兽依旧蹲在原来的位置静静地凝视着众人，藏在面具下的目光似是有点悲伤。
　　“尼菲迪兽，”琴绘走到它下方，“神圣天女兽真的没有什么要告诉我们的吗？”
　　“这……”那一刻，尼菲迪兽好像有些动摇，但忽然它抬起头，像是透过城堡感知到了什么，“好像有谁来了！”
　　尼菲迪兽话音未落，城堡的大门就被外力粗暴地炸开。爆炸掀起的气流将众人掀入满地书本。那迎着清晨的阳光出现在门口的两个身影，正是杜纳斯兽与剑皇兽。
　　“你们几个，我还以为你们逃走了呢。”杜纳斯兽依旧是高傲轻蔑的态度。
　　“即便知道会输还是做好准备等候我们，这份勇气和精神还是值得赞美的。但是，”剑皇兽松开手指，原本盛开在城堡外的雪白花朵在他的手心变为片片碎末，“很快，你们就要像这些花一样凋零了。”
　　“别开玩笑了！”拓也愤怒地上前一步。
　　“该你们别再逞强了。”剑皇兽转身，似是很不舍得眼前的这份美丽景色，“这个世界，快要与夜晚的黑暗一起脆弱地消失了。因为崭新的世界已经近在眼前了。”
　　“我们不会让这一刻到来的！”
　　集合十斗士的力量，拓也和辉二进化为了凯撒暴龙兽与铠甲加鲁鲁兽，直迎上对手。
　　“没有用的。”可是皇家骑士们根本没有正眼看两位斗士一眼，“我们已经知道了‘钥匙’的所在之处了。”他们直接略过两人，把目标对准了上方——尼菲迪兽的所在。
　　“能够驱除黑暗的，拥有巨大力量的神圣数码宝贝。”
　　“你自身，便是那锁定了这个区域的钥匙。”
　　“什么？！”杜纳斯兽和剑皇兽的话，让众人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怪不得他们翻遍了整个城堡都没有得到线索，原来所谓的“钥匙”竟然是数码宝贝本身！
　　杜纳斯兽张开双手，银蓝色的光芒汹涌地向尼菲迪兽展开冲击。尼菲迪兽张开了双翅，它在城堡上空绕行一圈，勉强躲开了杜纳斯兽疯狂的攻势。在它离开原本所处的位置之后，数码密码的虚影向四周扩散开来，侧面证实了皇家骑士的说辞。
　　“就算是为了神圣天女兽大人，我也要保护这里！”尼菲迪兽冲上前，用自己的绝招不断地攻击皇家骑士。可惜尼菲迪兽的力量根本不敌皇家骑士，不但她的招数被轻易化解，还被无情地打倒在地。
　　尼菲迪兽拖着伤痕累累地身躯匍匐在众人面前，“各位……”它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说出这样的话语，“请你们打倒我吧！就像你们之前所说的……这样的话，就可以永远守护这个区域了！”
　　“这种事……我们怎么可能做得到！”和之前所遇到的的任何一把“钥匙”都不同，眼前的尼菲迪兽不止是保护着这个区域的“钥匙”，还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要以牺牲尼菲迪兽作为保护这个区域的代价，实在是太过沉重。
　　听到铠甲加鲁鲁兽的回答，尼菲迪兽垂下头，再次恳求说：“拜托你们了，我就是为了保护这里而存在的！”
　　“哼，”见众人犹疑不决，漂浮在半空的杜纳斯兽双手抱臂，泄出一丝冷笑，“太天真了，你们人类真是太天真了……无法做出任何牺牲的你们，怎么可能战胜我们皇家骑士？！”
　　牺牲？
　　或许就是这样，没有什么胜利是能够在没有牺牲的前提下得到的。这个世界，远比他们想象中更残酷。
　　但是……
　　“我们只有权利决定自己是否需要牺牲，而没有资格去判定别人的生死。”琴绘走到尼菲迪兽面前，平静地对它道。她不知道神圣天女兽会把“钥匙”与尼菲迪兽的性命联系在一起的用意，但她知道这一刻自己会做出的选择，相信拓也和辉二他们也是一样。
　　她站在尼菲迪兽身旁，未曾察觉辉一在听了她的话之后微微一颤。
　　是了，他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如有必要的话……反正他也是……
　　“不，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很重要的！都不应该被随意牺牲！”凯撒暴龙兽说完后拔出背后的长剑，冲向了高处的杜纳斯兽，“这个世界，我们会亲手保护，但不是靠这样的方式！”
　　“说的没错！”铠甲加鲁鲁兽紧随其后。
　　趁着他们拦住皇家骑士的功夫，其他人也跟着围到尼菲迪兽身边。
　　“尼菲迪兽，你还是快点逃吧！”小泉恳切地劝说道，“只要你是安全的，皇家骑士就无法吸收这片区域的资料不是吗？”
　　尼菲迪兽虚弱地摇摇头，“我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否则就失去了守护这里的意义。”
　　此时城堡的整体再度震颤，是凯撒暴龙兽与杜纳斯兽的绝招发生撞击，巨大的能量直接轰碎了城堡的屋顶。
　　“你们为什么要如此固执呢，”尼菲迪兽收回往高处的眼神，看向几人时目露悲伤，“分明只要打到我就可以……”
　　“我们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才一直走到现在的！”纯平义正严辞地反驳它，“可是如果为了保护这个世界而不择手段，那我们和皇家骑士又有什么两样呢！”
　　“请相信他们吧。”辉一的声音低低地传来。他目光坚定地望着正在城堡上空进行着的战斗，“现在我们所能做的，也只有相信辉二和拓也了。相信他们一定可以取得胜利的。”
　　“是啊！”友树说着，“一直以来，我们不都是这么相信着拓也哥哥和辉二的嘛！”他仰起头，微笑着看着尼菲迪兽，“其实我也很害怕。害怕没有办法守好这最后的一块区域，总是在想着，如果这块区域消失了，那么整个数码宝贝世界也就消失了……这么看来，我还是个胆小鬼呢。”
　　“你要还是胆小鬼的话，”纯平重重地拍了拍友树的肩膀，“怎么可能跟着我们一路走到今天啊？！”
　　两人的对话让琴绘不由弯起嘴角。当初在机车兽虫虫号上与他们初次见面时，她根本想不到自己会和这样一群伙伴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天。即便未来虚无缥缈，不知定数，但来自同伴之间相互扶持的感情，还是让她找到了些能够往前的勇气。
　　更何况，他也还在这里。
　　琴绘回到辉一身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低声问他，“在月球时你答应我的那个约定，还作数的吧？”
　　辉一一愣，许是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件事。“嗯。”但他还是郑重地点头，一如当初他答应她时那般不假思索。
　　那就足够了。
　　那一刻，琴绘有了自己的答案。

　　不可否认的是，凯撒暴龙兽与铠甲加鲁鲁兽的战力的确越来越强。在黑暗大陆初次与皇家骑士战斗时，单凭皇家骑士其中一人之力就能轻松挡住两位斗士的合力攻击。但是对比现在，已经是一对一的阵势，皇家骑士的动作都略显吃力。
　　“说不定，这一次真的可以赢！”
　　皇家骑士的动作开始迟缓，而凯撒暴龙兽和铠甲加鲁鲁兽的攻击频率还在增加……局势不断发生变化，似乎在向他们有利的方向靠拢着。这一点，让下方正在观战的几人仿佛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可是变故，就在这一刻发生了。
　　倏然间，从地下向上喷涌出无数道金色的光芒。那样绚烂的金色，代表的却不是什么吉利的征兆。光芒毫不留情地吞噬了凯撒暴龙兽与铠甲加鲁鲁兽，就听见他们发出痛苦的喊声，继而从高空笔直坠落。当两人落地之时，都已经退化回了人类的模样。好在地下有一堆书本当做垫背，所以他们并没有怎么受伤。
　　紧接着，原本立在众人身边的尼菲迪兽的身影已经消失。杜纳斯兽拽着尼菲迪兽后颈的皮毛，粗鲁地把它提到高处。尼菲迪兽的四肢与长尾软软地垂落在一旁，显然是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哈哈哈哈！”已经抓住了“钥匙”的杜纳斯兽格外兴奋，“你们这些人类，是没有办法保护这个世界的……”话语间，他掌中的尼菲迪兽的身体消失在不断扩散的数码密码之中。一颗小小的、洁白的数码蛋从数码密码中显现，飞向不知何处。
　　神圣天女兽的城堡，城堡中无数的藏书，还有城堡外白色的、随风飘摇着的花朵，全部化为了数码密码，消失在了剑皇兽的掌心。“被白色的花朵所包围的城堡，当它腐烂之时，这个世界也会随之毁灭！”
　　光明之国——数码宝贝世界的最后一片土地，彻底消失了。
　　众人悬浮在半空之中，脚下是熟悉的，仿佛被灰黑色烟雾包围笼罩的深渊，再往深处，就是囚禁着六翅兽的黑暗区域。属于光明之国的数码密码徐徐地向着下方坠落，消失在那一片浓重的灰暗之中。
　　随即有一道清澈伶俐的少年音从黑暗的深处传来，“还不够……我的力量还不够……”
　　“六翅兽大人！”听到了六翅兽的声音，剑皇兽和杜纳斯兽都神色激动。
　　“还差那么一点点，我期盼已久的时刻就将要来临。”不需要再通过其他媒介，六翅兽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达到每一个人的耳中。除了声音之外，还有他蠢蠢欲动的，从未消失的野心。
　　“皇家骑士，我的部下们，你们还在犹豫什么？快点结束这场无聊的游戏！我所需要的，是你们未曾到手的那片数码密码！”
　　六翅兽的话让琴绘条件反射一般按住了自己的腰包。但杜纳斯兽已经威胁般转向了她的方向。剑皇兽微微弯下腰，优雅而恭敬地向着被困在黑暗区域之中的囚徒说道：“六翅兽大人，请不要忘记您的许诺。在您复活之后的那个黎明，就能给我们通往人类世界的钥匙。”他抬高了声音。
　　他是故意的，琴绘即刻意识到，他似乎是想以六翅兽的答案证明她的愚蠢。
　　“那是当然的。”来自黑暗深处的声音仿佛亲昵的耳语，“只要等到我摆脱这个该死的囚牢，你们自然会得到应有的奖赏。”
　　得到满意的答复，剑皇兽回头，挑衅一般望着众人。
　　“看来是非战不可了。”拓也再一次地举起了武装暴龙机。
　　辉二同样神色凛然，“森林之国的资料，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