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明日同人]习清幽》糖果之家

23、逝者归来

　　习家有一条族规。

　　凡外族之人加入习家，必须要签订终身契约，一旦入了习家宗族，那一辈子便不可再离开这片领土。这实则是为了保护家族，外族人若能随意来去，那么对家族造成的隐患便不可估量。

　　所以，这个族规在习家是一条绝不能被撼动的铁律。当年白鸳儿也正是因为受限于这个族规，无法被习淮带离家族，这才绊住了他们。

　　如今欧阳盈盈被强留在了这里，族长甚至还打算把她许配给天宠或者天赐，看似他是铁了心一般。但他却并没有强逼欧阳盈盈签下那一纸入族契约。

　　若契约一签，神仙难改。

　　族长留了后路，这就说明，他其实心中还是有所忌惮的。这件事应该还有着极大的转圜余地。

　　欧阳盈盈现在的状况也是宁死不从。所以白鸳儿心里有把握，只要假以时日，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有办法劝动族长。

　　但她却没想到，一件意外竟打乱了她的阵脚，让她不得不立刻做出行动。

　　这个意外，就是欧阳盈盈。

　　这天，欧阳盈盈突然陷入了疯狂，她大吵大闹着一定要离开这里，回去四方城。言辞之激烈，行为之暴躁，几乎没法劝解。
　　她拿了一把剪刀横在自己脖子上以死相逼：“让我走！！我要回去！！否则我就死在这里！！”

　　吓得习天宠和习天赐一阵手忙脚乱，根本没法应对。

　　幸好还是白鸳儿得到消息后及时出现，这才稳住了局面：“欧阳姑娘，你不要冲动，有什么话咱们好说，千万不要做傻事。”

　　欧阳盈盈哭得稀里哗啦：“让我回去。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去看我哥！！他现在受了重伤！我娘要知道了，她会受不了的！”

　　白鸳儿不解的回头去看习天赐和习天宠。

　　只见习天赐正扶着额头一脸极其无语的摸样，而习天宠则是一边抠着鼻孔一边眼神游移，貌似心虚到了极点……

　　这正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这就是习天宠此刻的心里感慨。

　　他为了不让欧阳盈盈成天哭哭闹闹，所以才通过灵晶石来追踪臭豆腐的影像，以便让欧阳盈盈随时了解到臭豆腐的信息。

　　但是这姑娘哪里是个守信诺之人！！！他们的约法三章屁用都没管。到了她想闹的时候，那还是该闹就闹！！

　　这天，她通过灵晶石看到皇城里发生了一场大战。这场大战臭豆腐也在场，后来导致了多人受伤，两人濒死。

　　这濒死之人的其中一个还恰巧就是欧阳盈盈的亲哥哥。

　　于是就完了个蛋的！！这丫头就变成这样了，瞬间变了脸，把他们的约法三章扔到了九霄云外，直闹得天翻地覆，以死相逼。连娘都惊动了。

　　白鸳儿有些吃惊。她和习天宠这种没心没肺的人不同，她是来自俗世的人，懂得俗世里的人情世故。得知内情之后，她立刻感到了兹事体大，情形严重。

　　欧阳盈盈跪在地上，一阵涕泪哀求，一个接一个的响头磕得额头都红肿了起来：“各位神仙！！大爷！！我求求你们！！放我离开这里吧！！那是我唯一的哥哥，我们才相认不久，都还没能有时间去好好相处，我现在必须回去看看他，若他真的出事，我也要见他最后一面！！”

　　白鸳儿沉默了半晌后，弯腰扶起了欧阳盈盈：“欧阳姑娘，你且先起来，我这就让我儿子带你离开这里。”

　　她从腰间取出了一个水晶铃，递给了习天赐：“你们两个，先带欧阳姑娘去找清幽，清幽自会带着她离去。记得，拿着这个水晶铃，过结界的时候，闭着眼睛一边摇铃一边行走，这样才能顺利的越过结界。”

　　“是，娘！！”两个小子一口答应了下来，白鸳儿再与他们交代了几句，然后就让他们带着欧阳盈盈离去了。

　　白鸳儿看着他们离去之后，忧愁的叹息了一声，这才做出了决定，一转身，朝着族长的舍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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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清幽没想到这么快就等来了欧阳盈盈，舅妈果然信守承诺。

　　习天宠催促她：“表姐，我娘说了，让你带着这妞速速离去，不要再耽误了。”说完这句话，他心里还十分的不舍。他多么希望表姐能留下来陪他，但是他却不能任性，娘说了表姐不属于这里，强留在这里只会害了她。

　　看着表姐现在这满身的伤痕，容颜尽毁，他心中十分的难过。他觉得娘说的确实没错，这才短短的一段时间里，表姐就受了这么多的苦。他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做矛盾的心情。他觉得或许表姐真的应该离开这里。

　　习清幽读出了他的心思。伸手摸了摸了他的头：“都十七岁的男子汉了，别再像个小孩子一样，何必多愁善感，我们也只是暂别，将来若想见面也并不是难事。”

　　习天宠点了点头。习清幽问他：“舅妈还有什么嘱咐没有？”

　　习天宠摇头，习天赐接着说道：“娘只说让你一路走好。对了，她让我稍了一句话给你，让你时常警醒。”

　　“什么话？”

　　“我娘说‘过刚易折善柔不败’。”

　　习清幽笑了出来，她一贯处事避其锋芒，行事稳妥，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给人留下了这种刚烈，固执的印象。
　　她回想近来总总。是啊，也不知道为什么，当遇上的是亲人朋友，她就不知不觉的变得偏执、尖锐起来，缺乏理性。

　　她点了点头：“好，我记下了，代我谢过舅妈，告诉她我会想念她和舅舅。”

　　最后，她又叮嘱这两兄弟道：“你们不再是孩子，恩亲家室睦，以后要好好的孝顺父母，照顾家族，多替爹娘承担一些。”

　　这两兄弟满口称是，习清幽这才与他们最后道了别，带着欧阳盈盈离去了。

　　但是此番离去，却没有料想的那么顺利。习清幽带着欧阳盈盈正要踏出沙漠之夣的边缘时，族长突然凌空出现了。

　　突见族长，习清幽连心都悬到了嗓子口，她面色一沉，一挥手把欧阳盈盈护在了身后，缓声道：“族长，你若是前来带走欧阳盈盈的，那便先取走我的命吧，我不可能活着看你带走她。”

　　此刻，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态平和，并不像以前那么尖锐刚烈，但是那种坚定不移仍然没有改变。

　　族长怔了一下。他想起了刚才白鸳儿跪在他的身前，向他请罪哀求。
　　“族长，清幽是我习家的孩子，但是她却视别人为亲，为别人出生入死。反而将我习家当做了仇敌，您可想过这是为何？”

　　现在，这孩子一身的重创尚未恢复，她也知道，只要自己一旦出手，她断不能敌，只有死路一条。但是到了这个份上，她依然不罢手，那体无完肤的小小身板，伸出那细细的胳膊，依然把欧阳盈盈紧紧的护在身后。

　　族长突然没来由的泛起了一股酸涩……没错，她本该是他习家的孩子啊……

　　那日，习淮在度经反噬的最严重期时，几乎是命悬一线，回光返照，全靠他的全力救治才有所转机。但好不容易有了片刻清醒之时，习淮却不是为了自己而多攒点灵根，反而是拉着他的袖子，艰难苦求：“父亲，我知道经此一事，你定然不会放过清幽，但是我请求你，儿子这一生从来没有为别的事情求过你，只有这一次，我求你放过清幽，让她离开这里。罪过书我已写好，所有的罪责让我一人承担即可。”

　　白鸳儿说：“习玲珑为了这孩子而委身仇敌，习淮为了这孩子不顾生死，您当真要逼死这个孩子吗？如若这样，虽然我们不能改变什么，但是将来玲珑会恨您，阿淮会恨您，我会恨您，我的两个儿子也会恨您！”

　　重重的疲倦升腾上来，族长仿佛一下子老了不少，他这一辈子几乎付出了所有，为的都是家族，为的都是他们，每一件事都是站在大家的利益上去作考虑。为什么到头来，他却成为了恶人了呢？为什么到头来却要面对众叛亲离的局面呢？

　　他定定的看了习清幽良久，最终疲乏的叹了口气：“你走吧，我只是过来看你最后一眼，毕竟，你给我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习清幽愕然，她没料到族长居然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了她。

　　“多谢……那不孝儿孙就此别过。”半晌，习清幽行了一礼，带着欧阳盈盈转了身。

　　可刚走几步，她又突然转回身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族长方向，朝着家族方向，毕恭毕敬，庄严肃穆，重重的三叩首。

　　第一叩首，她说：“这一礼，为了故乡，为了这片养育了我母亲的山水！”

　　第二叩首，她说：“这一礼，为了您，我的外公，无论如何，您是我的外公，生养我母亲的人。”

　　第三叩首，她说：“这一礼，为了我的罪过，我辜负了习家，连累了舅舅。只希望外公您能对舅舅法外开恩，清幽感激不尽！”

　　这三叩首完毕，她便带着欧阳盈盈，踏着坚定的步伐，不再回头，渐渐离去了。

　　族长站在原地，目送她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之中，心中说不出的滋味。他不知道这孩子与习家是不是就此缘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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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方城，皇宫。

　　此刻夜如漆墨，星辰全无。阵阵的电闪雷鸣，一次又一次的照亮夜空，把世界置于一片惨白之中。

　　倾盆的大雨，让整个宫苑变成了一片汪洋，肆虐的狂风吹打得周围树木啪啪作响，几欲催断。

　　鬼见愁司马长风拄着龙魂刀跪在宫苑当中，任凭着风吹雨打。堂堂的七尺男儿，即便在生死一刻的关头，他都不曾皱过眉头。但是此刻他却在哽咽低泣，雨水冲刷着他的面容，分不清其中有多少是雨，多少是泪。

　　一个是他未过门的爱妻，一个是他最珍惜的朋友。现在他们两个生死未卜，眼见边疆老人设下的七星还魂灯已经灭掉了三盏，但是他们两人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边疆老人说他们伤得太重，几乎脏器全损。尽管他和古木天还没有放弃，还在勉力救治，但是从这两个老前辈的神色上，司马长风只看见了绝望。
　　如此下去，就算两位老前辈没有耗尽真气，那也顶多再过四天，待七星还魂灯全部熄灭之后，那就再无生机了。

　　他跪在大雨中，仰望着漆黑无望的夜空，他不甘心，他也决不能接受。所以他要祈求上苍，他要一直等待下去。

　　旁边站着同样等待的臭豆腐。此刻的臭豆腐一身华服，已经贵为城主，但他面容与司马长风一样，满是哀恸。他撑着一把小小的伞，陪着司马长风站在这狂风暴雨里，一起祈祷，一起等待。

　　最近他们都失去了太多。

　　爹和苏雄被杀害了，盈盈也走了，就连白童和冰心也都去了，现在，岳父终于自食恶果，也已经疯了……

　　人的贪欲，执念，真的是太可怕了。

　　可是为什么连这样的好人都不能有一个好的结果呢？他的大哥欧阳明日是这个世间上最深明大义，不可多得的伟男儿。而上官燕，她是那么的善良大度，她都已经放下仇恨，打算归隐山林了，为什么还是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那夜，大哥对他说：你无力阻止，也无力挽回！

　　大哥一向料事如神，就连这一次也没有算错。他臭豆腐穷尽了办法，果然还是没有让这场悲剧避过。

　　但是他跟司马长风一样，对这个结果不甘心，不接受。

　　他默默的祈祷着，只希望老天可以睁眼，让好人能得以善报，让他们能见到奇迹……

　　默默的，他就这样一直祷告，不停的祷告，直到有侍从冒雨匆匆而来，向他通报。

　　“禀告城主，有两位女子夜撞城门，一定要入宫见你。其中一个女子自称她是已经过世的盈盈公主！”侍从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卑职看她的形貌的确很像盈盈公主，所以特意赶来禀报。”

　　臭豆腐心中一跳。盈盈？！ 不可能，她已经离世了，当日他是亲眼看着她咽气，亲手将她埋葬的，她不可能还活着。

　　前段时间，也曾出现过一个假盈盈，但那是半天月让人假冒上门欺骗他的，而且就连这个假盈盈，现在也已经去世。

　　就连半天月都已经不在了。现在还会有什么人再假冒盈盈？

　　尽管他不信欧阳盈盈真的还活着，但是他心中还是莫名的期待，他还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一见她。

　　他扔掉了手中的伞：“快，立刻带她到大殿来见我。”说罢，留下了司马长风一个人，他匆匆而去。
　　他不管那个欧阳盈盈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也不管他这种行为是否饮鸩止渴，但是此刻他真的很想再见一见那张自己日思夜想的容貌，尤其是在这样悲凄的夜晚，这样绝望的时刻。

　　大殿上。
　　“臭豆腐！！！”那女子被大雨冲刷得狼狈不堪，浑身犹如落汤鸡一般，但是一见到他，就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重重的撞进了他的怀里。

　　“臭豆腐！！”这女子紧紧的抱着他，痛哭不已，把热泪一滴一滴的滚落在他的肩头：“我好想你！！每一天都在想你！！！我拼命的赶路，日夜不停的赶路，就是为了能早一点回来，早一点见到你们！！”

　　一道电闪从殿外划过，臭豆腐心头震了一下。他张了张手臂，犹豫着，要不要抱紧她？

　　这是我的盈盈吗？他在心里迷茫着。

　　她更瘦了，抱在怀里感觉瘦骨嶙峋。她更憔悴了，不似以前那么光彩动人了。但是这样的轮廓，这样的气息，分明就是他的盈盈啊。

　　她比之前那个假盈盈还要让他感觉真实，她身上的气味是盈盈的气味，她的声音是盈盈的声音，她带来的气息也是盈盈的气息。

　　上一次他几乎是第一面就识破了那名假盈盈。欧阳盈盈，那可是他的妻子，他最深爱的人，他怎么可能不熟悉她？！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每一寸肌肤，她的每一丝发香，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融入骨髓。
　　那次面对假盈盈，他不去揭穿，只是因为他宁可自我欺骗，宁可镜花水月，也不愿意面对这残忍的真相！

　　但是这一次，他是真的迷茫了，他是真的感觉自己没办法分辨了。

　　怎么可以有人会这么的像她？

　　“你……真的是盈盈吗？你真的没有死吗？”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的十分厉害。

　　“我死了，臭豆腐，我其实死过！”欧阳盈盈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望着他：“我在你怀里死去，我还能记得你最后一刻对我说的所有话语，你让我不要离开，你要我永远陪你，你说我们要在沙漠之夣里生一群孩子，你说我们要白头到老，其实我也不想离去，可是我不争气，还是让你失望了。是你亲手把我葬在了沙漠之夣。”

　　“那怎么……”臭豆腐只觉得自己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眼前的盈盈，她不可能是……但是她又好像真的是……臭豆腐只感觉心头那种快要压抑不住的期待，欣喜，渴求，就快要破土而出了。

　　欧阳盈盈用手背揩了一下泪水，她笑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着习清幽：“是她，是习姑娘救了我，是她让我起死回生的，是她带我重新回到你身边的！！”

　　臭豆腐惊讶的看过去，只见一个瘦瘦矮矮的小姑娘正默默的站在大殿门口看着他们，姿态淡然，没有什么表情。

　　骇人的是，借着殿内烛火，他能看到这位姑娘所裸露在外的肌肤几乎全都爬满了烫伤后的疤痕，使得她容貌不清，看起来既诡异又吓人。

　　就凭这位奇怪的姑娘？她是谁？看起来年纪轻轻，当日连边疆老人都束手无策的，为什么她…… 臭豆腐心里充满了疑惑。

　　习清幽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心思，事实往往胜于雄辩，说再多话，常常不如一个简单有效的证明。她一抬手，直接搬起了大殿里的所有物体。只见龙椅，灯台，地毯，装饰……所有的东西都悬了空，直围绕着整个大殿飞舞，这种诡异之极的情形简直吓得侍从们差点摔倒在地。

　　习清幽说：“你当我是神仙也好，妖怪也好，随便什么都好，总之，你不用对我为什么能救活她而感到质疑。”她一挥手，所有物体又全都归了位。

　　习清幽顿了一下，说道：“她就是你的欧阳盈盈！”

　　臭豆腐的双眼赫然睁大。

　　不为了这一刻的异像，也不为了眼前这位匪夷所思的怪人。这些他都不在乎。管他什么神仙妖怪，管他什么奇人怪事。

　　重要的是，眼前这个人……她，真的就是他的盈盈！他朝思暮想，痛彻心扉的妻子！

　　“盈盈！！！”迟来的一声呼喊，发自肺腑，燃烧起他整个灵魂。臭豆腐止不住的流泪。上天终于开了眼，上天终于肯眷顾他了！！

　　他紧紧的抱着她，他要把她揉进怀里，融入骨血，永生永世都再不分开！！

　　习清幽看着这两个苦尽甘来的有情人，热烈的拥抱着，一边痛哭一边欢笑。这是……多么美好的画面。

　　她微微笑了，尽管有些落寞，但是这样很好……就这样一直幸福下去吧，盈盈公主！

　　“对了，我哥呢？他现在怎么样了？！”激动的重逢过后，欧阳盈盈记得，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臭豆腐犹如冷水灌顶，膨胀的心情一下子冷却了不少。他神色一下就黯然了下去：“你也知道大哥出事了？他……现在伤得很重，边疆老人正在全力救治……”

　　见臭豆腐这样的神态，欧阳盈盈的心一下凉了不少，她紧张的拉着臭豆腐：“告诉我臭豆腐，大哥他还有救吗？边疆老人怎么说？！”

　　臭豆腐心中沉痛，要告诉她如此残忍的事情，他很难开口，但是再难开口他也必须告诉她：“盈盈，我希望他和上官燕能平安，可是边疆老人他……他说希望十分渺茫……我已经飞鸽传书通知了你的母亲，岳母她们现在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如果有什么万一，也好……”

　　“什么万一！！没有什么万一！！”欧阳盈盈激动起来：“有边疆老人，我大哥怎么可能有事呢，他在哪？我要去看看他，他在哪？”

　　臭豆腐点了点头：“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臭豆腐望着习清幽道：“习姑娘，你救了盈盈，这份大恩，我臭豆腐感激不尽！！今天旅途劳顿，我先让人带你去厢房休息，明儿我一定过来拜谢！！”

　　习清幽轻轻一笑：“好，你先去吧。”

　　臭豆腐吩咐左右：“你们先带习姑娘到贵宾阁，布置一间最好的厢房，好好伺候着。”

　　“是，城主！！”

　　吩咐完毕，臭豆腐便带着欧阳盈盈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