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舞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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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沉稳地从地平线的方向吹来，仿佛在把天边那一线火红的霞光渲染到那绵延的海岸线上。潮水已经退了不少，波浪仍缓缓地冲刷着细沙铺就的海滩。海上日落的情景，的确是多了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势。
简站在高高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壮景，不由自主地张开双臂，感受着夕阳的余温。嘴角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简闭上了眼睛。
并不是单纯地喜欢阳光，简只知道，从出生起，自己就格外喜欢温暖的感觉。这种与生俱来的喜好，有着必然的原因。而这个原因，就是自己的母亲——来自东方美丽善良的女子，拥有与名字“凤”一样高贵血统的公主，身负神鸟“凤凰”法力的术师。
从晓事起，在学习如何成为一个洗灵师的同时，简也一直在管家梅姨的帮助下研习父母亲遗留下的所有有关母亲故乡的书籍事物。有感于那个神秘的东方国家深厚的文化底蕴，简对她充满了敬畏，好奇和向往。
或许是这样的原因，简才会选择穿戴得像一个东方女子一样，前往福克萨斯堡参加自己第一次真正以受邀人身份参加的舞会。
不由自主地，简伸手抚上了那个曾经跟随在母亲身边，如今成了第奇亚特家管家的东方女子“梅”为自己盘起的发髻，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扣，扣，扣。”敲门声响过，简下意识地转身，却见梅姨站在门口，有些失神。简微笑地看着她，湛蓝的双眼眯成一弯月牙。
“静小姐，您真的很像凤公主，只除了那双蓝眼睛，与您父亲如出一辙。”梅姨回过神来，由衷叹道。“朱静”——正是简·第奇亚特的另一个名字，继承自母亲“朱凤儿”。
“静小姐，”从怀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锦盒递到简的面前，梅姨显得格外小心，“这是凤公主生前最喜欢的发簪。”接过那个锦盒，简有些迷惑，慢慢打开，一支古典但朴素的碧玉簪出现在简的眼前。简轻轻抚上那支发簪，只觉得指尖一阵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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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絮一般的黑云仿佛给月色加上了一层黑纱，若隐若现的月亮将稀疏的树杈投印在马车的纱窗上，让窗外的景物显得影影绰绰。马蹄哒哒的声响和车轮的轱辘声踏碎了石板路上的静谧，车里的简微微蹙起了眉头，有些疑惑和无奈。
对于福克萨斯堡这样的地方，要想保持如此长久的安宁，只怕不可能单靠一个甚至几十个人的法力。这么大规模的阵法，应该是耗费了不少的魔石吧？他还真是个奢侈的血族呢！简这么想着，马车已是一下轻晃，停在了城堡大门的台阶前。
简敛了敛神，伸手打开了车门，正要抬步下车，却见一只略显苍白的手伸了过来，随即威廉的声音响起：“亲爱的简小姐，请允许我扶您下车。”简抬头向威廉笑了笑，把自己的左手递给威廉，谢道：“这是我的荣幸。”
第一次这么近的看见福克萨斯堡，简突然心生感慨，一转眼，却看见威廉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简礼貌地微微屈膝，解释道：“是家母故乡的服饰装扮，想必公爵不会介意我这样来参加您的舞会。”
威廉眼中笑意更深，负手赞道：“简小姐今晚一定会是最耀眼的明珠。”一边说着，一边引简走过大堂，穿过长廊，向后面的舞厅走去。
华丽的大厅灯火通明，已经有不少客人到场，舞池中成双成对的人正和着宫廷乐队演奏的舒缓的乐曲翩翩起舞。有人已经看到威廉和与他一起进门的简，不由自主地静了下来，而其他人察觉之后，也是停下了正在进行的交谈，连乐队也停止了演奏。
对于人们的举动，简有些奇怪，但威廉显然对此并不在意。对突然安静下来的客人们微微一笑，威廉向简伸出了右手。简不明白他的用意，只是下意识地把左手交给他。威廉握住她的手，沿着人们主动让出的一条通道，走到了舞厅中央。
才一站定，威廉便提高声音对大家宣布道：“女士们，先生们，我很荣幸地介绍，站在我身边的这位美丽的小姐，就是我今晚的舞伴，简·第奇亚特小姐。”简不知道为什么威廉要以这样的方式把自己介绍给大家，但以现在这样的情况看来，简只能向在听完威廉介绍就开始三三两两小声议论的众人亮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并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
等她行礼完毕，威廉转身对简说：“美丽的简小姐，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能请你跳支舞？”虽然简心里很是疑惑，但凭借身为洗灵师的直觉，她看得出威廉并没有恶意。把手交给威廉，身子随着重新响起的音乐起舞，简却有一种一直被人注视的感觉。
“他就是罗尔斯·里瓦莫斯，丽娜曾经的未婚夫。”威廉突然响去的声音，证实了简的感觉，同时也把简从出神中拉了回来，“相信简小姐现在心里的疑惑有所缓解了。”含着笑意的声音，昭示着声音的主人早就洞悉了简的疑惑。
简听到威廉的解释，不由一怔，随即又是一阵恍然。所以啊，那个人果然不会那么容易善了，毕竟事关里瓦莫斯家族的名誉问题。想到这，简抬头对上了威廉仍旧若无其事的笑脸，脱口问道：“原来是你？原来你早就知道我在帮他们阻挠追击。”听出她语气中的惊讶，威廉脸上的笑容依旧，眼里却倏然敛去了全部的笑意：“事情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单纯。”
余光望了望身边重新“自便”的客人们，简明显感到注视她的视线已经移开，当下心中一片了然。“看来阁下遇到麻烦了。”简突然说，“但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么？”
“小姐似乎忘记了一点，你不是第奇亚特家的继承人吗？”威廉反问简，“你不记得第奇亚特家和我订立的誓约了吗？”简一时无语，只叹了声气，质问到：“如果只是需要我身为洗灵师的净化力量对付Anarch，那么我的确是义不容辞，但我想，事情也不只是几个叛逆者那么简单吧？”
“的确，对于我这个Tremere一族的亲王来说，几个叛逆者不算什么，事情也的确没有那么简单。但请相信我，这一次，我需要第奇亚特家族继承人的帮助，简。”可以加重“简”的音，威廉强调着称呼的改变。
简心中有些莫名的触动，静了半晌，简无奈地苦笑：“我还有选择的余地么？相信阁下不会无聊到找我麻烦。”威廉对简语气中的无奈视而不见，兀自说道：“简，其实我更希望你叫我威廉。”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经意间，一曲已然完结。威廉放开简，正想说什么，却见一个仆人走到他的身边耳语了几句。威廉听完来人的话，收起了笑容，对简说道：“很抱歉，我要失陪一下了，我一会儿就回来。”
将简引至舞厅一边的休息室里，威廉才离开。
环顾着只有她一个人的休息室，简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并不属于这里。一时间，简居然有一种除了威廉，自己和这里没有任何关联的感觉。对自己这样莫名其妙的感觉有些惊讶，简摇了摇头，径直打开门，走到同样无人的阳台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久仰啊，简·第奇亚特小姐，今晚真是幸会了。”突兀的声音响起，简微微心惊。一转身，却是一个并不陌生的金发男子，正眯着眼睛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幸会的表情。简惊奇地发现，自己并不像想象中那样，见到他就会激动。看着对方来者不善的气势，简明白在这里，对方不可能轻举妄动，便只是礼貌地笑道：“阁下想必就是罗尔斯·里瓦莫斯伯爵了。”
似乎对简的镇静自若有些惊讶，罗尔斯·里瓦莫斯直视着简，想要看穿她一样，静静地与简对峙。只一会儿，罗尔斯·里瓦莫斯突然笑了起来，对面不改色的简说：“第奇亚特家的人的确有趣，难怪会引起威廉殿下这么多年的关注，更有甚者，居然选择第奇亚特家的一个人类来插手血族的事。”
听出对方说自己家族“依附”威廉的言下之意，简并不在意，只是对对方为什么知道威廉刚刚才告诉她的事。似乎看出她的想法，罗尔斯·里瓦莫斯戏谑地说：“怎么，难道威廉殿下没有告诉你，刚才当众宣布你是他今晚的舞伴，就相当于宣布你将成为他前往彼临之岸的同伴？”
心中大惊，简却只能装作无事一样，只不过她刚准备开口，却被对方一气强白：“难道殿下他对你的信任有所保留？又或者……”他话没说完，却被人打断：“原来里瓦莫斯伯爵在和简聊天，令妹正在找伯爵呢，好象是有什么事。”
来人正是一时离开的威廉·法兰亚。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舞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