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ROUND 45.看见梦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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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下未嘉俯身从自动贩售机里取出滚出来的宝矿力，然后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下上头的赏味期限——不是一个月之内的。
再次往贩售机里投入硬币，再次拿起滚出来的易拉罐，再次查验赏味期限。
不是，不是，依然不是。要给小寿的话，必须是一个月之内生产的啊。她有些焦虑地往篮球馆的入场处望去。现在的他，一定很渴，很需要水分补给。
想了想，她飞速地往体育馆外跑去。
等她从最近的便利店里拎着装满最近一个月生产的宝矿力的袋子，篮球比赛已经散场了。她在人群里焦急地张望，往一片红黑相间的色彩中走去，试图找到那个她熟悉的身影。
然后，她的目光一转，看到了他。
“寿……”脱口而出的呼唤被嘈杂的人声冲散了，松下费力地穿过人潮，手里拎着的袋子“啪”地掉落在了地上。
糟了……
等到她捡完宝矿力站起身的时候，他已经和队友并排大步走远。
“小寿——”
松下未嘉睁开眼，看见夏木宅客厅里花纹繁复的吊灯。她迷糊地坐起来，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一件蓝黑相间的制服外套从她身上掉落。
“……神保篮球队的制服？”松下反应了一会儿，捡起外套环顾了一下四周。冷气开得太强，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刺眼的阳光穿过落地玻璃窗照进来，被紫罗兰色的窗帘遮蔽了大半。近处，沙发前的茶几上凌乱地堆放着好几卷录像带。
电视机上伴着刺啦刺啦声响的，是大片的雪花点。
对了，现在是暑假，她借住在红子家。用一个通宵看完了湘北所有的比赛，并且反复地回顾了好多遍。
昨天……嗯，红子的哥哥夏木秀一动身去广岛的前一天，他陪她又看了一遍湘北对陵南的比赛。
比起关注点在双方全局战术上的夏木来说，松下依然满眼都是那个14号的身影。对于身边义务解说员的各种分析都充耳不闻地敷衍应过。
已经不记得他是第几次在屏幕中、在她眼中摔倒了，可她依然把一颗心揪得紧紧的，琉璃一般清透的瞳孔里满是放大的红衣球员。
身旁的夏木有意无意地看了她好几眼，说道：“湘北的那个14号真是可惜了。论球感球商，他不亚于场上的任何人。”
“……”松下抱住膝头，沉默地盯着电视屏幕。他退场了。
“如果没有那两年的空白期，他应该能够完爆那些如今笑傲神奈川高中篮球界的所有球员吧。”
如果没有那两年……现在的我就不会只能隔着电视屏幕注视着他的身影，眼睁睁地看着他倒下去也无能为力吧。
“对了小未。”夏木突然喊她的名字，“三井寿……是为什么会有两年空白期？他是你的学长吧，你知道吗？”
蜷缩在沙发上的少女突然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慌张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因为高中不在一所学校，后来我也转学了。”
“这样啊。”夏木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句，笑道，“过两天就是IH全国区的比赛了呢，小未想去看吗？跟着我们球队一起，免票哦。”
“……不用了。我还要去秋田参加剑道个人赛。”松下低语着。
夏木笑了笑，仍然把装了入场券的信封放在了茶几一堆录像带上。
起身之后，他背对着松下说道：“秋田吗？我看了全国区的分组，湘北队的运气很不好，正好与秋田县的王者——全国大赛冠军常客山王工高分在一个组。”
他回过身，面上不无遗憾：“本来真的很希望有机会和那个14号比一比，看看谁的三分更胜一筹。现在看来，是没希望了。”
近来一段时间，与松下几乎等量，夏木也反复地观摩了很多次湘北比赛的录像，只因为佐古教练的那句“他的投篮姿势值得学习”。放学后加练，模拟着那如射篮机器般标准优美的动作，他很想在全国的赛场上与他一较高下。
“秋田县……山王工高……”松下默念着这两个字眼，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迷糊地睡过去，也不知道身上的制服外套是什么时候披上来的。梦里依然满是睡前看的湘北对陵南比赛的情景，现实中无法实现的心愿只能绵延到梦境里。
很想，很想亲手把满袋的宝矿力递给他，缓解他的脱水症状。如果可以，还想好好地陪着他，和他说话。好久没有和他说话。不会说那过去的无法倒流的两年，而要说一说即将到来的优胜、亚军，还有可以想象得到的、无限广阔的未来。
……
松下捂住眼睛，挡了挡溜进房间里的一部分阳光，然后，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
秋田市的街头，松下未嘉掮着剑道护具包，缓步往出租车停靠站走去。随身斜挎的小背包里，装着优胜奖章和证书。她微弯了嘴角，想着要快点回到东京向本乡教习汇报战果——她代表神保大附属高校剑道部在个人赛中取得了冠军。进入高中以来第一个全国冠军，虽然从来没想过“称霸全国”这样的事，却在不知不觉间实现了。
比……某人更早的实现了。不过——松下驻足看向秋田市街头，比起IH赛这一高中篮球界的顶级盛事，在此地举办的全国高校剑道赛简直就是死水微澜。商场里的电视样机、街头的巨幅屏幕、出租车的广播里，还有随处可见的标语中，满满的都是整个秋田县共襄盛举的IH赛事宣传。
“司机先生，麻烦去秋田机场。”松下坐进出租车，刚带好车门，就听到车载广播里传来DJ兴奋的声音：“……而作为卫冕冠军的山王工高首场轮空后，明天即将迎来一位籍籍无名的对手——来自神奈川县的湘北高校。早田先生，您看山王此战是否势在必得？”
“这个城北……”一个苍老的声音慢悠悠地开了口。
“是湘北。”DJ纠正道。
“尚德高校……”早田继续维持着口误。
“呃，早田先生，是湘北高校。”DJ恐怕也要扶额了。
松下“呼啦”一下把护具包往座位上一摔：“那个早田先生是有多大岁数了耳朵这么不灵光，湘北湘北湘北，到底要说多少遍他的口齿才能清楚一点？”
出租车司机惊讶地回过头看着后座炸毛的少女。松下转脸装作看窗外的风景，耳朵却一直支愣着听着广播里的对话。
司机笑着耸耸肩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谁也没听说过这所学校。不过呵呵呵……”他几乎与广播里那位早田同时下了结论，“山王对战湘北，那一定是虐菜的节奏啊。”
下午三点钟的秋田市街头，热爱篮球的秋田人民见面微笑，谈论着最近的新闻八卦，也议论着明日的山高首战。没有人看好那个刚刚打败了大阪的A级丰玉队的神奈川县代表队。没有人知道那支队伍里的五个人，是历经了怎样的坎坷跌宕，付出了怎样的汗水心血，一步一步，终于站在全国大赛会场的聚光灯下。
松下紧紧握住手中的背包带，视线飘向秋田机场上方的蓝天流云。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ROUND 45.看见梦之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