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8 云与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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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18的坏心情一直持续到云守战开场。
「kufufufu……小鬼就是小鬼。」
嘲笑了两句，发现小家伙没有什么反应地继续自己生闷气，69耸肩，注意力投注到不远处的操场。教学楼楼顶的视野足够开阔，然而夜晚的薄雾阻碍了视线，自上而下望去，云战现场犹若幽冥地狱，光源的阴影里不知隐藏了何种魑魅魍魉。
按原著，操场的地下埋藏了大量炸弹，操场的四角各有机关枪，任何接近射程范围的物品都会被射成筛子。
69毫不怀疑炸弹和机关枪的真伪，有切尔贝罗监工，东西假不了。
「你该好好看看，小鬼。」撑着下巴，69吊儿郎当道，「与其不满那家伙与27君的亲昵，不如看看他是如何扮演『云雀恭弥』。」云是比27存在了更久的资深者，对他羡慕嫉妒毫无意义。
「吵死了。」
揪着手指，18恶狠狠道，「我总有一天会超过他！」身高也好，力量也好，27心中的地位也好，通通超越掉！
「kufufufufu……那你可要加油了，『小云豆』。」
「闭嘴！」
还有一场便是大空战，时间紧迫，没学会零地点突破的『沢田纲吉』只能在Reborn的陪同下争分夺秒特训，因此与其他观战者都不算熟悉，西西只能孤零零地站在角落，无形中倒像被孤立了。
咬着唇，西西垂下头。
即使晚上一起观战，这几天她也没能好好和阿纲说上话。他一直在担忧他的守护者，牵绊早已形成，她根本无法插足其中。
「……流川桑？」
「什么？」从杂乱的思绪中回神，西西看到就站在不远处的山本武，雨守战的伤还没好，男孩却像已经从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笑容一贯的双来而毫无阴影，「放心吧，云雀超强的。」
……什么啊，你们根本不知道！
九代就被关在哥拉·莫斯卡里，云雀确实轻易战胜了它，但之后哥拉·莫斯卡暴走，阿纲收拾了它后反而被XANXUS诬陷……这样的事实，你们怎么会知道？
西西油然升起一股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然而，她听到山本武继续说，「云雀会赢，阿纲也不会输，指环战很快就结束了，放心好了，流川桑。」
「结束？」
「是啊。」挠了挠脑袋，山本武笑眯眯道，「结束了大家就一起去我家店里吧，老爸说了帮忙庆祝的。」
可是指环战结束时，她就要回去了啊。
只有七天，她只有七天啊！
慌乱的话语根本无法吐出，这个世界是虚拟的，物质也好，情感也好，什么都好，一切都是虚假的，这里不是她的世界，七天里也不足以找到真正交心的朋友，所以，她到这里来到底是干什么呢？如果是日常篇、日常篇的阿纲才更好接近，为什么她会选择了指环篇？！
「切，你跟这家伙说什么啊！」狱寺满脸嫌弃，横了西西一眼，不管她正在失神没听没听到，「我绝不会允许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接近十代目！」
「啊哈哈哈，流川桑是同学嘛，阿纲肯定也这样想吧？」
轻巧绕开话题，这个小插曲很快结束，山本和狱寺重新将注意力投注到战场上。
场上，云雀一击卸掉了哥拉·莫斯卡的机械臂，顺利地让人惊讶于他的强大。然而把云之指环合二为一后，他不等切尔贝罗宣告他获得胜利，就直接丢给切尔贝罗自认输并向XANXUS挑战。所有人都被这变故惊呆了，不等众人反应，变故再生，哥拉·莫斯卡暴走，云雀一时不查被流弹击中。
「哦呀，不愧是……」
望着毫无偏差的剧情，69感慨了一番，向小18道，「这就是你未来要达到的境界呢，小云豆。」只是按云的小心眼，现在不得不『输给』XANXUS，之后肯定会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吵死了。」
回过神，小18狠狠瞪了眼69的脑袋，「我以后会做的比他更好的，白痴菠萝头。」他现在还小呢！
「……」
深深呼吸，69告诉自己不能跟小孩子计较，如是三次，他终于压制住把小家伙直接丢下楼的冲动。果然，世上再没有比云属性更讨厌的家伙了！
东方的天宇忽然亮起跃动的光芒，耀目的暖橙色穿透夜晚的薄雾，笔直地向云战现场冲来，前一刻，它还远在天边，然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终，温暖明亮的光芒便悬停在云战的半空中。
啊，是呢。
与所有人一起凝视少年纤瘦的背影，西西张了张嘴，是呢，就是因为这一幕，她才会选择指环战。强大又帅气，与平日里截然相反，在一瞬间就捕获了她的心脏。
所以，她才会喜欢上他啊。
「XANXUS！」
由超直感指引，不放心来观战的纲吉看清场上的情景，顿时怒不可揭。他没有多想，裹着橙色火炎的手刀直劈而下，完美地将哥拉·莫斯卡从头到脚分成两半。他顺利阻止了哥拉·莫斯卡暴走，然而哥拉·莫斯卡并非纯粹的机器人，当『操作者』从机械内部掉出时，纲吉猛然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抬起双手。
哥拉·莫斯卡里，有人？！
他刚刚……差点就……杀了人？！
纲吉无法形容心中的愕然无措，他是失魂落魄地呆站着，直到他的对手XANXUS冷笑着打断他的思绪，「沢田纲吉，你竟敢谋害九代目，准备好接受惩罚了吗？」
——九代？！
顺着对方的视线，纲吉看到瘫倒在地的鬓发花白的老者，他失魂落魄地跪倒在老人面前，听到他的家庭教师唤着『九代』上前为老人检查身体，老人的状况并不容乐观。耳边来自XANXUS的谴责仍在继续，他就像只岌岌惶惶的兔子，慌不择路地跳进猎人的陷阱，「……是我……杀了九代？」
「不是的……」
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老人挣扎着抬起手，微弱却明亮的火炎在他指尖燃起，最后轻轻落在少年眉心。
「——！！」
少年愣了愣，像忽然从某个梦中惊醒，透明的泪水不断从眼中涌出。
这是X第一次看到27哭，虽然只是演戏。
自然，在恍惚之余，X也没忘记扮演好反派角色。
明明此时正是最好的时机，XANXUS可以把一切都推到沢田纲吉头上，以为九代报仇之名清剿沢田纲吉和沢田家光一脉，再凭借九代的守灵『名正言顺』地继位。
可是他没有。
顾忌着九代的XANXUS，愚蠢且悲哀，而顾忌着27的他又何尝不是？冷眼旁观R与切尔贝罗对答，X几乎为他们精湛的演技喝彩。
「把指环给我，XANXUS。」少年直起身，挺直的背脊如同一张紧绷的弓，没有进入超死气状态，却有着彼时的决绝坚韧，「唯有你、我绝不会让你成为九代的继承者。」
「哈？」发出疑惑的鼻音，XANXUS大笑，将所有人都笑得一头雾水，骇人的笑容又停止了，「我等着。」
他抬起手掌，橙红色火焰与另一道火炎截然不同的动荡暴虐，耀目的光炸裂开，等众人缓过神，Varia一行人都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除了满地疮痍，根本看不出他们曾经来过。
就像一场梦。
低垂着头，27微微失神，因为刚才九代留给他的讯息。
——抱歉啊，27君。
老人脸色青白，带着与当年将X托付给他时一般无二的愧疚无措。
陷入莫名情绪的少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想到那涌泉水般的泪水，59小心掩饰了目光中的烦躁，向同样旁观的云道，「真难得啊，你竟然一直在一边看着。」
「如果这种状况，能牵引出草食动物的强大的话。」吝于施舍给59一点注意力，云紧紧盯着27的背影，眼底晕染着若有似无的战意，「我还不会出手。」这家伙正常状态下多强？他非常非常想知道。
不知道心底忽然涌出的不甘恼怒从何而来，59皱紧眉，恶声恶气，「他……我不会让你对十代目出手的，云雀！」
「呵。」
扬唇冷笑，云终于将目光投注到59身上，「你以什么身份？」别说27的承认，就是自己都并未认识自身，更没资格向他提要求。
「嘛嘛，大家不是同伴吗，不用计较这么多啦～」啊哈哈地笑着打岔，80拉住59制止他继续发问，狱寺隼人与云雀恭弥不合，但现在场合不对，可不是让59表现『原著风』的时候。
似笑非笑地瞥了眼80，云转身离开。
只待最后的大空战。
时间在等待中过得飞快，心神不宁地度过了一个白天，暮色终于如西西期待的降临。
「今晚我就不去了，阿纲。」
以天天熬夜对身体不好为由，西西拒绝旁观大空战，少年露出明显的困惑，却体贴地没有追问，他甚至偷偷松了口气，带着隐约的庆幸。
阿纲其实不希望我参与。
西西想，一定是因为不想把我卷进去吧？如昨晚那样残酷的世界，「我喜欢你哦，阿纲。」人类总是向光的生物，这样温暖明亮又温柔无比的火炎，没人会不喜欢吧？
「咦咦咦咦——！！！！」
愣了愣，少年发出慌乱的惊叫，他几乎要像兔子似得跳起来了，却又硬生生止住，「西子桑，别开玩笑了。」困窘地眨了眨眼睛，他红着脸，支支吾吾，「怎么会喜欢上我呢？」
「这么难以置信吗？」西西笑眯眯的，这些天积攒的都郁闷消散许多，「嘛，不相信也没关系。」
纲吉松了口气，在玄关换了鞋，又转回来，「那、那我走了。」在原地迟疑了一会，他局促地笑了笑，郑重其事地向西西鞠了一躬，「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西子桑。」
谢什么呢？
或许是感谢她的信任亲近，或许是感谢她没有责难被卷入麻烦的事，或许是感谢她的喜欢……西西分不清，不算厚重的大门在她面前轻轻闭合，门里和门外仿佛两个世界，她轻声叹气。
「……我只说不去观战啊，笨蛋阿纲。」
既然决定了来这里，既然选择了指环战，她怎么会不要求一点特殊能力呢？
大空战已经开始，没被任何人发现地溜进并盛中学，西西边回忆指环战的场景，边向雷战战场走去。岚守战留下的恐惧感还存在于身体深处，可纲吉的『英雄救美』模糊了恐惧感，反而给她留下安定的印象，何况，大空战是不同的。
除了大空，所有守护者都被神经性毒素控制，她何必怕动都动不了家伙？
不算远的天空之上，两团色泽相近的火光时而分离时而碰撞，爆裂开来的火花激起凄厉的狂风，即使隔得很远，西西仍能感到一股被带动而出的莫名冲动。
阿纲一定在皱着眉，祈祷般挥舞双拳吧？
她几乎能描摹出他此刻的表情，那被她反反复复看了无数次的坚定的眼神，紧抿的唇，锁紧的眉，燃烧着的火炎般的眼。
七天是无法喜欢上一个人的。
早在决定进入Dream之前，西西就反反复复地告诉过自己，虽然父母默许她这次任性，但他们不会允许她在Dream中来一场虚拟的人生，所以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无法得到他的喜欢，最多只会是『在乎』、『朋友』之类的评判。
但如果、她为他死掉了呢？
因为他而被卷入到黑手党里来，然后为了他死掉的话，一定、一定会被他牢牢记住，像被刻在心脏上的伤口一样，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吧？毕竟，阿纲他是如此地在乎同伴，甚至愿意为了同伴拼死的人呢。
没有人不惧怕死亡，但在这里就没有关系，西西想，早就忘记岚战时被死亡阴影压迫的恐惧。
反正啊，再怎么逼真，这也只是『Dream』罢了。
这、只是虚拟的『游戏』啊。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018 云与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