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5 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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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故支开其他人，27毫不温柔地把人丢到病床上。
「真粗鲁啊，27君。」
舒展了一下肢体，69恢复了自己的样貌，身上却仍是黑曜女生校服，故作不知地继续挑战他人神经，「就不能稍稍温柔点吗？」
「……」
老实说，穿女式校服的模样不算不堪入目，属于少年的骨架高挑而纤细，一红一蓝的双眼妖异而暧昧，乍一看去竟是雌雄莫辨，秀色可餐……前提是忽略他的性别。
「换回去。」
干脆转开眼，27将这SSS级的精神污染强制赶出脑海。
「为什么，不好看吗？」翻了个身，69撑着下巴打量27不那么美妙的脸色，越看心情越好，脸上的笑意愈盛。
「你觉得好看？」
冷淡的反问无法浇灭69恶作剧的热情，他故作认真的想了想，一脸『无奈』，「可惜呐，我没带替换的衣服。」有幻术遮掩，他完全不介意穿着女装穿街过市，反正目前能看穿他幻术的也不过寥寥几人。
「X能看到。」
「kufufufu……你是在生气我被别人看到吗，27君？」刻意扭曲语义，69期望看到更多的情绪，可惜27很快恢复了死人脸，让他的小算盘落空。
「随你。」
丢下硬邦邦的短句，27转身就走。狭小的病房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错乱扭曲的靛色空间，空间中充斥着形态各异的钟表，每一个都刻录着不同的时间，以不同的速度奔走。
「为什么生气呢，27君。」
坐在巨大的灰色钟表之上，69笑吟吟问道，恶趣味的女装换做凸显身姿的衬衫皮裤，他已不再是纤细高挑的少年姿态，而是一个成熟高挑的成年男人，「我挑战『规则』，你就这么生气么。」因为，他代替了96上场，与原著出现巨大偏差？
脚步不停，27笔直地走向病房原本的出口。
所谓的幻术不过是虚假的存在，它无法扭曲显示，唯一扭曲的只是人类的知觉。探出的手掌握住门把，冰冷的触感从指间直达人心。
「我从不拦着人找死。」
拉开房门，有光线自门外透入，27眯了下眼，抬手遮住刺目的光芒。在抬手的瞬间，他意识到之前扭曲夸张的幻象只为消磨警惕，误导只需一瞬罢了：只要承认某物的存在，就相当于信任了它的『真实』，知觉也将被夺走。
身影雾气般消散，又在27面前凝聚成形。
戳了下少年略显稚嫩的脸庞，69点了点唇角，「该，看什么好呢……」
似乎什么都没有，又像隐瞒了天大的秘密，虽说不愿承认，但所有人都是总控系统按原著塑造，性格习惯即使表现形式不同，也不会如27般出现这么大的逆差。
……就像假的一样。
捧住少年的脸庞，右眼中的『六』字样一阵模糊，一闪眼，映在幽蓝眼瞳中的数字变成了『一』。
佛语云地狱道，曰八热，八寒，游增，孤独，计十八层，苦痛无间，然而69掌握的地狱道，代表的是幻觉，助人脱离苦痛的幻觉，将人推下十八层地狱的幻觉。
——没有。
操纵精神力侵入27的知觉，69一无所获，触目所及不过漫无边际的黑暗，他看不到27的经历，更看不到——「唔！！」
「看够了？」
喘不上气来，69本能地试图拉开掐住脖颈的手，然而那只看似瘦弱的手如钢钳般死死卡着他的脖子，它一点点收拢着，能获得的空气越来越少，缺乏关注的幻境轰然破碎。身体深陷在柔软的床铺中，掌控生命的气息在飞速流逝。
他要死在这里？
真切感受到死亡的临近，69竭力睁大充血的双眼，试图看清身上人的表情，视野中的一切都萌了一层暧昧的红光，或许过了很久，或许只是一瞬间，他看清了，他在……笑……
「——唔！！咳咳咳咳！！」
就在69以为他真的将死去的时候，喉头的手骤然松开，没时间反思松手的理由，他猛烈咳嗽着，痛苦地蜷成一团，喉头泛起甜腥。
「不要有下次。」
听清27话语中的杀意，69笑了，用破碎的嗓音道，「……你还有心情培养下一个『69』么，27君。」他当然知道他不会在乎，但他就会在乎这条命吗？……如此，被掌控的，毫无尊严的生命。
「如果必要。」
「kuhahahahaha……那你就杀了我，快点去培养新的，听话的家伙吧！」无法自制地笑起来，他脸上不见怒色，嘶哑道，「如果，你能。」
「……」
透过生理性的泪水，69看到那摊死水般的蜜色动荡开来，仿佛被投入石子的碧湖，他直觉他的话使对方产生了心理波动，可仅仅一晃眼，那丝振动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嘭！」
孤零零一人躺在病床上，69忽然笑出来，即使每一个发声都让他喉咙生疼，脸上的愉悦却不曾减少半分，「kufufufufu……一不小心，做过头了，只不过——」
发现你的秘密了，27。
再次完虐了D，翻窗进入卧室时已是凌晨一点，云没看到地上铺的地铺，这阵子他一直霸占的床上此时被小18占了，另一个早该回来安寝的人却不见踪影。
略一思索，云再次翻窗离开。
并盛后山的深林并未被开发，没有人类住户的深林全靠天空上暗淡的星子提供光亮，山间弥散着浓厚的水汽，树木的阴影中总像潜藏了鬼魅精怪，无端端令人心头泛冷。
快速穿过树丛，衣襟被夜晚的露水沾湿，寒意渗进皮肤。
因原著中的剧情，后山有一片被开发了的训练场地，云的目的却是更深的山林。
时间的概念在行走中模糊，暗夜中伸展出的枝桠仿佛无穷无尽，也不知走了多久，云终于走到了树木的尽头，被密集树木环绕形成的环形空地中央，安放着一具黑黢黢的棺木，冷青色月辉映出上面金色的纹路，『Ⅹ』与彭格列家徽的纹样意预着不详。
棺木旁的树影里，黑色的暗影动了动。
「你来了。」
随着起立的动作，肢体关节间的僵硬逐渐消除了，他缓缓走出树影的遮蔽，月辉下的脸庞冰冷至极，连暖色系的瞳色都被彻底冻结，「陪我打一场吧，……云。」
「这里？现在？」
接连两个发问，云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棺木上，「我以为你会躺在那里面，就像一只彻底的吸血鬼。」只是单看脸色，或许就与传说中的吸血鬼不相上下。
「不老不死，畏惧光明，只能生存于暗夜的生物吗？」蓬松柔软的蜜色发丝因沾染了太多露水而垂落下来，使他莫名带了可怜兮兮的味道，27眯了眯眼，所有真实都被暗淡的月影遮盖了，「可惜我不怕阳光和十字架，云。」
「真可惜，是不是？」
扣上藏在暗袋中的手铐，云漫不经心道，「59说得没错，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太碍眼了。」
「可我还活着。」说不清是感慨还是遗憾，27微微笑着，解开衬衫的第一颗纽扣。
27觉得他自己其实没资格训斥69，OOC最严重的正是他本人，很多小细节透露出的变化足够让他被『修改』，他有恃无恐，仅仅只因这次客人要求的是『爱情』。
她不在乎他是否OOC，想要的只是如此虚幻的情感。
到这个虚构的世界来寻找真实的温情，该是如何狂妄？！口中说着喜爱他，最爱的不过她自己，甚至连表现出的情感也不够纯粹，否则她怎么会选择情况危急，又不那么危险的指环战？
……但他同样没资格轻鄙她罢。
活下来的为什么不是那个温柔努力的人呢？心中的疑问没人能解答，他的笑容里便掺杂了怪异的味道，「并且，我都会一直活下去，无论如何。」
携着风声的拳头狠狠砸在27脸上，少年被打地偏过头，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你也没打算用武器吧，正好，我也没这个打算。」
揉了揉手腕，云冷笑，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向27腹部，「想活，就别这副死样子。」这样半死不活是做给谁看？博取同情？可惜——
他可没闲心宠着这小子！
抬手挡住了这一踢，上面的力道让27忍不住后退半步，顾不得酸痛的手臂，侧身避开紧随而来的拳头。
疾风骤雨般的攻击下，27很快放弃了消极防守，同样毫不收手地反击回去，心底骤然而升的怒火毫无缘由，但最初提出战斗，不就为了发泄吗？愤怒也好，暴躁也好，憎恨也好，这一切的一切——
月光下，凝成暗色的眼瞳中蓦然爆发出难以掩饰的杀意，每一次挥动双拳，都会爆出细丝状的火花，那是大空之炎，与它一起挥发的，还有理智。
「嘭！」
以一只手的代价，云借力将27压在黑色的棺木上，少年的双眼早已变成妖异的金红，如同一只被掌控了致命处的猛兽，即使不得不安顺，却依旧咆哮着试图扑倒冒犯者。比起大空之炎的包容，此时他双手泄出的火炎倒更贴近愤怒之炎，是由心而生的暴怒，不悦。
「哦，还不错么。」
正如两小时前27对待69那样，云掐住了27的脖子，不过他的目的仅仅只是压制，而非威胁警告，「生命力依旧旺盛啊，你。」
那双眼睛中依然毫无理智。
「啧。」
势均力敌的战斗让人心喜，但一想到对方仅仅用了『本能』，又让人不悦。
困锁的手不能离开，脱臼的另一只手又派不上用场，云干脆俯下身，一口咬住27的脖子，锋利的齿缝嵌进皮肉，血液在他抬头的瞬间喷涌而出，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些许，他舔去沾在唇边的部分，「清醒了？」
还有什么比『放血』更能让一头猛兽冷静呢。
「……是。」
抬起手，27拉住云不自然下垂的手臂，咔嚓一声帮它复位。他颈侧的伤口渐渐止了血，半边身子被血染红的人，除了脸色略微苍白，连表情都没变，仿佛濒临失血过多的是其他人。
「不会有下次。」
他说，衣襟上鲜红的液体慢慢被空气腐蚀，变得晦暗肮脏，如同难以消除的疤痕一般帖附在他身上。
「是吗。」
随口应了，云却有点好奇。
那些人又做了什么？竟逼他到这种程度？上次27如此，又是多少年前了呢？
也罢，他只负责『唤醒』。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015 秘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