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12 所谓坦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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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刚刚升起，夜晚带来的薄雾还未消散，冰冷的空气溢满整间道场。
睁开双眼，80没去取身畔的竹刀，反而望着廊下被浸成金色的地板，露出爽朗的笑容。
「哈哈，看来今天会是好天气呢。」
山本刚出现在门口，「哟，今晚有把握吗，阿武？」
「当然。」
笑眯眯地应了，80歪了歪头，「活着回来，并且取得胜利，对吧。哈哈，我还是第一次经历指环战呢～」
从资历说，S是资深者，80是新人菜鸟；从身份说，此时的山本武只是个普通学生，而斯夸罗已经是名闻黑手党的Varia作战队长。无论从哪个方面，80与S的对战似乎都没有多少胜算。
但山本武赢了，所以他也要赢。
摸了把腰间的竹刀，山本刚骤然道，「你有活下来的把握，那么有赢的把握吗，阿武？」
「哎，不知道呢。」
轻松淡定地吐出这个论断，80耸了耸肩，仿佛他即将参加的不是生死战斗，而是一场非关输赢的游戏，兴致勃勃道，「你说今天27会来吗，前辈？」
「要叫老爸。」
没好气地瞪了80一眼，山本刚嘀咕，「一个两个都学那小家伙的叫法，很有趣吗？」
「啊哈哈哈，27就是这样叫的嘛，都习惯了～」眨了眨眼睛，80全然不似在27面前时的沉默迟缓，「我这样叫，他会舒服一点呢。」没看到18只是叫了『纲君』就被教育了？好不容易才站在这里，他还不想回炉重造呢。
「……」
默念了一句什么，山本刚叹气。
「行了，那小子估计不会来。」忽然有些想抽烟，他揉了揉脑袋，「估计在跟那小丫头『坦白』吧，一时半会抽不出空的。」
「唔，这样啊。」
想了想，80握住身侧的竹刀，一跃而起，「来陪我打一场吧，前辈！临阵磨枪嘛～」
皱了下眉，山本刚大步走进道场，提起备用的竹刀，浑身气势凛然，「不管你跟那小子怎么说，在我面前，就要叫『老爸』，前辈前辈前辈地叫像什么样子！」
80不由露出疑惑地眼神，山本刚却懒得解释，哼了一声，先一步发动攻击。
别开玩笑了，他难道会认错山本家的孩子吗？
经过一晚的休整，西西终于恢复了平静。
岚战的夜晚，她惊魂未定，刚出了战场就遇到返程的爱校狂人云雀恭弥，无暇分神关注几人的应对，她只是缩在纲吉身后，紧紧抓着他的手腕不放。但即使如此，西西还是能感觉到云雀不经意扫过的视线。
钢刃般锋锐，仿佛在质疑她为何半夜出现在学校。
西西知道这不是针对她一人的目光，却无法克制地缩起脖子，紧紧贴在纲吉身后，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她感觉那目光停留了很久，实际只有一瞬，云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被Reborn的建议劝服了，留下『把并盛中学恢复原样』的命令就离开了。
舒了口气，西西放松下来，却没松开纲吉的手。
她总有种怪异的威胁感，仿佛离开这团火炎就会被寒冰冻结似的。
回想昨晚已经丢脸的表现，西西在心里捂脸，羞愧地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阿纲？我看到狱寺同学……」
坐在矮桌另一头，蜜发少年坐立不安，「西子桑……」
吞吐一阵，少年将目光投向身侧的小婴儿，声音中满是懊恼，夹杂着一点无可奈何的求饶。西西想，这大概是因为纲吉不想让她知道他真正的身份，而做主的Reborn却主张『坦诚』。
「我们是黑手党哟，西子。」
扯下帽檐，Reborn眨了下眼镜，故意用软趴趴的嗓音道，「阿纲可是彭格列的第十代Boss。」
「唉，是这样啊。」
随意应承，西西仍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盯着纲吉等他说出靠谱的答案，谁会相信一个小婴儿的话呢，何况『黑手党』离普通人的世界太远了。
Reborn抚了抚列恩，不轻不重地踹了纲吉一脚。
「……西子桑。」
纲吉苦笑起来，「我确实是彭格列十代的候选。」虽然他不想当。
「彭格列？」
「是的。」
咬了咬牙，少年半是无奈半是悲伤的瞧了眼他家家庭教师，不情不愿地把他的身份经历告诉了西西。他不想将朋友卷进麻烦里，但对方恰巧闯入指环战现场，不说也不行了。
「这是黑手党之间的争斗，原则上不能扯到普通人。」
挠了挠脑袋，纲吉的眉头皱的死紧，连声音中都透着不情愿的意味，显然只是按照他家家教的要求照本宣科，「本来就是秘密进行指环战，所以如果被普通人知道……」
露行迹地抹杀几对切尔贝罗不算什么，迫不得已，他只好承认西西是他们一方的成员，如此即使岚战获胜，岚之指环也会被判给Varia一方。
咽下之后残酷的论断，纲吉垂下头。
「对不起，西子桑，把你扯进来真的很对不起。」
紧抿着唇角的少年脸上带着不容错辨的执着，坚定的仿佛不再是日常里没用懦弱的男孩，「总之，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伤的。」
……什么啊。
张了张嘴，西西说不出话来，明明是她的过错，为什么要把责任全揽过去呢？她都准备好被质疑了啊！
「哎，不用那么严重啦。」
故作轻松地耸肩，西西装作不懂『黑手党』这个身份所代表的深意，「我也要成为黑手党吗？当阿纲的手下听起来好酷的样子。」
「不用的！！」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纲吉咬牙，说着说着又颓丧起来，「黑手党、黑手党首领什么的，我才不要当啊，明明只是个普通的废柴，为什么要我……」
「在说什么傻话，蠢纲。」干脆利落地给了纲吉一个扫堂腿，Reborn当着西西的面教训自家不成器的弟子，「不赢得指环战，不成为彭格列十代，你是想带着所有人一起死吗？」
「可、可是——」
「没有可是。」踹。
眼睁睁看着才帅气了不过三十秒的纲吉被Reborn打回原形，西西忍了忍，终于忍不住偷偷弯起嘴角。
等两人结束这暴力日常，西西得知因为『误闯』，她获得了旁观指环战的资格。说这话时纲吉仍一脸愧疚，西西暖心之余，又有些不以为然，她知道指环战最终有惊无险，又有什么可怕的。
阿纲他，可是主角啊！
短暂的白昼就在西西缠着纲吉询问彭格列事宜中度过，纲吉始终担忧山本武的状况，想去山本家探望，但知晓山本武会获胜的西西却装作对此一无所知，看着纲吉心急有点恶作剧成功的欢喜。
「你有把握吗，山本君？」
当晚，终于见到山本的纲吉直接冒出这句话，「不行的话，就弃……」
背对着西西，她不知道少年脸上展现出的不是她臆想中的担忧，而是审视与询问。
借着演绎角色的机会，80壮着胆子揉了揉少年的脑袋，意料中的柔软顺滑，这不免让他联想到毛茸茸的狮子犬，脸上却露出属于山本武的爽朗笑容，「啊，放心吧，阿纲。」把竹刀扛到肩上，黑发少年弯起眼睛，没神经，「我一定能赢得这场游戏的啦。」
「……这不是游戏啊，山本。」
垮下肩，少年除了吐槽伙伴的没神经外，意外地放松了些。
80感到有趣。
他看着27惟妙惟肖得扮演『沢田纲吉』，差点以为对方确实是个温和而略微懦弱胆小的少年。这个时候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吧，80忍不住想，只要是符合『山本武』本性的行为，27就绝对会配合。
扫了西西一眼，80摇头，装作刚看到对方，「说起来，流川桑怎么在？她也参加了黑手党游戏吗？啊哈哈哈，也是，参加地人越多越好玩呢～」
「……都说了不是游戏了，山本……」
担忧在没神经的话中消减，除了吐槽，纲吉不知他还能说什么。
之后，被夏马尔裹成木乃伊的狱寺强撑着到场，在半是抱怨半是威胁地给山本鼓劲前，纲吉囧着脸给他拆绷带，让他不至于因被遮住眼睛而把蓝波当成山本。
「阿纲你和山本同学，狱寺同学的关系真好呢。」
「哈？你这个女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没得到回应，一旁的狱寺先炸了，不管进场的山本，跳出来挡在纲吉身前。纲吉被西西『勾搭』时狱寺不在，岚战又太混乱，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这种来路不明的女人怎么能让你接近十代目！」
「……西子桑是同班同学，狱寺君。」
纲吉扶额，连最后的一点紧迫感也被狱寺驱散了。
简单地为他们彼此做介绍，纲吉不再理会叫嚣着『十代目的左右手只能是我』的狱寺，将目光投向教学楼外的巨大显示屏。
每次完成系统下达的任务，都是一场挑战。
关于生死，关于存在。
即使拥有号称作弊的『超直感』，27也无法预料到结局，就像他无法预料到当年的那位59宁愿放弃生命也不愿承认他一样，他同样无法预料到这场指环战将以何落场。
斯夸罗与山本武在各自的位置上站定，由切尔贝罗确定了各自半指环的真实性，墙上始终的指针恰恰停在10:00pm。
雨守之战，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012 所谓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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