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DW]生来逗比》巴登的莉芙

32、约翰的新年

　　我回过头，再度五雷轰顶。
　　她的模样似乎再熟悉不过，好像我早就认识她了。娇艳天真的脸，此刻紧张，忧愁，写满疑虑。我磕磕巴巴开口：“放心，是抗生素。”
　　这个词毫无意义，怀疑的表情纹丝未变。小军官保持着距离，有礼貌地开始解释。最后，药留下了，我们离开，仍然保持着雷劈的状态。
　　“你看见了吗？”莉泽喃喃。
　　“看见了。”我看见一张如假包换像老板的面孔，或者老板本该拥有的面孔。没有人会把她们混淆，将军夫人气质甜美得多，是那种从未经历过失望，没有目睹过残忍的甜美。但你很容易由一个人想起另一个，就像从一朵花联想另一朵花。
　　大家都想殴打老板。

　　“我瞒过什么吗？”老板无辜又真诚。“是你遮遮掩掩不提塔迪斯，亲爱的约翰老爹。为什么会以为她是我呢？”
　　我是那个认错女儿的老父亲，我无所适从。我感到胸口沉重压着什么东西，原本吵吵嚷嚷的闹剧戛然而止，无望的爱情故事从黑暗中显现，枯萎。情节很俗套，可是当它发生在眼前，你猛然领悟了那些事，这颗心仍然感到钝痛。
　　我终于讲起约翰·M神父的回忆录。过几天，不得不对小军官再讲一遍。现在他的名字叫杨过（小徐狂笑，他的笑点我不理解），是老板在逝去的好时光给他起的。
　　杨过说：“王将军很可怜，她们也很可怜。他只是想善待一个像早逝未婚妻的姑娘，没死的未婚妻只是不愿伤害无辜，那个小妻子又有什么错？每个人都抱着善意的动机，最后给自己带来了地狱。天呐，这真是个古怪的世界。为什么人们总是得不到真正想要的？”
　　老板和莉泽笑着端上桂花年糕。爆竹声在远处响了起来。衙门昏暗安静，我们五个在聚餐，只有我们五个人。

　　新年过了，我们的脑袋还在肩上。大老板逐渐康复，工作量立刻激增。
　　“晒色！他娘的有没有干过活，上面一句话，下边万头秃啊！”我仰天怒吼。老板是我女儿，女儿的前未婚夫等于女婿，女婿就是我的天敌。“早知道不该救那兔崽子！”
　　话音刚落，天空闪过一道霹雳。竟然是蓝色的，这正常吗？我们迷惑地抬头眺望，虚空忽然撕开裂缝，一个外形像蓝色电话亭的东西冒出来，快速往城外方向下降。
　　“……那是我们蹲大牢的地方吧。”我说。
　　“……祝福他们。”莉泽说。

　　就这样，我的大冒险猝不及防迎来尾声。博士虽然是个马脸，还算通情达理，他给大家充裕的时间处理后事（？）。
　　怎样穿越时空跑路，既不能破坏历史，又让本地朋友断绝希望，其实是个高深难题。我们大都饱尝过亲友失踪的折磨，不忍心让别人再经历一回。
　　想来只有诈死这招了。究竟怎么死，众人集思广益冥思苦想。
　　小徐首先提议，陨石从天而降，大家同时死光。
　　格洛里和莉泽和我一致否决。我们同意，让小徐放火，顺便一把火烧了那堆狗P公文。杨过已经决定留在古代，他热心表示，可以帮我们弄几具骨头凑数。
　　老板默不作声。那时谁都没想到，她凭一己之力，把这个悲伤故事的悲剧结尾演成了爆笑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