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约翰的抗生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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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来得猝不及防。
“你有抗生素？”有一天，老板突然问我。
我很快领悟过来。付出珍贵的抗生素未必明智，可我也想不出更好的机会了。“……没人胁迫你吧？”我留意到老板的脸色，苍白到透明。
老板暴躁。“白痴，他们都病急乱投医了，你赶紧拿神药谈条件，换个自由身跑路去。”
顺便拐走他老婆。真不愧是汉弗莱的主意。我崇拜地点点头，接着想到下一个问题：“万一抗生素都救不了了呢？”
“就大家一起死啦。”
“……”
莉泽没有反对。于是，我们脱下长袍，穿回霍格沃茨校服和卡其色工装裤，化身胡姬神医和她的徒儿。
讲道理，老板应该作为引荐人陪同才对，她却找了一堆很假的借口躲起来，令紧张气氛有增无减。终于来到目的地，我扶住墙，感觉胃里有几只青蛙活蹦乱跳。
“从前中国有一位多疑的将军，”莉泽记起她是我后妈，开始尽责：“他告诉部下，自己喜欢梦中杀人，不要趁他睡着靠近。有一天将军假装熟睡，侍从给他盖被子，他立刻跳起来，拔剑杀了侍从。”
“……”这是安慰人的故事吗？
一位副官之类的角色出来迎接，打断了故事后续。
“咦？”
来人竟是追老板未果的小军官。他这么有排面，真是出乎意料。
莉泽优美地一屈膝。“军官，小女是德意志国来的郎中，这是我的弟子。”
小军官打量我们的尊容，表情感觉非常非常复杂，有欣喜，有哀伤，还有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深切怀念。
然后……然后他抬了抬右手，飞快说：“嘿希特勒。”
我们五雷轰顶。
毕竟场合特殊，不适宜深究小军官的人生故事。他也没有多谈，只是问我们老板何在。
“……大概在忙着吃到吐。”我为这种乱七八糟的领导深深羞愧。
小军官语塞。真是无望的单相思。我转移话题：“老板娘在里面吗？这件事很重要，我们必须见她。”
小军官迷惑地看着我们。“……你是说将军夫人？当然。情况不好。”他语气急促。看来，我们的大老板中了流箭，虽然没伤及要害，麻烦的是，古代军队有一项充满恶意的习俗，就是给箭矢抹上某些东西，尽可能增加目标的感染几率。
莉泽捂住了脸。我知道，她可能想起了她的恩斯特叔叔，挺过了枪击，在三天后死于并发症的恩斯特。
我犹豫在门外。那种独特的气息摄住了我，我不幸曾在几位亲友身上感受过它。一个生命正在和死神搏斗。潮水一次次奋力涌上岸，还是无可奈何地消退。只要见过一次，再也无法忘掉。我捂住了脸。
德国老乡一手一个，把我们推了进去。
起初我以为弄错了。说到将军，我脑子里是凯赛林或艾森豪威尔那号人物。看到一位年轻人，足够和莉泽与老板称兄道弟的年轻人，怎么也无法对号入座。
而且，哪怕病得眼睛凹陷，嘴唇干裂，大老板还在念念不忘工作。他问，是不是她让我们来的。
中国话坏在他她不分，我胡乱点头，再次为老板羞愧欲死。年轻的将军似乎冲我们笑了笑。莉泽回以爱心泛滥的微笑。“好了，好了，很快就好起来。”她唱歌般低语。在若干双眼睛的监视下，神医和她的徒弟开始装模作样检查。
其实没什么可查。他在发烧。顶着高烧和伤痛，还顽强地保持神志，在德国一定可以登上国防军公报。一番糊弄，莉泽示意我拿出装有胶囊的小银盒。面对这样的境况，没人忍心再提条件。
“等等！”背后有女性的紧张声音闯入，说的是中国话。
我僵住。朝思暮想的目标，终于现身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约翰的抗生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