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人之将死》丑*

41、41、等

　　41、等

　　先前在大船上的时候，齐羽曾经暗地里给过我提示。
　　他在我背后写的那个“二”，还有临别前说的那一句“小心”，就是在提醒我，二天之后，深入海底墓里的考古队会发生变故，而被遣返去汇报消息的这艘大船，也被相关的人盯上了。
　　看着凭空消失的尸体，又看了眼船舱里带了血却明显不是人类尺寸的脚印，我略微皱了皱眉。
　　时间不对，看起来也不像是“它”的人，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使得这艘船上的所有人都平白消失了，甚至连一句泡烂了的尸体都不放过。
　　将手里握着的枪又端紧了一些，我开始缓慢的在空旷的大船上寻找起来。
　　既然脚印还新鲜，就证明那个东西还没有离开太远。
　　在这种茫茫的大海之上，除非跳海逃生，不然这艘船就是最好的藏身之所。我刚从夹板上的瞭望台下来，准备再次进入船舱里确认这艘船的安全程度，刚巧，就看见一道黑影风一样的钻进了船长室，快的好像一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一般。
　　我心下一紧——那东西果然不是人类，而是超出了人类认知界限的一些东西。

　　知道了那玩意的去向，接下来的事情就好慢了。
　　我将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赤脚踩在甲板上的时候轻得听不到任何声音。
　　饶是这样，我也小心翼翼的贴着船舱一路走到了船长室附近。
　　船长室的门外远远就能看见汇聚在地上流淌开来的一汪血水，中间的颜色还带着点儿鲜红，两边的却已经干涸，看起来存在了一段时间。
　　船长室里不时传来一些古怪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狂暴的在砸着里头精密的海航器械。我看了眼四周的情况，这个位置还是比较隐蔽的，努力做好了心理建设，我向船长室里探过去了半个头，刚看见船长室内的情景时便登时恶心的恨不能吐出来。
　　我终于知道那种奇怪的重物撞击的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也终于明白船长室外流淌的这些血又是从哪儿滴下来的。
　　我收回视线靠着墙壁，依旧阻挡不了亲眼瞧见这种堪称地狱一般的现场所带来的内心的震撼。沐浴在血泊之中的，除了被毁得几乎看不出原本形状的尸体之外，还有一个布满鳞片黑峻峻的古怪生物。
　　我记得它，二十年后，也是在这片海域底下，我也见过它。
　　——海猴子，唯一的弱点跟我一样。除非整个儿把它的脑袋拧下来，不然我俩就只能在这艘满是血肉的船上死掐。

　　跟这样的生物待在同一艘船上，除非有张起灵那样有如神助的神队友，或者我不计较后果将我脖子上的钥匙给拽下来，不然单凭我手上这只小型手枪，根本无法对它造成任何物理伤害。
　　既然硬碰硬这条路走得不顺利，我只能重新从船舱里撤了出来，藏在暗处思考应该如何智取。
　　海猴子这种生物虽然凶残，但是智商却不太高。记仇是它一个很重要的特点，但是如果在黑暗状态下，它其实分不太清没有呼吸的物体之间究竟有什么区别。驱动性会致使它本能的寻找移动的生物进行攻击，这也是为什么二十年后在海底墓里，我刚跌入水池里，海猴子便被从棺材里游出来的不知名生物引去水底的原因。
　　但是在这艘船上，还有什么是会移动的呢。
　　我的脑子忽然灵光一闪，一个计谋涌上心头。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布局。
　　目的地是这艘船上用来储备器材的那个船舱，里头用了专门的钢板进行过加固，只要将外头的舱门封上，就算是海猴子也无法撼动它分毫。
　　我将所有的一切都布局好，又在船长室外故意弄出了些动静。正在里头进食的海猴子果然中招，转而跳进了我布好的这个圈套。
　　将要用来囚禁海猴子的船舱里我提前放置了一个无线电信号，这是海船上紧急时刻用来发出求救信号的最后手段。普通人对于这种声波其实并不太敏感，但是海猴子却不一样。
　　借着半封闭船舱声波的回荡性，海猴子一进入船舱，便因为这种声波而陷入了短暂的迷茫期。我一鼓作气将外头的舱门锁上，也不过片刻，里头便立刻传来了剧烈的敲打以及撞击，好几次甚至连舱门外的我，都被这种非人类的怪力而吓得略有些担心舱门的抗压能力。
　　好在，里头的怪物在做了几次无为的挣扎之后渐渐安静了下来。
　　我在舱门外观察了大约十来分钟，舱门很稳，看起来当初文锦在找人对这间船舱做结构改造的时候并没有偷工减料。
　　船长室……我是的确不太想进去了，但是此时距离靠岸甚至才走了不到一天的时间，我不确定没有规划航线的船在这样宽广的海域上最终会被暗流推动着飘向哪里。
　　强忍着恶心，我最终还是从海里捞了几桶水，告诉自己死者为大，将船长室里勉强能够辨认出来的残肢都收拾好了，简单的在夹板之上替遭受了这等无妄之灾的船老大以及水手们做了一个凭吊，将打包好的尸体全部抛下海底。
　　这艘船，以后或许就要永远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此时的航海设备比起二十年后，许多技术还算不得先进。
　　但好在，当时因为考古到吴邪他们一行人刚从墓里出来，需要休息，我便跟着胖子学了一些简单的航行技巧。
　　定位好了接下来要走的航线，我又将整艘船的灯都点亮了。渐渐落下来的夜幕之中，这艘船就像是流淌在暗河之间的一盏星光，安静而坚定的向着原本的方向行驶下去。
　　在快要接近陆地的时候，我将大船的航线更改了。
　　如果贸然开着这艘船靠岸，我将要的面对的不仅仅是对船上所发生事情的一系列科学的、非科学的审问及调研，更需要警惕的是不知道会从哪儿突然出现的“它”的操控。
　　敌在暗，我又何必要把自己放到明面儿上。
　　把船上我所携带的行李重新整理了一遍，又找了密封袋将一些重要的物品装好了。我把整艘船打点成一副因发生意外，船上所有人都凭空消失的状态，甚至留下了一些足以证明我身份的东西“遗落”在了船舱里我的船边，没有携带什么潜水设施或者救生衣，我径自跳入了海里，凭着脑内的印象，像着岸边游去。
　　因为身体不觉疲惫，所以这种漂流对我而言并不算痛苦。大约这样在海上又漂浮了半天，我终于看到了陆地的影子。
　　粗框眼镜早已经扔到了海里，束着的辫子也已经解开，我被岸边的渔民从海里救上来的时候，我成了随船出海发生意外落水的女大学生。
　　虽然语言不通，但是并不妨碍我同他们用简单的手势交流。好在他们并没有索取任何报酬，我借口所有身份证明在海里都遗失了，他们便帮我报了警。
　　我其实并不希望警方介入这件事情，但是实在由于身无分文，我找不到更好的途径来获取考古队接下来的消息。然而，意料之外的，跟着警方一起来的竟然还有一位传说中的我的亲属，我在看到那人的第一眼便意会过来，立刻上前“感激涕零”的做痛哭状态。
　　那个人——是齐羽手下一个不常露面，却十分重要的伙计。

　　千恩万谢的谢过警方，那伙计将我领去了市内的一家旅馆。也是从他口中，我这才反应过来，二十年前的齐老板布下的这个局究竟有多大，有多可怕。
　　我原本的构想是，等我乘坐大船靠岸，然后就一直守在码头附近，等待齐老板运送考古队的人返程再趁机寻找解救张起灵的可能性。
　　然而，齐老板不仅考虑到了我的这个举措，甚至已经提前安排好了自家的伙计在陆上等待，一旦听到警方有接到落水少女的消息便立刻前往确认。我不仅有些感慨——他这个年纪，竟然就能猜人心猜到如此地步，简直让人觉得可怕。
　　那伙计又道，“只要接到了冯小姐，我们这边就要借出海的渔船立即出发。组织负责接应的船队已经在海上了，我们要混进船队里，帮老板金蝉脱壳。”

　　没有任何休息，齐老板手下的人立刻展开了行动，我又再度回到了西沙茫茫的海上。
　　组织负责接应的船队也是渔船，或许因为还未远离陆地，所以他们也不时会进行一些捕捞，从外表看起来，跟普通的渔船无异。
　　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注意，齐老板手下的船只距离他们远远的，只保持最远距离进行着跟踪。在这艘渔船上，这伙计给了我一份组织里的人的资料，我拿到的便只有简单的一页。
　　他道，“接下来我会想办法让你上那艘船，这个人我们也会处理掉，你要做的，是假扮她，不要引起任何人注意。”
　　我不解提问，“这么仓促难道不会有破绽？如果被组织的人发现你们偷换了人会造成什么结果，你不可能不知道。”
　　那人没有任何迟疑，只道，“结果我们老板已经考虑到了，总要有风险才能看得到成果。我们这边还会有其他人跟你做同样的事情。这次出海接应的人我们查过了，上边也很谨慎，挑选的都是先前互不认识的人员，这两天的时间，他们彼此之间不可能有太深的交际，机会只有一次，我们不能再迟疑了。”

作者有话说

　　跟步步牛讨论了1个小时，修正了一下后半段剧情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