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3、右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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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右殿
不知你们儿时是否玩过捉迷藏。
几个小伙伴在废旧电影院里，一个人扶墙倒数，其余的人则找地方藏好。
我觉得此时我就好像是那个沾沾自喜，觉得自己一定能够最后一个被找到并且赢得整场捉迷藏胜利的人。然而事实上，等我从黄昏一直等到深夜，这才发现捉迷藏的小伙伴们早已经结伴回家，而我，被遗忘在了落了锁的漆黑电影院里。
耳室里地板上还没干透的水印以及被遗弃在这里的潜水器材，代表着吴邪他们已经从这里成功的着陆。
仅剩的一个青花瓷缸，代表着那个婴儿粽子已经带着他们走去了另外一个耳室。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此时吴邪他们一行人应该已经进了甬道，阿宁引发机关独自逃脱，然后张起灵坦白身份，吴邪他们三人折返——然后，发现自己已经身处第三个耳室里。
原地消极等待到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无论是从原著上来看，还是实际情况来看，这一个耳室已经是他们行动的死角，他们都不可能再折返到这个地方。
摆在面前的路只剩一条，重回甬道，碰运气。
小清新们常爱转述：“爱笑的女孩子运气都不会太坏。”
然而事实却是，我非但没能穿越去古老爷子笔下快意恩仇的江湖，我还变成了一个不太能笑的女粽子……
总之，等我穿过甬道试图重新回到我第一次出现的耳室的时，看见的，不是禁婆或者猫尸，不是吴邪、胖子或者张起灵中任何一个人的身影，而是一张布面鳞片龇牙咧嘴的脸。
——那是被吴邪挡在左殿玉门之外的海猴子。
那东西体型极大，且面目狰狞，此时被吴邪关在了左殿的玉门之外，正试图从玉门的门缝里钻进去跟吴邪相亲相爱。
里头的吴邪大约是来了急智，对着外头的海猴子就是一梭镖。
海猴子吃痛，嗖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这一退就坏了事——妈的这傻/逼玩意直接蹦我跟前来了！
“吴邪我X你二大爷啊！！”
跟海猴子一块儿被挡在门外的我简直要眼泪逆流成河了，趁着海猴子还在吃痛嘶吼，我立马转身就逃。
大约是在甬道里发现了移动的猎物，海猴子在原地喘了几口气，马上就放弃了无法突破的玉门朝着我逃跑的方向追了过来。
好在，甬道不长，如果顺利的话，我能到达吴邪他们第一次入墓的耳室，凭着他们留下来的那几个潜水的氧气钢瓶跟我没有痛觉的身体，或许还能跟海猴子勉强一拼。
然而。
又见然而。
当我从甬道尽头的两个门中果断选择了最左边的门踏入之后，我发现展现在我眼前的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场景。
——没有什么星图宝顶，更没有什么双蛇缠斗。我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能确定，这地方绝对没有在原著当中出现过。
这他娘的到底是哪？
而眼下的情形已经由不得我再细思。
我转身就想学着吴邪的办法将身后的玉门推上，谁知道海猴子追的太紧，加上方才又在吴邪那里吃瘪，我刚将沉重的玉门往关闭状态推了几步，就见还没来得急闭合的门缝中突然插进来了一只带着利爪的手，扶住了玉门，然后猛一用力，朝我相反的方向推去。
——！！
海猴子的力气比起我要大上几分，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将玉门合上，但是也不过把玉门往里推了几厘米，便立刻被海猴子用更大的力气推开了。
一瞬间，眼对眼，脸对脸。
海猴子的一个脑袋几乎有我的二、三个那么大，黑黝黝的脸在阴森的古墓里头只能看见里头咕噜转着的几分眼白。
我也着实佩服自己这种时候居然还没被吓得腿软昏厥，海猴子的脸贴着我的脸感受了片刻，立刻就张开血盆大口朝我扑来。我下意识往后倒退了好几步，还没站稳，脚背就一个台阶一样的东西猛的一绊，一瞬间，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就这么头朝下，咕咚一声掉进了一大片水里。
……
万分庆幸自己是一个不用呼吸的粽子。
不然这一栽，就算海猴子没跟下来，光是呛进鼻子跟嘴里的水都足够我溺毙了！
我在水里扑腾了几下 ，居然还真让我拽到了一个可以依附的东西。那似乎是一个漂浮在水面上的木盒，凭材质，倒更像是一口浮棺。
对比了一下尸体跟海猴子的危险程度，我明显更宁愿面对前者。我贴着棺材底调整重心让自己跟整具棺材融为一体，就听见水面上扑通一声，有什么东西猛然间扎进了水里。
寂静。
仿佛是死一般的寂静。
浑浊的水池里只看得见四周无尽的黑暗，视线所及是漆黑棺材底，能感知到了只有微弱的水流，一点一点，不断向我靠近。
入水的海猴子仿佛鱼一般围在我四周慢慢窥看、试探。我甚至能感觉到它的鼻子几乎贴着我的后颈慢慢闻了过去。
好在，它出手的刹那，我顺着它带动的水流借力闪躲到了一旁。它这一下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我原本依附着的棺材上头，瞬间将那沉重的木盒子打穿了一个拳头大洞口。
刹那间，水池之中忽然窜出了许多气泡。紧接着，便是一连串诡异的咯咯笑声。
不远处的海猴子忽然开始在水流当中胡乱的挥舞着自己的四肢，从一旁看过去，就像是在表演一场蹩脚的舞蹈。而好几个黑影却从我身边的黑暗之中蹿出，汇集在海猴子的周身，迎合着它的动作，缓慢而不容拒绝的开始牵制它的行动。
那画面诡异至极，就像是在眼前播放的一部水幕电影。
海猴子大力拍打着水面猛的调整自己的重心一蹬脚下潜游向了水池底部，那诡异的咯咯笑声随着它也由近及远，慢慢消失在了水池之中。
我待在旁边不敢移动分毫，整个人像浮尸一样停留了足足有半分钟。
在确定逃往水底的那些东西不会突然出现在我周身，我这才敢连滚带爬的扶着池壁浮出水里。
思绪在那一秒实际上已经完全停滞了，可理智却不断的催促自己赶快离开这里。
我扶着不远处的玉门终于找回了四肢的力量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再看向玉门外头漆黑一片的甬道，最终把视线落到了眼前的这个墓室里。
甬道——是不能再进了。
被海猴子纠缠的这段时间里，吴邪那边已经完全锁死了通往左殿的玉门。
哪怕我有办法将门锁打开，而对面逼得闷油瓶都只能进十二手尸棺里的盗洞逃命的白毛旱魃，都能让我在这墓里再死上几回。
目前唯一确定的就是——吴邪他们一定会到达墓室最接近海面的地方，将墓顶炸开逃出生天。而明朝的墓穴都讲究对称，只要吴邪那边进入是左殿，那么，我从我所待的地方一直往下走，一定会经过右殿，并且在下一个墓室与他们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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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左殿的柳暗花明，右殿的格局明显要明朗许多。
我所待的墓室正中间和原著当中写一样，是一处巨大的水池。
水池靠岸的地方还漂浮着一个已经被海猴子打穿了的棺材的残骸。
方才忽然出现跟海猴子缠斗起来的物种我叫不上名字，但是我却可以确定，它并非禁婆，也不是猫尸或者白毛旱魃。
——在这个属于汪藏海的海底墓里到底要圈养着多少不知名的生物。
我忽然产生了一种初次抬头仰望星空，发现宇宙浩瀚渺茫的敬畏之情。
在这间墓室之中还有两个门，一个正是刚才我跟海猴子扳手腕比拼力气的玉门，我把它简单称为入口。还有一个则在水池的对面，里面依旧黑漆漆的一片，我把它称为出口。
我盯着水池又看了几秒，确定在我走向出口的十几秒内不会再突生什么变故后，我重新回到入口处把玉门推上卡死，断了自己的后路。
其实这么做无异于把自己跟海猴子锁在了一个空间里，但是这也是因为考虑到对面的耳室里还有一个更难缠的白毛旱魃跟不知道流窜去了哪里的尸胎。
与其赌运气寄希望于白毛旱魃不会通过甬道来到右殿，还不如直接把门卡死了，让自己跟已知的敌人共处一室防止变数。
做好这一切，我终于开始出发前往下一个墓室。
没有丝毫犹豫，因为所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太多。
如果这一条路不能让我顺利的跟吴邪他们一行人汇合，那么，每一分秒的延期都极有可能将我永远的困死在这个海底墓中。我并没有打算做好独自一人永远葬身海底的觉悟，所以我要更快一步的向前，为自己争取万分之一的可能。
毕竟，老天还是给我留了一扇窗户。
我安然无恙的穿过了狭长的甬道，在复杂宛如迷宫的墓室当中顺利找到下一个出口，忽然出现的微弱光线刺激得我的瞳孔不由得微微收缩，等到我适应过来眼前的一切，登时目瞪口呆，几近傻眼。
……怎么形容我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呢。
金碧辉煌，似乎有点夸张，但是琳琅满目却是恰如其分的。
这里明显是一处胖子最爱的“藏宝室”。墙面依次镶嵌着几个大小均等的夜明珠，使得这处房间的光线明显比刚才要来得充足。整个房间都堆放着金银珠宝，甚至连供人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站在墓室的边缘伸手摸了摸随意堆砌在地面上的宝物，全部都是真金实银，如果能把这些东西运出去，估计连下半辈子都足够我挥霍了。
只可惜，我看了眼自己身上仅有的潜水衣，认清楚了一个更现实的问题——这些东西，我带不出去。
我这人没有太多的优点，但是不贪心却是其中一样。
上辈子就是因为不贪心，所以才在众多人当中认定了张叉叉，甚至还差点能跟他携手走到白头。
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八/九。可人，终归是要往前看的。
如果要在这堆金银珠宝当中挑选最为值钱的东西，我大约能从现在挑到吴邪他们都从墓里头逃出生天。
但其实这只是个伪命题，就算我带走的东西再值钱，我不能活着跟吴邪他们碰头，那么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
于是，我只在这堆金银珠宝当中挑了一个嵌玉的匕首。
选好了东西，我不再留恋，转身继续向下一个房间走去，只不过刚进了几步，我就突然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心底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召唤我，召唤我加快脚步。
这种事情对于一个粽子而言并不算什么太好的预感，至少它总让我想到鲁王宫墓里头的那次癔症——鲁殇王痛苦而扭曲的脸。
将匕首紧紧握住，我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继续向前，刚出路口，就发现这里不过是一处更小一点的房间。
这也没什么特别，特别的是，房间的正中正摆放着一株用鹅卵石压着的珊瑚树，而树的那一端，居然还站着一个人，正伸手想要去碰珊瑚树上的铃铛，然后被我的突然出现吓得怔在原地，双眼放大，一脸错愕的看着我。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3、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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