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陇上春光好》輕塵

87、别扭孩子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宁院，丫鬟见两人回来，急忙摆上了早餐，主食是炸的金黄的馒头和鲜肉包子，粥是梗米粥和鱼片粥，还有四小碟配菜，楚小兮让丫鬟盛了一碗梗米粥，周少珩也要了梗米粥，楚小兮端起碗先喝了一口粥，又夹起一只馒头大口咬了一口，小翠忙上前偷偷拽了拽楚小兮的衣袖。楚小兮嘴里边嚼馒头边抬头看了看她，小翠又是挤眼睛又是努嘴，楚小兮猛然想起来，这不是在庄子上，是在周府，吃饭的时候要斯文，不能像平时一样，要是让周府的丫鬟看了笑话就不好了。她连忙将嘴里的馒头咽下去，又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学着平日里赵嬷嬷教的姿势，斯文的咬了一大口馒头，闭着嘴只来回动着牙齿。周少珩此时正好抬头看了她一眼，猛地瞪大了眼睛，刚喝进去的一口汤再也忍不住全喷了出来，喷在对面楚小兮一头一脸，而楚小兮刚夹起一个馒头就被对面突然的状况吓得“啪”掉在粥碗里，热粥顿时溅了一胸前。
　　周围的丫鬟目瞪口呆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以及失态的大爷，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而楚小兮也目瞪口呆坐在椅子上，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正好头发上被周少珩喷上的粥不小心掉下来粘在眼皮上……
　　对面周少珩原本笑不可支脸渐渐变得五颜六色，还好他算机智，忙起身过来手忙脚乱帮楚小兮擦身上脸上，一叠连声道歉，“真对不住，兮娘，我不是有意的，你别生气，我只是……我只是……”
　　丫鬟们反应过来，忙上前擦桌子的擦桌子，换碗碟的换碗碟，楚小兮忽地站起身，一把扒拉开周少珩的手，扭身就往内室走去，周少珩见楚小兮沉着脸，忙伸手拦住低声道，“兮娘，别生气，我真不是故意的，是，是你的表情太可爱，我一时没忍住才……”
　　楚小兮只不理他，扭身就走。小翠忙跟在后面道，“大爷先让让，让奴婢先伺候奶奶换了衣裳可好？”
　　周少珩非常懊恼的扒拉扒拉头发，讪然让开，眼巴巴看着楚小兮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
　　琅环垂首站着，双手绞着帕子心里暗暗爽快不已。
　　几个丫鬟收拾利索，除了小翠陪着楚小兮进了内室，其余的都站在两边，玲珑上前温声道，“大爷是先吃呢，还是等奶奶换好衣裳一起？”
　　“等等。”周少珩又挥了挥手，指着玲珑道，“你留下，其余都退下吧！”
　　丫鬟们闻言都垂首退了出去，只琅环站在原地顿了顿，才不情不愿的掀帘而去。
　　又等了半盏茶功夫，楚小兮才换了一身蓝底白花缂丝交领掐腰短袄，下着浅色罗裙，头发半干用一快丝帕绑着走了出来。
　　周少珩忙起身将椅子往前拉了拉虚扶着楚小兮坐下笑道，“兮娘这一身瞧着可清新爽气，让人不由的心胸舒畅。”
　　楚小兮闻言只瞪了他一眼，也不说话，端起面前的碗接着吃了起来。
　　“兮娘尝尝这包子，咱府上崔厨娘的手艺，油而不腻，鲜香无比。”周少珩坐下来，夹起一个包子放在楚小兮面前的碟子里。
　　“我不吃肉包子，”楚小兮将包子夹起来又放在周少珩的面前，“你吃吧！我喝这个刚好。”
　　“兮娘就尝一口，若实在不喜欢吃，就别吃了。”说着周少珩又递了过来。
　　楚小兮没奈何只好夹起来咬了一口，说实话，这包子味道确实不错，可她从小就不喜吃肉包子，自小养成的习惯，穿过来后，在庄子上过的虽然清苦，可饭还是有的，也没饿着过，所以平时就是做了肉包子也是让丫鬟们吃了，她从来不吃。
　　周少珩见她咬了一口细细嚼了，便笑道，“怎样，崔厨娘的手艺还不错吧！”
　　楚小兮点点头，“是很不错。”周少珩见楚小兮面色缓和了下来，松了一口气，才要开口说话，就听外面丫鬟禀报：
　　“大爷，小少爷来了。”
　　接着门帘一挑，从外面进来一个三四岁穿着十分喜庆的孩子，紧接着跟进来一个十四五岁的丫鬟，牵起他的手走过来，那丫鬟将小孩头上的雪帽摘掉，又解了孩子身上的斗篷，这才又牵着手上前行礼道，“奴婢芳菲给大爷，”语气停顿了一下才又道，“大奶奶请安。”说完又拉了拉小孩的手，那孩子便脆生道，“孩儿给爹爹请安。”
　　周少珩抬头看了看道，“钰儿免礼。”又指着楚小兮道，“钰儿想必不记得了，这是你母亲，过去给你母亲也行个礼吧！”
　　周钰闻言嘴巴一嘟道，“我才不要给她行礼，她是个坏人。”
　　周少珩闻言，面色一沉道，“钰儿休得胡言，她是你母亲。”
　　“我没有母亲，才不要。”周钰大声道。
　　“小少爷，小少爷，听大爷话，去给大奶奶行礼问安。”芳菲忙低头小声劝周钰。
　　周钰一把甩脱芳菲的手，瞪眼道，“小蹄子，你到底是谁的丫鬟？”
　　“放肆。”周少珩忽然将筷子拍在桌上，怒道，“来人！”
　　楚小兮见状，忙起身道，“哎，哎，你干什么！不会是要打他吧！算了算了，他还是个小孩，又跟我不熟，你让他现在开口喊我确实很难的！”又扭头问周钰的丫鬟，“你是他的贴身丫鬟吧！你们小少爷吃饭了吗？”
　　“回大奶奶，尚未用饭。”芳菲正低头装乖巧状，忽然听楚小兮问，她微微有些纳闷，这样了也不生气，以前只要稍稍挑拨一下，她就沉不住气了，今日怎么了？竟没生气还问有没有用饭？
　　“既然没吃，小翠，你去给他准备碗筷，让他在这里吃饭吧！”楚小兮扭头吩咐小翠。
　　“这，不必了，大奶奶，”芳菲闻言，急忙推辞，“等请完安，奴婢就带小少爷回去吃也不迟。”
　　楚小兮不由抬头看了一眼芳菲，不是说大户人家的丫鬟都十分有礼，这丫鬟明显不能算在内。也许自己才来，没什么威信，人家根本就不甩自己。瞧她说话时，眼神时不时漂着对面周少珩就知道，这丫鬟心里在想什么。
　　周少珩抬目扫了一眼芳菲，“钰儿，坐这里，吃了饭再回去吧！”
　　周钰闻言原本倔强不满的表情变得有些不确定起来，他情不自禁扭头看芳菲。芳菲只站在一边垂首不语。
　　楚小兮抬头给小翠使了个眼色，小翠上前笑道，“来，小少爷，奴婢带你过去，你就坐在大爷这边可好？”
　　周钰抬头看了小翠一眼问，“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奴婢是大奶奶的丫鬟，一直不在府上，小少爷自然不认识奴婢。”小翠说着去牵周钰的手。
　　没想到垂首站在一边的芳菲却一把拍开小翠的手道，“我带小少爷过去吧！不劳姐姐费心。”
　　小翠捂着被拍开的手，忍不住扭头看了楚小兮一眼。楚小兮微微摇了摇头。
　　“原来你是那坏女人的丫鬟，那你也不是好人，你走开些。”周钰瞪着小翠道。
　　“钰儿，不可放肆，”周少珩厉声呵斥，“数日不见，越发不懂礼数，连爹爹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周钰被周少珩一呵斥，吓的嘴巴一瘪，两只黑葡萄似的眼睛浸出了一汪泪水，猛地挣脱芳菲的手哭道，“呜呜，小爷我讨厌坏女人，是她害死了我姨娘，我才不要和她一起吃饭。”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芳菲急忙福了福身转身追了出去。
　　周少珩气的脸色铁青，筷子一拍站了起来，看着楚小兮欲言又止，最后长长叹了口气，也径直走了。
　　楚小兮看着桌上的吃食，顿时一点胃口都没了。